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第三章
出了火之國邊境，接下來踏入雨之國的一連幾天裏，都有十分強的降水量。
雨水不知疲倦的澆灌，令這個國家到處可見積水深窪，也給神威等人的前進造成了一定的障礙，潮濕發霉的氣味縈繞在他們之間，耳邊又是蛙鳴不絕，這些已經很令人水土不服了，更何況時不時他們就得停下來排除陷阱，躲避雨隱村的巡邏人員。
瑣碎煩躁，沉悶壓抑，還得提高警惕，崩足了神經。
就算是擅長隱忍的忍者，初出茅廬的宇智波凌星眉眼間已露出實質性的煩躁，就連富岳周身的氣勢也有些凝滯，瞅著自己泡的發白的指尖不斷蹙眉。
貴族一門啊，那種刻入血脈的格外挑剔倒是同出一轍，而且好像只要是宇智波家族的人，都傲慢的不得了，走在路上就算不開寫輪眼，那神情已然夠招搖過市了。
可神威，是夜兔，比起兔子眼一族，更加貼合所謂兔子。
「徒步，還真是原始的方法，阿伏兔會笑我的，以前明明擁有一艘太空船的我，現在卻退回航海初期了，海賊王的夢想大概也無法實現了。」神威低聲嘟噥著，紫紅色的巨傘早已被打開，長辮子也被他纏在脖頸上繞了一圈，可儘管如此，他的鞋襪也都全濕了。
富岳安慰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選擇性的無視了自己聽不懂的話。
神威抬頭，看不到陽光，烏雲密佈。
真是久違的，彷彿夜兔星的氣候，他唇邊一撇，語氣便不快起來，「還有多遠？我們都已經繞過雨隱村了。」
在他們身後，鋼鐵鑄成的下水管如木林一般高聳立起，在雨幕中形成極為獨特的風景線。
宇智波富岳聞言，正打算扭頭回話，但在他踏過停頓的樹葉之間，忽然有密密麻麻的小蟲飛了出來，在三個木葉忍者之間盤旋，吞吐著周圍飄散的查克拉，他連忙止住身形，側身迴轉。
神威躍到這根樹杈上，抬頭上下地打量，眨眨眼，「蟲子？」
不等富岳說話，他驀然將手中的巨傘收攏，傘尖沖着前方猛地刺出，倏然，便有兩三隻斷了翅膀的小蟲子掉落在神威手掌心裏，他垂眸笑眯眯的瞧著這些弱小的生物，還伸出手指將它們輕鬆的翻過身來。
這些蟲子抖了抖，翻個身狠狠下咬。
「什麼？」紫紅傘收攏的時候，宇智波凌星條件反射的逃避，撞到了大樹的軀幹，跌落間，連忙慌亂的抱住大樹。
畢竟是族內後輩。
富岳躍下去把他拎上來，扔到旁邊，低聲道：「小心警戒。」
宇智波凌星暗自握緊拳頭。
這邊，神威偏頭感受一陣，眯眼微笑，「會吸食查克拉，這是通靈獸嗎？」
「油女家的秘術。」富岳解釋道，說完，他走到神威面前，面無表情的強抓住對方的手腕，迫使神威將手裏的蟲子扔掉，然後便抬手沖虛空微抓，做了個複雜的手勢，藍色的查克拉被吞噬，之後蟲子很快就在空中做出幾個暗號，做成后便散去了。
「暗號？」神威拍了拍手，露出微笑，右手摸向左腿，從忍具包里掏出一個小冊子，這是他母親秀水專門為他準備的，上面娟秀的字體分明是親筆攥寫。
富岳雖然已經解開了這暗號，卻沒有阻止神威實踐，站在一旁等候。
書頁迅速翻轉，神威抵著下顎，歪頭慢吞吞道：「這是求救的暗號？」
宇智波凌星在旁邊精神一振，深吸口氣，連忙問道：「恐怕是前線沒有來得及退回來的留守忍者出現了什麼意外，老師，我們要過去搭救嗎？」
「這是自然的。」
富岳看了神威一眼，平靜道：「我們畢竟是木葉村的宇智波一族，順利完成任務，是第一要務。」
「我還以為當保姆才是你的第一要務。」神威樂了，嘲笑他的同時手在空中揮了揮，眨眼間已將紫紅色巨傘重新放回背上，步伐輕巧的朝前方躍去。
因為嗅到了戰鬥的氣息，他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輕聲道：「要當個強者啊，富岳，很多東西只會束縛強者的腳步，一味的浪費時間實在是太委屈你了，我可不想等再過幾年，你連我的背影都看不到。」
真是太囂張，一點也不知道尊敬前輩……富岳的手指伸進忍具包里，握住冰涼的手裏劍，顫動的心臟才平復些許，他餘光看了眼宇智波凌星，這黑髮少年默不作聲，可也為方才神威無比中二的話語所產生了影響。
難道是青春期？
