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今晚人好多
這一覺，林遙睡的很香甜，從下午兩點多，直接睡到凌晨十二點。
這，還是被咕咕叫的肚子餓醒的。
「唔……好餓。」林遙迷糊的睜開眼睛，揉了揉肚皮，坐了起來。
「還是去吃點東西吧。」嘀咕一聲，起身隨便整理一下，向外走去。
「咦……今晚人好多。」來到路上，林遙很詫異的看著眼前的情景。
已經凌晨，平日的街上早就罕有人見。可是，今晚不同。
在林遙的眼前，是一個個人影，他們或走或站，或男或女，或老或少，形態不一。細緻看去，這一個，那兩個，那裡還有三個，足足六七十人。
唯一不同的是，這些人很安靜，好似已經融入了安靜的夜裡。
林遙的出現，他們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然後，當他們看到林遙身旁跟著的小葫蘆娃時，眼中流出畏懼的神情，慌忙的將眼神移開。
葫蘆娃只是微微的撇了撇嘴，並不在意。
「難道現在流行半夜散步？」林遙並未注意到異常，心情很好的他，向著一處午夜排擋走去。
「咦？」當走到一處路口時，紅綠燈早就因為車輛的稀少而不再變換。而就在林遙這一側的路口，赫然站著一位老奶奶，在那裡佝僂著身子，等待著。
林遙一喜，大凌晨的出來吃飯都有功德賺，真是人好天都愛。
屁顛屁顛的跑到那個老奶奶身前，林遙問道：「奶奶，您是要過馬路么？」
那老奶奶聞言，詫異的看了一眼林遙，隨即含笑點頭，道：「是啊，小夥子，我要過去。」
「嘶……」林遙暗自吸了一口氣，這老奶奶的臉色老白，一定是得了什麼嚴重的病，不由得，他的聲音也溫和了一些：「奶奶，我扶您過去吧。」
「好啊小夥子，麻煩你了。」老奶奶含笑點頭，看的出來，很是高興。
雖然，這笑容配合著蒼白的臉色不太好看，但是林遙沒由來的心裡一酸。這老奶奶到底因為什麼？以至於這時候還在外面，沒有回家。
攙扶起老奶奶的手臂，林遙又是一驚。老奶奶的手好涼好涼，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一邊走在路上，林遙低聲問道：「奶奶，雖然現在是夏天，可是夜晚還是很涼的，您看，您的身體都冷了。」
老奶奶和藹的說道：「不礙事的，放心吧小夥子。」
林遙道：「奶奶，這麼晚了，您怎麼還不回家啊？」
老奶奶低著頭，但臉上好似露出笑容，道：「等你扶我過去之後，我就可以回家了。」
林遙點了點頭，叮囑道：「奶奶，以後不要一個人這麼晚出來了。」
老奶奶連連搖頭，道：「不會了，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她的話語里，透著喜悅，然而，卻好像還有一絲惆悵，似是有回憶，有不舍。
林遙並未在意，當將老奶奶攙扶到馬路對面，才說道：「奶奶，要不我送您回家吧？」
老奶奶抬起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林遙，笑道：「不用了，奶奶已經不用送了。小夥子，謝謝你。」
林遙一笑，隨意的擺擺手，說道：「奶奶不用客氣，助人為樂乃是我的本性，既然奶奶沒事了，我就先走了，奶奶再見。」
「再見小夥子。」老奶奶也是含笑說道，一直注視著林遙的背影，直至消失。
這時，老奶奶的臉上露出解脫的神情，深深的對著林遙的方向鞠躬，喃喃道：「謝謝你，我的恩人。」隨即，她的身體竟然緩緩飄起，像一方飛去。
