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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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在接到林如海寄來的信件時,並不知道他竟給了他這樣大的一個驚喜,他認認真真地把隨著書信寄過來的文章看了好幾遍,方才確認這個字跡真的是他的兒子賈寶玉的。

「哈哈哈哈哈哈——」余戶正打算掀起帳門,突然聽到了賈政朗聲大笑,嚇得他一哆嗦差點把手裡的東西給砸了。「老爺,你這是怎麼了?」余戶進了帳篷,看著臉上依舊止不住笑意的賈政不解地問道,他還從沒有見到過賈政如此情緒外露的時候。

賈政笑著點了點放在面前的文章,「如海這一次可是給了我一個大驚喜啊。」他可從沒看到過寶玉的文章做得如此之妙。雖然還未到字字珠璣,妙筆生花的火候,但是卻落在實處,以小見大。在這之前賈政可從未想過寶玉居然會做出這樣的文章。

他背著手站起來走了好幾圈,又忍不住回去把文章又讀了幾遍,按著稍顯稚嫩的文筆又控制不住笑出了聲。

「哎呦我勒個去,寶玉終於不再寫他那種看著繁花似錦實則啥東西都沒有的文章了?」

「哈哈哈哈哈愛的力量。」

「就知道賈政忍不住。」

「要是這個是我兒子我估計也這麼開心,不過寶玉要是我兒子早就被我給乾死了。」

「可能是為了黛玉。」

「感覺林如海比賈政好使。」

「估計寶玉現在還在內心忐忑不安呢。」

彈幕紛紛刷了起來,賈政心情好,就算看到有些彈幕比較激進他也沒啥反應,只是撇開不看了。不過賈政也覺得彈幕說的有道理,保不準寶玉正是因為玉兒的原因才這般奮進?但不論如何,總歸是有長進了。

正在這個時候,剛剛出去的余戶又進來了,他輕聲說道:「老爺,誠王殿下派人請你過去。」余戶可算是體會到誠王對賈政是多麼寵愛有加了,幾乎每一日都會派人請賈政過去手談或者商議,唉,老爺還真是備受重視啊。

賈政到了誠王的帳篷的時候,誠王身上正穿著一套黑色騎服,比平時更加英武的裝扮讓誠王看起來更加俊朗。賈政走到誠王身邊,還沒有開口,誠王便已經帶著走到了另一處,那裡放著另外一套騎服。

「與我一起出去走走吧。」誠王當然知道賈政在帳篷里悶了好些天了。

賈政倒不是不喜歡四處走動,除了那些連綿不斷的宴會之外,也是因為這天氣已經開始轉冷,賈政本就是個瘦弱書生,自然是怕冷的了。

不過誠王的提議倒是正中賈政心懷,畢竟太久沒怎麼走動,他也覺得不舒坦,欣然答應了,只是這騎服……最後在誠王的目光下,讓余戶回去一趟那披風過來,而後避到一旁換了衣服。

就算誠王的臉色沒什麼變化,賈政換完之後也覺得怪怪的,余戶回來之後更是覺得,哎呀誠王殿下對我家老爺可真是好啊,賜下來的衣服都那麼合適。

下人牽來了兩匹馬兒,黑色跟紅色的毛髮十分光滑,一看就是好馬。賈政在熟悉了馬兒之後,翻身上馬,隨著誠王一路騎著。兩人的速度都不快,身後跟著的幾個侍衛距離他們也比較遠,至少這個距離他們說話,身後的人是聽不見的。

賈政看著開始枯黃的草地,感慨地說道:「怪不得金帳王庭要同我們交好,互市交易,沒有中原肥沃的土地,冬天十分難熬,光是他們引以為傲的寶馬便要死去不少。」畢竟越往北方,冬天便愈發寒冷,甚至有些人根本熬不過這個冬天。

誠王順著賈政的眼光看去,而後抬頭看著地上暖暖的陽光,驅使著馬匹走近賈政,「便是開通了市場,對他們來說也猶如杯水車薪。」朝廷是不可能真的讓金帳休養生息,年復一年的強大起來了。就算互市交易,糧食等東西都是嚴禁大量交易。

賈政深以為然,這一路走來,雖然看到的滿目平和,但是這草原上的民族的彪悍也是一清二楚的,普遍高大的身軀,孔武有力的身體,強大的力量,如果真的讓他們繁衍生息起來,對朝廷是個極大的危險。強大了,就會有更多難以滿足的欲/望。

賈政聽完之後,點頭不語。兩人就這麼隨著馬兒漫步而走。過不多時,賈珍忽然抬起頭來,「王爺,我們跑一場如何?」雖然是帶著玩笑的意味,不過賈政倒是真的興起了縱馬狂奔的念頭。

