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零章 責任

第三一零章 責任

什麼個狀況?怎麼會這樣?為何與昨晚完全不同?魏四傻愣在那望着此物良久。

莫非昨晚是我沒有用「心」?他想。

不管用沒用「心」,今晚可難辦啊!

果然,出去的他便看見兩張很不高興的臉,談濟生和談雨嬋的。

魏四慌忙解釋,「不是,是昨晚……」

「呵呵,魏四,只有三日時間,你可要考慮清楚。」談濟生根本不想聽他解釋,只想知道三日後的結果。

「雨嬋,我……」魏四隻好轉向談雨嬋。

雨嬋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俏目狠狠瞪他一眼,便轉身離開。

魏四不知自己是帶着怎樣的心情離開雨嬋堂的,是欣喜,還是沮喪。

按說他應該是非常欣喜的。那玩意很正常,雨嬋這樣的美人要嫁給他。但他卻高興不起來。

上了馬車他就找到了原因,是責任。雨嬋嫁給他,他就必須要保證她的安全,她的幸福,這個責任很大。而由於他太監的身份,這個責任又變得很難。

已經有了楊留留和尤三妹,雖然和尤三妹至今並未發生什麼,但她是御賜的夫人,魏四必須要擔負起責任。

對了還有栗香,這位失去親人孤苦伶仃的異國女子,難道就可以放棄照顧她保護她的責任嗎?

「魏四哥,是栗香姐。」久娃突然道。

魏四愣了下,發現馬車已停下,一張俏麗的有兩個小酒窩的笑臉正望着他。

「栗香,你怎麼會在這?」魏四笑着問。

「還有我呢。」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是尤三妹。

魏四忙下了馬車,見三妹和栗香皆是黑衣勁裝,疑惑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

「回府。」三妹答道。

「那你倆方才去哪了?」魏四轉而問道。

「去看留留姐。」栗香微笑答道。

魏四忙道:「你們去了索府?沒被發覺吧?」

尤三妹搖頭道:「索府中的護衛都是笨蛋,我們常去,一次也沒被發覺。」

魏四當然知道索羅圖的那些護衛都是擺設,他甚至懷疑索羅圖連武功都不會,只會裝腔作勢嚇人。「還是要少去,萬一……」

「哼,你不管留留,還不讓我們管啊。」三妹似乎有些怨恨魏四,「栗香,我們走。」

看吧,就這兩個都夠我受的了,如果再多個雨嬋,我能擔負起這麼多責任嗎?

早春的夜,寒風依舊料峭,魏四上了馬車,本欲回宮,轉念一想,去了海波寺。

小凈回了肅寧,蛋蛋娘倆去了海波寺,和小三團聚。小三在這次破除梁達明的陰謀中忍辱負重,立下很大功勞,魏四覺得有必要去慰問鼓勵一下。

見魏四來到,小三一家極其開心,連已睡下的蛋蛋和女兒也忙爬起。

「小三,魏四哥感謝你。」魏四道。

小三尷尬笑道:「魏四哥,你這話太見外吧。再說我根本就沒做什麼,都在魏四哥您的掌握之中呢。」

「是啊,魏四哥,小三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蛋蛋在旁道。

「呵呵。」魏四笑了笑,「小三,經過此事,哥覺得你成熟了許多,也放心了,以後這海波寺的事就是你的。」

「魏四哥……」小三欣喜不已。之前他只是管理海波寺,可現在是海波寺的主人,這個區別可大了。從另一方面講,他和費千金是平起平坐,沒有高低。

「千金那邊這兩年搞得很好,你這邊可不要讓我失望。」魏四似乎看透他的心思,「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小三不住點頭。

「良卿,以後跟着你小三叔好好做事,他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魏四對侄子魏良卿道。

魏良卿笑道:「四叔放心,我和小三叔好著呢。」

魏四這夜便留在海波寺內休息,次日清晨到了兵部找到孫承宗,告訴心中想法。

「壯大東江軍?」孫承宗愣了下。這個問題他還從沒想過。

這是魏四深思熟慮后決定的。毛文龍雖然有這樣那樣的諸多問題,但他的作用毋庸置疑,必須好好利用。最重要的是魏四想到了另一個關鍵,毛文龍會不會降金?必須要緊緊拉攏住他。

