52.有喜

52.有喜

就在柳竹想衝上去再磕幾個頭的時候,韓立搖晃了一下腦袋,顯得有點不正經的幽幽的補了一句嘴炮。

「皇上還是讓柳大人繼續負責吧,人家腦袋都磕破了,總得撈點好處。」

「韓大人!」這直白粗俗的話語,也就韓嘴炮能說得出口。

抑鬱的撇了眼黎崇。

誰都知道韓嘴炮是黎崇推薦的,偏偏之前水利部門舉行的內部賽后,被皇帝重點批評。很是連削帶剮的連累了黎崇。

然後這個韓立像是中了邪一樣,總是出事,明明今年沒有大的洪澇,雨季度過的十分平順,他還能被皇上連連找茬。

黎崇在那時候勸誡了他幾句,然後……

事情就變成這樣了。

韓嘴炮一戰成名,現在朝堂上上個奏摺都得考慮一下會不會踩到他的雷點。而皇上卻轉而變得很喜歡他,說什麼知恥后勇,知錯能改,才思敏捷,舌辯無雙什麼的。

見他的官職只夠上大朝會,索性就封了個朝官的虛線,讓他每天上朝蹦躂,挑戰所有人的神經。

平時看著他和黎崇掐,和其他人吵還挺帶勁的,可輪到自己。

比如剛剛那句話,接起來讓御史這種打嘴皮子仗的人都覺得為難。

「是是是,你不是為了好處,你是為了皇上,你是為忠君,有人行禍國殃民的逆悖之事,你發現了立刻跳出來拯救世界,整個大墨沒有你不行,啊呀,別一臉扭曲啊,誇你呢,這時候應該是謙虛的表情,這扭得太過就是心虛了。」

「韓大人!」

「我知道我姓韓,也幸好我新韓,姓席就麻煩了。」

「看來韓大人是相信席大人?你敢用性命擔保嗎?」御史的殺招,除了動不動上綱上線外,就是強調「命」是不值錢的。

「我不從不用命擔保,我不過我可以抵押我的腦子。」

「…………」什麼意思?

「就國舅爺這樣的……要顛覆朝綱……不知道我玄孫出生前能不能看到。」

席國舅漲得滿臉通紅,顯然很不希望聽到這樣的「讚美」,哪怕韓立現在是為他說話。

「黎大人這樣的才差不多嘛。」

「多謝韓大人讚美,但是這樣的稱讚愧不敢受,而且……聯繫天師閣和幻術盟來顛覆朝綱,也請別侮辱我的智商。」

雖然韓立和黎崇在相互開炮,不過也就那麼幾句對話而已。

朝堂上的核心已經從該不該由柳竹來主審和調查,變成了……那麼蠢的事情,柳竹竟然還當真了!

【屁!那是皇上要搞席家,你們這群愚蠢的人懂什麼!】柳竹暗恨那兩個搗亂的,看著周圍人的眼神,就覺得他們都是在嘲笑他。再抬頭偷偷看一眼皇帝鼓勵以及遺憾的眼神,頓時來了無窮的信心。(啥特殊眼神都沒使用的司軒問號臉。)

「皇上!」再度跪下,要放大招,司軒早就準備的開口阻攔。

「愛情忠君愛國之心,朕已經了解了,也相信柳卿一腔為朝廷去污除垢,還一片海清天明的熱血。」

污垢席國舅:#¥#%&

司軒停頓了很久,似乎在考慮和猶豫,就在大家等答案的時候。

輕輕嘆口氣,裝模作樣了許久開口給出決定:此事交於大理寺核查,國舅配合一二,把事情說清楚。

柳卿心繫朝廷,兢兢業業,賞黃金十兩。

「退朝。」德順公公響亮的嗓門回蕩在太和殿上空。

眾大臣看著皇上匆忙離開的背影,很想伸出手挽留一把:他們還有事沒說呢!!