富岳回憶著自己這個年齡階段的表現，收起了對神威說教一番的打算，反正恐怕也沒有什麼作用，少年就應該全心全意追求變強，等大一點，成熟了自然而然也就知道家族是更重要的存在，他是這麼想的。
只是等他日後把宇智波家族交到神威手裏，反而比現在更加操碎了心，俊美的宇智波差點就禿了頂，面上沉穩可靠的警務隊隊長，每次都特別憋屈的和某個銀毛小子達成統一戰線，兩個人卯足了吃奶的勁，下三段的手法都使用過，只想讓神威能乖乖聽點話。
但可憐的是……他們從來沒有成功過。
而且原因也每每讓心如止水的警務隊隊長吐血不止，差點砸了火影辦公室。
接收到暗號，他們三人加快速度，一路飛躍，終於在木葉忍者被地方坑殺結束之前趕到了戰場，彼時，四個岩忍正在攻擊兩個木葉忍者。
其中有個明顯是上忍的傢伙。
神威眼睛一亮，心裏高興，他跳到那人面前，拔出紫紅傘便大力砸下，強勁的破空風和迅猛的速度讓對方嚇了一跳，連忙施展替身術躲過。
「來打一架吧。」神威語氣輕快，沖那人攤開手，輕輕上揚。
對方表情一扭曲，果斷的衝上去，打算給這小屁孩一個血的教訓，不過到底是最後誰教訓誰，已經完全不用猜測了，連名字都沒有的炮灰君，必然是早日領盒飯的。
看到這一幕的宇智波凌星有些呆，不知道自己是該迎戰另一個看起來就很強的傢伙，還是乖乖聽從隊長的吩咐。
果然是攔不住面對打架的神威，富岳出了口氣，仔細打量著神威面前的岩忍，對方拿着把大刀，看樣子是擅長體術的，這讓他放心許多，別的不說，他對神威這傢伙的體術那是有絕對的信心。
神威的體術，可是連他都招架不住的，瘋狂變態的打法。
「是木葉來的援手嗎？」木葉忍者中有一個側頭急促問道：「我的查克拉快不夠了，那邊的下忍是你的學生，快去救她！」
穿着黑色束身衣的下忍齊耳短髮，看起來身形弱小，正在艱難的躲閃著一個年齡同樣大小的岩忍的攻擊。
富岳和宇智波凌星對視一眼，便迅速分配了對象。
六把手裏劍從富岳手中飛出，空中分成兩波，精準的角度和強力的勁道幫木葉忍者擊退了兩個圍攻的岩忍，他身形一閃，出現在木葉忍者身邊，語氣冰冷道：「還能撐住嗎？」
木葉忍者將抬着的雙手垂下，顫抖著，無數小黑蟲飛回到他身邊，從他的臉龐，脖頸，還有袖口鑽進去，宇智波富岳敏銳的察覺到有無數小股的查克拉正在他身上流動，油女一族，反哺的秘術還真是方便。
「我還撐得住。」戴着墨鏡的油女志彌皺眉，「可你的學生，竟敢獨身招惹一個上忍，這種死的太快的行徑……」可不像是你宇智波家的作風。
「我的學生就不勞你費心了。」富岳嘲諷道，雙手放在胸前，快速結印，並吹出一個豪火球，擋下衝上來的兩個岩忍，都是上忍級別的人物，居然會在這種時候，他眼神一凝，沉聲道：「你還是想辦法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保住自己的命吧。」
「來者何人，閣下難道不打算報上名來嗎？」對面叫囂。
富岳目光沉靜如水，只微抬下巴，高傲道：「斷尾求生，你們岩忍居然也能猜到會有人截斷你們的後撤路線，難得鹿久失算，這還真是……。」
「你還是回去再嘲笑他吧。」油女志彌抓住機會便反諷，墨鏡反光，雙手平抬，蟲子如黑風般彌散開來。
「現在，開始戰鬥！」
在神威終於迎來五年後，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見血任務時，遠在木葉村的宇智波秀水獨身一人來到木葉醫院，進行持續了六個多月的胎檢，她在醫療忍者面前，雙手放在小腹上，解開封印。
宇智波家族的醫療忍者沒好氣道：「胎兒很健康，只希望你不會又生出個混世魔王來。」
「別這樣說，奶奶。」秀水清冷的面上露出一絲慈母的微笑，「神威他很乖的，而且有了弟弟妹妹后，也會成為一個可靠的兄長，我一直這麼相信。」她撫摸著小腹，溫柔低聲道：「族裏的孩子已經不能陪神威打架了，有個弟弟妹妹陪他玩，或許更好些。」
「最好是妹妹。」奶奶抿唇笑了笑，「如果是弟弟的話，大概會被那臭小子欺負的很慘吧。」
秀水也不由笑了笑，「我和青丘已經商量好了，如果是妹妹就叫帶子，如果是弟弟的話……就叫帶土吧。」真希望，孩子能平安出世，可不知為何，她心中總有一些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