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比天高成幻影

心比天高成幻影

從容地放下隨手抄起的賬本,榮少樓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噙著笑滿意地端詳著正扶著丫頭款款入來的女子,眉眼彎彎皮膚白皙,鼻尖小巧而微微翹著,一張紅潤柔軟的櫻桃小口似笑非笑地只那麼一勾,就能把人的三魂七魄全給勾了過去。

青鸞有多美,他是早知道的,只是從前在外頭待著,一雙大眼睛中每每流露出驚惶無依的神色令他十分心疼,卻也格外能留住他的心,如今入了府日子越發安逸,她身上也漸漸有了些許貴族女子那種特有的安閑自在的氣息,雖還與連馨寧相比仍舊差了些氣派,但也夠難為她了,再者若她當真全然變成個穩重矜持的少奶奶而丟了那點閨閣中我見猶憐的小浪貨氣質,他倒要第一個先不樂意起來。

總而言之,對這個小老婆,他是怎麼看怎麼喜歡。

「瞧你,下人跟前這麼瞅著人家做什麼?怪不好意思的。」

青鸞哪裡看不出他望著自己時眼中所露出的讚許與迷戀之意,心下自然是喜歡的,但礙著小石頭和蓮兒在跟前,不免還要拿出奶奶的款兒來裝腔作勢一番,近來她的心思越發大了,私底下自然為了討好夫君可以男歡女愛無所不至,但在眾人面前卻越發自動自覺地要尊重起來。

這一點也正合了榮少樓的心意,拿一句市井的話來說,人前是貴婦,人後是□,這樣識趣體貼的女人如何能叫人不憐惜?

當下摸了摸鼻子乾笑了兩聲,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跟前坐下。

小石頭見狀忙給二人打了個千兒便弓著身子後退著出了門,蓮兒擺下手中的茶點也老老實實地退了下去,還不忘將房門帶上關了個嚴嚴實實。

她家主子討好男人的手段她是見多了的,這些事情只怕還是關起門來更方便些。

青鸞一見礙事的人都走了哪裡還了得,早就一挨身子朝著榮少樓身上軟倒了過去,榮少樓順勢一把抄住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膝上。

「怎麼?昨兒不過在秋容房裡歇了一夜,你今兒就找來了?說你是個小醋罈子你還不認。」

寵溺地輕輕颳了刮懷中人的鼻子,細膩柔滑的觸感令他說不出的心猿意馬,青鸞依偎在他懷中並不說話,只輕輕用臉蛋去蹭了蹭他的頸項間,一雙小手也不斷別有用心地在他胸前來回撫摸著。

「都說你們男人沒良心,一顆心裡不知道能裝下多少個女人,也只有我們這些死心眼又沒人疼的可憐人,日日夜夜心心念念都是一個男人罷了,偏生還要被人取笑。」

榮少樓聽完她這半是撒嬌半是自憐的哀嘆心裡一疼,摟在她腰上的手不由又緊了一緊,另一隻手輕輕捏了捏她細巧的下巴笑道:「我心裡有誰你又不知道了?只不過你們都是我的人,我若太過一碗水端不平了會叫人說了閑話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好。秋容是跟了我多年的,凡事知道分寸,你放心,就算我寵她也決不會越過你去,她原不過是咱們的下人罷了。」

「得你這些話我就放心了,我只是個小女子,沒什麼大見識,也不像大少奶奶那樣大家閨秀知書識禮,我心裡只有你一個,時時刻刻都只想守著你,你可別笑話我。」

青鸞抬起頭看著榮少樓的眼睛嬌羞地說道,話沒說完已經紅著臉低了頭,榮少樓被她撩得一時也沒了方寸,一雙手只在她身上上上下下地一通亂摸,原先還礙著大白天的又是在賬房裡不大好意思行事,誰知卻被青鸞一把捉住了手掌,不由分說就按上了她胸前的柔軟。魅惑的觸感令他忍不住揉捏了起來,她一面喘著氣小聲嚶嚀著,身軟如泥雙臂緊緊抱著他的腰身,一面在他耳邊說起了床幃間那些羞死人的私房話,他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哪裡受得了這些,立刻繳械投降陷了進去。

原來青鸞本就有備而來,今天的這身衣裳也極有講究,胸前看似包裹地嚴嚴實實綴以繁複雍容的刺繡紋飾,實則不過是內里用了兩個暗扣固定,男人的火氣只要一被撩撥上來,那自然是三下兩下就能被扒拉了的事,立刻就漏出了裡頭玫紅色的精緻肚兜和春色滿園留不住的旖旎風光來。

二人一個毫無戒備,一個別有打算,很快便在賬房的長椅上行起事來,蓮兒守在門口貼著牆根聽見裡頭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不由抿著嘴偷偷笑個不停,小石頭卻一副萬事不知的樣子,直挺挺地杵著臉上不見任何錶情。