得,老規矩,遞摺子去偏殿等召見吧。

不著急的索性明天再說,雖然麻煩了點,但是總是要允許皇帝每個月有那麼一兩天。

不過朝著柳竹投去幾個「就你多事」的目光,幾乎是每個朝臣都做的事情。

上司任性可以寬容,你這個加班因素瞪你幾眼又怎麼了。

而被瞪的人,卻是一臉狂熱的看著司軒的背影。怎麼看都不是善罷甘休的表情。

黃金十兩,對百姓來說不是小數目,對於這些站在朝堂頂端的人來說,卻不是多少錢。

大墨又是高薪養廉政策,十兩黃金,對於柳竹來說也就是半個月工資。

再加上,自古以來,黃金哪怕人人愛,在讀書人嘴裡也要比作阿堵物,和糞土是一個級別的,是拿來侮辱人的。

以柳竹已經快走火入魔的心態和視角看來,皇帝賞賜他黃金,那就是對他不滿了。

是對他的激勵,他絕對要一往無前的衝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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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熟悉的砸瓷器的聲音,不過這次砸瓷器的人竟然是一貫有著「家教限制」的席家姐妹。

下面的僕人跪了一地,貼身的宮女也猶豫了。

席家姐妹因為入宮情況特殊,並沒有帶陪嫁的侍女入宮。所以她們身邊的大宮女都是宮裡配給的。

服侍了沒多久,她們也不比下面的二等三等的更了解席家姐妹。

只知道,平時她們姐妹倆是相當隨和好伺候的。

面對下人,賞罰有度,恩威並施。

沒有提過很刁難的要求,也沒讓她們閑的發慌認為主善可欺。

她們姐妹倆更多的是把她們這些被沒被收為心腹,不知根底的人隔離在外。自己偷偷摸摸商量事情。

她們對這兩位的了解就更加有限了。

導致現在,她們別說上去安慰出主意,連要不要上去都不知道。

就在宮女太監只能跪一地,說一些小主息怒之類的廢話。

「出去吧。」

隨著這個熟悉的命令,幾個大宮女大太監還是遺憾的這次還是沒能突破主子的好感度。

「御史中丞柳竹?」

「呵呵,柳充儀的父親。」

「怎麼和她有關?」

「蓮妃倒台後,不甘心冒泡的又不是她一個。」

「不只她一個,那為什麼是她。」

「因為她的父親是御史。」

席家姐妹的教養,都忍不住砸了東西,當然不是僅僅有人誣告她們的爹或者堂叔。只要席家的不真的犯一些大事。黎大人都會保住席家。

這是一開始就定好的交易。

別的不說,韓立都能一口咬定席鵬沒那個能耐搞事情,作為一個家族內的她們更是知道。

讓她們震驚並且憤怒的是,這件事是皇帝搞出來的!

她們就在宮中,自己最近又在風口浪尖,當然是對各種消息敏銳把控。

明明前幾天,沈婕妤……現在是明婕妤了。

她和孫儀月晉陞后,她們的處境就相當的不好。礙於太后,這種祥與不詳之事,宮裡才沒太多流言蜚語。

那時候有多少妃嬪去皇帝那裡打探消息,她們內心有數。

她們揣測了很久,確定皇上是想壓下這件事的才略微放心。

畢竟,中秋之夜,她們看到了皇上的絕情以及對未來的絕望,現在內心底線的要求已經降低都皇上不要在橫生枝節,對席家太過分就好了。

你想升哪個寵妃,無所謂。

你對我們視而不見也無所謂。

不要在裝模作樣了!

假意的寵愛,只會給我們帶來無盡的宮廷鬥爭,然後看著我們毀在這份鬥爭中!

只要不再牽連家族就好。

可沒想到,才放心了幾天,前面的朝堂就傳來了這樣的消息。

柳充儀,最近特別活躍,那幾天被皇上翻牌子的人之一。

柳家,御史。

攻擊席家的借口。還是中秋之夜,她們搞出來的事情。

好,很好!

席家姐妹可以說在這一刻,徹底黑化了。

是他,司軒!是他乾的!

無論是他的目的是利用柳竹對付席家還是利用席家去對付柳竹,這都是他乾的!!

她們是他的表妹,是他的女人。

他斬草除根,虛情假意,還利用她們對付自己的家族。那是他的母族啊!

「姐姐,我們該怎麼做?」席玉佳的俏臉上一臉的狠辣之色,而她身邊的席玉柔倒是一臉平靜。

這份平靜在妹妹詢問后,也悄然不存。

席玉柔展開了一個十分溫柔但是讓人毛骨悚然的微笑:「這種無情狠絕的男人,留著他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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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軒可完全不知道,自己順勢借力打理,幹掉柳竹而已。

