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潑髒水事件（中）

趙珊坐在姚瀾對面，感慨：「看到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沒問題了。」

姚瀾失笑：「珊姐確定知道我們能溝通的是同一件事兒？」

趙珊斜靠在沙發上，帶著幾分淡然，她含笑：「就算是剛才不知道，現在也該知道了。」

陳雪在一旁為二人倒茶，這個時候倒是有點感慨，這還是一般人還聽不明白他們說了啥，果然她這種小白兔不適合和她們聊天，口怕！

姚瀾：「阿雪，你先休息吧，明天還很忙，我陪珊姐聊一會兒。」

隨即甜兮兮的靠在趙珊身邊，說：「珊姐，看我多好啊，這麼忙還陪你聊天。」

趙珊失笑：「我怎麼覺得你是再趕我走。」

姚瀾挑眉：「怎麼會呢，你想多了。」

她將腿蜷縮在沙發上，言道：「珊姐，你知道卓尼么？」

趙珊並不意外姚瀾的開門見山，她基本上一貫都是這個風格，倒是並不給人違和的感覺。

沉默一下，趙珊認真：「我正在給裴謙談，差不多沒有問題。」

姚瀾哦了一聲，基本上確實如她料想的一樣，姚瀾感慨：「那就有點意思了呢？」

她輕聲哼著小曲兒，「那瀾姐覺得這次最有競爭力和裴謙爭的是誰？」

「這次品牌方接觸了不止一個人，但是比較有希望的是裴謙和白禎，其他人都沒有太大的機會，至於說傅至檸……恕我直言，他真的和都市雅痞精英沒什麼關係。我想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有些人的套路。」

為了爭代言，這些明爭暗鬥都算不了什麼。趙珊在這行這麼久也很明白，這次她之所以反應這麼慢完全是因為這次人家套路比較深，沒有直接來，反而是一石二鳥的曲線打法。

如果不是她一直關注姚瀾，覺得這個事兒不太對自己仔細調查了一下，還不知道這些黑人的賬號大部分都是唐豐常用的。

「我想你也該知道了，現在再黑傅至檸的賬號，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唐豐養的老號。不過這件事兒並不是唐豐做的，我們也有一些宣傳是分銷出去的，這你該知道。而現在被啟用的這一部分都是分銷出去外包的宣傳。這分明就是挑撥我們的關係，葉氏剛涉足影視公司，藉由打擊葉氏進而陷害唐豐，從而打壓你們，並且爭取代言。我覺得這其實就是一石二鳥之計。」

趙珊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也沒有人能夠看到以後，但是現階段她並不太想和姚瀾交惡，這是很不理智的行為。

而且雖然姚瀾是經紀人，但是同時也是葉氏影業的股東之一，葉氏掌握多加院線，現階段這就是最大的加持，雖然人家沒有一個一線大牌藝人，但是葉氏有別人無從拷貝的院線。

而且已經特別成熟，遍布全國，是別人幾年內都沒有辦法企及的。

趙珊認真：「這是我調查出來的材料，你看一下，多餘的，我也不需要說什麼。你很聰明也很能能幹，自然知道別人這樣做的原因。」

這次不算是投桃報李，算是共同的「受害者」。

姚瀾微笑：「謝謝珊姐。」

趙珊起身，「其實也沒有什麼，雖然以後如何並不知道，但是現在我們總是站在一條船上的，這人擺明了是打擊你們的同時又利用你們來對付我們，這個時候不聯手，什麼時候聯手呢？「

