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瀾風,不是做夢

第23章 瀾風,不是做夢

第23章瀾風,不是做夢

十日後

秋季未到,邊疆地區幾乎是寸草不生。北風呼嘯而過,一片冰封。戰士的雙腳弓在一起,十日的時間,軍中糧草清空一粒未剩。

五日前,君瀾風看到景月兒的書信之後果斷的採納。這事,軍中只有少數人知道君瀾風放棄了一個大好的求生機會。

當然,風聲並不是一點沒有走漏。軍隊之中,不少人知道君瀾風為了顧及皇后的感受而拒絕那個女人的好意。一瞬間軍心渙散。

於是,那個幕後主使出現了。在君瀾風獨自一人走出去時,顏玉陌高傲的站在他面前。

「君瀾風,你可真是好樣的。本將軍即便愛她,卻也是做不到放着大好的逃生機會不要。」

他嘴角噙著曾經從未有過的笑意,那笑,是王者的笑。自從抓住了君瀾風的弱點之後,他便一直都覺得自己沒輸過。好像,終於贏了君瀾風一次而顯得前所未有的高興。

「行軍打仗,若是能贏得對方。別說一個身邊跟着一個陌生女人。只要那女人有利用價值,你應該隨時準備迎娶她。甚至是,讓月兒讓出自己的后位。」

他提點着前方那一籌莫展,深邃眸中平靜如水的君瀾風,「這些,君瀾風你不會不知道。」

「那是你!」君瀾風諷刺道,「像你這種人,才這般沒有底線。朕不接受那女人不全是因為怕月兒不高興,而是因為,不是隨便一個女人都可以近的了朕的身。不像你,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真正清高的女人,看不上你的每一個角落。」

完完全全的諷刺,顏玉陌怒目橫然。望着眼前不屈的男人心中頓時火冒三丈,「你該死!」

「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聲線清涼爽朗,若天籟之音,「顏玉陌,若不出朕所料。那女人是你安排的。別以為你那點小把戲瞞得過朕。你是覺得,若是朕接受了那女人即便不一定能逃過這次,而且,與月兒的關係也會隨之僵硬。這般,你便可以乘虛而入!?」

顏玉陌整個臉黑得像是鍋底灰,然而對於君瀾風的猜測卻也沒有反駁。

「就你這般卑劣的手段,若是我的女人能看中你一個角落。朕便將她親手送上。」

鄙夷,每一個字都充滿著無邊的鄙夷。很少有男人,能這般了解自己的妻子。

「君瀾風,別忘了你很快就會變成階下囚了。」

顏玉陌怒目提醒。

「你也別忘了,你其實從未贏過朕。」

一句話頓時讓顏玉陌有些忍不下,臉色漲紫,又漲紅。但片刻后,又恢復了正常的色澤。

顏玉陌冷笑,拔劍而出,「今日這裏地勢不錯,咱們不如比試比試?」

未等君瀾風應答,便已經飛身而上。君瀾風站在原地沒有動,微微閃開一個角落,「我讓你三招。」

「你……」

顏玉陌面色鐵青,旋即,又笑得如花,「那就多謝你了。」

「不謝,因為讓你三招你也定輸。」

他氣度平平,不偏不倚的接着他的每一個招式。前三招他的確沒有拔劍,然而後面的,卻是一招一式劍氣逼人。冷兵器相碰撞,偌大的冰川原本寂靜。在雙方飛身而起的一刻,便已註定不會改變。

刀光劍影,內力相交之下一片片水深火熱。方圓一里內花草碰見隨即便枯,不敢站立一人。

「君瀾風,別什麼都一個人獨佔。你奪了我的江山,奪了我的女人。這三年來我沒有一刻不恨你,恨之入骨。」

打鬥之中,顏玉陌強調著。話語中無形加大了恨意,加強了內力。

「那一切都不過是你咎由自取,一切都不過是你親手送到我的手裏。朕又如何能不笑納?」他接過那一招招狠戾無情的刀劍,怒回。

「強詞奪理,君瀾風。別以為你不要臉的佔據了江山,我就無可奈何。你看着,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無恥的代價!」

