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懷疑
泛著詭紅的月光下，慕容極月的向著我的方向彎下了身子，一道銀白光芒閃過，我看到他手中憑空多把匕首，那匕首的尖正向著我被綁住的脈搏划來。
我知道他要開始拿我祭祀了，想到這兒，我連忙按照慕容雲炎所說的那樣，在心裡默念咒語，打算在他拿匕首划向我的時候將噬魂蟲貼向到他的身上。
就在他按照慕容雲炎之前推測的那樣，因為想要割破我的脈搏距離我很近時，我剛要念動咒語，鳳寒的聲音突然在我腦海里響起：「娘子，不要把噬魂蟲貼上，要假裝貼好就好！」
因為前幾次的事我已經習慣了他的突然出現，只是這次我沒向前幾次那樣因為他的話而停手，反倒是開始按照慕容雲炎說的快速的念動咒語。
他見我沒有聽他的話，聲音急切起來：「娘子，快停下，你這樣做……」
後半句話，他並沒有說完，而是如同之前幾次那樣突然消失了，不過對於他的後半句話，我並不是很想聽。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話，所有人都愛聽，那就是愛人對你說的情話，相反有一種話，也是愛人對你說，但是卻是所有人都不願意去聽的，那就是愛的人對你說的謊話。
這些日子的相處。鳳寒對我的好已足夠讓我愛上他，所以之前才會那麼毫無保留的信任他，其實那幾次我不是沒有看出有問題。
只是因為要我那麼做的人是他，所以明知道有問題我還是做了。
但這次是我活下去的最後一次機會，我雖然不知道慕容極月手中到底有什麼讓他寧可拋棄自己孩子也要得到。
但是這孩子他不知道珍惜，我卻很珍惜，所以這次為了保護好曾經為了保護我不惜犧牲自己生命的寶寶，我不能再信他了。
想到這兒，我連忙繼續按照慕容雲炎教我的那樣，一邊默默的在心中念動咒語。一邊在慕容極月離我最近的時候，趁著他不注意，將噬魂蟲彈到了他的身上。
雖然在做這些的時候我因為擔心被他發現，從而只能眼睜睜的成為祭品，而嚇得膽戰心驚。
但看到他因為被噬魂蟲附體，拚命運功想要把噬魂蟲逼出體外，卻無論怎麼運功反倒是臉色越來越慘白時，我剛要鬆口氣時，心口突然一痛。
緊接著前幾次在姥姥和姑父那裡感受到的好像有人把你的靈魂往外扯的感覺再次襲來，難道……
就在這時我看到慕容雲炎突然出現在臉色蒼白的幾近透明的慕容極月面前。
他看著他，眼裡滿是得意：「慕容極月，我的好弟弟，這魂魄馬上就要消散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痛很絕望？」
慕容極月像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一樣，我竟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恍惚，緊接著我看到他張開口像是想要對慕容雲炎說些什麼，但最終終是閉上了嘴。
而這時慕容雲炎突然看向了我，見他看向我，想起體內伴隨著慕容極月蒼白的臉色，那種激將被撕扯得四分五裂的感覺越來越濃時，我心裡一沉，連忙問向慕容雲炎，我為什麼會有這麼難受的感覺？
他的瞳孔里倒映著我越來越慘白的臉，我明顯的在他眼底看到愧疚，難道說……
就在我的心因為想到即將出現的可能而越來越沉之際，一旁的慕容極月突然一臉憐憫的看向我：「看來你的運氣還真不怎麼好，沒有被我當成祭品，卻要成為別人想要殺死我的工具了，怎麼都逃不掉魂飛魄散，其實這樣也好，省得我一人孤單。起碼我們也是夫妻一場，有你陪著，這感覺還不錯！」
他的話完全驗證了我之前的猜想，只是任我如何不死心，當看到慕容雲炎並沒有否定，反倒是看向我的眼底有愧疚閃過時，我徹底死心了，看來終究逃不過魂飛魄散的命運。
看向自己的腹部，我眼裡滿是愧疚：「寶寶，對不起，是媽咪沒用，沒有聽你爹地的，害的你受媽咪連累……」
只是還沒等我說完手突然被人抓住，詫異的抬起頭，我發現抓住我的正是慕容雲炎，他現在臉上已經沒有任何得意了，反倒滿是後悔。
後悔？他在後悔什麼？
就在我心裡驚疑之際，我感覺手腕處一涼，發現他正通過與我手腕處相連的位置灌入白光，他這是在做什麼？
還沒等我將疑惑問出口，一旁的慕容極月突然無奈道：「雲炎，你還是和原先一個樣子，什麼事情等真正做出之後，才會後悔，只是你給她灌再多靈力都沒用了，一旦噬魂蟲吞噬我的靈魂，就會消耗之前你讓噬魂蟲吸走她的魂魄。」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明顯看到慕容雲炎的臉上有絕望閃過，不過隨即變為更為堅決的往我體內灌輸靈力。
