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愛 第九章
見他不說話,趙芸又問:「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只是把她當妹妹嗎?」「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嗎?那好,我就說明白一些,你喜歡馨馨對不對,或者更近一步,是你愛上的馨馨,對不對。」趙芸終於問出口。
李俊宇猶豫好久才開口:「是」
趙芸長嘆一聲,「我猜的果然沒錯,你真的是愛上了她。」
「……」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趙芸努力不讓自己發火。
見李俊宇坐在那不說話,趙芸愣時上火:「阿宇,你瘋了嗎?她是你妹妹,你怎麼可以愛她,你不是有白菲菲嗎?你們的感情不是一直都很好嗎?」
「我不愛白菲菲,也許從前不知道,但是現在,我確定我不愛她。」李俊宇回答的乾脆利落。
「告訴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從知道真相那一刻、或是她醉酒那一刻、也許……是她回國第一次見面,我不知道。」李俊宇語帶平靜。
「你瘋了,真的瘋了,她是你妹妹,是妹妹啊,你怎麼……你怎麼可以愛她。」
「可是,她不是啊,她不是,我們又沒有血緣,為什麼我不可以愛她,為什麼,為什麼。」李俊宇低吼。
「但是……她是你妹妹,這是外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你們這樣,讓外人怎麼看。」趙芸勸著他。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努力想著她只是我簡單的妹妹,可是……可是我做不到,我試過了,我真的試過了,我還是愛上了她,我真的做不到啊!你讓我怎麼做,怎麼做。」李俊宇此時已經痛苦萬分。
趙芸上前抱住他:「收手吧,你們是不可能的。」
「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李俊宇使盡搖著頭。
「砰」門外茶杯落地的聲音響起。
趙芸、李俊宇開門只看見溫馨傻傻的站在原地,雙手直顫抖著。
溫馨寫論文泛困,本只是下樓泡杯咖啡,經過趙芸房間不想聽到了一切。
大腦瞬時一片空白,任憑茶杯落下。
「馨馨。」
「馨馨。」
李俊宇、趙芸同時開口,臉上顯得一片不安。
秘密還是被溫馨知道了。
「你們……你們剛才說什麼,什麼沒有血緣關係,什麼不是親妹妹,啊!」溫馨用顫抖的聲音問。
李子龍也正好拎著公事包進家。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見三人對視,李子龍便問。
「告訴我,你們剛才說什麼。」溫馨不理會李子龍的話,又問趙芸。
「馨馨啊!沒有,我們沒說什麼。」趙芸忙著打馬虎眼。
「別騙我,告訴我,什麼沒有血緣,什麼不是親妹妹,告訴我。」溫馨對著所有人大吼。
李子龍全心一驚,他大概猜到了原因。
「馨馨啊,看爸爸給你帶什麼回來了。」李了龍忙著走過來,打開公事包,雙手已在不停的顫抖。
「爸爸,你知道對不對……」溫馨看了眼李子龍。
「你們告訴我啊,難道真的要去醫院。」溫馨咆哮著。
「馨馨,你冷靜點。」李子龍上前。
溫馨後退一步。
「告訴我」語氣堅定。
李子龍他們相視一眼,嘆了口氣。
「馨馨,你……你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
轟
溫馨吃驚的差點站不住,混亂的思緒沒有半點頭緒。
於是,李子龍把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溫馨。
溫馨就這樣傻傻的聽著。
「我的親生爸爸是誰?」好久溫馨才問了李子龍。
「不……不知道,你媽媽從來沒跟我說過,我也沒問,你還記得你小時候不叫馨馨嗎。」
「我記得,媽媽叫我婷婷。」
「在把你交給我之後,她希望你在一個健康、溫馨的家庭長大,所以你媽媽幫你改了這個名字。」
「溫馨的家,我有溫馨的家嗎?」溫馨冷哼一聲。
「阿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溫馨臉上無任何錶情只問了趙芸一句。
「你回來的那晚。」此時的趙芸已有些抽泣。
「那,你呢?」溫馨又看了一眼李俊宇。
「你墜樓的那兩天。」
「原來……原來你們……難怪,難怪你們對我態度……」
「馨馨,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媽媽。」李子龍自責著道歉。
