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49.第 49 章

莫雲琛聽了這話,側頭對季崇明道:「這小姑娘還真有福氣,能得到季影帝的垂青。」

季崇明沒有回他的話,他對誰都是冷冷淡淡的,莫雲琛自然也不會是例外。

「只不過季影帝如此幫她,她知道么?」莫雲琛又說。

許平昌看看季崇明,又看看莫雲琛,這兩個男人,一個清雋貴氣,一個溫潤雅緻,截然不同的兩個男人,氣勢上卻誰也不輸誰。

不知道為何,許平昌總覺得兩人之間有種劍拔弩張的感覺。

莫雲琛雖然現在在影壇上的地位還不及季崇明,但那也只是因為他更為年輕,並非能力不夠。相反,許導覺得莫雲琛這樣的性格反而更適合這個圈子,如果給他時間,他遲早能爬到季崇明這個地位。

男人本來就是侵略性的動物,兩個如此優秀的男人放在同一個劇組,難免會相互比較,暗自較勁。季崇明又是那種絲毫不願退讓的人,他們倆的對手戲也多,意見分歧肯定是會有的,但莫雲琛不用擔心,他的脾氣非常好,也懂得退讓,所以跟季崇明這樣的怪脾氣也能相安無事。

只是這次,好像有那麼一絲不同。

「我想她是不知道的吧。」莫雲琛並沒有因為季崇明的沉默而止住這個話題。

季崇明這次終於搭理他了,他淡色的眼瞥過來:「你很了解她?」不然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莫雲琛卻笑了,「這跟了解沒關係吧。」

這時候陳煙走了過來,看著他們:「你們在聊什麼呢?怎麼都在這。」

許導說:「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已經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了。」

陳煙:「是嗎,難道是什麼很深奧的話題嗎?」

莫雲琛朝她笑了笑,說:「我們聊的是你們女人,這深奧嗎?」

陳煙:「這不是廢話嗎,女人心海底針啊。你說深不深奧。

莫雲琛:「這倒也是,所以我一般都不會在女人面前自作聰明。」

許導聽著這話又撓了撓頭,一定是他的錯覺,他怎麼聽這話感覺是在針對季崇明呢……

季阿寶這邊還在和別人對戲,對著對著她就發現跟她對戲的兩位女演員有點心不在焉了,她們的視線明顯是在看別的地方。

季阿寶順著她們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不知何時,莫雲琛走到了她們這塊地方。

他這張皮相本就招女生喜歡,再加上他性格好,人也風趣,這就更讓女人為他神魂顛倒了。他這一來,周圍的雌性目光都是往他那放的。

都在看他,也就沒人對戲了。

莫雲琛見季阿寶她們停住了對戲,笑了笑說:「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們別管我,繼續呀。」

「哦,好!」被他看著,其他兩位女演員似乎有些害羞,她們跟季阿寶一樣,也是新人演員,在劇中演配角,此時被莫雲琛這麼看著,既開心又緊張,為了遮蓋自己的慌亂,連忙又開始對著台詞。

季阿寶看著她倆,心想,得,這台詞也沒法對了。這兩位姑娘明顯心思已經不在台詞上了。

「你們先對吧,我去下洗手間。」季阿寶說,她現在不太想跟莫雲琛呆在一個空間。

季阿寶一個人出去了,她找了塊清凈的空地方站著。

她現在看到莫雲琛還是會想起以前的事,但卻又跟那時候不一樣了,她覺得自己還是長大了,不像那時候那般依賴著他,她的生活也無需再全部仰仗著這個男人。

曾經她以為師父會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儘管重生一次,她還是選擇追隨他。

可當她真的見到他了,發現似乎跟現象中不太一樣,他不認她卻又不想完全拋開她,與她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要是前世,她一定會整日都思考著為什麼師父會這樣,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可現在,不一樣了,人重生一世,有些事真的能想開,哪怕現在莫雲琛不認她,她也並不會因此頹靡不振,整日揪心,她照樣可以過得很好。

「一個人在這?」不知道何時起,莫雲琛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此時風有點大,季阿寶還是穿著短衣短裙的國民裝,長長的頭髮扎著兩個辮子自然的垂落在肩頭,因為是男主的青梅初戀,季阿寶的扮相十分乖順清純。

莫雲琛看著她,她這個樣子看上去好像才十五六歲,跟那個時候一樣大的模樣,只是這張臉卻不同了,以前的她,不論怎麼打扮,眉間的艷色也是壓不下去的。

他那時候帶著她,常常就在想,這也丫頭長大了一定會被一大幫混蛋男人看上,或許還會給教中惹來不少麻煩。這樣想著,是不是應該及時把她丟出去?以免留著以後給他招惹是非。

可想歸這樣想,他也不知怎麼了,竟會對她下不了狠心。

於是他乾脆想,那就養著吧,雖然她皮,但至少還是會敬著他的,就算以後她給他捅婁子了,他也不是沒有善後的能力。

至於後果,大不了就是養她一輩子,反正一個人過也挺無聊。

可偏偏,她是那兩個人的女兒。

「你怎麼也來了?」季阿寶看到了他,轉身問道。

莫雲琛收回思緒,淡淡道:「屋裡悶,出來走走。」

季阿寶:「這麼多地莫前輩不去,偏偏來了這,這可真巧。」

「冷不冷。」這麼大的風,她穿那麼點,估計也不太好受。

季阿寶笑了,「這算什麼。」這麼點風算什麼,她以前什麼苦沒吃過。

莫雲琛看了看她,「你跟季崇明什麼關係?」

季阿寶繼續笑:「你跟我什麼關係?」

莫雲琛有點不悅,「我在問你話。」

季阿寶挑眉,這語氣,還真當自己是她師父呢,還問她話,問她話怎麼了,問她話她就得一五一十給他交代清楚嗎?