我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我感覺到靈魂在我體內，他們卻說我的靈魂實際上已經被噬魂蟲給吞沒了。
但是我知道慕容雲炎後悔了，算他還有一些些良知，知道不該平白害我這個陌生人消失，只是正如慕容極月說的，沒用了，一切都沒用了，我馬上就要魂飛魄散了……
就在我因為想到這些而滿是絕望之際，慕容極月的聲音突然焦急的響起：「慕容雲炎，你瘋了嗎？你再灌輸下去，你也會魂飛魄散的！」
「魂飛魄散，總好過愧疚的過一生強。反正我最恨的人就是你，如今你馬上就要魂飛魄散了，我大仇得報，就算活生生世世又有何用？」看向慕容極月，慕容雲炎的話語里滿是堅定。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他說最恨的人就是慕容極月的時候，我有在慕容極月眼底看到受傷的神情，不過隨即便轉為冷笑：「慕容雲炎，我做事從來不會像你那樣後悔，如果當年的事。再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還是會將你推下去。」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明顯感受到慕容雲炎為我灌輸靈力的手，因為極度的氣憤而顫抖起來。
但隨即便轉為冷笑：「慕容極月，看來死亡的絕望，你還沒有感受到徹底，不過我相信，一會兒你魂飛魄散的那一刻，就會體會到我當初被你推下去的絕望了。」
再之後他們的對話我我因為體內的痛越來越明顯，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所以對於他們的對話自然是聽不清了，也看不清他們臉上的表情了，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慕容雲炎始終沒有放開我的手，始終為我灌輸靈力。
只是無論他怎麼做相比較我體內越來越明顯的痛感，都是杯水車薪。
感受到體內的靈魂即將消散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后，除了恨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霉因為陰骨命被這些鬼謀害外，我心底其實是有歡喜的。
那就是鳳寒沒有騙我，我當初在書房看到的那些一定是慕容雲炎防止我再像上次剪鬼燈那樣，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停手，才會策劃這些的。
其實說到底是我對鳳寒不夠信任，才會導致這種情況的發生，我這也算是自作自受。
尤其是想起鳳寒最後因為我的不信任話語的無奈，我想那時他一定因為我的不信任而難受。
鳳寒，對不起，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信你，只是……沒有下次了……
就在我感覺到自己馬上就要魂飛魄散時，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滿是疼惜的將我擁入了懷中，他……他是鳳寒……
在越來越眩暈的意識中，我看到他修長好看的手指印到我的眉心處，我感覺有微涼的氣體沒入我的眉心，身體里剛剛那種四分五裂的感覺，竟然緩解了。
並且隨著氣體沒入越來越多，那種疼痛感正逐漸減輕，眩暈的意識也逐漸開始變得清醒。
直到最後疼痛眩暈感完全消失，他才收回了手。
看向他我剛要道歉，他卻先開了口：「娘子，吾不怪你，是吾做的不夠好。」
他的一句話，瞬間讓我淚奔，我想過在我開口道歉時他的千白種反應。唯獨沒想過他不但沒有怪我，還把一切的錯誤都攬到自己身上。
見我哭了，他一邊心疼的幫我擦掉眼淚，一邊滿是疼惜道：「娘子，吾雖然暫時幫你穩住即將消散的魂魄，但我還是晚了一步，讓你的魂魄受了很重的傷，所以吾去極淵之地幫你找尋可以治療你的藥材！」
一見他又要走，我心裡頓時滿是不舍，抱著他。我眼裡滿是愧疚：「鳳寒，都怪我太蠢了，要不是我，你這次根本不用再離開……」
說到這裡我突然想到了他剛剛說的極淵之地，連忙擔心的看向他：「鳳寒，那極淵之地一聽名字就很危險，你去那裡會不會遇到危險？」
見我擔心，他連忙摸了摸我的頭寬慰道：「娘子，別擔心，那裡我去過很多次。也就是名字嚇人，實際上不危險的。」
