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所以要想放他出去也可以,前提是……

「你和前不久偷我錢的人究竟是不是一夥的?若是你供出主謀是誰、錢財在何處,只要我拿回我的東西,自然會放你走。若不是的話……」蕭域上上下下地將他打量了一番,而後搖搖頭,「不,我看你這樣子就像是流匪。」

烏烈的臉部肌肉抽搐了許久。他從齒縫間擠出幾個字,「所以你現在是把本將軍……當成是賊嗎?」

看他仍是不肯招認,蕭域也沉下了臉,「說,我的錢在哪兒?」

烏烈霍然擡眼,「無可奉告!」

蕭域冷笑,「好。那你就在牢中好好休息吧,大、將、軍。」說完,便在烏烈吃人般的目光中離開了地牢。

看來說道理這條路是走不通了。烏烈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囚衣和腕上的手鐐,只能用武力了。

他重新閉上眼,接着身子一歪躺倒在木床上。

又休息了一個時辰過後,後腦的痛感才逐漸消失,恢復了元氣的烏烈翻身坐起,擡頭掃了眼正在牢房外打瞌睡的幾個看守,冷漠地勾起唇角,他之所以自願來見城主只是為了把事情解釋清楚,可如今看來是沒辦法說清了。那他只好……烏烈霍地站起來,幾步走到牢門前,接着猛地擡腳一踹。砰的一聲巨響。

他俐落地擡腳再揣,三腳過後,牢門轟然倒地。

【第三章】

破曉,大雨方歇。

雙腕上拴着手繚的烏烈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城主府其實只要他想,這整個平暢城的男人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臨走之前,烏烈還採用了些暴力手段從獄守的口中打聽到了徐妃宜家的所在。確定了目標位置之後,他兩指並在唇間打了個呼哨,鞍上掛着行李與虎剎長刀的帝烏馬不知從哪裏跑了出來,乖乖來到他身邊,打了個響鼻。

烏烈雙手撫了撫帝烏的鬢毛,然後牽着它離開。

他彼時一身囚衣半濕,布料下磊然肌肉被清晰地勾勒。

又過了半刻,烏烈找到了徐府。

他牽着馬沿着圍牆走了一圈,尋到一個隱蔽位置后將帝烏拴在牆邊的樹上,接着足尖一點,俐落地翻牆而入。雖然不知道徐妃宜具體住在哪一間房,可徐府總歸比平陽城小得

多,烏烈就這麼悄沒聲息地一間一間尋過去,沒花費多長時間就找到了徐妃宜。

只將木窗掀開一條縫,烏烈便嗅出了她的味道,那是專屬於她的香味,若有似無、幽淡如蘭。烏烈頓時覺得心口一揪,接着從窗樞間翻入,黑影般漸漸地接近那張寬大的雕花床。徐妃宜穿着月白色的寢衣,腰際搭了.條緋紅綢被,當烏烈已經站到床頭的時候,她還在沉沉地睡着。

素美的小臉半掩在軟錦玉枕上,烏髮盡數鋪散。她的側臉精緻,秀眉下的纖長睫毛因為夢魘而微顫,似乎睡得並不安穩。

烏烈這十數日來不眠不休地趕路,就是為了能儘快見到徐妃宜,因為這幾個月的分別讓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想念她,她的輕言軟語、她的一顰一笑,無一不令他魂牽夢繞。可如今佳人近在眼前,烏烈卻不知該如何做了。

他真的又再見到她了嗎?

原來只是這樣看着她,就已經可以滿足到心痛。

烏烈凝望着徐妃宜姣好的睡顏,繼而目光滑下,緩緩淌過那在綢被下凸起的纖弱嬌軀,每一寸都不肯放過。似乎即便是這樣看着她,也可以到地老天荒。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人兒因為夢魘而開始掙扎,她的眉頭越擰越緊,口中似有囈語。

這一瞬,烏烈開始慌張起來。

十個月音信全無的他,忽然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苦苦等待自己的女人。

她會不會很生氣?她會不會……不再等他了?無數揣測劃過心頭,每一個都令烏烈的心更疼上一分。在他複雜的目光中,徐妃宜倏地低叫了一聲,然後霍然從床上坐起,水眸瞠開的瞬間有恐懼自瞳中迸開,她直直地看着一處,眼淚無意識地落下來。

喘了好一會兒后,徐妃宜才反應過來自己又作惡夢了。

她獃獃地坐在床上,片刻后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然後緩緩將頭轉了過來,那個在夢中戰死沙場的男人此刻正站在她的床頭。他渾身濕透,一如夢中那般狼狽。徐妃宜怔怔地望着烏烈,烏黑水潤的眸子中仍有恐懼殘餘,似乎還沒有分清夢境與現實。

四目相對,世界彷彿都靜了下來。

烏烈的喉頭哽得發疼,很久之後才啞聲開口,「我回來了。」

他的話令徐妃宜渾身一顚,唇間滾出了一聲泫然若泣的痛苦呻吟,緊接着淚珠就一滴接一滴地滾了下來。她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發抖的唇瓣分分合合了幾次都說不出話來,只是不斷湧出竭力剋制的崩潰哭聲,他回來了,他終於回來了!