姚瀾笑眯眯：「也是哦，寧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我看這人有點傻逼了。」

趙珊感慨：「你真是不做演員了啊，直接就開始講髒話了，我以為這不是你的風格。」

姚瀾很是隨意：「然而事實是，我就是這樣的人，原來不敢做的事情，現在都可以做了，感覺徹底放飛自我了。」

趙珊當然不會全部相信姚瀾，姚瀾是什麼樣的人，她雖然不敢說自己全然了解，但是她絕對不是一個單純的小可愛。有些人對的性格就是和外表截然不同。

她感慨：「如果你對白禎有興趣，不如我們聯手？」

姚瀾微笑：「珊姐，你一個人就能弄死一打白禎了，還需要聯手么？」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事兒最大的可能就是白禎他們做的，只是白禎他們倒是不會想到，姚瀾雖然是新人，但是根本不是傻白甜；而趙珊更不是省油的燈。

雖然大家都看得出趙珊對唐啟年的迷之愛慕，都覺得十分不可思議，也都覺得她太過傻氣。

可是對感情傻氣的女人不代表做事兒也沒有章法。

「可是我認識的姚瀾不會是任由別人算計了自己不反擊的人。」

要是真的這麼聽話乖巧，那就不是姚瀾，也不會果斷的轉行。

姚瀾含笑：「珊姐，那麼既然如此，不如一起玩兒？」

趙珊微笑，拍拍她的肩膀離開。

「珊姐。」姚瀾看到趙珊已經走到門口，清脆的開口：「我這人向來信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次願意立刻就動手不是因為有的人惹我，而是看在曾經的情分上，不管是珊姐還是謙哥，都是我入行以來最先遇到的人，也是極好的合作對象。就算是沒惹到我，你來找我，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姚瀾這話說的十分漂亮，趙珊含笑：「謝謝你。」

姚瀾：「沒有什麼謝不謝，我只是說實話而已。對珊姐和謙哥如此，對我身邊的一些人也是如此，我只是希望珊姐知道我的個性。往後即便是我們走在了對立面，也該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不然，我總歸不是好欺負的人。」

趙珊認真：「我記在心裡了。」

姚瀾含笑點頭。

等趙珊離開，就看陳雪攀在門上，她問：「怎麼？這什麼個情況？你們要聯手對付人？」

姚瀾翻開資料，隨即扔開，冷笑：「沒想到這事兒還真和新文廣有關係，不過倒是讓傅至檸這個小混蛋說對了，還真和白禎有關係。」

說起來姚瀾並不意外的，傅至檸那麼作，整天想著折騰白禎，拍戲的時候更是找到機會就打人，白禎能忍，其實這點姚瀾是覺得挺詫異的。

一般忍別人不能忍，這樣的人都未必簡單。

而且白禎能走到這個位置，可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雖然他看著挺和藹挺好相處，但是新文廣和唐豐都是名利場，相較於其他的公司，他們勾心鬥角更加嚴重一些。

這一點姚瀾是深有感觸的，她這樣背景深厚一直順風順水被唐豐立捧的都能感覺到，更何況是其他人。

而且姚瀾相信，自己看到的不足百分之一。

她說：「行了，休息，既然白禎要玩兒，我也不客氣。」

她這人就是這樣，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就算和趙珊關係不好，這個時候他也會和趙珊聯手，而事實上，她和趙珊關係還是不錯的。

