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第422章 替你埋灰

妖族內部動亂，雖然給夜綾和赤風帶來了很多麻煩，卻也讓夜綾更深刻的明白了赤風對她的感情。那種即使負盡天下人也不離不棄的愛，又有幾個人能真正做到？

內亂平息之後，不僅赤風的地位更穩固了，就連她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而這一次不僅僅是因為赤風的關係，更是妖族的人已經真心認可她的原因。

所以魔王說的沒錯，這場內亂確實給她們帶來了不少的好處。但是除了這個之外，夜綾還是有些地方沒有想明白。

「攻擊寒家並不是你們知道寒家有神器，而是為了鑰匙對啊？」再度對上魔王的眼睛，「那麼，攻擊夜家呢？也是同樣的理由？」

「對！夢魁和寒月璇都有可能擁有鑰匙，而你則最有可能是夢魁。」所以他派人攻擊了夜家，逼夜綾現身，證實自己的猜測。魔王微微一笑，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那我和寒月璇等人能平安的離開你的老巢，也是你的計謀之一？」夜綾最是不解的就是這點，或者說她已經想到了一個答案，只是想聽他確認。所以，這一刻的她格外的認真。

「有意義嗎？」看到夜綾認真的表情，魔王不屑了。婦人之仁，自取滅亡！

「對你來說毫無意義，但對我來說卻不一樣。」夜綾雖然不喜歡夜馨，但是對於當年的事還是存在了一絲歉疚的。若不是因為她，她也不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雖然這些年她也沒少做壞事，但只要她有一絲的悔過之心，夜綾都想儘力保下她。算是彌補吧，畢竟這場漩渦因她而起！

「本座若不放行，誰能放了你們？真以為本座那麼好蒙蔽？」魔王不悅的轉過了頭，眼睛看向前方，眼中的戾氣猛然間增強。他感覺到魔源的呼喚了！

也就是說，當初夜馨的放行是她自己的意思嗎？只不過魔王是知道的而已？

面對明顯有些不耐煩的魔王，夜綾知道自己在問下去也沒用了。也轉過了頭，尋找寒月璇等人的身影。

「你對這裡就沒有一點感覺？」魔王眼中的戾氣消失，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也不知道他是對誰說的，聲音彷彿穿透了無盡的時空，滄桑、迷茫、透著虛幻，卻又很真實。

「我嗎？」夜綾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樣的聲音，讓她想起了在妖皇宮的魂閣里看到的那副畫。當初她沉浸其中的時候，除了看到一個舞劍的上古翼族白衣女子之外，還看到了那個被圍在中間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她記得當初在她專心去記那套劍法的時候，被他的一個威壓嚇醒了。

難道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牽連著這一切？

「有一種很想在這裡住一輩子的感覺！」夜綾不清楚魔王問這句話的意思，但也不想弄清楚。有些時候，她覺得少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還是有好處的，至少會讓自己少了一層煩惱。

「等你死後，本座會如你願得將你的屍骨埋在這裡！」魔王突然轉頭看向夜綾，很認真的說道。眼中的真誠，絕對是夜綾前所未見的！

「等你死後，我會將你的骨灰埋在這裡！」夜綾也報以真誠的一笑，直視著魔王的眼睛，毫無懼意。

她的身後，剛剛治好傷來到這裡的赤風等人瞬間一驚，都抬頭看向夜綾，不知道該說什麼。

「呵呵呵！」魔王卻突然笑了，轉頭看向赤風，「本座會讓這小子給你陪葬的！」

「我不會讓任何人給你陪葬！」夜綾不為所動，也沒有轉頭，依舊直視著魔王的臉冷酷的說道，「因為你早該去為某個人陪葬了！」

「嗯？」魔王一驚，立刻回頭，疑惑的皺起了眉頭。略微思索了一番，釋然的一笑，「說的對！但那又如何？死者已死，生著還需生，更何況她是自找的！」

「你的事情跟我無關，我只知道我只想送你去死！如果她還活著的話，應該也是這樣的想法吧？」夜綾可不了解他的經歷，只不過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殤，信口猜測而已！

「所以她死了！」魔王也不管夜綾究竟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只是本能的想找個人說說而已！因為那段經歷，亦讓他不能釋懷。

「那麼你呢？」夜綾不在看他，低頭做思考狀，「沒有意義的人生，即使得到了全世界又如何？」

夜綾猜測，活了那麼久的他應該已經看透了很多事了。對於當初的瘋狂，現在也該冷靜下來了。之所以還是走上了這條路，是因為不甘。可是當初的人早死的不剩幾個了，繼續追究真的有意義嗎？

「只要能和赤風在一起，無論生死，我都無所謂。所以，請你記好你答應過我的！」夜綾突然回頭，在魔王愣神的時候，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你的爭鬥本來和我無關的，可是你卻將我的家人、我的朋友，都一一設計了進去，讓我不得不管。」

「我無心拯救世界，也對上一代，乃至不知道上了幾代的恩怨不感興趣。我只想開開心心的過自己的生活，哪怕永遠只是一個普通人。可是你們卻將我最美好的時光打亂，逼走了我的師傅，還對我下達追殺令。」

「就這樣算了也就算了，可是就在我和赤風決定不再管那些人的時候，你居然又讓人抓走了我的師叔！當我們交出了地圖之後，你還抓走了更多和我們相關的人。這一切的舉動都超出了我的忍耐極限，所以，你必須死！」

夜綾抬頭，再度直視著魔王的眼睛:「就算我死了，我也無憾了。因為我為了自己想守護的人，已經拼盡全力了。可是你呢？你的生是為了什麼，你的死又是為了誰？孤獨的你，難道就想一直孤獨下去嗎？」

「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本座放棄想法？天真！」魔王快速冷下了臉，冷冷的轉移了視線。看著那個已經可以通過的屏障，並沒有急著走。

「我才沒那麼天真呢！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是為了什麼而戰，省的你認為誰都像你一樣是個野心家。」夜綾也跟著轉過了視線，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草原，知道自己想守護的人就在裡面，「要是我不幸失敗了，只希望你能饒了他們一命，將他們的修為廢了，送去凡人的地界。」

「好！」一堆廢物，他也沒興趣折騰，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