言語間,無形的加大了內力。方圓數百平米冰水逆流,水浪翻滾。一片水深火熱。

打了約幾百回合,顏玉陌終是熬不住從半空跌落。然而,就在跌落的瞬間一個身着紅衣,容貌俊美的男子從半空中接下那被打得重傷的顏玉陌。一點點的落下。

「陌兒,不怕。哥哥保護你!」

那話語,曾經似乎對景月兒說過。然而,當權勢蒙蔽雙眼,當妒忌遮了雙目。昔日那寵溺妹妹的哥哥已經蕩然無存。

君瀾風沒想到,這場戰爭顏玉陌和顏玉簫以兄弟相稱。虧他一開始還一直以為他至多會是受到顏玉陌的控制。可到頭來……

「顏玉簫,朕一直念你是月兒的哥哥沒有痛下殺手。可如今看來,當真是大錯特錯。」

君瀾風眸中隱隱泛起一絲恨意。

顏玉簫冷笑,好看的容顏風華盡顯。這天下唯一能與君瀾風那張清逸絕塵的容顏有一比的男人,此刻卻顯得格外冷漠。

他揚眉一笑,「君瀾風,我告訴你。在她嫁給你那一刻起,他就已經不是我妹妹。」

一席話,震動山川。君瀾風一怔,眸底的波痕一覽無餘。

「你就這麼恨我?」

其實君瀾風心中還是不太明白,顏玉陌恨他他從來不放在心上。只因他的確也從未在乎過他。可顏玉簫恨他,卻像是恨之入骨。恨得他心中一直不太明白,「難道,就只是因為妒忌?」

「你阻止我報母之仇,奪了我的妹妹,佔據了我龍炎的江山。如今還將我的胞弟打成這樣?你覺得,我不該恨你?」

當然,那句胞弟是說給顏玉陌聽的。

君瀾風揚眉一笑,負手輕輕從山川之下飄動,「你既然覺得你母親委屈,卻又為何還要這龍炎的江山?朕跟月兒是兩情相悅,大婚兩年從未怠慢,疼愛入骨。何謂奪?」

「別以為強詞奪理今日就能離開這裏!」顏玉簫一字一句的提醒。風拂過他的面,淡淡的蓮子幽香。只是沒有人想到那般淡雅的一個人一切都是裝的。

「強詞奪理又如何?你以為憑你的能力能攔得住朕?」

君瀾風一向膽大狂妄,清風肆掠之下冰清玉潔的骨子從頭到尾透著一種傲骨。沒有人能夠折。即便是在這種,對方前前後後潛伏千人。而他君瀾風習慣身邊時常不帶一兵一卒。

顏玉簫這次沒有多說,右手間漸漸的內力聚集。拂袖間,足尖輕點便是赤手朝君瀾風打過去。一陣內力對抗,與此同時,君瀾風也是立刻應敵。雙方僵持,誰也不願意認輸。

那種感覺,就好像在告訴所有人。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好一對奸詐之人!」

君瀾風不屑的撇了撇嘴。

「君瀾風,學了這麼多年的兵書。難道不知道兵不厭詐?」

顏玉簫冷笑,他與君瀾風相隔不遠。也因此,他幾乎貼在他耳畔說道,「說白了,顏玉陌就是我的一顆棋子。他先耗盡你的內力,我才可以輕輕鬆鬆的打敗你。再去收拾那廢物。」

君瀾風心中頓時一涼,不為別的,只是為景月兒有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哥哥而感到悲劇。然而,感到悲劇的同時他甚至不想再跟眼前這個男人再說半句。似乎再說半句話,便覺得是對自己的褻瀆。