第二天一大早，陳雪客廳里叫喚。

姚瀾迷迷糊糊的出門，「怎麼了？」

陳雪捂住嘴，隨即小聲：「不好意思哦，給你吵醒了。」

姚瀾搖頭：「沒事兒。」

她趴在陳雪的身邊，問：「怎麼樣？」

陳雪感慨：「這絕對挑戰人類智商了，黑料已經多到漫天飛舞了，看著好爽！」

如果不是葉氏的工作人員，她八成能樂死，不過現在看了也覺得真是賽高！

姚瀾：「怎麼樣？假不假？」

陳雪：「現在已經有人開始說了，說不像真的，雖然看起來像是一個人，但是實際上未必是啊！」

姚瀾微笑，要的就是這樣的似真似假，這樣才好繼續。

等姚瀾回到公司，直接來到技術部門，阿蛙看到姚瀾，伸手：「瀾姐，怎麼樣？我連你都一起黑了，你可別埋怨我。」

在他的描述里，姚瀾就是一個要吃掉小鮮肉的女巫。

姚瀾無所謂，「怎麼樣？」

「這都黑成這樣了，現在除了帶節奏的，已經有吃瓜群眾表示這事兒有鬼了。」

他自己感慨：「不過我估計那些幕後撒黑料的好納悶了，這是誰家趁勢上來攪混水。哈哈哈！」說真的，這招平常不是沒人用，只是殺敵三千，自損八百，也不是誰都願意這樣。

現在瀾姐倒是玩兒的大！

「一會兒給我爆料，一個代言引發的血案。」

阿蛙直接噴了。

「沒問題。」

姚瀾：「只要開始大規模的有人開始黑新文廣的白禎，你就打蛇隨棍上。」姚瀾倚在桌上微笑：「就說，這次傅至檸的事兒也是他乾的。因為《刺秦》的時候兩個人有摩擦。」

阿蛙點頭：「沒問題。」

姚瀾冷笑繼續說：「因為代言撕逼裴謙，也因為舊仇怨恨傅至檸，假裝裴謙黑傅至檸，一下子幹掉倆仇人。白視帝這個人設還真是一點都不崩。」

她轉身就走，阿蛙戳一下陳雪：「真的假的啊！」

陳雪聳肩：「你覺得呢！」

阿蛙吹了一聲口哨：「卧槽，是真的啊！新文廣玩兒的挺大，誰不知道裴謙不能惹啊。」

正是因為裴謙不能惹，他們才會故意假裝是唐豐的人來弄葉氏，只要葉氏反擊，那就是漁翁得利了。

「裴謙不能惹嗎？外面很多人說他不好啊？」

陳雪倒是挺不解的。

阿蛙認真：「那是吃瓜群眾，你看出來混圈子的，誰惹裴謙了？人家不簡單的，他出道以來多少個案例放在那兒呢！誰也不是想就此結束工作生涯，犯不上。」

陳雪想想，笑了起來。

阿蛙感慨：「瀾姐挺厲害的啊，這麼短的時間就弄清楚了來龍去脈。」

他們看這個風格，還以為是唐豐出手乾的，倒是沒想到是新文廣。

……

而與此同時，蔣先生看著眼前的姜若晴，微笑：「你早就知道？」

姜若晴搖頭：「下面的事兒並不管，我只要看結果，這樣一件小事兒，我犯不上。不過我看網上已經有人開始往白禎這邊引了。」

她是副總，自然不會管這些小事兒，但是這些人真是太不會做了，事情變成這樣，十分難看。

「您看……」

蔣宣沉吟一下，說：「你絕對，小白能弄過趙珊和姚瀾嗎？」

姜若晴想了想，搖頭：「如果真的對起來，他都不是趙珊的對手，姚瀾那邊是個什麼情況倒是不知道了。畢竟她是新人。」

蔣宣微笑，看著姜若晴，意味深長：「白夢為她弟弟爭取資源倒是對的，但是犯不著這樣滿世界的得罪人。不過這次的事情，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細細觀察。姚瀾是新人，雖然我們已經肯定會犧牲掉白禎的名聲，但是倒是可以看出姚瀾的實力，還有一點，我記得我一早就提醒過你。這個圈子裡很多人是可以動，但是也有很多人是不可以動的。很顯然，裴謙就是那個不能動的。」

姜若晴垂首：「我知道，這件事兒是我做的欠妥當了。不過這件事兒我可以彌補，如果我……」

「你什麼也不做！」蔣宣認真：「你如果彌補，那麼丟人的就是新文廣，而不單單是你個人，既然白夢擺明了要給她弟弟撕這個代言，那就看看結果！事兒不是大事兒，娛樂圈，這樣的事兒也沒有什麼難不難看。只看最後誰的手段高。」

姜若晴沉默了一下，隨即點頭：「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