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第222章

222 第222章

朱棣點了燈,在桌前坐了下來。【風雲閱讀網.】

他抬手拆了書信,一行行字緩緩映入了眼帘。

朱棣緩緩吐出了一口氣,這才低頭仔細看了起來。

長亭……長亭……

雖然已經竭力剋制了,但朱棣還是不自覺地將信紙攥緊了,都快將紙張攥皺了。

不久后,有人敲響了門,朱棣這才緩緩地收起了書信,放進了一旁的盒子里,並且還掛上了鎖。

朱棣起身朝外走去,程二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了,見朱棣出來,程二立即就笑了:「近來平燕府中有些極為有趣的傳聞……」

程二並不是愛說閑話八卦的人,驟然聽他開了這個頭,朱棣心底隱約已經有了數:「可是有什麼消息從應天府傳來了?」

「主子英明!正是……」程二低頭便與朱棣低聲說了起來,說陸長亭如何入的六科,文章如何引百姓口口相傳,又是如何助太子殿下拿下了白蓮教的奸人,救了信國公,免了禍事云云……

程二笑道:「若是主子往那說書的地方走一趟,必然能從那些說書的口中,聽見更誇張的。」

「助太子?」朱棣卻只當先捕捉到了這三個字。

程二愣愣地點下了頭:「可是有何不妥?」

「無。」

無何不妥,只是心底有些發酸。長亭能越加出色,其名聲都能遠遠傳回到北平來,朱棣本該是為之高興欣喜的,但若是想到如今長亭是為另外的男人效力,朱棣便覺得心底的酸意更加濃厚了。

那說書的也就不必聽了,朱棣著實擔心自己會越聽越覺得胸中彷彿一把火在灼燒。

「走吧,今日還有事。」朱棣道。

程二點點頭,還有些遺憾。那說書的也幾分口才,講得還格外引人入勝,若非早就認識了陸長亭,他怕是還能聽得更為欲罷不能。

朱棣此時卻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長亭的名聲傳得如此熱烈,若無洪武帝之示,他相信絕不會傳得這樣迅猛。但洪武帝此舉是為什麼?給予長亭的獎賞?還是有意提拔太子身邊的人呢?

朱棣想起了陸長亭曾與他提起過的,流言與人心的關係。若能牢牢把握住一個人的口和思想,那麼就能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這便算作是一樣的道理嗎?

想到這裡,朱棣倒是又不覺心頭髮酸了。

眾人再傳長亭如何輔助太子抓姦人,那又能怎麼樣?到最後,長亭仍舊是他的。

朱棣臉上陰沉之色霎時退去,轉而換上了笑容。

當然,這個笑容也並未持續太久。轉眼便是新年,朱棣望著略顯冷清的王府,心情便就此沉了下去。

偏還有蠢笨的屬臣,見燕王府實在不比別的宅邸喜慶,還滿口道,燕王應當娶親了,若王府中有了女眷,氣氛便定然不同了。最後引得朱棣拂袖離去,一干燕王屬臣還不知自己究竟做錯了何事。

程二也不知道。

他到底跟了朱棣多年,在這樣的時候,便更敢開口詢問。他低聲笑著道:「自古以來,做屬下的,都喜愛關心主子是否有了妻兒……」

還不等程二將話說完,朱棣便已經先開口了:「是啊,你說他們為何偏要關心此事呢?」這話並不是問程二。其實朱棣也清楚他們為何會如此關心。

沒有哪個臣子屬下是喜好關心你娶妻與否的,當他們關心的時候,要麼便是打了主意欲往你身邊送女子,要麼便是一心希望見到你有子嗣。

自古無人不重香火傳承。

若無子嗣,瞧上去的確不像話。最重要的是,這會令為下屬者看不見跟隨你的光明未來。一個無後的主子,跟了他怎能長久呢?

