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咆哮吧，蛇尾丸……咳咳，那個……母親河！
「看什麼呢？」秀策將身前的兩台筆記本輕輕地合上，活動著手指做出一副十分疲憊的模樣，不動聲色地向冰淼身邊湊了過來。
「少來這套啊，剛玩了不到半小時就嫌累，西伯利亞那位可是看著呢，真不想脫雛了？」對於秀策那點小心思，冰淼連猜都不用猜，手裡這本書自己又不是剛開始看，問書名這種……弱智到弱智都開不了口的問題，也就某人仗著自己夜空般深邃的下限才能問得出來。
【夜空：我艹，關我屁事！】
【夜空的屁：喂喂，怎麼又扯上我了？你特么聞見了啊！】
宇文秀策對於脫雛這種幼稚的問題完全不想討論，指了指冰淼手中的圖書，繼續發揮他夜空般深邃卻又沒有聞見的下限（此處應該有掌聲~），「書名太長了，你跟我說了好幾次，我就是記不太住……」
還能編得再扯點兒嗎？冰淼實在受不了了，合上書道：「你？記不住書名？！走馬路上掃一眼電線杆子上的小廣告，一年以後的作文課還能一字不落地當成小作文默寫下來，現在跟我說記不住區區幾個字的書名？」
「別這麼較真嘛，邏輯是個好東西，但是太依靠邏輯反而會變得沒有邏輯。」宇文秀策神神叨叨地說了兩句，瞥了一眼書名，順口讀了出來，「網游重生之我艹********」
「嗯？還有那種情節？我怎麼沒看到！」冰淼翻書狂找，男主到底那啥了誰。
「咳咳，我艹是感嘆詞，我自己加的，就是想表示一下內心的真實感受。」某人示意小正太可以放棄搜尋了，話說就算有那樣的情節，能比小爺我給你的全彩寫真集還好看？！
「看個書名你感嘆個屁！」冰淼斜著眼瞥秀策。
【屁：是啊，你感嘆我幹嘛！老子是用來聞得，不是用來感嘆的！】
「這還不簡單，看書名就能劇透幾乎全部情節的，哪裡還不值得感嘆下。想必這又是一個叼絲重生以後，憑藉幾乎劇透般的遊戲知識和秘籍，經過不懈地拼搏和努力，再一次成為叼絲的故事吧？」語句雖然是疑問句，但是秀策的語氣當中透露著情節一定就是這樣的自信。
「你看過？」雖然不正常的事情出現在秀策身上往往都會有一個正常的解釋，但是根據書名推內容……excuse-me？
【作者君：這事吧……還真沒你想象的那麼難，就是一點點天賦再加上長期刻苦訓練的結果。書名好歹還是文字，有足夠多的信息可以推理揣測，老子僅憑數字和字母組合而成的番號，就能知道哪個公司的片兒，誰的主演，哪些動作，何等的劇情，是不是要比他牛逼一些呢~】
【宇文秀策：在追尋至高至強至變態的道路上，在下自嘆弗如！】
「我無聊的時候偶爾用這類東西鍛煉自己的吐槽能力，尤其是當它很紅並且有很多擁躉的時候。」宇文秀策拍了拍封面，笑道，「這類作品最大的優點就是你無須刻意尋找槽點，隨手一翻就有。」
「呵——，你翻！」冰淼挑釁地將書往秀策手中一塞。雖然他也不覺得這種打發時間的閑書有多縝密，甚至略微有一點認同秀策的評判，但是自己讀的書被一個沒事兒捧著道經和彩頁人體雜誌找樂子的貨隨意點評，終歸是一件讓人不那麼舒服的事情。會顯得……你還不如一個深井冰有深度。
【宇文秀策：接受吧，冰淼，真相就是這麼殘忍！】
【冰淼：我可以接受自己的讀書品味不如一個死變態，但是活著的……休想！】
【宇文秀策：#@￥%！】
頂著冰淼目光中的壓力，宇文秀策努力地在書頁中尋找著自己的一線生機。
翻了一頁，有些緊張。
再翻一頁，脊背發涼。
繼續翻，直到滿頭大汗……
「我放棄了！找不到啊，找不到——！！！」宇文秀策一聲長嘆。
「找不到吧？以後不要隨便說大話。」冰淼偷偷鬆了口氣。
「找不到……」秀策整個人似乎都要崩潰掉了，「找不到不能吐槽的地方啊！」
「納尼？！」冰淼對秀策的反應十分不滿，根據邏輯，他認為自己才是應該崩潰的那個。
宇文秀策：「我覺得開頭一般都會寫得認真寫，槽點也會略少，孰料……」
「說重點！」冰淼打斷了某人對心路歷程的回憶，「細節！」
在變成一名真正的「死變態」的威脅下，宇文秀策咽了咽唾沫，開始進行說明。
「第一頁……」
