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苦酒last lie

2.苦酒last lie

聞到鼻間繚繞的讓人陣陣安心的檀香和紙張發出的淡淡木漿味。吳明的意識漸漸的從混沌變的清晰了起來,緩緩的睜開了自己雙眼。

映入眼帘的,是綉著各種美麗花紋的乳白色床帳。床帳被掛在花梨木做的大床上,床沿雕刻着各種精緻的鏤空圖案。

那些圖案彷彿是被木匠精心設計過的,繁複卻又不顯得擁擠。

吳明用手把自己撐了起來,揉了下自己的眉心,試圖讓自己的意識再清醒一點。

這是一個充滿書香氣息的房間,房內整齊的放着文房四寶,一旁擺滿了各種書籍的書架更是佔據了房間絕大部分的空間,吳明若是不了解原身,定要覺得這是一個文人雅士的房間。

不過就算是一個稍微觀察力好點的人,看到書籍上堆積的厚厚一層的灰,大抵也會反應過來房主並不是個喜愛書的主。

是了,吳明現在的身體並不是自己的。而是這個房間的原主,胡心的身體。

他因為受到了惡魔的蠱惑,尋求完美而極致的香應下了惡魔的條件--------給他刻骨銘心的故事。

可笑的是,在他冥思苦想如何做到時,那個人卻在剛剛昏迷時告訴他,他並不需要做什麼,只要按照他的提示去做並且不要做出太違背原主性格的事就好。

這樣想來,這件差事也並不是特別的難。畢竟那人還給了他原主的記憶,他只需要按照那人的提示一步一步的做便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吳明開始坐在床上,慢慢回憶著原身的記憶。

原身並不是書香門第出生,正相反,他們的祖上是殺豬賣豬肉的屠夫。

那個屠夫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好運氣,陰差陽錯之下生意竟然越做越大,最後變成了一方豪強還娶了一對姐妹花生活美滿辛福。

可是人啊,總是越缺少什麼就越想得到什麼。屠夫因為以前是個賣豬肉的,總是被旁人嘲笑沒有文化。

不過他也確實大字不識幾個。所以那人在死前立下了祖訓,說此後子子孫孫都必須熟讀四書五經,做文人雅士,不能當沒文化的粗人。

可悲的是,在這樣的祖訓下文人雅士沒有教育出來幾個,紈絝子弟倒是弄出來了不少。什麼吃喝嫖賭,鬥雞遛鳥,看戲聽曲那是一個都沒有落下。

而輪到原身這就更糟了,也不知道這一代受了什麼詛咒,除了他之外竟再沒誕下一個男子,所以他也就變成了一顆獨苗。

父親成天跑動跑西談生意,母親又十分疼愛自己,再加上自己又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毫無概念的,他被養成了一個廢物,一個紈絝中的紈絝,紈絝子弟中的戰鬥機...

吳明覺得,這家遲早要完...

正這樣想着,外面跑來了一個丫鬟,看樣子急急忙忙的。

「少爺少爺,你醒了呀,外面有你的朋友說要見你。」

手裏還拿着一個托盤,看樣子是為自己準備的。

吳明還沒有回話,外面就傳來了一聲輕浮的聲音。

「哎喲,我說小美人你跑那麼快乾什麼,爺又不會吃了你~」

話音剛落,幾個穿着華貴的人就大搖大擺邁著步子走了進來,全然把這給當成了自己家一樣。

一人扇著扇子,眼神還停留在一旁的丫鬟身上。

「誒,三弟,我說你宅子裏的丫鬟長相也是不錯啊。」

說完,趁丫鬟不注意,摸了一把丫鬟的腰,之後漬漬道:「這個手感也是真不錯。」

丫鬟也不過才豆蔻的年紀,哪裏經的住這等調戲,一下子臉紅的像個熟透的蘋果一樣,偏生又因為自己的身份說不出半句反逆的話來。於是只能委屈的把托盤放到了桌子上,紅着眼眶道:「少...少爺,我把小食放在桌上了,夫人還叫我去拾院裏的落葉,我...我先去了。」

說完,就打算逃也似的離開。

而她卻不知道,這反應最容易激起紈絝心中調戲的慾望,於是那幾個人就偏生不讓她走,把門擋的嚴嚴實實的。

「小美人~你家主子都沒有發話呢,你那麼急着走是不是有一點不太好呀。」

「對啊,小美人你那麼急着走,幹什麼呀?」

要說那幾個人都是和吳明一樣含着金鑰匙出生,從未乾過什麼粗活,長相應當也是不錯的。可惜非要扮個流氓像,讓人看不順眼。

胡心雖然是紈絝子弟中的戰鬥機,但心腸並不壞,只是比較貪玩罷了。看着丫鬟紅着眼眶求救似的朝自己看過來,吳明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走向門口。

「二哥,不是說找我出去玩嗎?我們還是快些走吧,不然大好的時光浪費在我這丫鬟身上,也太無趣了吧。」吳明狀似隨意的朝那幾個人說道。

那些人也確實只是想調笑丫鬟一下,並不準備真的把時間浪費在這,所以注意力也很快被轉移了過去。

「三弟我給你說啊,最近從國外來的一隻鬥雞那是真的火啊,今天我們就去看看...」

「哦?叫什麼名字?」

「斗神!!!」

「那就且去看看。」

...