若是他們只欲往他的身邊送女子,那倒還好辦,但若是後者就麻煩了。

偏偏他也很清楚,若是為後者而妥協,他前腳在北平寵幸女子,陸長亭後腳就能在應天府紮根,再也不回北平。

「安排認親吧。」朱棣淡淡道。

程二一怔:「當真、當真要如此嗎?」

朱棣沒再開口,程二便明白這是板上釘釘不容更改的事了。他悶聲點了頭:「是,主子放心。」

……

陸長亭第二次在應天府度過了新年,只是上次身旁還有朱棣,這次卻只能如其他大臣一般,入宮赴宴,隨後各自回到宅邸中,得幾道宮中賜下的菜,瞧一瞧煙火,便算是過年了。

朱樉倒是想要陪他,但朱樉難得在應天府,沒多久便被叫進皇宮中去了。朱標也有差人來請他,但是畢竟沒有朱棣在,想一想也沒甚意思,倒不如留在宅子里叫上三子、瀟瀟一同飲酒,於是便婉拒了朱標。

待到隱隱有醉意后,陸長亭便不敢再喝了,他抬頭瞧那明月,都覺得一輪圓月之上浮現的乃是朱棣的面孔了,再喝下去,他怕自己一時收不住,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陸長亭擺了擺手,對他們道:「我便先行回去歇息。你們隨意便是,如是吃食不夠,便自行去取食物。」

「是……」

一旁的秋冬忙上來扶住了陸長亭,秋冬低著頭,怯弱地不敢說話。她只能嗅見鼻間傳來的淡淡酒香,聞著聞著,就覺得自己像是跟著醉了一樣。秋冬紅了臉頰,小心地扶著陸長亭進了屋子。

她知道春夏和宮月被帶去嫁人了。

秋冬咬了咬唇,扶著陸長亭躺下去以後,最終什麼也沒敢做便退了下去。

待她剛退出去,陸長亭就睜開眼,醉眼朦朧地看了看帳頂,口中不自覺地呢喃道:「四哥……」

迷糊間,陸長亭彷彿看見帳頂之上浮現了朱棣的臉,陸長亭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後不自覺地沉沉睡了過去。

因為醉酒的緣故,第二日陸長亭醒得很晚。

他艱難地擦了臉,換了衣衫。待到他開了門,門外不知道等候多時的秋冬方才敢進來收拾伺候。

今日不必去六科,陸長亭便享受起了難得的悠閑時光。只是遲遲不見三子和瀟瀟二人起身,陸長亭也沒在意,想必這二人在他昨日離去之後,又喝了不少的酒。

不多時,便有人上門來拜訪了。陸長亭還覺得有些驚奇,他在應天府可沒什麼親人。這時候明朝剛剛興起拜年一說,多少拜年也不過是去見一見親戚長輩。誰會上他這裡來?

在護衛的通報下,陸長亭走了出去。

門口施顯見他出來,忙露出了笑容。

陸長亭覺得有些驚奇。

雖然如今他一身盛名,但是吳觀玄被抓,還是使得其他人在與他相交的時候顯得謹慎了許多,至少那之後就無什麼人敢上門來了。陸長亭倒也覺得極好,至少沒什麼人來打擾他了。

「你怎麼來了?」陸長亭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一邊也側過身子請了施顯進門來。

施顯低聲道:「該來。」別的話卻是不多說了。

陸長亭見狀笑道:「你倒是半點不懼,旁的人如今不敢上門來,生怕自己也與白蓮教沾上關係。你卻敢來……」

「不一樣的。」施顯臉色都不變一下,「且不說您對我有恩。單說與白蓮教沾不沾得上關係,便不該是由此來評判。若按照這種邏輯,那也更該上門來才是。若是不敢上門,豈不是顯得心虛?」

