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9章

白珏囑咐道：「我去去就來，你在這兒等我，不要怕。」

小靈兒想阻止他，但沒等她把話擠出來，白珏已經轉身走了。

小靈兒轉念一想，白珏若不出去，在這兒也是為她擔心，不停給她輸送靈力。

可她的身體大抵是受損得厲害，白珏在給她輸送靈力的時候，她甚至都沒什麼感覺。

盯着白珏離開的方向，小靈兒想了一會兒，下了一個決定，貼著身後洞壁慢慢站起身來，挪動腳步往外走去。

白珏若是再跟她一起，一定是要被她連累的。

他又是個鐵定不會自行離開的，就算是她提出，白珏也斷然不會答應的。

白珏在跟前的時候她想自己走人都走不了，現下倒是個機會。

小靈兒強撐著一口氣，離開了棲身的山洞，躲在了一處背風坡后，想着白珏若是回去看到自己不見了，縱然會擔心，或是四處尋她，但只要他往別處尋去，不要跟自己在一起就好了。

沒了她這個累贅，即便是他路上遇到出來搜尋的混墟山弟子，也應該是能躲過去的。

小靈兒剛歇下沒一會兒，視線里出現了一方如雪衣袍。

沒等她將目光上移看清來人，那道身影便掠到了她的面前。

「師、師父……」

仙尊那張臉上隱有慍色，小靈兒本是看一眼就要慌忙別開目光的，生生被他這番神色看得蹙起了一對好看的秀眉。

驀地想起什麼，小靈兒眸光黯了黯，還是別開了目光。

仙尊問：「為何不等為師回來？」

等？

小靈兒抿唇，反問：「那師父離開是為什麼？」

真的是有想要保她的嗎？

她殺了人，或許是不該這樣子問，但她並不是想要讓旁人認可她殺人的行為，她只是覺得委屈。

說話間，小靈兒準備站起身來，身形卻搖晃着完全站不穩了，往一旁歪去的時候被一雙有力的胳膊穩穩扶住。

仙尊的氣息竄入鼻端，小靈兒忽地感覺鼻頭一酸，有想哭的衝動。

下一秒，她撥開仙尊的手，自己勉力站好。

仙尊看着小靈兒蒼白如紙的臉，又看看她搖搖欲墜的身形，蹙眉道：「先隨為師回去。」

這個樣子，怎麼能在外面？

小靈兒不知道仙尊心中所想，聽他說跟他回去只有種想要心酸落淚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她第一次開口忤逆了面前這個人。

「我不回去了。」小靈兒吸吸鼻子，聲音細弱卻很堅決。

「什麼？」

小靈兒抿了抿唇，又重複一句，道：「我有錯在先，認打認罰，師父要罰，便在這兒罰，師父若是能大發慈悲饒我一命，那我想回家，我想爹娘了……」

說到最後一句，小靈兒的聲音微微哽咽，仙尊的臉色卻徹底沉下。

「胡言。」

聞言，小靈兒抬眸，眼中似攢滿了失望，忽地對他笑了笑，笑容里滿是苦澀。

「師父說胡言，那便是胡言吧。」她像是什麼都不在意了，重新跌坐在地，一副頹靡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