「今兒晚上去我屋裡吧,我叫奶娘做了你最愛喝的甜湯。」

到底這前頭人來人往的不似卧房裡那樣便宜,兩人**地過了個癮便匆忙了事,青鸞一面穿衣服一面背過身去問著仍躺著不動的榮少樓,聽他不言語便又輕輕推了他一下。

「你倒是說話嘛!到底過不過來?現在你也沒心思,晚上我再好好伺候你一回如何?還用你最喜歡的花式……」

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湊到榮少樓耳邊曖昧地呢喃,榮少樓原就不曾吃飽,聽她這麼一說立刻又心蕩神馳了起來,一把拉過她的手攬在懷裡翻了個身朝向她恨聲道:「我的好人,我哪一天不是滿心裡想著去你房裡了,不過是為了臉面上好看些,也往她們兩個屋裡去去,你就天天這麼念叨,好啦好啦,今兒晚上自然歇去你那兒,奶奶昨兒受委屈了,為夫今晚好好給你陪不是可好?」

誰知在青鸞帶著勝利的微笑昂首闊步走了出去之後,榮少樓卻又招來了小石頭一陣密話,小石頭琢磨著他的意思竟有意要接回大少奶奶,便試探著小聲道:「回爺的話,大少奶奶的身子確實是好了,就是腦子還糊塗,這麼接回來,只怕青姨奶奶……」

「笑話,你什麼時候聽說過正方奶奶回家要問過偏房姨奶奶同意不同意了?我這句話你好好擱在心裡頭,再怎麼樣祖宗家法不能廢,大少奶奶既然病好了就該接回來,要不給別人瞧著咱們榮府這麼大的人家怎麼竟沒了規矩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青姨奶奶為人處事是極好的,我也有意抬舉她,但總不能越過大少奶奶去,你如今跟在我手底下做事,日後也少不得是要管事的,這些話你要好生記著,不可存著輕視大少奶奶的意思,也不可怠慢了青姨奶奶。」

一番話雖說得冠冕堂皇,但小石頭還是能體會其中的真意,也就是面子上要做足大戶人家有規有矩的樣子,私底下卻要把那窯姐兒認做主子。

大爺啊大爺,你是什麼胭脂油蒙了心啊!

果然晚間青鸞一力給榮少樓吹著枕邊風,說什麼自己沒有娘家依靠又不得太太的喜愛,在府中地位尷尬備受擠兌不說,又因佔了大爺的寵愛而讓秋容惠如之輩都嫉恨上了她,偏生她同她們一樣也是個妾室,說話行事總硬氣不起來,反時常叫她們仗著在府里時間長人緣好欺負了她去。

榮少樓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她言下之意,但如今的他已不是十六七歲被男女之情沖昏頭腦的楞頭小子,這些年他獨自在外謹慎小心地悄悄培植勢力與榮府抗衡,眼見有所成績這才敢讓自己的身子好了起來,藉機進入榮府的生意好竊取情報裡應外合,苦心經營如此,人想要不變得更精明更勢力都難。

他是寵青鸞,卻已經不是當年那種不顧一切不要身家性命的寵,而是功成名就錦衣玉食中錦上添花的寵罷了。

再者自從聽說連馨寧失了憶,他在她身上灰了的念頭又起了出來,若他們之間沒了之前因為青鸞而失手害她小產,後來又打殘雲書逼死絲竹的事情,只要他耐著性子好生哄上幾句,只怕連馨寧還是會一如既往溫存賢惠,看著他的眼神里透著依賴眷戀的吧?

若果真如此,那日後由她來做榮府的當家主母是再好不過的,青鸞到底從前失過足名聲不好聽,日後他奔走各王親顯貴之間也實在難拿得出手。

如今聽她話里話外都透著想要扶正的意思,心裡暗叫不好之外也真怕她一旦把話挑明了再被拒絕勢必要傷了感情,便假意渾然不覺的樣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撫。

「我明白,為了和我在一起當真是苦了你。若還和以前一樣住在外頭,你大可事事做主哪裡需要看那些人的眼色?如今進來受這些閑氣,全是為了保全我榮少樓的名聲罷了,你的情我永遠記在心裡。」

青鸞聽他這麼一說心裡更來了勁,只當他也有了和她一樣的心思,雙眼情不自禁地放起光來,更朝他懷裡偎了偎,才要介面,卻又聽他不緊不慢地說了起來。

「如今家裡亂成一團還是因為沒個做主的人,太太這幾年越發參禪了不大愛理家裡的事務,我估摸著等二弟和佩兒的婚事一了,她便不會再管事了。所以我想著總得有個人來好好把這個接過去,咱們這樣的人家,內院里可是萬萬不能亂套的。」

「可不是么?青鸞日夜思慮就是為了這個,原來爺都在心裡盤算過了。」

「恩,所以我想儘快把連氏接回來,她到底是八抬大轎進門的大少奶奶,若她坐鎮眾人都心服口服,惠如她們也不得不聽她的,她待人還算厚道,再加上我盯著,那是決計不敢虧待你的,這樣一來豈不萬事便宜?你也好卸了這一身的包袱別再跟著二嬸嬸瞎忙活,好生保養身子早日再給我生個大胖兒子最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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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煙雲榮華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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