孫承宗顯然已知道毛文龍稱魏四為父的事情,小心提醒道:「魏公公萬不可因為一些小恩小惠便有所傾向。」

「孫大人覺得魏四是那樣的人嗎?」魏四笑着反問。

孫承宗搖搖頭,「魏公公當然不是。只是這遼東軍餉一直就很緊缺,恐怕難以向東江軍多撥出。」

魏四道:「孫大人放心。毛文龍曾送我一車金子,我正愁不知無處處置。孫大人可以拿去購置刀槍派送給東江軍,也算是他毛文龍自給自足吧。

「哈哈,如此甚好。索府不是也捐了一些刀械嗎,我也可以分出一些給他。」孫承宗道。

不知道趙應元和徐進教在那邊能不能控制住毛文龍,不過以他倆的能力,恐怕難成。

事實正如魏四所猜測的,雖然礙於趙應元、徐進教兩人是監國公公魏忠賢派來的人,毛文龍不能把他倆怎樣,但卻被擱置一旁,軍事政務難以插手。

魏四來到御馬監,將騰驤四衛營的四個指揮使叫來,訓示了一番。

魏四已經想好,明金交兵時,他必定要到前線。作為自己的「御林軍」,魏四不能放鬆這支隊伍。

三日已過,魏四遵守諾言來到雨嬋堂。

「魏四,都想好了吧?」談濟生笑着問。

魏四表情很鄭重地道:「已經想好。」

談濟生驚喜道:「這麼說,你願意娶雨嬋了?」

魏四默默點頭。

「哈哈,能把雨嬋交給老弟你,我也可以放心離開京城了。」談濟生髮出欣慰的笑聲。

「只是還得委屈雨嬋姑娘一段日子。」魏四為難地道,「談御醫,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必須要想出萬全之策,不能讓雨嬋姑娘跟着我受世人指責。」

談濟生忙道:「那是自然,我又沒催你今日便娶他,只要你答應下來便可以。」

「談御醫不怕我之後有了悔意?」魏四問。

「哈哈,魏四,你是那樣的人嗎?」談濟生似乎從未想到這點。

魏四終於露出喜色,「自然不是,請談御醫放心。」

「叫我什麼?」談濟生有些不悅。

魏四忙改口,「岳丈大人放心,我絕不會虧待雨嬋。」

「你若虧待了她,連我母親也不會饒了你。」談濟生說起老祖母。

若沒有老祖母就不會有現在的魏四,若沒有老祖母也不會讓雨嬋對魏四產生情愫。

一切都像是註定,談雨嬋自從見到魏四那晚起,就覺得自己一生將與他聯繫在一起。老祖母臨終前說魏四是奇人,將是談家的福星,都已應驗。老祖母還說若這魏四真的可以恢復為男人,便是可託付之人。雨嬋相信祖母說得不會錯,她也相信自己的感覺,那種奇妙的難以名狀的感覺。

談濟生當然從未想過讓女兒離開京城,但總不能讓女兒與魏四的關係一直維持在醫生與病人的層次,所以他決定替女兒挑明。為了女兒一生的幸福,他必須挑明。

幸好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談濟生露出欣慰的笑容,談雨嬋則羞紅了臉龐,如同楚楚綻放的粉紅百合。

在阿敏進入朝鮮之前直到現在,皇太極都沒沒閑着,他正積極地加強君主集權的進程。

努爾哈赤死後,他定下的四大貝勒共同主持朝政的制度仍在繼續,也就是說代善、阿敏、莽古爾泰可以和他一起向南並坐,而他只是名義上的「汗王」而已。

不是嗎?另三人代善和莽古爾泰的意見總是一致,而阿敏明顯也不在自己一邊,所以皇太極實際上是孤立的。

他不能孤立,所以他提出「仁政」,除了各大貝勒外,讓更多人加入到朝政上。他先提出各旗的總管旗務大臣參加議政,這便有了「八大臣」。這還遠遠不夠,緊接着他又提出八旗的共十六名佐管旗務大臣也進入議政行列,便又有了「十六大臣」。

可別小看這一政策,它的實施進一步稀釋了八旗旗主貝勒的權力。總管大臣、佐管大臣和調遣大臣們雖然要服從旗主,可也能夠對旗主原本很大的權力起到一定的制約作用,特別是這些大臣中多了許多新面孔,很多就是皇太極摻進來的。簡而言之,這是皇太極的自己人,他不再孤立。

另一方面,他積極拉攏除了那三大貝勒之外的旗主,比如岳托、濟爾哈朗等人。此次征伐朝鮮,他之所以派出這兩人跟隨阿敏,用意一目了然。一是給他倆立功的機會,以獲得更大的權力。另一點便是他不放心阿敏,這兩人代為監視。

皇太極的擔心差點變成現實。在與朝鮮的議和過程中,岳托等人主張儘快與朝鮮定下盟約後退兵,而阿敏卻有不同意見。他開玩笑地說應再往深處議事,或者乾脆便在朝鮮住下,將老婆孩子接來,不是也很好嗎?

他這是要自立為王嗎?岳托很快將這事稟報到皇太極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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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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