飛了一段距離，好似又想到什麼，拐了一個彎，落在旁邊的一顆大樹下，注視著那個街口。
距離林遙家裡一公里左右，有一個露天大排檔，因為還有一桌宿醉的客人，所以還在營業。
此時，林遙正在這裡大快朵頤，風捲殘雲的吃著盤子里的烤串。偶爾看一眼路上的行人。
「哥們，這是羊蛋，你的菜都上齊了。」老闆將最後一個烤羊蛋放在林遙的盤子里，笑道。
「謝謝師傅。」林遙吃的正歡，連頭都沒抬，嘴裡嚼著東西，含糊的說道。
老闆見此，笑道：「怎麼樣哥們，咱們家的味道不錯吧。」
「恩，挺好。」林遙回道，隨即隨口說道：「對了師傅，今晚這大街上怎麼這麼多人？」
老闆一愣，向四周看了看，疑惑的道：「哥們，你開什麼玩笑，街上一個人沒有啊。」
林遙也是一愣，抬起頭來看了看老闆，問道：「你什麼眼神，那都看不到？」隨即，伸出手指：「你看那裡，明明就有一個老大爺，那裡，還有一個孕婦。你再看那，還有四五個小孩在玩呢，也不知道是誰家的，不就玩個捉迷藏么，至於起這麼早？大人也不管管。」
「咕咚……」見林遙說的有板有眼，那老闆吞了一口唾沫，露出一些慌怕，澀澀的說道：「哥們，你可別嚇我啊，我膽子可小，我這加上你一共就兩桌客人，大街上早就沒人了。」
就連一旁吆五喝六的三人都被林遙的話吸引，霎時間感覺酒醒了不少。
小葫蘆娃在林遙的身後不斷的翻白眼，一陣無語。
林遙不幹了，抬起頭，不悅的說道：「你騙誰，你以為我不會查數么，你這裡算上我明明還有三桌。」隨即，指向宿醉的三人，說道：「這是一桌三個人，喝了兩箱啤酒了。」又指向一處，道：「這還有一個人，背對著我，但是更能喝，自己喝了一箱，也挺能吃，一地的簽子。」
老闆和那三個顧客聞言，驚怕的看向那張桌子，哪裡有人，明明就是一張空桌子。
「咕咚……」幾人的臉色瞬間白了，老闆哭喪著臉說道：「哥們，你別嚇我，我這裡真的只有你們兩桌。」
林遙一撇嘴，道：「我騙你幹啥，明明就是很多人，不然你以為是鬼啊？」
鬼……
「咕咚……」剛說完，林遙反應過來，臉色也白了起來。
再向那張一人桌看去，已經沒了身影。
毛骨悚然，林遙只覺得毛骨悚然。
看向街邊，還有一些身影，林遙顫抖的左手慢慢抬起，遮住左眼。
「咕咚……」一片寂靜，哪有半點人影。
寒毛豎立，林遙從心裡涼到身體，瑟瑟顫抖起來。
拿開左手，看去，那些身影又出現了。
林遙的身體僵在那裡，動也不動。不是不想動，而是嚇的動不了。
老闆和旁邊那桌客人看著林遙，也是滿眼驚懼。
「鬼啊……」林遙突然一聲大叫，炸了起來，一跳老高，隨即就要跑開。
然而，在那個方向，林遙的眼裡，還有一個身影，正看著他，臉色蒼白。
林遙一聲怪叫，停住，趕緊換個方向。
然而，那面還有……林遙開始在原地轉圈圈，嚇得快要哭出來了。
四面八方，全是身影……他們被林遙的驚呼吸引，奇怪的看著林遙。
原地跑了半天，實在怕的沒有辦法，林遙只好把心一橫，把左眼一閉，瘋了似的向家裡跑去。
至於老闆和那三個酒鬼，也是連滾帶爬的跑了。
林遙跑的飛快，小葫蘆娃在後面跟著，看著林遙嚇破膽的背影，一臉鄙視。
「媽呀……嚇死我了……寶寶看到鬼了……嗚嗚……」林遙一邊跑，一邊驚恐的怪叫。
很快，讓林遙更加驚懼的事情出現了，林遙發現，他跑了一百多步，身子卻還是在原地，身旁的景物一直不變。
這路，好似無限延長，沒有盡頭，不能前行。
前方，百米外的那個路口，始終在百米之外。
「鬼打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