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逃跑看大片

「鄭大哥。行行好，放我出去吧！看看前面怎麼打仗，求求你了。你看你，看着我，也立不了戰功，也不能上陣殺敵，你不鬱悶嗎？最起碼，帶我去，我們遠遠的觀望，還可以過一下癮不是？再說了，出去了，你還看不住我這麼個小孩子嗎？」。朱霖呱呱說了一大堆。邊說邊把帳篷里雜物挪到一邊，把帳篷掀開一角爬了出去。

「不行，大帥吩咐過。今天你只要不出這個帳篷，我就算立了大功了。」鄭九回道。

「飯來了。」

「嗯，給少爺端進去吧。」士卒掀開帳篷一看。頓時大聲喊了起來。「大哥，不好了，少爺逃走了」。

「啊」鄭九進帳查看。一進去，也傻眼了。再一看，原來朱霖把帳篷掀開了一個角從裏面跑了。

「你去通知后軍的朱老頭，我去追少爺。這小兔崽子，看找回來我不把他的腿打斷。還不放下飯，快去啊！你個笨貨」。士卒撇撇嘴心裏想：你還打斷人家的腿呢，找不到，看大帥怎麼收拾你，反正我剛才去打飯了。跑出去找朱成禮去了。鄭九慌了，跑出去牽過一匹馬，翻身而上，去找朱霖了。

朱霖跑出來以後，順着一條七扭八拐的小道鑽出了大營。正費力往小土丘上爬著呢。

小土丘上，大纛下，袁大帥頂盔帶甲，手舉千里鏡正在看着大軍攻取泗城的情況。情況很是不妙，從早上到現在已經發動了三次進攻，都沒有攻上去。士卒死傷慘重。旁邊的一幫將軍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文副將，樓車什麼時候能打造好，讓他們用樓車強攻，我還不信了，一個小小的泗城，幾個流賊駐守，居然讓你文副將攻了三次都沒有攻下。」

「回大帥，樓車要到明天才能打造好。現在來不及了。末將馬上下去，親自帶人馬去攻。」文副將回道

「好，文副將，本帥祝你馬到成功。」袁大帥看也不看文副將一眼，還是拿着千里鏡在那裏張望。早有小卒把馬牽了過來，文副將轉身上馬離去。

朱霖一口氣跑到小土丘中離袁大帥還有一定位置的地方趴着。手搭涼棚往泗城方向看去，朱霖感覺自己的目光能看好遠，比剛開始來的時候看的遠多了。最起碼比前世戴上眼鏡還要看得遠。只見城牆下四處都是屍體，城牆上的雲梯在呼呼燒着，底下護城河的水都發紅了。城牆垛口後面人影憧憧。

大華士卒準備發動再次衝鋒，各個軍陣整齊排列著，雲梯兵，刀盾手在前，中間是長槍兵陣，後面是弓弩兵陣，在往後就是投石車。投石車不是很多，只有8架。而且是很簡陋的那種。兩邊有騎兵在那裏忽來忽去。只見一騎飛奔到陣前，在那裏吼了幾聲，遠遠的聽不清楚。吼完。就翻身下馬，抽出腰刀，往前一揮。

「咚咚咚」戰鼓聲響起。弓弩兵拋射出一波箭往城上射去，不能說遮天蔽日，那也是密如飛蝗。後面的拋石車也把石塊猛往城裏面砸。箭箭，石頭是密密麻麻往城上砸去。殺聲震天，前面左手舉盾，右手拿刀的刀盾手瘋狂向前面跑去，後面的雲梯兵緊跟而上。城牆上也不甘示弱，箭也是密如飛蝗的射出來。雲梯兵呼啦啦倒了一片，後面第二排的刀盾手跑上前去，架起雲梯繼續沖。一場中世紀的攻城戰正在上演。朱霖張大嘴巴看着，嘴巴還不停嘀咕著：我靠，剛才騎馬的那個傢伙那麼猛，已經過了護城河了。壓制啊，壓制啊，怎麼不射箭了。雲梯快點上啊，快點，不然人家又要射箭了。我靠，又射了吧，活該你們跑的慢。對面城牆上，又射出了一波箭，很稀疏。就這麼稀疏的箭也讓不少雲梯兵倒下。後面的兵陣一排一排的往前衝鋒。兵陣旁邊小校的紅色三角旗一揮，一排兵就死命往上沖，前面死了，後面繼續。哎！送死戰術啊。所謂的驅兵死博也不過如此了。朱霖感嘆著。

在城下士卒不停的衝擊下，終於有雲梯架到了城牆上，士卒們如蟻覆一般往上爬著，漸漸的雲梯越來越多，整個城牆上都如螞蟻一樣密密麻麻的全是士卒。士卒們順着雲梯往上爬。城頭上，熱油倒，滾石擂木猛起往下扔。狼牙拍一拍下來。雲梯上的士卒慘叫着往下掉。有雲梯被熱油燒着的，士卒渾身着火的往下掉。慘烈的叫聲，朱霖都能聽見。真是慘不忍睹。上去了一個，剛才那個騎馬的已經登上城頭了，正在奮力砍殺，真是勇不可擋。勇冠三軍。後面緊緊跟着的士卒也爬上去了，爬上去的士卒往兩邊殺去。一點破，全線破。沒多久，城牆上得戰鬥還在繼續，弔橋哄然而下，城門打開，只見騎兵揮舞著鋼刀，長槍兵緊隨其後，蜂擁而入。朱霖興奮的揮了一下拳頭，好像仗是他打勝的。這感覺比看大片爽多了。

