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師徒隱秘

第十章 師徒隱秘

「師父,原諒弟子一直隱瞞你,但我不是故意要這樣的。」蘇溶沉聲說道,語氣之中充滿了歉意。

嚴寬沒有說話,就那麼憐愛而又平靜的看著蘇溶,他在回憶眼前之人的真實身份。

「師父,可曾記得十多年前整個南域受中州之命追殺一個人?」

蘇溶這麼一說,嚴寬恍然大悟,腦海中關於那人的資料一涌而來,當時自己正在閉關,況且對這種事也沒有興趣,並未參與其中,事後也是從施師兄那裡見過一次此人的畫像,聽說了一些關於他的故事,當時他還很是欣賞這人頗有一番真性情。

如今回想起這人,嚴寬又看著身前的弟子,不由自主的將二人聯繫到了一起,只是蘇溶如今身軀更加健壯一些,卻是同一個人無疑。

「你,怎麼是你?你不是死了么?怎麼活了過來,還學得了如此奇術?」嚴寬不解的問到,難以置信。

「此事說來話長,但師父儘管放心,我這易容之術無人能夠看出來,不會牽連於你。若是師父有所顧忌,徒弟這就離去。」

「這是什麼話?我嚴寬光明磊落,既然收你為徒,又如何做出這般苟且之事?莫說南域,就算是中州來人怪罪,我也不怕,大不了一死。」他聽得蘇溶這樣說,頓時間很是生氣,不願意降低自己的名聲品行。

「我嚴寬雖然不才,但只有你這麼一個徒弟。雖是徒弟,我卻視你如同子嗣。再說你這易容術,我都看不出來,其他人也很難發現。此事莫要再提。」

蘇溶看著一臉認真又正氣凜然的嚴寬,心中頓時生出萬般感激,眼睛一紅,噗通跪到了地上,說到:「我蘇溶一生不跪天不跪地,但跪父母師長。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有時候,選擇了一個人,就會不離不棄,感情至深。男女如此,父子如此,師徒亦如此。

師徒二人就這樣在嚴寬布下結界的房間之內交談了很久,蘇溶將自己這二十年來的經歷一一告訴了嚴寬,他這才明白了蘇溶為何沒死又學得如此奇術,不由得對那絕情谷中的神秘大能很是敬佩,很是期待能夠再見一面。

只是,嚴寬知道,自己此生怕是再無機會,他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很是惋惜。

蘇溶見狀詢問嚴寬為何而笑,卻是沒有得到答案,他也識趣,並沒有再問。

自早到晚,自晚到早,二人足足在房間之內交談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早晨,二人才從房間里出來,蘇溶已是重新變為了王賓鴻的模樣,滿臉興奮的朝嚴寬一拜,轉身離開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蘇溶離去的背影,嚴寬笑了,笑的很開心,此生能收得如此對胃口的徒弟,值了。

抬手間,籠罩在一茗院之外的結界消失了,嚴寬返回了自己的房間,他還有事要做。

當然,師徒二人一整天說了些什麼,我們無從知曉。

再說蘇溶這裡,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蘇溶將屋內厚厚的灰塵打掃了一番,這灰塵大都是靈石枯萎后爆開所形成的,倒也好收拾。做完這一切,他又轉身前去東邊庫房燒了一大鍋開水,他要好好的洗個澡。

想起來昨天自己一身的惡臭,還在師父房間呆了一天,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個一米多高,直徑也有一米的大盆之內,蘇溶正舒服的泡著澡,相比起來外面的寒冷,這木桶中熱水的溫暖,則是讓人舒爽無比。

「如今成功凝氣,我已成功踏上修仙一途,只需日後勤加修鍊,修為提升倒也不難。如今的確該如師父所說,在這雲宗五峰多多走走結識一些有用之人,去那中央凌雲台看看書,提升提升自身的修養。

泡完澡出來,蘇溶又換了身乾淨衣服,如今外面天冷,雖然自己曾經煉體並不懼怕寒冷,但是一個凝起一層的弟子若是太過招搖,定會被人發現異常。又往裡面加了件厚衣服,蘇溶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推門走了出去。

他要先去那中央凌雲台學士堂轉轉,那日考試之時那裡的一切還是他還是很欣賞的。

學士堂的布局很是特別,第一層全是典籍圖書,各行各業、各種論著應有盡有,上面還有四層,不知都是哪四種東西。如今蘇溶要做的,就是好生將這學士堂轉個遍。

修為固然重要,但是為人品格、學識見解都要提升,這學士堂顯然是上佳之地。

通往學士堂的路,須得一直走到各峰的山頂宮殿之處,那裡有通往凌雲台的棧橋。蘇溶順著山路一路上山,也遇見了很多正在修鍊或者是休息的弟子,自己來了半年多的時間,卻是不認識多少。