「男豬腳重生之前，是一名虛擬現實網游的骨灰級玩家，為某財團在遊戲中創造了數以億記的價值，結果突然被構陷並被迫離職，到手僅有百萬級別財產，甚至不明不白……咳咳，其實就是語焉不詳地失去了親人和女友，最終一個人鬱鬱寡歡地酗酒度日，這也是男豬腳之所以會鬱悶重生的契機。」
「就是吃了個大虧，然後重生了唄……」冰淼做了個總結，順便表示你要是不說這段情節，我都……我都根本想不起來了啊，混蛋！
宇文秀策：「問題來了……我們先不質疑一名叼絲是否真的可以在不藉助財團平台或是團隊力量的情況下，以一己之力走上巔峰，且當它是成立的。」
聽到且當它成立四個字的時候（作者按：其實是五個字），冰淼就已經覺得不妙了，如果能將這種程度的槽點輕輕放過的話，接下來的吐槽那該是要多麼得犀利啊！想想就讓人感覺——
興奮！
【冰淼：喂，我的人設是正太，不是抖M！】
【宇文秀策：別說這種話外行話，正太都自帶M屬性的……】
「我們假設男主角就是這麼逆天，能憑藉一己之力為某財團帶來過億的收入。那這種人在遊戲界應該算得上是鳳毛麟角吧？別說是像書里設定的那樣出身不好，哪怕他有什麼更嚴重的缺陷，在遊戲產業高度發展的社會都應該屬於金字塔尖兒上的那一小撮人。」
雖然很想反駁，但是考慮到書上的描述比某人的概括更加過分——為了突出男主的逆天，後面有補充說整個遊戲帝國都是他一人打造並統治的，一想到這茬，冰淼也只能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這種人就算真有什麼原因被集團清算，居然找不到任何下家？別說是這種級別的遊戲玩家，隨便哪個差不多的戰隊，主力成員還不是在同行挖角的幫襯下，待遇水漲船高。書里這種虐待超級玩家並將其隨意流放的行為，簡直就是給競爭對手的神助攻好吧。」
「也許……別有隱情呢？」冰淼現在也只剩下嘴硬了。
【冰淼：喂——，別的地方也能硬！】
【宇文秀策：呃……你不跳出來的話，讀者真沒想那麼多！】
【作者君：我特么才知道只剩下嘴硬原來是一種只針對男性的人身攻擊！】
「就當他是別有隱情好了，我們往下看。」宇文秀策笑了笑，將這個問題輕輕放過，冰淼立刻感覺……
更興奮了啊，有沒有~
【冰淼：沒有！】
「男豬腳在平均每天遊戲超過十小時的情況下，通過仰卧起坐，專業角度來說也就是一種十分單一併且刺激效果極差的卷腹運動，塑造並保持著迷人的身材，尤其是漂亮的人魚線……」
「呃……」冰淼開始頭疼了，健身領域顯然是某個深井冰熟悉的地方，尤其是一名立志擁有肌肉兄貴般身體的變態。
「仰卧起坐？這種卷腹運動只會刺激到腹直肌，而且還是偏上部，對於腹外斜肌的貢獻幾乎為零，你要說練出八塊腹肌我都忍了，跟我說人魚線？我甚至都懷疑他能不能搞清楚人魚線在哪！」
「呃……」
「更過分的是你看看男主角的食譜。書中的描述是，為了保持身材，增加蛋白質攝入，男主角經常吃糖醋排骨，紅燒肉這種高蛋白料理！」
「高蛋白我就懶得吐槽了……就當他們家糖醋排骨用的是牛肋，紅燒肉也是純瘦肉一點兒肥邊都不帶。關鍵是，雖然人魚線的體脂要求比八塊腹肌要低，但是保底也要將體脂控制在12%以內。而糖醋排骨和紅燒肉？呵呵，常年吃水煮雞胸和水煮蔬菜也不過是讓體脂在10%附近徘徊而已！」
「呃……」
「每天半小時卷腹的運動量加上他那高蛋白食譜，這要是還能看出人魚線我覺得一定是畫上的！」
看著陷入衝擊不能平復的冰淼，宇文秀策心疼地幫他找了個理由，「你是不是想說天賦異稟？」
「對！萬一人家天賦異稟呢，YY的主角，不天賦異稟都不好意思出來見人，即使你都——」
「就當他天賦異稟！」秀策果斷將話題引離自己，「他很帥，他體型很好，哪怕常年吃糖醋排骨紅燒肉但只要每天仰卧起坐三十分鐘就可以保持健美的身材……那他為什麼不當模特，最不濟開直播當個網紅也好啊，來錢輕鬆不說，每天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更有機會接觸漂亮妹子。在擁有禽獸級身體的情況下，每天還只需要仰卧起坐三十分鐘並不需要其他任何力量訓練和飲食控制，你知道……這樣能空餘出多少時間和體力來啪啪啪么？早晚各打十個都沒有問題啊！」
