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重傷將不治

第二百八十二章重傷將不治

後半夜。

「怎麼了?」安格雅的聲音顫抖,一眼就瞅見倒在地上人事不醒的單擎嘯,三步並作兩步,身子一下子衝到倒在地上的單擎嘯跟前,玉指輕劃過單擎嘯月輪的五官。

安格雅目光獃滯般的掃過一圈翠香院,「來人啊!」雙瞳驚恐萬狀的盯着窩著身子的單擎嘯,他嘴角淌著鮮血,一滴滴的滴嗒在地上。

此景嚇得她更是全身一陣麻僵。

來人啊!一聲聲尖厲的吼音,劃破了整個將軍府的寂靜。

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慌張、無助,從來沒有過的害怕,「王爺!」撕心裂肺的呼喊,嗓子眼有幾分哽咽同,她最後什麼也說不出來。

趴在單擎嘯的跟前,淚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着轉,纖纖玉指抖動的抬起,輕輕拍打着單擎嘯的臉龐……狂呼著,「王爺!醒一醒」

無論怎麼樣換他,單擎嘯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她再一抬眼,發現單擎嘯闔關雙目,緊閉嘴巴,臉色微青,人中略青,安格雅的心中不禁咯噔一聲,她知道以這樣的氣色,沒有問題才怪。

喃喃無力的自語,「王爺,王爺!」聲音漸漸低了下來,嗓音有幾分喑啞。

一層濃重的濕霧,掩蓋了安格雅萬剪秋水的眸子。

嘈雜的腳步聲,由稀至密。

「王爺!」安格雅再傾身,雙臂抱起單擎嘯的頭,偎依在自己的懷中,喃喃著,小臉蒼白,一臉的擔憂,「趕緊宣太醫,要快!」淚水涌了出來,「王爺!」她心碎的喚著,整個人的大腦一時之間短路起來,感覺天正一點點塌陷下來……

驀然!

慌亂之中的安格雅發現深深插在單擎嘯胸口那一把血淋淋的匕首,鮮血正從匕首的底部一片片的滲上來,染浸了單擎嘯胸前的白衣,萬白叢中一點紅,格外的醒目,格外的刺眼,還有他的領口微松……

這時,

附近院中的奴僕們,很快跑進翠香院,紛紛瞠著雙目,緊張的盯着那個傳出命令的小屋,心中忐忑萬分,不知道到底了發生了什麼事,按理說王爺的武功天下幾乎無人能敵……

稍刻的功夫,太醫跌跌撞撞的被僕人們生拉硬架進屋中。

「請太醫速速救治王爺!」焦急的安格雅朝着太醫微微點頭,目光之中有幾分催促,焦急。

「安公主,不必擔憂,且等老夫一觀!」太醫說着同時提着藥箱上前,就地放下藥箱,伸出雙手扒開單擎嘯的青色的眼皮。

撬開嘴巴,太醫發現了緊叩的牙齒,單擎嘯牙根青黑,太醫的眉頭皺得老高,唉的嘆了口氣,「將軍中毒有一個多時辰了!」一捋長須,又仔細傾聽着單擎嘯的脈搏。

「如何?」一邊摟着沒有絲毫知覺的單擎嘯,一邊雙眼不停的掃著太醫臉上各種表情的變化,安格雅內心更加複雜起來,她不知道單擎嘯到底是怎麼了?心中一點底兒也沒有。

「中毒過深,老朽恕無能為力!此乃世間奇毒!」太醫提起藥箱轉身就要走。

「太醫!」安格雅一下子喊了出來,悲涼的哭音,身子撲通的一聲,跪倒在太醫的身後,「求求您,救一救將軍!」

「安公主,老朽焉能承此大禮,快快請起!」太醫回頭一望,一下子失了心神,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皇家的公主居然給自己下跪,他的心頭怔了又怔,連忙轉身,雙膝也撲通的一聲跪倒在地,「安公主,折兒煞老朽了。老朽是真的治不了!」

「治不了,還當什麼太醫!」不慌不忙的聲音,拍一聲,慕容蕭一打開桃花扇,今天的臉上卻是沒有艷遇的生機,只是多了一份少有的嚴肅與認真、還有從容。

「老朽有眼不識泰,見過慕容將軍!」太醫一愣之後,立刻反應過來,認出了慕容蕭一,人家慕容醫術家傳,祖上有賽扁鵲的稱號,自己焉能比之?不覺自愧的低下頭。

「安公主,莫要悲傷,有緣自塵緣,無緣自隨風!」讓他們都下去吧!說罷拍的一聲合上扇子,指了指四周看雜事的奴僕們,眸中有一股傲然與輕蔑。

朝着安格雅深深的擠過一個眼色,安格雅懵懂會意下,趕緊示間四周的人全部下去,包括灰溜溜逃走的太醫。太醫臨出門的時候,臉色脹紅通紅,這分明就是在聖人面前班門弄斧!