「君瀾風,有沒有感覺自己的內力在一點點的衰竭?」

他桃花眸中有一種走火入魔的徵兆,邪魅之中透著嗜血。

「車輪戰術!?」

他微微揚眉,控制住內力,「顏玉簫,不在戰場上贏了我。你覺得你這樣光榮?」

「贏了你我就覺得開心。」顏玉簫冷笑。

「那也得你贏得了,過不久,援軍就會出現。」君瀾風道。

「既然如此,就在今日。一起做個了劫吧。」顏玉簫暗自咬牙。

君瀾風蹙眉,並未鬆懈。然而顏玉簫也勢在必行,他堅信以現在的軍力和君瀾風現在的狀態。他贏的把握很大。

也正如君瀾風所言,沒過多久。周圍便聚集了很多龍炎國的大軍。

「你我若是兩敗俱傷,似乎誰也占不到好處。」君瀾風笑了笑,風輕雲淡道。

顏玉簫頓時怒火中燒,咬牙道,「十日了,你的軍隊毫無勢氣。你以為,他們救得了你?」

君瀾風沒有說話,只是沉聲一笑。

「哈哈哈……」

顏玉簫忽仰天一笑,「君瀾風,別裝了。若是你今日逃過了。我以後與你井水不犯河水!」

「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君瀾風眨了眨眼,饒是感覺到自己的內力在一點點的減弱。卻依舊,氣勢不減。

「砰~」

忽然間一聲巨響,大地瞬間搖晃起來。也正是這一聲巨響,兩人不太注意順勢從半空跌落。君瀾風感覺身子一陣輕飄飄的,來不及去觸及任何東西。鬥了那麼久說不累是假的,其實說白了他一直在硬撐著。

那具全身傲骨的身子容不得輸給別人,或許在他心中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斗到內力枯竭而死。要麼贏了對方全身而退。

這一次,或許真的是阻止了他瘋狂的舉動。給了他一個台階!他累了,累得一絲力氣都沒有。任憑着身子摔下去,結果如何他這一刻不想去想。

然而,就在他以為他要摔倒的時候。一個火紅色的身影漸漸扶住了他,那身影容顏如玉,一襲火紅色的火狐披風。琉璃簪束髮。簡單的裝束,卻儼然如九天之中心地善良的仙子。

景月兒一直是他心裏疼惜如命的女人,然而,在那一刻。冰天雪地中的那一刻,兩個多月的時日。再次見到,如夢如煙。似乎,抓不住。

直到,撫摸到她的容顏。君瀾風依舊覺得像是夢!

「月兒,看到你死而無憾了!」

他聲線清冷,抱着必死的決心。

直到再次碰到地面,她扶着他站起。然而顏玉簫摔得吐血,君瀾風才發現,這一切都不過是景月兒及時趕來救他而已。

果然她來了,他卻一點都不知。

「月兒……」

他將她拉入懷中,不顧眼前的景象。那一刻,他喜極而泣。幾乎是準備將她揉進身子。那般親密,低低呢喃,「你可知我、日日思念,夜夜想念。甚至有過拋棄十萬大軍,與你一起離開皇城的想法。」

景月兒能夠深深的感受到,他胸前此起彼伏。那種疼惜得緊了怕她受傷,鬆了怕她飛走的內心糾結。景月兒心中重重一嘆,「瀾風,可有受傷?」

「是我沒用,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你!」

他從不在任何人面前承認自己的懦弱,然而,對於他,卻甘願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既然還要月兒做朕的保護神。」

「傻子,哪有這樣說自己的?你臨危不懼的勇氣呢?」

她言語很輕,只以兩人能聽到的口氣說。

「月兒!」

遠處傳來聲音,入目的,是顏玉簫躺在地上嘴角流着鮮血,「你為什麼會來這裏。」

「你很失望對吧?」

她轉過身,不著痕迹的離開君瀾風的身體,話語間充滿諷刺,「顏玉簫,你轉身看看不遠處的山。」

顏玉簫!?

當景月兒輕輕鬆鬆的叫出他的名字時,顏玉簫竟是大吃一驚。曾經那個乖巧的妹妹,此刻……

只是,當更讓他大吃一驚的是。當他轉過身,望向不遠處的山時。頓時全身一陣冰涼,臉上半點血色都沒有。

沙塵瀰漫,整座高大一千米的山半個山頭被削掉。飛沙走石,樹木亂倒。一片剛剛摧毀之象。

一個正常人別說摧毀山林,即便是砍掉一棵樹那也得動用十幾人的力量在一個時辰的時間方可完成。然而,眼前的景象不是一棵樹。而是千千萬萬的樹。

然而,若說剛才的是雷擊。那也不對!最起碼,若真是雷。這不下雨不閃電的,也不太可能。

顏玉簫想了很多種可能,蹙眉望着景月兒,「月兒,你做的?」

他並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是,如今的情況也不得不承認。他其實一直都知道,景月兒是個有特異功能的女孩子。

