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蹭住

雖然被唐啟雲打了一巴掌，但是溫雪瑩稍微休息了一下很快就出來了，彷彿沒事兒人一樣，不過大家也習慣小少爺整天陰晴不定的性格，雖然尷尬，但是也都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

不過姚瀾想，這事兒八成是她有關係的，如果不是從她那兒憋著火，八成這位仁兄也不至於後期這麼暴躁。

「瀾姐！」趙珊的助理湊了過來，低聲，「瑩姐因為……突髮狀況不能上台了，珊姐問你能不能頂替一下她，她原本要表演的項目是古箏。那個，當然，你也可以不表演這個的。換你拿手的就可以。」

姚瀾抬頭就看到了溫雪瑩看她，帶著幾分挑釁，姚瀾挑眉，說：「那就古箏好了。」

要是換成什麼吉他鋼琴，她八成就抓瞎了，但是這個……

她還真的會！

等助理走了，鍾情笑著問：「你也會古箏呀？」

她們被安排在一桌。

姚瀾微笑點頭，不多說什麼，她和鍾情這樣的人處不來，自然不會表示的多麼親近。

鍾情又說：「不過你怎麼會認識那個廉瑋琪啊？」

提到廉瑋琪，話里的鄙夷有點明顯。

姚瀾依舊沒說什麼，大概是看姚瀾不太感興趣的樣子，正好輪到姚瀾上台，她有一搭無一搭的鼓掌，不說什麼了。

其實大家也都知道姚瀾是臨時頂替的，不過姚瀾一坐下來這個架勢就讓大家覺得還是挺專業的。

姚瀾微笑：「如果早知道我要表演古箏，我一定換一套漢服，更應景。」

有點俏皮，惹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姚瀾很快就開始，她彈得是一首陌生的曲子，大家都沒有聽過，濃濃的古風兒韻味兒里有帶著幾分的俏皮喜慶。特別契合這樣的場合。