待眾人離開之後。

慕容蕭一的臉色更加凝重起來,伸出大手就撫上了單擎嘯的手腕之處,細診冥聽,目光也謹慎的四處搜尋着,待看到單擎嘯人中那一段略略的青紫之後,擰成疙瘩的眉頭更加皺摺而起。

伸手從腰間的錦囊之中,取出一個淺綠色的寶葫蘆,拍的打開塞子,倒出一粒紅色的丹丸,「趕緊給他服了!」

說罷,回頭一看,屋中似乎沒有過多的狼藉一片,機警的再環顧一遍,絲毫沒有打鬥的痕迹,心中閃了閃,他瞬間好似明白了什麼……

瓣開單擎嘯的牙齒,安格雅才把那粒丹丸順了下去。

「有勞慕容將軍,這樣王爺總算是得救了!」安格雅的心一下子松馳下來,轉身對着慕容蕭一以示感激。

「他?」慕容蕭一奇怪的冷哼一聲,「只是暫時穩住了他的病情,盡量讓他體內的毒性發作的時間推遲一些罷了,哪有良藥來解決這根本的問題。」

花容再次失色,安格雅的心陡然生涼。腑身深情的望着懷中的單擎嘯,心酸,無力,她竟然有心卻無力來救他!

看着安格雅心神盡散的樣子,慕容蕭一趕緊又補充一句,「放心吧,單兄只是中毒,暫時死不了,再者未說無藥可救?安公主,哭哭啼又成何體統,我大哥活得好好的,你就別再咒他了。」

安格雅目光全神貫注的盯着胸前那把鑲著藍寶石的匕首,多麼的熟悉,怎麼會如此熟悉?

「對了!」她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來,只是片刻的功夫,眸中的所有亮光全部淡了下去。

「本宮知道是何人所為?」安格雅的聲音痛苦的小臉糾結著,好似她不願意說出這個人的名字。

呵呵!慕容蕭一冷笑。

「好生照看單兄,慕容有事出門一遭,半個時辰就會回來!」說罷,騰的一轉身,雙足如蜻蜓點水,飛檐走壁,攀爬深宅內院,如履平地,眨眼間不見了蹤跡。

獃獃的望着慕容蕭一的背影,安格雅不解,難道他也知道誰是傷害單擎嘯的兇手。

再說,展轉騰挪的慕容蕭一很快就來到建築密佈、小徑借綜複雜的皇宮大內。

尚宜殿,他是十分熟悉,因為受單擎嘯所託,他一直暗中保護著江小牧。

很快的來到江小牧的窗外。

昏暗的屋中,發着忽明忽暗的光亮。

屏氣凝神,慕容蕭一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着屋中的動靜。

一片沉沉的寂靜,抑揚頓挫的喃喃低語,時起時伏,婉婉胝沉,女人的,慕容蕭一下意識的能夠想到,極有可能是江小牧的聲音。

劍挑窗紗,透過一絲光亮,他看到江小牧獨自坐在屋中的背影,靜靜的站在案幾前,一身白衣,在黑夜中十分的扎眼,即便慕容蕭一是做了這樣的思想準備的。

花為我愁,我為君愁,一朝相思,一世相隔;

明月難猜,君更難猜,兩世情愫,萬年爭夕!

慕容蕭一暗道,好詞,好詞,只是詞中句是處處是悲傷之味,寥若之意,難道兇手真的是她,從容淡定的樣子,倒不像是殺單擎嘯的樣子,單擎嘯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只有一處明顯的傷痕,而且還是絲毫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一擊而中的,證明與單擎嘯動手的那人必不是生人,可以猜到,與單擎嘯動手的人一定是熟悉之人,慕容蕭一點也不敢想像是江小牧,他知道單擎嘯為江小牧付出的太多了,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任之隨之遠遠而去?