「我……我一直以為媽媽是第三者,是她搶走了你的愛情,所以不管阿姨你對我態度多麼惡劣,我都沒有恨你,我以為是我搶了俊宇的親情,不管俊宇如何欺負我,我都可以忍受,原來這一切,這一切……」溫馨此時泣不成聲。
「韋世傑不要我的時候,我痛苦萬分,但想到還有一個疼我的爸爸,我硬是熬了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是你,是你搶走媽媽的最愛,是你害了她一輩子,我恨你,我恨你。」溫馨對著趙芸恨恨的說。
趙芸沒有說話,只是捂著嘴抽泣。
「馨馨,不要這樣,你冷靜點。」李俊宇終於上前開口。
「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我不想看到你們家的任何一個人。」溫馨推開李俊宇跑出李家。
李俊宇也連忙追了出去。
「馨馨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看著他們跑出去,李子龍問趙芸。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提起的,這樣她就不會聽到,都是我不好。」趙芸哭著說。
「好好的,為什麼要提起,為什麼。」李子龍對著她發火。
「因為阿宇,阿宇他……」趙芸哭的更傷心。
約過好久,李俊宇一個人回來。
「馨馨呢?怎麼沒一起回來。」李子龍急著問。
「我沒來得及,她上了車,離開了。」
「她這麼晚一個女孩子能去哪裡。」
「放心,我打過電話給陳茹,告訴她如果溫馨找她一定讓她打電話告訴我們。」李俊宇安慰著趙芸。
這一夜,李家燈火通明,無人入眠。
城西墓園。
溫馨在母親墓碑前哭了一夜,現在她已經哭不出來了。
「媽媽,為什麼會這樣,真的好希望這一切都是夢,夢醒了,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還是我的爸爸,我還有個溫暖的家,可這不是夢啊,是殘酷的現實,我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溫馨對著母親的墓大喊。
「媽媽,你好可憐,為了拋棄你的男人,毀了自己一輩子,你真的好不值啊!而我,我更沒用,即使是這樣,我都沒有辦法恨他,我真的好愛爸爸,真的好愛好愛他,你告訴我該怎麼做,告訴我該怎麼做。」
此時的溫馨無助、痛苦到了極點。
「他到底去了哪裡,找了一整晚都沒有找到。」客廳里,李子龍焦急的走來走去。
「叮……叮」電話鈴聲響聲。
「喂」
「喂,是李俊宇嗎?」一名莫生男子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我是,你是哪位?」
「不用管我是誰,溫馨現在K廳酒吧喝醉了,你快過來把她帶回去。」說完電話便掛斷了。
李俊宇急忙衝出家門。
溫馨搖搖晃晃的走出酒吧。
酒吧外,兩名衣著光鮮,臉上帶著邪意的盯著溫馨。
「小姐,這是要去哪兒,要不要大哥我送你啊!」其中一名男子問,眼中充滿一了淫穢。
「滾開,我心情不好,別來惑我。」溫馨欲繞過他們。
「大哥,這小妞漂亮也夠正點,我們賺到了。」男子又開口。
「心情不好啊,讓我陪陪你心情就好啦!」說著便拉著溫馨的胳膊。
溫馨掙扎著。
「放開他,你們想找死啊!」李俊宇突然出現。
溫馨看到他,轉身對男子說:「你不是說要陪我嗎,好啊!我們走吧!」溫馨拽著男人的胳膊欲離開。
李俊宇連忙走上前,拉住溫馨:「不要鬧了,跟我回去。」
「放手,你是我什麼人啊!幹嘛聽你的。」溫馨掙開他的手。
李俊宇沒放開她,拉著她就走。
走了一段路程,溫馨終於掙托開。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不要鬧了,一切回到家再說。」李俊宇不理睬她,真不敢相信自己再遲到一步會發生什麼事。
「『家』,我還有家嗎,哪是我的家。」溫馨冷嘲著。
李俊宇繼續拉著她。
「放開我,我要喝酒,我要去喝酒。」溫馨掙托未果大叫。
「喝,你還敢喝,非要弄得像你媽媽……」李俊宇突然停住。
溫馨一驚,盯著他。
「對不起,馨馨,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要侮辱……」
「夠了。」溫馨打斷他。
「是,我是要像媽媽那樣,反正我是野種啊,一個不知道跟哪個男人生的野種。」溫馨對著李俊宇大吼,淚水模糊了視線。
「不,你不是,我不准你這樣說自己,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最好的,是最完美的,你永遠是個冰清玉潔的好孩,你比天使更美、更好。」
「天使,韋世傑也說我是天使,不是,我是惡麽,是個大惡魔,他不要我是正確的,連我自己都覺得我很污穢。」溫馨哭著說。
「不是的,不是的。」李俊宇直搖頭,半晌才開口。
「回去吧,忘掉這一切,重新開始,好嗎?」