烏烈所有的慌張與不安都在她的哭聲中化作心疼。

他無法剋制地走上前,抬起被禁錮雙腕的手臂,直接將她圏入懷中。她濕潤的小臉埋在他的胸口,滾燙的眼淚隔着衣衫熨燙着他的心。那顆本應該無堅不摧、無慾無求的心臟,在這一刻因為這個女人顫抖不已,難以言說的痛感令那緊摟着徐妃宜的鐵臂都在發顫。她還在等他。原來有人等待的感覺是這樣的好。

那一瞬,烏烈忽然感覺到了他們的過去,並不是淸晰的記憶,而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好像他們並不是分別了十個月,而是在分散八年之後的初次相遇。他能感覺到徐妃宜的旁徨與無助,她似乎已經等得絕望,卻還逼着自己繼續等下去。他們之間似乎總是這樣,他總是留她一個人,與漫長的等待相伴。

烏烈抬起手臂,轉而捧住她的臉。

「謝謝你還在等。」

徐妃宜仰著頭,淚水從眼角落下。她抬手握住烏烈的手腕,似乎就想這樣拉着他再也不分開。她當然會等他,不管是八年前,還是現在,她都會等着他。徐妃宜不怕等待,只

是怕……她痴痴地望着烏烈,聲音因為恐懼而發顫,「我真的很怕……再也等不到你。」

那些惡夢都太過真實。她不只一次夢見烏烈死在戰場上的情景。

烏烈的拇指反覆摩挲着她的臉頰,「我答應過會來找你,就絕不食言。」

這句話令徐妃宜的淚水忽然落得更凶,她相信他,因為不管是八年前的林書浣,還是八年後的烏烈,他都不會食言。如果他能記起,那就一定會記得八年前的那個午後,曾經輕狂張揚的林書浣對着情竇初開的她說,丫頭,等我回來娶你。

淚水自眼角汩汩流下,彷彿不會流盡。

烏烈心痛地俯首吻去她的淚,沿着淚痕,是久違的溫柔。

「你瘦了。」

那瘦削的小臉幾乎填不滿他寬大的手掌。

徐妃宜跪在他懷中,柔軟的小手緊攥着他身上那件濕透的囚衣。對方細密的吻沿着她的淚痕一路往下,最終尋到了她的唇瓣含住,於是這個因為憐惜與愧疚而溫柔的吻逐漸變得火熱起來。他壓緊她的唇輾轉、吸吮、啃咬,壯軀緩緩將她壓倒在床榻上。

烏烈用手肘撐住身軀,拴着手鏡的雙腕搭在徐妃宜的頭頂上。

他的手被禁錮,可這卻並不妨礙他用身體去感受她的柔軟。烏烈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的心跳、她的顗抖,每一個反應都是如此熟悉、如此撩人。徐妃宜那始終攥着他衣襟的小彷彿直接穿過胸膛握住了他的心,綿軟的力氣令那裏又痛又癢,只恨不得讓誰用力抓一下。

緊壓着她的壯軀開始曖昧的廝磨,滾燙的體溫與堅硬的某處無一不昭顯著慾望。

可他被雨水打濕的囚衣又是那樣冷,時不時蹭過她的肌膚,帶來陣陣涼意。可片刻的舒坦過後又是更為強烈的熱躁與乾渴,令徐妃宜情不自禁地想要弓身迎合,卻每每被他燙得想要逃離。這種難耐卻又忍不住靠近的慾望令她呻吟出聲。

徐妃宜不安的蠕動與軟糯的呻吟令他忍不住低嘆。

烏烈貼着她的唇啞聲道:「想你。」

徐妃宜攬着他的脖子點頭,「我也想你……吉郎。」

那又甜又軟的兩個字令烏烈的理智鏗然斷裂。

他更加熱情地親吻着她,更加用力地擠壓着她,有力的腰將胯下堅硬的灼熱反覆地朝她的私處頂去。烏烈放下撐在她臉側的手肘,讓兩人的身體更加嚴密地貼合,他們交疊著、蠕動着,從嘴唇到腳趾,似乎哪一寸都不捨得分離。徐妃宜感覺到自己的紅唇被他的薄唇含着、雪乳被他胸肌壓着,就連那雪白軟嫩的玉足都被他的腳壓着揉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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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寵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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