雖然他說不危險，可我還是擔心，但我知道他一旦決定去做的，尤其還是和我有關的事，哪怕再危險他也會去，我阻止不了他，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不像這次這樣給他拖後腿……
在他離開之前，告訴了我全部真相，原來當初他讓我去別墅，是因為他察覺到附身在林嬌體內的老太太並沒有被玉簪封印住。
那老太太因為生前得了肺癌，她所在的村子非常貧窮落後，像她這種得了肺癌，要是想治療的話，需要到省城裡花好多錢，再加上這病還傳染。
所以她的女兒女婿為了防止她把病傳染給他們，強迫她喝了農藥，這也是上次為什麼我進入她所設的鬼空間時，她逼我喝農藥的原因。
因為她曾經嘗過這種折磨和恐懼，所以她想要別人同她一樣，這就好比某些得了絕症的人希望所有人都同她一樣。
老太太在沒得病之前，為了女兒女婿忙碌了一生，可以說是把能給的都給了他們，但是卻換來他們如此狠毒的對待，這怨氣自然是濃，所以死後靈魂不入地府，成了厲鬼。
就在她想要化作厲鬼去找女兒女婿報仇時，被高人做法拘了過來。
按理說他被高人做法拘了過來和林嬌本扯不上關係，但讓我震驚的是把她魂魄拘來的高人竟是林嬌的母親也就是我的嬸嬸請來的。
原來嬸嬸不忍心林嬌年紀還那麼小就受胃癌折磨，並且醫生告訴她了，林嬌這病頂多再多活兩年，所以感覺醫學方面挽救不了，她就想到了請大仙。
就在她連續受騙了好幾次都沒看林嬌好轉時，打算放棄之際，她撞見了自己的高中同學。
她記得那同學原先因為腦癌，雖然家裡很有錢，但眼睜睜的身體一天天壞下去，卻無能為力，沒想到她這次見到，發現她那同學竟然如同健康人一樣。
平時她們私交不錯，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管有同系血緣關係的人借了健康運。
嬸嬸這才知道原來還有借運一說，因為是親眼所見，所以她立馬拜託那同學幫她引見這位高人，高人一般都是認錢的。
她給足夠的錢自然就把那高人請來了，那高人告訴她可以幫林嬌借來健康運，並且這高人還推測出林嬌命不好，生平多霉運。
她一聽立馬就拜託那高人給她家林嬌借來一些好運，那高人之後又管她多收一倍錢后答應了她。
但是做這種事，需要靈媒，所謂靈媒也就是陰靈，需要陰靈附身到林嬌身上，而且還得是那種怨氣特別重的，於是一番拘魂之下，那高人便把那老太太給拘來了。
陰靈來了，就差借運對象，而我自然就成了那高人的借運對象，所以那天她哭著給我打電話說是找不到姥姥之類的都是為了把我騙到他們家，讓那高人暗中施法。把我的健康運和好運借給林嬌。
只是那高人沒有算到鳳寒的存在。
本來按照規矩，那高人把這老太太拘來，熟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更廣泛一點解釋就是請鬼幫忙必須得付出代價。
尤其那高人還是在老太太馬上就要殺死毒死她的女兒女婿時，所以可想而知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但因為鳳寒突然出現，讓我使用玉簪封印著老太太，她自然是理解為那高人騙她，想要害死她，怨氣更盛了，再加上我只是一個凡人，沒有任何靈力。
就像是神兵利器在凡人手中頂多比普通的發揮的效果好一些是一樣的道理，這才導致了那老太太沒有被封印住，那高人估計是察覺到出了事，自然是很無良的卷錢跑路了。
而這些嬸嬸自然是不知道，所以老太太魂魄沒有被送走，之前想從高人那裡得到的東西沒得到，再加上我差一點就就把她封在玉簪里，讓她完不成殺死女兒女婿的心愿，她自然是要報復我。
所以她附身到了我的身上，這也是為什麼我會感覺身體突然變得很重像是背上背了一百多斤大米的原因。
但最開始她就算怨氣太重。也無法真正的吞噬我的靈魂，只能一點點慢慢來。
這也是每晚我都會感覺有人怨毒的盯著我的原因，因為她恨我，卻不得不慢慢熬時間，而我則因為她的盯視恐懼，身上的陽氣越來越弱，距離她吞噬我的時間也就越老越早。
鳳寒雖然知道這一切，但是當時他在療傷陣里出不來，所以才假意與慕容極月合作，讓他利用舅媽把我騙去別墅。
實際上就是想要讓那老太太因為懼怕慕容極月而不敢過來害我。起到拖延時間的作用。
好讓他可以從療傷陣里出來將我救出，本來他的計劃是很美好的，只可惜都怪我不夠信任他，給他拖後腿。
而他每次出那個陣法只能是意識出來，再加上時間有限，要做的事情又太多，所以一直沒來得及和我將這些事說出，所以才會出現現在這個局面。
而慕容雲炎從一開始就打算利用我命格和魂魄的特殊成為害死慕容極月的工具。