誠王調轉馬頭,看著賈政說道:「然。」

話音剛落,兩個人都策馬狂奔起來,驚得身後的侍衛連忙跟上。

賈政從來沒這麼肆意騎馬過,京城裡可不是個縱馬的好地方,江南也是個更適合輕慢小調的地方,而來到這草原上,看著一望無際的地方,反倒心胸開闊起來,以往束縛著的框框條條都彷彿不見了一般。

賈政的騎術當然比不上誠王,不一會兒就被誠王拉開了距離,但是誠王也沒有盡全力,只是一直保持著這般的距離,直到賈政停了下來。

在力盡之際,賈政停了下來,立刻就覺得兩股酸痛,更別說拽著韁繩的手,雖然全身不適,但是這麼酣暢淋漓的感覺卻是許久未有過的了。

「噠噠噠」馬蹄聲傳來,誠王又返回到了賈政身邊,看了一眼便輕聲說道:「不舒服?」那輕柔的聲音帶著誠王特有的清徹,環繞在賈政耳邊。

賈政笑著說道:「雖然略有不適,但偶爾為之卻無不可。」

誠王不可置否,但是在接下來的路途,他把速度放得很慢,的確磨得有點疼的賈政察覺到了這份委婉的關懷,不禁露出了笑意。

他們最後在一個小山坡停了下來,賈政隨意地找了個地方靠坐了下來,看著同樣坐在他旁邊的誠王說道:「王爺,你心情不好?」其實賈政從最開始剛進到帳篷里的時候就察覺到這一點了。他從未想過自己能夠如此輕鬆就知道誠王的情緒變化,但是在真正感受到的時候卻又沒有詫異,因為從種種跡象上,誠王早就已經表露出了自己的意思。

賈政這邊好奇著誠王,誠王心裡也泛起了淡淡的漣漪,他也沒想到,賈政在承認了自己的感情之後,會是這麼的坦然。這讓他既欣喜又喟嘆。就算在事先做了那麼多的準備,可是人心永遠是無法參透。

且別說誠王,就連賈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夠這樣坦然。在經過了最開始的不適期后,賈政發現,之前那麼糾結的東西,現在看起來都沒什麼感覺。他糾結於倫理,不適於道德,但是在越過這些之後,承認不再是一件難事。

雖然跟誠王相處的時候賈政還是有那麼一小丟丟緊張。

「我曾以為父皇對我並無感情,只是最近發現,有些東西容易一葉障目。」誠王沒有迴避,他的手放在賈政的膝蓋上,而聲音雖然聽起來沒什麼變化,但是賈政聽得出裡面的波動。

他一窒,對誠王如此的直白感到詫異。誠王的母妃木貴妃早在多年已經就已經逝世了,正是因為木貴妃的早逝,才讓當初活潑的小孩變成了現在這樣的性子。而這件事情怕也是誠王心裡難以解開的心結。誠王抬手揉平了賈政剛剛皺起來的眉心,輕聲說道:「我有誠兒,也有你了。」那淡淡的滿足感,讓賈政不禁低下了頭。

子嗣只要有一個就夠了,即使是將來登上那個位子,誠王也不會再娶了,這不僅是為了賈政,也是為了誠兒。

賈政被誠王話語中隱隱的承諾嚇到,就算他真的對誠王娶妻這件事情有些難以接受,但是賈政卻沒有想過要去制止這件事情,這本來就是最正確的做法。雖然誠王多次推拒了聖人賜婚的舉動,但是賈政也從來沒敢往這個方向想。

誠王看著賈政滿眼的詫異,低低地笑出聲來。那清冽如泉的聲音是那般動人。他摟住賈政,在他的唇上輕輕啄吻,賈政一想起不遠處的侍衛就不禁掙紮起來,「會,會被看到……」

「沒事,沒事。」誠王挪開唇,卻不是起來,而是轉移了戰地,不住親吻賈政的耳朵,並跟他咬耳朵,「那都是我的人,也不會不識趣。」

賈政欲哭無淚,不是不識趣的問題,他也知道那些都是誠王的人不會出事。可是現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們居然在做這種事情,實在是,實在是有辱斯文啊。

「……賈政是ZZ嗎?」

「我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想拍照。」

「光天化日之下是什麼鬼?難不成誠王強/奸你了?」

「對賈政的思維表示欽佩!」

「媽的賈政是不是大傻逼啊!這種時候想這個?」

「懂不懂什麼叫做溫情時刻啊!腦子裡都是些什麼東西……」

「捂臉看23333」

「哎呀好色情……」

「賈政對感情倒是難得坦然,對兒女能這樣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我輩無憾了。」

咳咳,幸好賈政沒看到這一波彈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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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彈幕教你好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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