一曲終了，大家鼓掌。

現場也有不少專業人士，一聽就知道姚瀾是有兩把刷子練過的。

姚瀾笑著下台，看到遠遠地，廉瑋琪對她比了一個大拇指。

姚瀾對他笑了一下，唐啟雲突然回頭，似乎是望向了姚瀾看著的方向。

唐啟年生怕他又惹什麼麻煩，直接按住他的手：「別亂來。」

唐啟雲冷哼：「我看看她看誰都不行么？」

唐啟年低聲：「這是公司年會。」

唐啟雲似乎總算是顧及了一分。

他們這一桌，只有裴謙一個是唐豐的藝人，其他都是一些公司的高層。

裴謙直接嫌棄：「也就這個素質了，還能高到哪裡。」

唐啟年就不知道了，這兩個人明明是表兄弟，為什麼見面就要掐。

「我再不好，也比找尾巴的人強。」唐啟雲直接開嘲，先撩者賤，所以這次可別怪他。

裴謙冷笑：「哪個王八蛋偷偷放上去的，真是五行缺賤。」

「你罵誰！你個王八蛋。」

唐啟年真是覺得自己為他們斷官司都要累死了，他沉穩勸：「你們要打要掐，我都無所謂，但是你們厚道點，最起碼也等年會結束，都是自家的生意，弄得難看丟人。」

兩個人都哼了一聲。

不過好在還算聽勸，各自別開了臉。

姚瀾覺得晚宴其實挺沒有意思的，不過好在堅持堅持就結束了，等她晚上回去，揉著自己的腳踝：「好累。」

陳雪看到她腳踝的淤青，問：「瀾瀾，你怎麼了？」

擔心的過去查看，姚瀾搖頭，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陳雪：「卧槽，這個王八蛋！」

姚瀾搖頭：「正常！」

「不過你說的那個廉瑋琪挺好的，我一直以為這人不怎麼樣呢？」陳雪再次感慨不能只看網上的報道啊！果然未見得都是真的。

姚瀾奇怪：「他不好嗎？」

陳雪撇嘴：「黑點多多。出身不好，抱大腿，不合時宜的炒作，喏，都是他。網上整天群嘲的。」

姚瀾笑：「他第一次主動過來搭話的時候，情劍山河還沒上，估計他比我有知名度的，沒必要抱什麼大腿。我覺得就是人自來熟，沒什麼惡意。不過出身不好？」

她疑惑：「不是讀書不錯嗎？」

陳雪點頭：「讀書是不錯，不過他原來是做男~公~關的，你覺得，這種出身算好嗎？而且據說他沒有畢業就退學了，所以剛開始賣名校人設也被狠狠打臉了。」

姚瀾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一下子腦補了他鬱悶的臉。

伸伸懶腰，姚瀾：「行了！不提他，早點休息，今天好累。」

陳雪哎了一聲：「我去幫你放洗澡水。」

「阿雪，今天珊姐和我說，她幫《時光里的我和你》爭取到了暑期衛視檔。」姚瀾總是沒有骨頭一樣，看到什麼都要倚過去，這次她直接靠在了門上。

這點陳雪倒是不吃驚，趙珊一直都很有能力。

「那麼諜戰什麼時候進組？」

姚瀾笑：「過完年吧，還沒有定下來具體的時間，你回家吧？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陳雪認真：「打什麼電話，我媽和我說了，讓我帶你去我們家過年，哪能一個人在這邊過年，太不像話了。」

姚瀾往年過年都是一個人的，她爸媽每次都說，瀾瀾這孩子有爹媽跟沒爹媽一樣。前年姚瀾就是在他們家過得年。

姚瀾搖頭：「不了！去那麼遠，珊姐有事兒找我，我還得趕回來，你走你的，放心好了。」

後天就是大年三十兒，再不回去，陳雪他爸媽也該著急了。

「有事兒我和你一起回來唄？」

姚瀾拒絕：「不要，我打算看劇本的，珊姐說明天讓我去公司拿劇本，你知道的，這部戲很重要，我不能掉鏈子啊！」

陳雪想一想，好像也真是這麼個道理，姚瀾現在是新人，雖然第一部戲反響很好，但是到底是個配角，而《時光里的我和你》人設又不是那種真善美，不知道能不能行，倒是該多在新戲上下功夫的。

「那行！你有事兒聯繫我。」

姚瀾點頭。

陳雪第二天中午的飛機，等陳雪走了，姚瀾真的覺得自己挺空虛的，好像一下子就一個人了呢，特別沒勁。

她想了想，換上雪地棉，套著羽絨服出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等趙珊在公司里看到她，笑了起來：「這個打扮……」

倒是不好形容。

姚瀾：「珊姐，我接下來幾天可要閉關了，提前給你拜個年。」

趙珊微笑：「好，也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今天臘月二十九，已經很濃的過年氣氛了，公司也沒什麼人。

趙珊隨口問道：「你怎麼過年？」

姚瀾一愣，隨即說：「阿雪臨走之前買了很多吃的，也給了我幾家不關門的店鋪的外賣電話。」

這下子換趙珊驚訝了，她問：「你不回家？」

姚瀾搖頭：「不回！他們一般四五年才會叫我一次。」

趙珊一下子就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她頓了頓，問：「有沒有興趣一起？」

笑了一下，她聳聳肩：「要不要一起？我正好也是一個人。」她補充：「我父母都在國外，正好我新年期間也約了幾個人談工作，不如我們一起湊合湊合？」

姚瀾遲疑。

趙珊認真：「我比你強一點，我會做飯。」

姚瀾立刻：「好！」

乖巧的不得了。

看她這個樣子，趙珊難得沒有拿出職業化的笑臉，反而是大笑起來，笑夠了，說：「你來我家吧？我家設備也全，估計你們家什麼也沒有。」

姚瀾氣勢有點弱：「還是有的，只是，我們用得少。」

陳雪會做，但是也沒時間啊！她只能偶爾煲湯。

就這樣，姚瀾很果斷的搬到了趙珊的住處，趙珊住在一個很高檔的小區，她一身職業裝短裙帶著姚瀾進門，門口的物業人員笑容可掬：「趙小姐，新年請保姆打掃也要注意安全哦。」

趙珊停下腳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回頭看看姚瀾，姚瀾似乎根本就沒當一回事兒，一臉的淡定，倒是顯得她大驚小怪了。