之後的大半個月里,吳明就天天和自己的兄弟出去廝混,也從未在家中干過半點實事。吳明對此倒並不反感,畢竟以前他做為調香師為了尋找香料和靈感也時常外出取材,而現在這些經歷可是尋常人體會不到的。

而他大概也漸漸知道了,那個人把他安排在這裏的用意。

這天,吳明睡過了頭,一直到下午才坐着黃包車出門。

昨天喝茶的時候聽大哥說西門劇院來了一個新的戲班子,要排一齣戲,角也都是紅角。他好不容易拖關係搶到了三張票,問自己要不要去,臨走時還特意叮囑自己不要遲到。

吳明坐在黃包車上,手撐下顎,有點着急對着車夫催促道:「你給我跑快點,在跑的那麼慢我可要少給錢的。」

其實他原身對於戲曲是不大感興趣的,這個看戲對於他來說就如同讀書一樣,是能催眠人使之昏昏欲睡的事。而他本人也對看戲興趣不大,但是在昨天,那個許久沒有出現的聲音突然告訴他:

「去劇院」

簡單的三個字,如同發號施令一般。

於是吳明他就應了下來,再說他挺好奇想看看那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在吳明的不停催促下賣力的車夫終於跑到了劇院,此時門口還站着人在檢票。

看樣子還沒有遲到。

吳明把自己戴的帽子摘下來,隨意的從袋中掏出幾個硬幣拋給車夫,快步走向檢票口檢票。

沒有耽誤太久,吳明很快進入劇院上樓走向了早已被大哥包好的包間。

包間內,大哥和二哥已經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大哥看見吳明進來忙把空在一旁的椅子推了過去。

「我說三弟,我看你一直沒到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可是讓我好等啊,拖你出來看一次戲不容易啊。」

二哥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諾,為了防止你無聊我還帶了一些雜記在桌上。還準備了小食,你一會可千萬別睡着啊,這來的都是大人物,又沒帘子遮著的...」

吳明把椅子拖過來坐着,點頭如搗蒜一般的應着。

接過宣傳的節目單子,吳明發現這次唱的戲曲是《西廂記》。

吳明以前無聊的時候看過一個電影版的,所以大抵能夠了解劇情講的是什麼。

不過開場之後吳明就傻眼了,因為他發現他根本不懂他們在唱些什麼...

以前看過的都是變臉,噴火,或者打鬥的戲偏多,吳明從來沒有看過這種幾乎全程都是嗯嗯啊啊在唱的戲。

無奈,此刻的吳明也不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睡覺,於是只能手撐著下顎看着台下的人表演,全當在看啞劇了。

沒過多久,等台上的張生唱完了自己的戲份,輪到崔鶯鶯出場了。現場頓時響起了掌聲,連一旁的二哥也一臉興奮的拉着吳明讚歎。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那個就是這裏最紅的角,看看,看看,多美啊!果真是『傾國傾城之容,西子太真之顏』啊!!!」

吳明順着二哥的視線朝底下看去,只見那鶯鶯穿着淺藍色的戲服,畫着精緻的妝容,正恩恩啊啊的唱這。

吳明覺得這個人長的一般,並沒有二哥說的那麼誇張,於是很快撇過眼去看崔鶯鶯身旁的紅娘了。

那人的面容比起崔鶯鶯來並不遜色,穿着淡粉色的戲服正拉着鶯鶯的手唱着什麼。

吳明這一看,就出了神。

看着他的一顰一笑,每一個揮袖,每一個動作,吳明也開始無意識的跟着他唱着。

「高卷紅簾焚寶鼎,單請張郎...」

直到紅娘退場時,吳明才漸漸的回過神來,盯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有些失落。

突然,那個人說話了,它說:「跟上他。」

那個聲音如一道驚雷,把吳明徹底劈醒,於是他立馬告陪了大哥和二哥急急忙忙的從包間里出來,跟着那人的方向跑去。

「哎喲,這位爺,這是戲班子的後台,您可不能到裏面去啊」一個打雜的發現吳明想闖進去后,急急忙忙的想攔住吳明的去路。

不過區區的打雜,怎麼可能阻擋他的步伐。吳明從自己的口袋裏摸出一沓錢塞到那人的手上,便推開他繼續跟了上去。

留下那人吃驚的數着手中的錢,想着今天可真是中大彩了。

...

何塵看着此刻突然推門闖進來的人,有些吃驚。但隨後看着此人的穿着,便知道是位大人物。

何塵識相的並沒有叫出來,而是換之以微笑問道:「這位爺,請問你到這來,是有什麼事嗎?」

何塵的本音出奇的清秀,讓吳明聽了有些舒心。

面對此刻的何塵,吳明也有些慌張。自己當時聽到那個聲音就想也不想的跟了上來,可是在跟上來之後那人卻沒有在做下一步的指使,讓吳明有點手足無措愣在了門前。

何塵看那人沒有反應,沒有在追問下去,轉過身坐在凳子上開始自顧自的卸妝,氣氛越發的尷尬了...

「你,你挺美的。」看着在鏡子前卸妝的何塵吳明突然情不自禁的說道,結果剛剛開口完吳明就恨不得掐死自己。

自己這是在說什麼!!!今天天氣真好也比這一句正常多了啊!自己今天出門真的是沒帶腦子出來么?!!!

「呃,我是指你唱戲,你戲也唱的挺好的。」吳明慌忙補救道。

那知何塵聽了之後,竟轉過身低笑了起來,「這位爺你真的是調笑我了。比起美,隔壁間的角可比我美多了。」

隔壁間的角自然就是指今天在台上的崔鶯鶯了。

吳明現在連那個崔鶯鶯的樣子都不怎麼記得了,於是理直氣壯的反駁道:「可是我不覺得啊,我就覺得你比他唱的好,而且也美。」

聽着這樣的稱讚,何塵的笑容有些僵住了。

「可是沒有人捧我啊。」語氣中有點遺憾。

看着何塵此刻的樣子,吳明小少爺想也不想,眨著自己的眼睛,用一張天真無邪的臉說道。

「我捧你啊。」

「啪」

是何塵手中的梳子掉在地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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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治療神經病的100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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