「沒什麼關係。」她還是說了這樣一句。

莫雲琛冷笑:「沒什麼關係?沒什麼關係他會把你推薦給許導?沒什麼關係他會讓你上他的車?季阿寶,你倒是長本事了,還跟我說謊。」

「你剛才叫我什麼?」季阿寶一雙杏眸亮亮的,就這麼盯著他看。

莫雲琛看著這樣的她,明明剛才對著他還是一副強硬的倔強模樣,現在一下子又像等待糖果的小孩一般,等待著他的話。

他嘆息了一聲,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嗯,是我。」

她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這句話,之前他對她的忽冷忽熱好似都不存在,只是有一點兒委屈。

季阿寶就這麼看著他,沒有說話。

莫雲琛:「呆了?」

季阿寶還是沒說話。

莫雲琛:「喊聲師父來聽聽。」

繼續不說話。

莫雲琛知道這小姑娘是有點生他的氣,倒也不急,十分有耐心地哄:「生氣了?別,都是師父的錯好不好。」

季阿寶有點想哭,她轉過頭去,「你別哄我。」

這個人簡直壞透了,上一世這樣,這一世還是這樣,欺負完她后就哄她,語氣壓低,聲音也要命的好聽。知道他就是這麼無恥,可偏偏那時候她就吃他這麼一套。

大概是小時候太缺少這種溫柔了,所以明知道他只是故意這樣,偏偏她還抵擋不了。

莫雲琛低低地笑了,「怎麼了,你小時候不就喜歡我這樣嗎?」

季阿寶:「先不說這個,你是怎麼來到這兒的。這兒……不是只有死過一次的人才能過來嗎?」她記得那時葉雲離突然就消失了,在這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過他的消息。

她是因為死過一次,才再世重生來到這個世界,那葉雲離呢,也是這樣嗎?

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比她更早的來到這個世界,想到那時候他或許在那個世界她不知道的地方獨自死去,季阿寶就一陣揪心,她那時候只是以為他丟下一切走了,沒有想到這個結果。

莫雲琛顯然並不想說那時候的事,只是淡淡說了句,「嗯。」

季阿寶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並不想跟她說那時候的事,於是也沒再問。

「你又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一離開你,你就丟了命。」她沒再問他這個問題,他卻開始追問她了。

過去的事就算再觸目驚心,那也是過去的事了,季阿寶覺得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你走之後,我就替你接管了神月教。你也知道的,接手你的爛攤子,多少人恨不得殺了我。最後四大門派的人聯合,我打不過他們,就死了。」

她說這話時語氣輕描淡寫,但莫雲琛聽著卻臉越來越黑。

「就這樣?」

「不然呢?」

莫雲琛:「打不過你不會跑,我那時候沒教過你怎麼跑的?就我交給你的那些本事,就算你殺不了別人,也總不至於送了命去吧,除非,你腦子抽了,自己去送死。」

他這話說的沒錯,他那時候確實教了她許多本事,她的輕功還有易容術都是一流的,只要她不作死,沒人能抓的到她。

可偏偏她就是作死了,誰讓要她性命的是她家小寶呢,她有什麼辦法。

「死都死了,你現在說這樣有什麼用,你本事那麼大,自己還不是一樣也死了。」還跟她一起到了這,兩個人明明都一樣,他幹嘛說她。

莫雲琛被她這話噎住了,他危險的眯了眯眼睛,「你把這話再說一遍。」這丫頭還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他這才說她一兩句,她就開始拿話嗆他了。

畢竟心裡還是敬著他的,季阿寶努了努嘴,「不說了。」

莫雲琛:「誰殺的你?」他倒想知道,誰這麼大的本事殺了他的人。

季阿寶卻噗呲笑了:「告訴你也沒有用,咱們都來到這個世界了,你還能穿過去給我報仇不成。」

就算不能給他報仇,他也得在心裡日夜詛咒那個人才行,他好不容易養大的人,寧願自己走了都不想動她,卻被別人給殺了,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這口氣他實在咽不下去。

「就四大門派的一名弟子,是誰我也不知道。當時要殺我的人太多了,好多人我都不認識。「

莫雲琛看了她半響,見她表情好像也不像在撒謊,或許因為心疼她,也就沒有再纏著問了。

他嘆了口氣,「那個世界確實不適合你,這兒或許對你來說更好。」那時候其實是他逼她走上這條路的,其實對她來說,乾淨光明的人生或許更適合她。

季阿寶看他,「那你呢,你喜歡這個世界嗎?」

莫雲琛笑:「不,我更喜歡那個世界。」

這個世界太規矩了,他必須小心地藏著自己,才能在這個世界好好生活下去。他還是更喜歡那裡,一切用實力說話,弱小者就該被強者奴隸,而那些讓他心煩的垃圾,也只要用武力清除即可。

季阿寶看他的眼神覺得有些可怕,她不由地皺了皺眉頭。

莫雲琛明白自己的戾氣似乎被她察覺了,於是又軟下來,再次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不過,你來到這,我覺得這個世界好像也不錯。」

.