砰砰砰的擊打窗紗三聲。

江小牧砰的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最怕什麼還是來什麼,她不知道窗外來的是何人?但他知道肯定與單擎嘯有關。

一咬牙,擱筆,雙手拍的一聲打開小窗。

還未等江小牧反應過來,慕容蕭一已經一個燕子翻身的躍進屋中。

慕容蕭一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小牧,白色的衣襟,白色的印花,十分的考究,高雅,精緻的繡花領子,憑添增了幾分高貴、優雅。

臉色微變,江小牧身子向退了數步,杏眼圓睜,「你來做什麼?」一點也不歡迎慕容蕭一,而且她打算過得今日,明日就離開這個是非恩怨的皇宮城,這是她剛才下定的決心,不想來動搖它!她與單擎嘯再也沒有可能的有將來,過去只是一場雲煙,無論她的生死都與自己無關。

「呵呵,江娘娘,可真是心神淡然!從容!」慕容蕭一站定身子,上上下下的瞄了幾遍江小牧,才咪那雙揣著細密心思的桃花眼,十分的諷刺與輕蔑。

「當然!」江小傲然的微頷頭,似笑非笑的眸子彎了下來,轉身坐定在紅色的案几上,「不知本宮的淡定與從容與單將軍何干?」他一點也不示弱。

「殺人,還想逃之夭夭?」慕容蕭一不客氣一偏腿就坐到江小牧的對面軟椅之上,眼角的餘光盯了又盯。

江小牧的臉色微微一白,手心有些涼冰,難道單擎嘯死了,不會吧?頂多是流血過多而已!一想到這裏,她的心很快淡定下來,難道慕容蕭一是來詐自己的,她才不吃這一套。

「心虛?」慕容蕭一身子略略抬起,一眼就掃見了未關的窗戶。

起身向前,慕容蕭一緊走幾步,關緊窗子,反身又坐回原來的位置,「娘娘不用打什麼啞迷!單兄的胸口一刀是不是娘娘所賜!」

為了節省時間,省得招來皇上,慕容蕭一想着速戰速決。

沉默!

江小牧根本就沒有立刻回答慕容蕭一的問題,因為她不知道如何來答,是承認還是不承認,她不知該說什麼?儘管台詞準備了千萬遍,可是還是抵不住自己內心的焦慮。

慕容蕭一決定趁勢追擊,不依不饒,「為什麼要如此的折磨他,如果是外人,慕容暫且不說什麼,可是連你也這麼殘忍的傷害他,是不是未免太過分了?」責怪的語氣,還有眼神全部包圍住江小牧的氣場。

呵呵!她凄然一笑,笑得滄涼,根本不是笑,又像是在哭,「傷害他,問問他自己,又傷害了多少無辜?我還沒有找他興師問罪,你卻來了一個惡人先告狀?」江小牧的聲音陡然冷厲起來,絲毫沒有一點情面給慕容。

「你的手段不免卑鄙?」慕容蕭一不想討論兩者之間的恩恩怨怨,只想自己來到這裏的初衷。

「他的手段除了卑鄙,還有殘忍,無恥,我只是十萬分之及其之一也,你提之與本宮相較,也未免大是大非不分了。」江小牧反唇相譏,十分的鎮定,堅定,沒有一絲心顫。

這樣的冷血無情的江小牧讓慕容蕭一想要再繼續下去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只得愣在原地,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冷血無情的江小牧,真的沒有見過,突然之間,他心頭被什麼東西狠狠的鈍了一下。

「單兄真不值,以為他愛的是一位識大體,溫婉善良的女子,沒想到卻是一個心狠手辣,毒如蛇蠍的女子,想一想單兄為了你,差一點死過多少次,你卻永遠把他當成一個廉價的機器,不值錢的機器,一點也不曾放在心上。」慕容蕭一義憤填膺,氣得雙腿一撐,砰的整個身子一下子騰然站起。

「你還想說什麼,本宮洗耳恭聽!」江小牧不緊不慢,就像剛才什麼事情敢沒有發生過一樣的態度從容,從容得讓慕容蕭一看了直想吐血,他真的沒有想到江小牧是如此的樣子,一下子讓他心寒起來。

慕容蕭一氣得一下子說不話來,他不知道江小牧何時變得如此。

「如果單擎嘯話已說完,那麼請便,本宮要休息!」江小牧冷冷的下了逐客令,起身欲走。

「為什麼對單擎嘯下此毒手?」慕容蕭一壓抑著胸口的怒氣,大步向前一砰的一把拽住了江小牧的右側依襟。他哪裏肯放過江小牧,否則以後單擎嘯就是沒救了。

「他重傷,就要不治,難道你眼睜睜的看着他撒手塵寰,而無動於衷!」慕容蕭一聲聲質問。

「我與他前生情已斷,今世卻是陌路已成,我生與之無關,我亡與之無關,他亦如此!慕容將軍難道還不明白。」她語出決決,如同路人般。

粉拳握起,江小牧掃一眼幽幽靜的窗紗。

「如果不是拜你所賜,單擎嘯怎麼可能現在還在昏迷不醒!」慕容蕭一氣得低吼出來,臉色鐵青,他真的是少有的發怒,江小牧也見到地第一次。

「不敢光明磊落,你居然用毒,心機何其深,我等真是自愧不如江娘娘!」慕容蕭一一字一頓,字字珠飢、含沙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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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皇后亂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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