她微笑：「我朋友，不是保姆。」

物業小姐有些尷尬，等進了電梯，姚瀾認真問：「什麼是保姆？」

趙珊不可思議的看她，姚瀾：「當我沒說。」

趙珊以為她開玩笑，說：「倒是看不出來，你挺冷幽默的。」

姚瀾默默記下第二個新詞兒：冷幽默。

趙珊的住處挺大的，她帶著姚瀾來到客房，「你住這裡可以嗎？被子在柜子里，抽屜里有一次性的牙刷，很方便。」

姚瀾立刻明白，趙珊這邊應該是經常有客人過來，不然不會準備的這樣齊全。

不過相比於他們住處的凌亂，趙珊這邊乾淨的一塵不染，到處都井井有條。

姚瀾換上了家居服，可愛的小兔子睡衣。

趙珊感慨：「你的外表和你的性格真是判若兩人。」

姚瀾：「每個人都有不同面。」

「參觀參觀吧？」

趙珊帶著她轉悠，姚瀾在她的書櫃前看到一張照片，照片上的趙珊特別年輕，一身校服，手指比了一個V，而她身後歪頭笑的是唐啟年，他同樣是一身校服，乾乾淨淨，氣質清爽，和現在截然不同。

大概是看姚瀾的視線在照片上，趙珊解釋：「十多年前的照片了，我的學生時代。」

姚瀾詫異：「你和唐總是同學哦？」隨即又說：「看不出來。」

趙珊微笑：「哪裡看不出來？」

其實他們是學長和學妹這件事兒大家都知道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唐啟年才將趙珊挖到了唐豐。

姚瀾認真：「那他現在老的太快了，他看著像你叔叔。」

趙珊噗嗤一聲噴了，她道：「我不知道我該高興還是該捂臉，哈哈哈！」

不過很明顯，姚瀾的話讓她很愉悅，她說：「我剛入校讀書的時候，他已經研究生最後一年了，他比我大幾歲的。不過像你說的，老成我叔叔，不至於吧？」

姚瀾：「真的老！不光是外表，還有整體給人的感覺。」

趙珊打量姚瀾：「你呀，不要在他面前說這樣的話。」

姚瀾實話實說：「我說過了，不過也沒什麼。」

她轉身離開書房。

姚瀾並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簡單的看了看就窩在沙發上看電視，雖然之前陳雪就是她是電視劇狂人，當時趙珊還以為她開玩笑，現在看來，姚瀾還真是再看，而且，她再看……抗~日~神~劇。

趙珊覺得自己有點HOLD不住，她問：「你真的看電視劇？」

姚瀾點頭：「我年後就要進組了，看看學習一下。」

趙珊微笑：「既然邀請你過來，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手藝好了。」

姚瀾整個人都縮在沙發上，輕聲：「我不能幫忙的。」

她咬了一下唇，「阿雪說我永遠都會給事情越做越差。」

趙珊笑了起來，等她做完晚飯叫姚瀾，就看到姚瀾正在邊看電視邊划自己的劇本。

趙珊上前：「怎麼？」

她突然發現，姚瀾在劇本上加了很多的備註。

她看向那個「白眼一翻，抽搐倒地。」

又噴了。

揉揉姚瀾的頭：「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姚瀾解釋：「有的東西我能領悟該是什麼狀態，但是這個電擊椅我並沒有嘗試過啊，也沒有看過別人坐，正好剛才演到了，我就記下來了，總要看看別人被電了是什麼狀態。」

趙珊：「行了，別電擊了，吃飯。」

姚瀾：「哎！」

她乖巧：「我可以洗碗。」

趙珊笑：「我有洗碗機。」

姚瀾不知道是什麼，不過猜測應該是不用她，突然覺得自己這唯一的一個技能也被PASS掉了！有點小萎靡。

嗯，這個PASS也是她學的新詞兒呢！

趙珊的廚藝真不是吹的，姚瀾吃的超級開心，等到吃完就看趙珊又看她。

姚瀾認真：「我會保持身材不發胖，我剛才在心裡計算過了。這個牛肉一百克一百二十五大卡，這個芥藍……」

說完總結：「按照你們小區院子的大小，我需要跑十圈才能都消耗點，按照阿雪必須乘以二才不是真正鍛煉的說法，我要跑二十圈。」

趙珊：「你都記得每樣的卡路里？」

姚瀾點頭：「是呀。」

趙珊：「你的腦子……還挺好用的。記得這麼清楚，換算的也快。」

姚瀾認真：「我不能胖嘛！當然要記住，人如果沒有自控能力，就得腦子好用一點。珊姐，你要不要一起出去跑步？」

趙珊搖頭，她攤手：「我還有工作，而且，我這人懶，從來不運動。」

姚瀾微笑！

眼看姚瀾換了水粉色的運動衫出門，她感慨：「還是年輕啊！」

隨即進了書房。

坐在偌大的書桌前，她沉默下來，半響，撫上桌上的合照，看著照片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