「可能……」冰淼有些語拙。這一回，他真的感受到了秀策的憤怒，一種傾盡所有又發自肺腑的……千年老雛所特有的憤怒。
冰淼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可能因為這是一本網游的緣故吧。畢竟，按你說的那樣發展下去，瞬間就變成娛樂文或者都市文了啊！」
「後面有一頁提到男主角認識了很多達官貴人以及明星模特。」宇文秀策十分平靜地回答道，只是這平靜下面似乎蘊含著驚濤駭浪，彷彿災厄般不斷抽打著老雛那顆滄桑而又備受創傷的心。
冰淼面色稍霽，道：「為什麼我有種你其實不怎麼在乎情節，只是想針對我的感覺？」
宇文秀策順勢道，「好吧，這些就當這些是為了增添打臉情節和爽度。細節方面就不說了，畢竟說再多你都會覺得我在吹毛求疵，一本打發時間的書，想那麼多幹嘛，本來也不是讓你逐句推敲的玩意兒。」
「是啊是啊。」冰淼很配合地點頭。
宇文秀策：「但是無論怎麼扯，主線上一定有兩個避不過去的坎兒。」
冰淼：「你是死了心要針對我，是吧？」
「你先聽聽看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再判斷我是不是針對你，以及決定到底要不要讓我成為名副其實的死變態……」
「我覺得已經可以做出判斷了！」冰淼憤而起身道。
「咳咳，主線的設定是這樣的：男主角出身貧賤，在遊戲世界憑藉天賦打拚數年，創下偌大名頭和基業，遭人暗算后帶著劇透金手指重生，沒錯吧。」
冰淼點點頭。
「問題來了，男主角在前世就這麼厲害，重生後有了金手指，必然是新手村就搞唯一任務，十級名號響徹全服，從此一路史詩級任務傳說級寶物。如此令人髮指的前期積累和男主角的遊戲實力，邏輯上必然導致一枝獨秀，也就是無敵。可傳統網游文的無敵流往往容易寫崩，尤其是這種在設定大綱時只單純想爽，卻並沒有打算步入無敵流的……」
「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西伯利亞的深井冰寫的不是無敵流，是特么患病流！只是將T病毒該成了深井冰而已……」
「有道理！」冰淼突然有種茅塞頓開的趕腳。
宇文秀策藉機繼續闡述觀點，「傳統網文中，一旦主角無敵就容易導致情節上的高度雷同，雖然不無敵也是高度雷同……」
「咳咳，當實在吹不下去了之後，大體上只能選擇幾種走向。一種是寂寞地跑去懟天懟地懟NPC，華麗地轉身成為無限流，搞不好還會結合虛擬世界不同緯度等等。一種是男主發現並進入前世都只能仰望的高手高手高高手的世界，雖然可以強行擴大副本地圖，但也會導致最初的設定變得搞笑。男主角作為一流高手前世都牛掰到驚天動地，實力直接透過遊戲影響現實世界，那比他還強的超一流呢？衝出地球走向銀河系？天地以及NPC都已經滿足不了他了么……」
「還有一種則是有亂入一些同樣獲得奇遇，突然崛起變得跟男主有一爭之力的配角。這種說法已經跟直白地告訴讀者『我就是要給他找個對手，怎麼著吧』沒什麼區別了。」
「而且，男主角牛逼的程度幾乎直接與撰文的邏輯能力成反比。譬如說，重生后，資產累積和增值的速度應該比前世更快吧？這時候最恐怖的事情就來了！變身富豪之後，關於金錢的使用和持續增值的問題，往往會讓文章看上去——」
「不忍直視！」冰淼無奈地說出了這個詞。出生在商賈之家的他，即使抱著隨意打發時間的念頭，也會在每每看到那些粗劣到令人髮指的「成功投資案例」時，在生理上產生一種類似被人強行喂翔的應急衝動。
把錢交給別人打理然後就開心地坐地吸土……咳咳，吸金。
憑藉一些不完整的使用經歷和一個相同的名稱，就能複製前世某個超級成功的商業案例，完全不管它成功的過程中是否有N個相同功用型的產品在殘酷的競爭……也不管它在曾經的成功過程中是否面臨無數次未知生死的選擇……
人類這種生物，住得離農貿市場近的話，早飯到底吃什麼都要糾結半天，搞不好一家子還會為此打起來，倒是YY的時候，怎麼發展怎麼成功這種事情，居然以為找撥人起個正確的名字就搞定了，也是……蠻神奇的。