「你認為呢?」

景月兒走過去,將一個金黃色約人高的大傢伙打開。頓時,無人不驚嘆那神奇的怪物。

顏玉簫僵持一下,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哥,為什麼要傷害我的男人。」

景月兒一副質問的口氣,一向都是自己保護她的君瀾風頓時有些不適應。看着顏玉簫,嘆了嘆。

「月兒,她不是你的男人。他是奪我們顏家江山,跟你哥哥作對十幾年的仇家。為何你一定要執迷不悟?」

顏玉簫從地上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漬,「你若即時醒悟,依舊還是我疼惜的妹妹。」

「用不着為你自己的野心找借口,連自己的外公都可以傷害的人。你從來沒有資格說我半句。」

景月兒轉身,怒道,「從你幫助顏玉陌這混蛋對抗君瀾風那時起,你就已經把和我的感情斷的乾乾淨淨。」

「月兒!」顏玉簫怒喊。

「我給你兩天時間,退兵收拾好一切並且為龍炎軍隊讓出一條生道。否則,花都國和挽月國我會瞬間夷為平地。到時候,若你們兩落在我手裏。我不能保證你們會活着出去。」

言落,景月兒拉過君瀾風的手。轉身離開。那種女王拂袖間的一怒,饒是顏玉簫見過太多太多,仍舊忍不住一顫。恍然間像是看到了記憶中的母親。

「是……鳳御九天!」顏玉簫嘆了嘆,「當初讓她練鳳御九天是想讓她對我有所幫助,卻不想……一身女王該有的氣勢,卻寄生於別人籬下。她到底怎麼想的。」

他話語間伴隨着不甘。

「皇兄,下面該如何是好?」

顏玉陌走過去扶起他,深邃的眼眸中有着無可奈何。

「這兩個人當真有意思,每次攻他軟肋。然最後救他的,也是他的軟肋。」顏玉簫冷笑,將怒火埋在心中。

「皇兄,難不成我們撤軍?」

顏玉陌有些恐慌,「這次機會若失去了,不知何時能有機會。」

顏玉簫沒有管他,轉身徑直的拂袖離開。

「皇兄,你這樣就放棄了?」

顏玉陌忽然笑了,沙啞的聲線在風中又變得詭異,已不復剛才的溫和。那是一匹狼,經過了三年訓練的狼。而狼,最不喜歡的就是放棄!

顏玉簫忽地停下腳步,他雖然沒有轉身。卻有留下來聽他下一句話的意思。

「其實,就算這次輸了。我也並不在乎。因為,最後的殺手鐧還在後面。」

「哦!?」

顏玉簫轉身,饒有興緻的看着顏玉陌,「你這孩子,還對皇兄有所隱瞞?」

「不敢!只是不到必要時候,陌兒也沒打算拿出來用。」顏玉陌冷笑,「當然,也想看看皇兄有沒有誠意繼續與陌兒合作。」

「月兒那丫頭的神奇催山足已,那丫頭不想傷人才沒有過分強求。可並不代表她不會對付我們。」

「有的時候,贏的不一定是戰爭。而是,人心!」顏玉陌提醒道。

他好看的眉宇微微一蹙,忽地笑了起來,「沒想到,陌兒果然是成長了。你的意思是?」

顏玉陌仰頭望天,忽地劃過一抹淡淡的幅度。卻沒有任何言語。

~

回營帳的路上,剛走進車轎。君瀾風便將景月兒抱在懷中。來不及埋怨,來不及斥責。鋪天蓋地的吻雨點般的落下。香汗淋漓,唇瓣低低吟語。

「瀾風,注意孩子!」

景月兒尷尬的推開那如火似烈的男人,「還有外面很多人看着呢。」

「他們敢!」

君瀾風有些不滿的看了一眼外面,幾乎沒有人敢說半句,個個低着頭裝作啥都沒看見,「倒是孩子比較重要。」

「對了,月兒。你來這裏做什麼?這邊塞地區如此寒冷。」君瀾風蹙眉,在講一切的思念發泄完畢之後,一瞬間理智佔了上風,「等下朕便讓人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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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品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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