溫馨一點都不讓步:「不可能,我無法原諒你媽媽,是她,是她害了我媽媽一輩子,我無法原諒她。」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她也是受害者,也痛苦了十幾年,媽媽雖然得到了她的愛情,可你不也搶走了我的親情嗎?這已經是上一代的恩怨了,讓它過去吧,我相信你媽媽也不希望你這麼痛苦,跟我回家吧,你永遠是爸爸的好女兒,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
見溫馨不說話,李俊宇便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回家。
這次溫馨沒有反駁。
回到李家,溫馨就這樣昏昏沉沉的睡了兩天,李子龍也不敢打擾她,怕她再受刺激離家出走,只好吩咐方慧多照顧她,此里的溫馨除了方慧其他人的話一個也聽不進去。
「慧姨,你說我應該怎麼做。」溫馨見方慧進來,便問。
「馨馨,你真的愛你爸爸嗎?」
「是,我當然愛他,直到這件事,我也沒辦法真正的恨他。」
「那就原諒他吧!」
「慧姨……你……」
「上一代的恩怨為何讓你來承擔,就算再怎麼恨,也無法改變事實,那就學著包容,愛是可以包容一切的,我也相信老爺、太太對你也是一樣的。」方慧說完便離開。
她知道此時溫馨需要時間來想清楚一切。
夜晚,溫馨敲了李子龍房間的門。
「馨……馨,你怎麼來了。」李子龍又驚又喜。
「爸……爸爸,我,對不起,這幾天讓你擔心。」溫馨道歉。
「爸爸,我還可以再叫你爸爸嗎?」
「可以……當然可以,你永遠是爸爸的好女兒,永遠都是,親情永遠是凌駕在血緣之上的,不管何時,你都是爸爸的好女兒。」李子龍一把抱住她。
是啊!親情不會因為沒有血緣關係而變質。
「阿姨,對……對不起,我對你的態度,我向您道歉,您可以原諒我嗎?」溫馨轉眼看看旁邊的趙芸。
「沒有,你沒有做錯,是我,都是我的錯。」趙芸又哭了。
「過去的事算了,李俊宇說的沒錯,你雖然得到了爸爸的愛情,我也奪了他的親情,算是一筆勾消了,我們都把它忘了吧,回到以前快樂的子好嗎?」溫馨對著李子龍和趙芸說。
「嗯,我們都忘了它,忘掉不愉快的,回到以前一家人快樂的時光。」李子龍興奮的說。
「嗯」
「嗯」
溫馨、趙芸同時點點頭,又相視一笑。
這件事後,李家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剛開始尷尬的氣氛也隨著時間慢慢消失。
轉眼寒假已過,又快開學,校園內一些四季長青的松柏毅然堅定的聳立在那裡,像士兵保衛著他們的國家。
白菲菲正忙著整理學生會的鎖事。手機鈴聲響起。
「菲菲,你找我什麼事?」李俊宇問到。
「啊,是宇啊,我都忙的忘了,你在家嗎?待會我去你家找你。」
「好」
掛斷電話,白菲菲迅速整理,隨後離開學校。
李家,白菲菲向李氏夫婦打完招呼便上樓找李俊宇。
「啊,你來啦!」李俊宇見她進來,主動問候。
「我發現,每次真的只是我來找你,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主動找我呢?」白菲菲笑笑。
「找我有什麼事嗎?」李俊宇也略微一笑。
「我們之間是不是有問題,你最近對我態度好冷淡,好像在有意無意的避開我。」白菲菲臉上笑容消失。
「我……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李俊宇還是說了。
「可以告訴我她是誰嗎?」白菲菲問,知道李俊宇心裡一定有個女孩。
「你……你怎麼」李俊宇吃驚。
「我可是女生,對這種問題當然很敏感,你看我的眼神就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愛我,難道我會不知道,但那個女人是誰,我一直都猜不到。」
「為了她好,我想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怎麼,怕我傷害她,我沒那麼小氣。」白菲菲冷冷一笑。
「不是,當然不是,我知道你不會,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也許……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李俊宇想了想說。
「……」
「那……沒事,我先走了。」
「對不起,菲菲,對不起。」李俊宇誠心的道歉。
白菲菲頭也不回的離開。
「喂,白小姐,我端了水果給你……」
「怎麼了少爺,剛剛好像看到白小姐眼睛紅紅的。」方慧端著果盤走進李俊宇房間。
「沒什麼,只是我們分手了。」
「分……分手,怎麼好好的分手。」方慧大吃一驚。
「別問了,我好累,要睡覺。」李俊宇用被子捂著整個身體。
留著方慧愣在那兒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