讓人崩潰的，還有「有價值就能輕鬆折現」這種邏輯頻現。但凡有點兒經濟常識的人也知道，折現這種行為是會影響到商品價格的，在哄抬價格、誘導買方市場和尋找合適時機出手之間，連華爾街大鱷都要殫思竭慮的難題，在碼字小能手眼裡簡直不要太簡單。
這要吐起槽來，完全可以再來一次一千零一夜，甚至夠讓某個神經病再開本新書了。可哪怕這些橋段彌足恐怖，不得不說，冰淼就是這樣一個堅強的人！在別人面對迎面一坨翔而選擇逃避的時候，他卻會抬頭挺胸，迎難而上，甚至會刻意地去重複這種經歷，把它當做是一種磨礪，一遍一遍，一遍一遍，直到愛上它為止！
冰淼：「飛行員！調頭，立刻去西伯利亞！路過義烏的時候停一下，我要挑把順手的椅子！」
秀策好容易才把小正太安撫住，少不得說些「你跟個深井冰叫什麼勁」諸如此類的話語。
【宇文秀策：是啊，每次你在宿舍拎起椅子的時候，我都想說同樣的話！】
「看閑書還帶腦子，你是不是有病！」冰淼依然沉浸在喂翔的比喻所帶來的刺激之中，十分暴躁。
「當然有啊……你第一天認識我？」
「……」
「其實那個光腚冰溜子也曾想寫傳統網游……」宇文秀策給冰淼透露了一點兒內情。
「他？傳統網游？」冰淼嘴巴張得老大。（作者君：這是要等人喂翔么？）
【冰淼：忍不了了，立刻轉機！】
「之所以最後沒寫傳統網游，是因為——」秀策買了個關子，強行把冰淼的注意力拉回來之後，方才繼續說道，「他找不到故事在邏輯層面的出路。」
「然後呢？在這兒找到了？」冰淼嗤鼻而笑。
「嗯，你吐槽吐得這麼犀利還要不要好好聊天了……」
「除了那個深井冰不會編傳統故事以外的理由呢？」
「喂！都說了不要吐槽這麼犀利了啊，魂淡！」
「那……那就沒有了是吧。」
「泥垢了啊……」
「夠了？還早！那貨這看不上那看不上，結果用『寫一本所有人都看不上的網文』來證明自己？」
「所有人有些太絕對了……」
「除了他的病友過來友情支持一下，這書還有誰看？」
宇文秀策：「喂，西伯利亞那誰，別特么躲一邊看熱鬧，是時候出動你那三千馬甲了！」
西伯利亞1234：「什麼馬甲，我們都是本書的熱心讀者啊！」
西伯利亞2234：「就是就是！」
西伯利亞……
作者君：「呃，該到西伯利亞多少號了？」
冰淼：「3234……」
西伯利亞3234：「對，就是該我了，我是——」
宇文秀策：「算了，我特么旁觀都覺得尷尬，感覺比第一次光腚出門的時候還煎熬。」
冰淼突然看向窗外，道：「如果真的重生了，你會選擇做什麼呢，秀策。」
「肯定不會選擇把玩過的遊戲再玩一遍！」某人依然沉浸在之前吐槽的氛圍中。
「當你果斷拒絕某個提議的時候，不妨問問自己，為什麼不試試呢？」冰淼笑了笑，道：「我記得這句話還是你告訴我的。」
「嗯！」宇文秀策重重地點了點頭，心緒也飛回到了從前，「我記得……當時是在討論出櫃，你說你不可能——」
說到這兒時，某人汗毛炸立，驀然驚起，去發現小正太雲淡風輕地坐在原地。
「技能CD？」秀策搖搖頭，覺得不像。根據以往的戰鬥經驗判斷，小正太的封魔椅法可以通過心情的變化無視技能cd的限制。
「如果真的重生了，你會選擇做什麼呢，秀策。」冰淼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語氣平淡得彷彿並不是在提問，而是闡述。
「重生啊……」秀策難得也認真了一些，語氣之中多了幾分罕見的惆悵和寂寥。「應該會在糾結中過一輩子吧。」
「嗯？」出乎意料的答案讓冰淼有了聽下去的興緻。在與精神病人的相處過程中，這是極難遇到的體驗。
「重複之前的人生，會失去開啟嶄新大門的鑰匙。而轉動鑰匙，則意味著跟自己告別。」秀策指了指腦袋，「記憶、經歷、愛人、朋友、種種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都會變得不同。你，會跟讓你之所以成為你的一切，告別。」
「所以該如何抉擇呢。」冰淼不依不饒地追問著。
「別想太多。」