這計劃才走到一半,後宮里原本放著打算關鍵時刻反擊黎崇的兩枚棋子已經失去了理智。

他在他的解語花,我們的主角韓少軍這裡享受貼心服務呢。哦,對了,於雅也在。

「韓大人和黎大人這次倒是無意中幫了倒忙了。」

「那倒不是,看柳竹的神色顯然會繼續。給他點阻礙,他撲得就會更遠,最後也就更加無法收拾。本來讓刑部去製造麻煩的,沒想到韓立幾句話就把柳竹給逼下去了,也省事了不少。」

「皇上英明。」

韓少軍笑眯眯的奉承了一句,他當然知道司軒的計劃。

既然要除掉柳竹,一個誣告,不足以把柳竹扁得翻不了身。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要削人自然要削到底。

這點韓少軍當然想得到,還想在司軒的前面。

不過嘛,現在的身份是他的妹子,偶爾也要給司軒一種,自己在某些地方不如他的優越感。男人不是不喜歡聰明的女人,只是不喜歡智商上把自己碾壓得抬不起頭來的女人。

自己既然走智囊路線,當然要注意保留皇帝的這點自尊心。

眼看著司軒被韓少軍服侍的妥妥帖帖的,龍心大悅,於雅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姐姐明明沒怎麼用心,竟然能讓皇上那麼高興,太厲害了!】星星眼無限崇拜的看著韓少軍,一直看一直看,基本就忘記司軒所在了。

恩,幸好司軒的注意力都被韓少軍拉住了,偶爾分神看看於雅。

也只會覺得妾妾和睦,於雅沒有在韓少軍的地盤上有勾引他的小動作,她們是感情是真好。

朕心甚慰。

「小主。」看著司軒和韓少軍的話當中有了暫停,一個生面孔的宮女上來行禮。

她是最近新補給韓少軍的宮女,皇帝直接賞賜的。因為他這裡的宮人都用天氣命名都在聖上面前掛了號了。所以送過來的時候,直接就點名叫了多雲。

多雲已經25歲了,梳了頭髮,打算永留宮中,已經能叫一聲姑姑了。行事沉穩,處事穩妥,辦事細心,人脈很廣,忠心耿耿,還有一手好綉活兒。

可以說是個極品好宮女。

「何醫女求見,說是和小主約好的平安脈。」太醫預約好的平安脈,並不是什麼需要特別迴避皇帝的事情。

如果妃嬪和皇帝之間氣氛正好,下面的人都不會前來稟報,若是妃嬪恰巧想要皇上知道自己有什麼「病」,選在這個時候也正好讓皇上「巧合」的知道。

所以說,規矩什麼的,都是根據需要訂的。

不過放在韓少軍這邊,那就真是巧合了。

「雲瑾?對啊,是今天。」歉意的目光看向皇帝,果然不用半秒,司軒就表示無所謂。

「讓人進來,朕也聽聽愛妃最近的身體如何。」司軒深情的握著韓少軍的手,「之前你又是昏迷,又是頭疼。還不愛吃藥,這回朕得監督你。」

旁觀的於雅默默的把目光轉向旁邊牆上掛著的鐵劍——這還是御賜的。

果然不敢對男人的記憶力有所期待。

何雲瑾進來自然是先對皇上行禮,內心遺憾今天是不能藉機聊天了。

「明婕妤脈象平穩康健,並不任何不妥。」

「…………沒有什麼秋燥,上火?」不怪司軒插嘴,哪個太醫上來把脈,不說點略微的不好都對不起自己跑這麼一次。

基本的句式都是:XXX並不大礙,只是略微有點氣虛/上火/脾胃失衡/失眠/濕氣,微臣開個方子吃上幾副調養一二即可。

每次沒病都要吃藥,所以宮裡不喜歡平安脈的人始終一堆。連司軒都不例外,甚至,太醫院給司軒看病的時候,沒病開的調理方子更多。

所以何雲瑾的這種乾脆利落的做法很是讓他驚訝。

「皇上放心,明婕妤一切正常。」專業化的轉頭請於雅把胳膊伸出來。

這也是潛規則了,一個宮殿里,只要有別的妃嬪,都要順便一起把脈。

「勞煩何姐姐了。不過我的身體可是一向比姐姐更好。最近不無不適。」韓少軍還有好幾次大病記錄呢。於雅自傲,她從小可是連小病都沒有。

「通常諱疾忌醫的人都是你這樣的台詞。」大概是於雅的語氣太活潑了,何雲瑾也俏皮的回了一句,沒有綳得太緊。「恩?咦咦……你真的沒有不適?」

「沒,沒有啊。」被醫生這麼一問,誰都會緊張。

「可你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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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宮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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