所以無論是剪鬼燈，還是這次貼噬魂蟲，都是以我魂飛魄散為代價的。
至於林嬌的結局。其實說來就有些可悲了，這孩子其實很善良，沒什麼心機，當初在飯桌上，其實她並不是因為我暈倒在陣法中而愧疚。
而是因為她知道了自己之所以能夠好是因為借了我的運，從鳳寒口中我了解到，嬸嬸為了避免林嬌知道真相后，不同意以犧牲我為代價來換取她的好。
但當時嬸嬸和那高人的對話，已經被她聽到了，所以嬸嬸故意騙了她，說我身上那種狀況只是暫時的，過一段時間就會好。
她還小，尤其說這話的人還是她的母親，所以自然就信了。
再加上再善良的人，再涉及到自己的事情方面，也難免會自私一些。
所以就算是林嬌當時察覺到了可能事情不一定真像她母親說的那樣，但是她還是選擇了相信她的母親。
這也是她為什麼對我那麼愧疚的原因，甚至在飯桌上還忍不住說漏嘴了，這就是人性，這些鳳寒說是他派去的負責監視林嬌的一個陰靈聽林嬌說夢話時知道的。
話說回來。不管當初林嬌沒有告訴我真相的原因自不自私，最後她的結局都無法改寫了。
那老太太因為我去了別墅，無法吞噬我的靈魂佔有我的身體，只好盯上了這個害她被那高人拘來，因為簽了契約，除非那高人做法否則她的陰靈回不去原先村落的誘因-林嬌。
從而附身在她的身上，並且最後吞噬了她的靈魂，在靈力上漲后又利用同樣的辦法吞噬了嬸嬸的靈魂，並且回到了李浦寨存。
在殺了她的女兒女婿后，因為她差點害死我，如果不是因為要急著趕過來救我，鳳寒一定利用法術找到她，將她打入地獄。
就在我聽完這段真相很是唏噓之際，別墅的上空突然響起一個小孩的聲音：「慕容雲炎，你知道極月哥哥他為了你……」
順著聲音，我看到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小娃娃突然出現在慕容雲炎的面前，眼裡滿是怨恨的看著他。
而這時我看到身形已經馬上就要消散的慕容極月看到那小男孩出現，剛要阻止，身形卻在一個劇烈震顫中消散了。
而那個小娃娃一見慕容極月魂魄消散了，自然是再也不顧把沒說完的那句話講出來。而是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他消失的方向，眼裡滿是絕望的喊著：「極月哥哥，極月哥哥……」
就在他嚎啕痛哭的時候，我看到慕容雲炎突然來到他面前，眼裡滿是驚疑的看向他：「你剛剛沒說完的後半句是什麼？慕容極月他為了我做了什麼？」
那小娃娃一見他問這個，本就滿是悲憤的小臉更加憤恨了：「慕容雲炎，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說著伸出青黑色的利爪向他抓來。只是他太弱了，手還沒有碰到慕容雲炎，便被他一把抓住了，目光里滿是逼迫的看著他：「說！」
那小娃娃見掙脫不開，滿臉怨恨的瞪著他，張開嘴想對他說些什麼，但最後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而住嘴。
只是眼底的怨恨比之剛才不減反增道：「現在極月哥哥已經魂飛魄散了，你的仇終於得報了，極月哥哥對我有救命之恩，你殺了他，我沒能力殺你，現在還落入了你的手中，要殺要刮，隨你！」
小娃娃的話就連我都聽出了問題，更何況是慕容雲炎呢，見此他一把掐住了那他的脖子，狠聲道：「我再問你一遍，你沒說完的後半句話是什麼，慕容極月他到底為我做了什麼？否則我有很多種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見他這麼說那小娃娃瞬間害怕的渾身顫抖起來，看向他抖著唇道：「我說，我說，因為極月哥哥對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剛剛那麼說不過是因為想要吸引你的注意力，騙你先救下他，只可惜我還是來晚了一步！」
雖然他說得合情合理，但我總感覺他沒有說實話，並且他隱瞞的很有可能就是讓慕容雲炎悔恨終身的真相。
只是很多人，都寧願自欺欺人的往好的方面去想，我想慕容雲炎也是吧，若不然以他恨慕容極月的程度，這小娃娃既然說是慕容極月的手下，他不可能鬆手將他放跑的。
就在我想這些的時候，一旁的鳳寒突然看向慕容雲炎：「你不想知道他沒說完的後半句是什麼嗎？」
他的話讓慕容雲炎的黑眸緊縮了一下，看向他，衣袖下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緊：「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