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風月久的選擇

第一百八十四章 風月久的選擇

風星韻手中的鋒利簪子直戳向風月久,風月久剎那晃神回過來,一道尖銳閃過她的眼睛。風月久沒讓風星韻得逞,及時抬臂擋下風星韻刺向她,的簪子。

風月久眼中的怒火爆發,她毫不猶豫扭過風星韻那隻「毒手」,二人抗衡一刻,隨著一聲尖叫乍然,風狂和厲劍的打鬥停止。

風星韻重重坐地,目光凌亂如麻,她顫抖不止的手上還握著帶血的簪子,而她自己的臉頰,劃上了一道鮮血涌流的傷口。

風月久對地上的風星韻不屑一顧,她自己選擇的命運,不值得悲憐。風月久扭頭走到風狂身邊,外頭已有護衛圍聚過來的動靜,厲劍想助力他們離開,風月久卻毅然拒絕。

「身為城主宮的護衛首領,就算你不對付我們,我們也不需要你相助,從此我與鳳城恩斷義絕,再無恩仇。」

風月久一言棄絕了她與鳳延的血緣聯繫,與風狂從旁邊窗戶逃離出去,今日之後,她決意不再回來,她只有風狂這個老爹,而不是風錦月與鳳延之女。

對風月久來說,風星韻最終的自作自受或許是最屬天意的懲罰,不是死,風錦月當年受過身心之苦,而這張臉,才是孽緣之源。

風月久與風狂成功離開城主宮,及時在城門關閉之前離開了鳳城,城外的第一道涼風竟讓風月久有一剎豁然開朗,今時今日的她,失去了太子妃的身份,失去了央君臨的相伴,空虛到了骨子裡。

風狂追問得知了央君臨遺忘從前的事,包括風月久在內,他希望風月久與自己回去,就當這是一段夢,她還是呼風寨的少主,他風狂的女兒。

清冷的明月撒出兩條道路,一條往東北,通往最初的安逸自由,另一條朝西北,是央君臨所在。

「老爹,有些事可以過去,但即便太子殿下忘了我,我也想去他身邊。」

風月久稍稍仰頭望著星光璀璨的天,如今她的心以別無所念,正如他所言,其他無論何人何事她都任憑過去,只是央君臨,她不願意。

「女兒,你真不願意跟老爹回去?」風狂忍不住再問一遍。

「老爹你先回呼風寨吧,如今沒人能威脅到女兒了,若有人敢對女兒有歹心,女兒必定讓他不得好死!」

風月久膽大揚言還是當初囂張跋扈的呼風寨少主,但她如今已不只有那個身份羈絆,她更明白,在央君臨恢復記憶之前,他或許懷疑她的身份,甚至會厭惡,痛恨自己,但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去到他身邊。

風月久跟風狂父女倆告別,當晚即分開行,風狂攜呼風寨眾弟兄回去,而風月久,懷著最迫不及待的心情,踏上了心之所向前往央君臨的路。

寂靜夜下,呼風寨處無人靜謐,落葉在冷風下飄零不盡。

一個腳步踏入呼風寨,在離寨門最近的竹樓上日夜期盼的杜宓娘趴在窗戶上淺淺地睡著,耳中傳來一絲絲動靜,她驚醒,正見寨門處走進來的「風月久」。

「小久久!」

杜宓娘又驚又喜,風狂就是得知了仇家囚禁風月久才舉寨出動相救,如今她無恙歸來是好事,風狂也就回來了吧。

可杜宓娘飛跑下竹樓,卻始終沒見「風月久」之後有其他人進來,她自然著急憂心,沖著便上前,問道:「小久久,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你老爹他們呢?」

杜宓娘沒成想,眼前此人不是風月久,而是與她長相一模一樣的鳳千瑜,她問,鳳千瑜稍有驚疑,不過呼風寨寨主作為她老爹,聽聞消息必定會去尋。

「我……」鳳千瑜正想開口解釋自己不是風月久,寨裡頭走出來留守寨子而氣憤不過好長時間的風子駒,卻說道,「宓姨,你看錯了,她不是月久。」

杜宓娘這才覺得自己耳朵聽錯了,風狂讓風子駒看家,他從開始到此時都一直悶悶不樂,難道腦子都氣叉了,活生生一個風月久在前,居然說她不是。

「好久不見了,你如今居然能分辨出我來了。」鳳千瑜稍對風子駒一調侃。

「那當然,你跟月久不一樣。」風子駒若有所思地回。

「哪裡不一樣?」鳳千瑜語氣雲淡風輕,卻準備打破沙鍋問到底。

「哪裡的話……」風子駒稍有恍惚的目光說道,「月久雀躍開朗,你一來就陰氣沉沉的。」

風子駒一言說罷,竟從鳳千瑜身後吹拂起一陣陰風,讓風子駒心頭一慎。

杜宓娘在旁邊看著鳳千瑜一言我一語,以及感受到他說的陰風,這才想到和風月久長得一模一樣的鳳城城主之女,可有消息說太子妃已經死了。

「你是太子妃?」杜宓娘驚訝一問。

「她不是,她就是個十足任意妄為的女人,這點倒是跟月久挺像。」風子駒驀地笑道。

呼風寨迎來鳳千瑜這位客人,彷彿打破了寂靜。

西北邊關的冷風更加凄厲,暫時只有幾場小戰火,未傷及無辜老百姓,可無論央國還是烏雅國,都有傷亡。

央君臨駐紮西北關,多方與烏雅國進行交涉,可烏雅國卻打著央憬華對烏雅金始亂終棄的「道德」旗幟,自認為占理,又倨傲地以為央國空是大國而實力弱,不僅要求割地賠款,還要求脫離附和一等不知死活好歹的過分要求。