也就認識一個羅浩,還有前段日子出去交易儲物袋的那幾個灰衣弟子。

他不認識別人不要緊,但是別人認識他啊,一襲白衣大腿根部一個紫色的『嚴』字很是醒目,還有就是他的拜師經歷也早已傳開,幾乎人人知曉。

此時走在路上,倒也有不少的人跟他打招呼,灰衣凝氣弟子大都很是謙和很是親熱。倒是那些白衣的築基弟子雖然很不服氣,卻也無可奈何的說到師兄好。

這人吶,你不論他是否比你厲害,只要他身後有足夠的靠山,你就得臣服他。蘇溶走在路上,漸漸的對這些人情世故有了認識。

以前在劍門,自己那是少宗,修為又高深,別人對自己尊敬是理所當然的。如今在這裡,卻是全憑藉嚴寬的名聲,這才有自己這般地位,他非常慶幸自己能夠有如此好的機遇。

蘇溶倒也謙和,但凡有人和他打招呼,不論是否真心,他都很認真的回敬,這一路走來,倒也時常駐足與人交談,也認識了好些弟子。

一直走到山頂棧橋口處,蘇溶看見橋口通行之處有一個白衣弟子把手,來往通行的弟子不少,進去之人須得交納十枚下品靈石,而出來的弟子則領取十枚下品靈石。他立刻就明白這是作為進入凌雲台的保證金,防止在裡面損壞什麼東西。

周圍之人大都是第二峰弟子,也認出了蘇溶,紛紛和他打招呼,他則一邊回應一邊走到了棧道入口。

「十枚下品靈石。」那白衣弟子並未睜眼,冷冷的說到,他有自己的身份。

「十枚靈石,給你。」蘇溶拿著早已準備好的靈石交到了那人面前的桌子上面,正要進去之時,卻聽得周圍的弟子發出一片噓聲。

「嗯?怎麼了?可是我有何處不妥?」他當即轉身想要問問自己那裡不對以作改正,卻發現那些弟子不是噓他,而是嘲諷那白衣弟子。

那白衣弟子叫呂方,是築基後期弟子,看守這第四峰棧道,倒也有些身份。此時被周圍的弟子嘲諷,當即睜開了眼正要喝罵,卻發現站在自己身邊之人褲腿上寫著一個大大的『嚴』字。

他冒出了一身冷汗,那衣服帶字那是唯有元嬰級的弟子才能擁有的身份象徵,全總不超過二十個,來往五山凌雲台之間也不需要什麼手續或者保證金,那是屬於他們的特權。

一直以來,唯有結丹期以上之人才可來去自由在五山之間飛行,築基以下弟子則是不可以,除非有特殊情況發生,但幾率很小。這當中也就包括元嬰長輩的弟子,只不過他們若是不會飛行才從這棧橋過去凌雲台。

即便如此,那也是通行無阻從未和他這看守之人言語過,如今蘇溶來到這裡卻是主動上交了靈石,他先前也只是聽說過他,並未見過本人,所以並未睜眼查看。

此時他意識到自己對嚴師叔弟子的不敬,鼻尖冒出了一片冷汗,害怕蘇溶訓斥他。

蘇溶早已看出了一些門道,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是我不知規矩,與他無關,大家散了吧莫要再看。」說罷,收起了自己的靈石轉身朝著凌雲台走了進去。

留下呂方在這裡長呼一口氣,暗道這王師兄和嚴師叔一般,好一副平易近人的好性情。

這也算一個開心的小插曲,蘇溶哼著小曲,朝著學士堂走去。走著走著卻發現自己迷路了找不見具體位置,一直詢問了好幾次,這才找到了學士堂。

看著這壯闊威嚴的建築,說是堂其實是一座樓閣,即使是第二次前來,他也深深的感慨這雲宗的遠大見識。

走入裡面,一層之中有許多弟子在看書,看翻閱資料,一個個非常忙碌。他沿著一排排書架走了過去,發現一排架子上擺放了許多凡間儒家大師的著作,暗道一會定然找幾本看看。

瀏覽了一圈,這才順著樓梯走到了第二層,這二層乃是各種棋術學習交流之地,蘇溶對下棋不懂,大約看了看就上了第三層。

走到第三層樓梯口,蘇溶聽見各種樂器的聲音,讚歎這學士堂的神奇,聲音竟然控制的如此好,不對下面產生一絲噪音。走上來一看,是一間間隔開的房間,聽聲音顯然是每間房裡的樂器都不一樣。

正隨意行走觀看之時,蘇溶聽得一片琵琶的琴聲,卻是在彈奏《十面埋伏》,不由得興緻大盛,循著聲音走了過去。

走到一處角上的房間門口,蘇溶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遂推門走了進去。

只見一個身著紫色長裙,紫色雲履的姑娘正在專註的彈著琵琶,這姑娘豆蔻年華,沒有一絲裝飾打扮,只是素顏就美到了極點,手中的琵琶也是彈奏的慷慨激昂,很是動聽,並未注意到有人進來。

蘇溶尚未意識到自己闖入了一處禁地,站在了門口,陶醉的聽起了這曲《十面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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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相仙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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