陸長亭忍不住笑了:「你說的是,若是聰明的人,此時便更應該上門來,才能襯得自己清白。」

施顯聞言,登時彷彿被陸長亭誇獎了聰明一般,面上還紅了紅。

陸長亭將他引進去,秋冬很快送上了茶點。二人坐在一處閑聊了些話,彼此祝福一番,便離去了。

陸長亭看了看施顯的背影,低低道了一聲:「大智若愚。」施顯不常往他這裡來,但卻從來不失禮數,施顯並不富裕,也未見得給他送什麼好東西,但每次送出手的必然極有分寸。所以這時候施顯上門,像是在意料之外,但其實又在情理之中。

陸長亭在這人頭上打下了可以相交的標籤。

陸長亭起身去了後院練劍。

三子和瀟瀟這才起了身,只是這二人神色怪異,再走在一處的時候,彷彿對方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恨不能拉開一長遠。

陸長亭只詫異地掃了一眼便未再理會了。

等到劍練完,那兩人還候在身後,陸長亭轉過身來,這才一眼掃到了瀟瀟脖子上……嗯?吻痕?陸長亭被驚了一跳。這兩人……

大約是陸長亭的目光太過明顯,三子臉上燒了起來。倒是一旁的瀟瀟還滿臉無辜。陸長亭眨了眨眼,難道說三子才是下頭那個?

三子忍不住了,忐忑道:「您……」

陸長亭收回了目光。

這種事也沒什麼可說的,他不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陸長亭裝作了什麼也沒瞧出來,低聲道:「秋冬備了醒酒湯在廚房,你們自己去取吧。」

兩人都高興地笑了起來:「謝謝主子。」

陸長亭換下了身上汗濕的衣衫,然後轉身也往廚房去了。三子和瀟瀟正湊在一起說什麼,三子漲紅了臉神色有些激動,瀟瀟卻無動於衷。陸長亭才剛踏足門檻,那兩人就彷彿被燙著了一般,飛快地分開了。

這個動作做得未免也太顯眼了些。

陸長亭哭笑不得。

陸長亭拿了食物便往外走,還能聽見背後傳來驟然鬆一口氣的聲音。

陸長亭暗暗搖頭,覺得這兩人實在有些好笑。

不過很快陸長亭就笑不出來了。

也就不過幾天的功夫,這兩人似乎就和好了。之後就難免在陸長亭面前泄露點痕迹出來。陸長亭初時看著還能笑,後頭就忍不住開始思念朱棣了。原本還沒什麼,但是瞧著別人在你跟前秀恩愛,心底一下子就變得煎熬起來了。

剩下的日子,陸長亭都快是數著過了。

待到新年過去,白蓮教的案子也差不多接近了尾聲。

應天府死了不少人,同時其它州府的白蓮教窩點也遭到了掃蕩,雖然手段鐵血了一些,但此時正是洪武帝在民間聲望最盛的時候,沒有百姓對他的舉動產生半點畏懼不安,相反的,百姓們擁護極了,他們堅定地認為白蓮教的確就是反賊,是奸人……陸長亭也就跟著沾了光,受百姓們憧憬愛戴,幾乎將他想象成了神話中一般的人物。

洪武二十二年正月,洪武帝開始了他的第七次北伐,命晉王朱棡同燕王朱棣領帥分兩路北征。

這一次北伐完全成了燕王朱棣的主場。

洪武帝下令命潁國公傅友德為征虜前將軍,南雄侯趙庸、懷遠侯曹興為左右副將軍,定遠侯王弼、全寧侯孫恪為左右參將。除王弼外,其餘人都聽從朱棣的節制。

朱棣接到聖旨后,先啟程往了應天府而來。

同時陸長亭也接到了聖旨。洪武帝最終還是允了他隨行,同時帶上新的火器,以監軍的身份,掌控運輸補給、將領賞罰等。流行以太監監軍還是明成祖時才開始的。此時以文臣督武將,沒什麼不妥之處。如今陸長亭是朝中新貴,眾人琢磨著這一趟出去,就是洪武帝往他身上再加些功勞,好等他回來之後,再行提拔。因而無一人反對。