宇文秀策輕輕地笑著，笑容里似有幾分溫柔，又彷彿帶著些安詳。平流層上絢麗的日光，透過遮陽板隱約地印上了他的側臉，那一刻，神奇的大自然竟然給予了一個深井冰神聖的光輝。
雖然明知道眼前這個畜生還要禍害這個世界很久，但是冰淼卻在那一刻突然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一種所有經歷和過往被莫名剜掉一大塊的感覺，一種生命之中因為失去了什麼重要東西所突然襲來的感傷，一種……
一種彷彿眼前這人並不真的存在於這世上的感覺。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冰淼的心好像突然被狠狠地攥了一下，疼痛卻又莫名。
於是，小正太決定用他最擅長的方式解決問題。
「唵嘛呢叭咪吽！一切幻想皆為虛妄！破——！」
「我艹！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破——！」
「如果你是因為出櫃的那個話題……都特么過去快十年了啊！」
「破——！」
「心眼小的人嘰嘰也大不了！」
「打完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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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淼靠在椅背上，目光有些迷離地望著窗外，語氣之中帶著幾分蕭索，彷彿對著空氣發問道。
「老實講，如果有天你真的重生了，到底會選擇做什麼呢？」
宇文秀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目光鎖定上前關切問詢的空姐，透過薄如蟬翼般的絲襪，他看到了宇宙的盡頭——一切似乎觸手可及。
「應該會努力拽著一個喜歡玩連連看的人，認真地玩一次遊戲吧。」
他用幾乎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淡淡地回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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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喂——，重生一次都不選擇脫雛嗎？你確定不再考慮一下了？」
宇文秀策：「滾蛋！這麼好的意境全特么被你破壞了！」
冰淼：「這麼好的意境是指一邊偷窺空姐一邊敷衍我么？」
宇文秀策：「說話講究一點！窺就是窺，別加上偷字，搞得小爺我偉光正的人設都崩塌了！」
作者君：「痿了啊……」
宇文秀策：「偉光正啊，混蛋！」
作者君：「什麼光正？」
宇文秀策：「痿——」
作者君：「萎了啊？我說怎麼重生都不考慮脫雛呢……」
宇文秀策：「是偉光正，偉光正啊！」
作者君：「什麼光正？」
宇文秀策：「痿……」
作者君：「萎了啊？我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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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騰吧，黃河長江」牌自動碼字程序：「想這樣就擺脫我？讓你見識一下本程序的厲害——咆哮吧，蛇尾……咳咳，母親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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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