央君臨和軍中各前鋒將軍研究抗敵之法,如何能以最快的打法,最小的傷亡,挫殺烏雅國的銳氣,讓他們知難而退。

如果可以,從此讓烏雅國連附屬小國的名號都被剝奪,唯一不應民心的就是他們挑起戰爭的借口,無論烏雅國最後是否破敗,央國都將背負以大欺小,以強欺弱的罵名,在其餘擁護的小國中失去威信。

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如今局勢,烏雅國鐵了心要將戰火燎燒起來,既然如此,央君臨和所有將士一致認為,必須強力一擊,免得拖延致使傷害更大。

可關內才商量著對策,烏雅國卻有了小動作,本來以為太子死,皇帝病,央國會內憂動蕩,可居然聽聞央君臨親臨征戰。

烏雅國也有謀士疑心太子的真假,便計劃著使了一計,他們以烏雅金的名義發出挑戰書,向太子發起挑戰,若是他勝,烏雅國就降,否則,央國就得應許烏雅國的要求。

烏雅國毫不吝惜條件,聽聞央君臨在鳳城時曾遭遇襲擊,雖然他死裡逃生,但或許身上仍帶有傷疾,若是烏雅金能戰勝央君臨最好,否則,她一個女人,完全可以賴賬,烏雅國就如此抱定了從頭賴到尾的意思。

烏雅金的挑戰並不單純,派出一個女人,本就為羞辱央國,再來就是為一探此太子的虛實,會否是對內穩定軍心,對外所施迷惑敵人的計謀。

挑戰書發出三日,烏雅金應時而來,身披戰甲,踩踏著新升的陽光,她頗具英勇之勢,可就是脾氣太過固執強硬,才在央憬華這大滑頭身上跌了狠狠一跤,自認為丟盡尊嚴,殊不知自作自受。

挑戰書送至時,央國軍中將士都不同意讓央君臨去冒險,首先他確實身有傷疾,況且如今的情勢,央君臨雖然名義上還是太子的位份,可早就是一國之主了,他又怎能冒險。

央憬華怒言要代替央君臨應戰,可他本就是眾矢之的,再上陣與烏雅金對戰,豈不是正中下懷?

終究,央君臨還是親自迎戰,城牆上和城門內皆是高度戒備,一旦烏雅國有異動,他們便會不惜一切保護央君臨。

城門打開,雖然遲了一刻,但果然是央君臨騎馬出戰,與烏雅金打了個照面,她能認出這位太子殿下,可央君臨早已不記得那位蠻橫的公主。

「太子殿下,還請指教了!」烏雅金稍有一禮。

烏雅金又注意到城牆上站著的央憬華,她的痛與恨,因為是當事人的緣故,央憬華沒有出面在每一場戰爭,今日,烏雅金終於見到了他,恨得咬牙切齒。她要當著央憬華的面打敗央君臨,就像讓他淪為自己手下敗將一般。

烏雅金一把金槍在陽光底下閃爍,恍過央君臨的眼睛,馬蹄疾行,揚起塵土迷濛了晨時的清澈陽光。

烏雅金將所有對央憬華和風月久的恨都向央君臨發泄,本就戾氣重,再飲了沙場上的血,烏雅金比之前更加狠烈,奮力的第一擊就讓央君臨承受得有些吃力。

「太子殿下,聽聞太子妃被害了,您可要節哀啊!」

烏雅金打出一記情感籌碼,央君臨剎那心思一晃,失去一切的他,會為逝去的妻子而感受心痛嗎?可那一剎的感覺並不是心痛,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體,對央君臨而言,還沒風月久使他有感。

烏雅金連續進攻,毫不留情,央君臨在幾招遭遇壓制之後,才奮起反抗,城牆之上,央憬華都恨不得殺出城去,管他三七二十一將烏雅金碎屍萬段。

央君臨與烏雅金勢均力敵互相抗衡,短時間內分不出個勝負輸贏,央憬華知道央君臨有傷新愈,時刻關注他的忍受情況。

央君臨在下奮力拚搏,央憬華在上心急如焚,看見央君臨又有幾招落於下風,他便再也不能袖手旁觀。央憬華並非擔憂央君臨輸了,有失國家體面或者於自己有何損失,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場純粹地擔心他的皇兄。

央憬華奮不顧身跑下城樓,卻在被將士攔阻時發現了其他出乎他意料的事。

「別攔我!」

央憬華的聲音和一個女聲重疊,他轉身後望,看見警戒線外有一個蒙著面紗的女人正和士兵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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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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