半月後,朱棣抵達應天府。

此時陸長亭卻身在太子東宮中。

白蓮教案落下帷幕,朱標便也毫不吝嗇地將其中結果告知了陸長亭。

陸長亭這才知道了吳觀玄的身份。白蓮教初時是靠收門人逐漸發展壯大的,之後哪怕白蓮教漸有衰落,卻也依舊會收門人入教,有些只是供給香火錢的普通弟子,有些卻漸漸被洗腦成為白蓮教的作亂力量。吳觀玄就是白蓮教教主的親傳弟子,屬於入門早,被洗腦早的那一類,因而雖然年紀輕,但地位卻尤其的高。

吳觀玄本身出身不低,去了白蓮教也被奉作尊貴人,自然便有了一身傲氣,平日還知道收斂起來,展露自己謙遜的一面來收攏人心。但是遇上陸長亭后,他便遮掩不住了。

「……看來也算是我的功勞了。」陸長亭笑了笑。

若非吳觀玄見了他忍不住想要展露自己的聰慧,說不定這人還能隱藏得更久一些。以吳觀玄的才學和本事,應該能走得更長遠。興許要等到靖難之時,他才可能因為戰隊錯誤而喪命。結果陸長亭生生將他的人生斬斷了一截,提前將他送上了死亡之路。

朱標也跟著笑了,道:「正是長亭之功!此次北征,長亭當真要隨行嗎?」

陸長亭沒想到他驟然轉了話題,詫異地看了朱標一眼,道:「是。」

朱標嘆了口氣,道:「有時候我都有些好奇,北平那幾年,四弟是如何待你的,倒叫你如同被灌了**湯似的。」

陸長亭回想了一下過去,卻覺得被灌**湯的那個人是朱棣才對。

堂堂燕王,未來的明成祖,卻不知道哪裡出了錯,硬生生走向了一條斷袖不歸路。陸長亭想著想著又覺得有些想笑。

朱標瞥見了他臉上壓不住的笑容,不由得挪開了目光:「嗯,那你同我一起過去吧,這個時辰,四弟應當入了皇城了。」

陸長亭驚了一跳:「這樣快?」

「嗯。去嗎?」

「去!」

自然是要去的!

陸長亭隨朱標前往的時候,卻是正撞上洪武帝在撒火,而朱棣的身影還未出現。見場面不對勁,陸長亭便留在了殿外,沒有貿然踏進去。朱標先行進去后,似乎出言勸慰了洪武帝幾句。而陸長亭也在殿外隱約聽見了藍玉的名字。

歷史上洪武帝發作藍玉還要再等上幾年,而現在因為他的蝴蝶翅膀,一切時間線都被打亂……所以連帶著藍玉也要早死了?

陸長亭垂下了目光。

「長亭。」朱棣的聲音突然在不遠處響起。

陸長亭霎地抬起了頭。

果然是朱棣!

朱棣正邁著步子朝他走來。

陸長亭不自覺地捏了捏手指,這才壓制下本能想要擁抱上去的衝動。

「四哥。」原本積攢了許久的千言萬語,最終都只化成了舌尖吐出來的兩個字。

當然,這時候他也只能說這兩個字。

朱棣走上前來,面上神色平靜冷淡。因為周邊還有侍衛宮人,朱棣極為克制,走上前去,連碰也不曾碰陸長亭一下。朱棣轉頭朝殿內看了一下,頓足請太監去通報。

太監微微一笑,道了聲「燕王」,然後才慢步進了大殿。

殿內洪武帝神色恢復如常,將陸長亭和朱棣都叫了進去。進門去之後,洪武帝臉上哪裡還看得出半分怒色?他笑著將朱棣叫到了跟前,先是關懷了幾句這個兒子,然後再是與陸長亭說上兩三句話。整個過程並不長,然後他就命太子將他們送了出去。