「小子，可找到你了，原來你在這裏啊。怎麼樣，好看不？走吧，跟我去見大帥吧」。就在朱霖興奮的關頭，這聲音像一盆冷水澆了下來。鄭九說着，就把朱霖一把從地上拉起來，押著去小丘的上面。

「誰讓你跑出來的，矢石不長眼，傷了你怎麼辦！你這不聽話的孩子」。袁大帥說完就往朱霖身上狠狠的抽了一馬鞭，朱霖的肩頭上的衣服立馬抽破，露出裏面的紅色的鞭痕。

「嘶」真疼，這死老頭也下的去手。但朱霖不敢反抗，只能默默的受住這一鞭。旁邊的眾位將軍都在看着呢。

「還有你，鄭九，回頭再找你算賬」。鄭九就跪在朱霖的旁邊。

「你先把他帶回營寨，好好的看着，下次再讓他跑了，軍法從事」。

「諾，大帥」。

「走吧，朱少爺，咱回去吧」。鄭九恨恨的看着朱霖，把朱霖帶走。剛才鄭九也沒少挨了鞭子，只不過人家穿盔甲了。朱霖感覺對不起鄭九，如果朱霖不跑的話。鄭九也不會挨鞭子，也不會當着那麼多將軍的面遭到袁大帥的訓斥，畢竟鄭九也是大帥的親兵衛隊隊員之一。

「鄭九哥，對不起，因為我，讓你挨了大帥的鞭子，還被袁大帥罵了一頓，你能給我講講袁大帥的故事嗎？」。

「哎！我皮糙肉厚的沒關係，你也別自己給自己難過。不怪你，畢竟你是小孩子。別看這兩天我對你兇巴巴的。但你要知道。這不怪我，因為都是你叔父安排的，他的意思你應該明白。你問袁大帥的故事，你是袁大帥的侄子，你能不知道?如果講他的故事三天三夜都講不完，老厲害了。如果不是因為閹人陷害，袁大帥應該不會是這個樣子，哎！不說了，有機會和你聊聊，別再跑了」。鄭九說道。

朱霖心裏想：我明白，明白個屁。這一鞭子抽的我到現在還疼，死老頭子下手真狠。你對我兇巴巴的，還往大帥身上推。不過也有可能，看剛才大帥那勁，整一個恨鐵不成鋼。

回到帳篷，朱霖老老實實的吃完飯，拿起書在那裏看起來。之乎者也，是看的頭昏腦漲。把書本一扔，索性不看了，管他呢。

朱霖想想今天看到的戰鬥，然後自己在拿了一張紙，想把今天的戰鬥寫下來。做個總結，可一拿筆寫字，那一手的『好』毛筆字簡直可以做抽象畫了。朱霖想了想，跑到門口找鄭九讓他幫忙找點木炭來。鄭九說什麼也不去。讓旁邊那小卒去，小卒也不想去。但是讓鄭九威脅了一通。還是不情不願的去拿了。一會小卒找來木炭，朱霖又問小卒借了把小刀，到屋裏做了幾個炭筆。不是很精緻，但是能寫能畫了。朱霖就在那裏開始寫他的戰鬥總結。鄭九看裏面不出聲，以為朱霖又在那裏搞什麼么蛾子。就和小卒進了帳篷，看到朱霖手黑黑的在白紙上寫着什麼，又都退出去了。

泗城內，袁大帥正在指揮眾將士清繳殘敵，其實也沒有多少殘敵了。死硬的都在城牆上被消滅了，只有小股的死硬份子還在城內抵抗。賊軍守城大將也被擒獲了。

進入泗城內以後，袁大帥在泗城知府衙門召集眾將。開了個軍事會議，安排下一步的軍事行動。由於泗城城內居民死的死，逃的逃。知府大人在城破之前就帶人溜走了。現在也沒有管民政的。袁大帥還要把民政管起來。反正是很忙。袁大帥開完會議。眾將就各忙各的了，修城的修城，貼安民告示的貼告示。前去支援桐柏的整兵支援桐柏。城內是亂成一鍋粥。袁大帥開完會議，就帶着親兵衛隊前去視察城內的情況。安撫民眾去了。

「報大帥，末將幸不辱命，攻下泗城」。文副將站在大街上對袁大帥說道。看看文副將的樣子也夠慘了，渾身的血，也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肩上還插了兩隻箭。隨着文副將的動作一顫一顫的。

「來哪，把文副將扶下去好好休息，讓隨軍大夫給文副將療傷。辛苦了，文副將，本帥自會在向皇上的奏疏中為你請功」。袁大帥安慰道。

「末將謝過大帥」。文副將行過禮，就被小卒們攙扶著去療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