宅門這部劇的拍攝過程中,劇組偶爾會放出拍攝中的照片,每次一放出來,網路上的轉發還有評論都是分分鐘破萬,可見電影的熱度有多高。

拍宅門這劇,平時在劇組中,私下季阿寶也不怎麼和其他演員交流,自從和師父相認后,他們倆倒是親近了不少,大家也沒太在意,只當莫雲琛是比較欣賞這個新人演員,反正他人緣好,多跟誰接觸了,別人也不會多想什麼。

只不過季阿寶發現,季崇明倒是越來越不對勁了。

特別是她跟他拍完其中一場戲后,她發現季崇明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有時候經常會看著她出神,彷彿透過她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那場戲是許平丘的奶奶死了之後,作為青梅竹馬的林也北到祠堂安慰他的片段。

那夜是冬天,隆冬飄雪的夜晚,許平丘一身麻衣,跪在許家奶奶的棺材旁為她守靈。

他周身的氣氛壓抑到極致,平常永遠帶著痞笑的臉此時肅靜到可怕,他身邊沒有一個人,誰也不敢來打擾這位痛失至親的大少爺、

許平丘就那麼靜靜地跪在那,一點一點兒的為奶奶燒紙錢,送她最後一程。

林也北就是這時候來的,她也穿著一身鎬素,黑髮上還別著一朵白花。她無聲走近,跪在了許平丘的身側,雙手貼地,也為許家奶奶磕了三個響頭。

許平丘只是看了她一眼,又移開了視線,繼續低著頭燒著手中的紙錢。

林也北也跟著他燒著,她平靜地說道:「聽徐姑姑說,你這兩天滴水未進,飯也沒吃一口。」

許平丘嘴唇乾澀的已經開裂了,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一兩句話,可最後卻一句也沒說出來。

林也北看著他,說:「你不用說,我都知道,你的難受是說不出來的。」

他也看著她,那雙眼裡全是濃郁的悲傷和無助。

林也北雙開雙臂,跪著抱著他,「既然痛那就好好痛吧,想哭就哭出來,雖然是無法承受的事,但你卻必須承受。」

她的聲音開始還輕輕的,可後邊語氣卻加重了,表情也越來越凝重,「可是許平丘,你別忘了,奶奶是怎麼死的,她是被鬼子殺的,你作為她的唯一孫子,你必須得站起來。要是連你都倒下了,誰來幫她報仇?」

許平丘原本像殭屍一樣被她抱著,可聽到她說這話,身子卻顫動了一下。

林也北:「我也痛啊,許家奶奶對我這麼好,我也是在她跟前長大的,她去了,我也恨不得像你一樣,什麼都不幹了,就這樣麻痹自己。」

「可是,這樣不行。許家奶奶為了祖國打死也不借給鬼子糧食,她這是為什麼?還不是為了不助長小日本的氣焰,還不是為了中國人的一點風骨。她用生命換來的這一切,許平丘你看不到嗎?你現在這算什麼,你這副作踐自己的樣子是要給誰看,給奶奶嗎?還是給那些恥笑我們是扶不起的阿斗的日本人?」

林也北說著淚水也跟著下來了,她閉了閉眼,「你這樣,只會是親者痛仇者快。」

徐平行訥訥地看著她,過了會,他抬手去擦她眼角邊的眼淚,張著乾裂的唇,「小北,別哭。」

他的聲音啞的一塌糊塗,「我不會倒下的。」

林也北看著他,他眼中悲傷依然濃郁,但卻不再是絕望,反而目光變得堅毅。

「可是,我真的好難受……」許平丘說完這句,頭倒在了林也北的懷中,開始大聲痛哭。

林也北抱著他,手一下一下的拍著他的背,輕聲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我會陪著你的,這個世界上,你還有我,我們從出生就在一起,你的情緒我都懂……我在呢……你哭吧。」

最後那幕,是許平丘痛哭過後,從林也北懷中抬起頭,兩人再次對視,這兒原本是沒有台詞了的,可季阿寶太入戲了,拍這段戲的時候,她不由自主就擅自加了台詞。

她說:「以後就我照顧你了,平丘。」

類似的話她曾經也說過,是對著季小寶說的,

在她爹娘雙雙去世后,小寶也是這樣躲在她懷中哭的,她那時也是這樣對他說。

「以後就我照顧你了,小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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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牌天後[古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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