如今朱棣再不似過去那樣低調不出彩了,洪武帝在注意到朱棣的出色后,同時也想到了這個兒子將來能成為長子的得力臂膀,關懷自然也就比過去更重幾分了。

陸長亭忍不住瞥了眼朱棣,朱棣臉上掛著淡淡笑意,除此外並無多餘情緒。他就知道朱棣如今已經不將這些放在心上了。

兩人一同出了皇宮。

「去哪裡?」陸長亭問。

朱棣將他推上了馬車,不等陸長亭再開口,朱棣就將他牢牢地抱在了懷中。

陸長亭愣了愣,將話全部都吞了回去。

朱棣抱了會兒,才對馬車外道:「去陸宅。」

「長亭在應天買了宅子,四哥還沒去瞧一瞧呢。」朱棣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酸味兒。

「也不算是我買的。」陸長亭低聲道:「錢是四哥給的。」

朱棣笑了起來:「是是,那如今宅子算是你我二人的了……」

陸長亭點了下頭。

朱棣看著日思夜想的人,就這樣乖乖坐在自己懷裡,忍不住低頭吻了下陸長亭的臉頰。

陸長亭放鬆下來,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朱棣懷中,就好像兩人並未分離太久一樣。

待入了宅子,朱棣第一眼目光便落到了秋冬的身上。

「可是買的丫鬟?」朱棣問。

「太子給的。」

朱棣的臉色不大好看,待進了花廳,發現整個宅子里就這麼一個丫鬟之後,朱棣臉上的神色方才驟然放鬆了下來。

陸長亭有些想笑。

那頭秋冬怕極了朱棣,戰戰兢兢地送上了茶水之後便立刻退下了。

朱棣道:「這裡人太少了,今日還是隨我去燕王府。」

「好啊。」陸長亭點頭應了。他也有些想念朱棣,在燕王府親密起來也不必如此時時警惕。

花廳里陡然安靜下來。

陸長亭抿了口茶水,察覺到了朱棣過分炙熱的目光,他緩緩抬起了頭,就見朱棣正緊緊地盯著他。

「不然……我們現在就走?」

「好。」

朱棣將他從座位上拉了起來,然後兩人就又匆匆走了出去。

本來朱棣過來,也只是來瞧一瞧陸長亭在應天府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現在放下心后,也就沒必要再在這裡停留了。

燕王府早早就準備好了迎接燕王,他們等了許久才等到了朱棣的馬車。

燕王府上下鬆了一口氣,趕緊迎了上來。

待到進了王府,便有太監立刻湊上前來,正要獻一獻殷勤。朱棣卻紛紛都斥退了,帶著陸長亭便進了屋子。

太監摸不著頭腦,只當主子這是要一敘兄弟情,便立刻命人去準備了酒菜。

這頭陸長亭剛進了屋子,就被朱棣推倒在了床榻上。

「……等等,四哥,你得先讓人都退到院子外。」

朱棣起身沉著臉走出去,那送酒菜的宮女剛好撞上朱棣這副模樣,當即嚇得差點砸了手裡的酒菜。

「拿進來吧。」陸長亭在屋子裡道。

宮女臉上神情一松,正要進去,朱棣卻直接奪過了她手裡的東西:「你們都退到院外。」

眾人忙低頭,總覺得主子身上氣勢又強盛了不少,當即忙退了出去。

朱棣將酒菜放置到桌上,卻見陸長亭已經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四哥,我餓了。」陸長亭盯著酒菜眨了眨眼。

「我也餓了。」朱棣盯著的卻是陸長亭。

陸長亭眨了眨眼,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最終還是朱棣退了步:「來吧。」他將凳子擺好,將酒菜放好,就等陸長亭坐過去了。

陸長亭勾了勾唇,走過去坐下,給自己和朱棣都斟了酒。

他是真的餓了。但是更餓的人應該是朱棣。一路奔波而來,趕至皇宮也沒歇上一會兒便到了陸宅,之後才回到燕王府。

陸長亭拿起筷子往朱棣碗里塞了些食物。

啊,飽暖才能思淫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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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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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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