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情的拳腳交加

「老公，昨晚我等了你很久，後來……」

「啪！」

一記重重的耳光，打斷了我的話，我捂著臉，嘴角的血滴落在雪白的呢子大衣上。

沈懷鈺像是受了奇恥大辱一般，血紅的雙眸瞪着我，太陽穴鼓起，青筋突出，一下一下的跳。

我嚇得渾身發抖，哭着搖頭，「不！老公！你別誤會！我什麼都沒做！我昨晚——」

他猛地一腳踹在我心窩，我被他踢得滾到包間門口，只覺得眼前發黑，肋骨陣陣劇痛，嗓子發甜，吐出兩口鮮血。

「沈懷鈺！你不要打我……我什麼都沒做……」我流着淚為自己辯白，疼到快要昏暈。

沈懷鈺站起來，一步一步走近我。

「我等你的時候，被壞人下藥了，然後就遇到了哥……」我忍着劇烈的疼痛，虛弱地解釋。

沈懷鈺彎下腰，揪着我的衣服，將我拖到走廊外邊，程亮的皮鞋再度往我身上踢來。

「天啦，怎麼打人啊！」

「喂！你為什麼打女人！」

我聽到紛雜的腳步聲和圍觀者的指指點點。

「沈懷鈺！你住手！家暴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嗎？」我蜷縮著躲閃，一邊用盡全力呼喊，「救命——」

沈懷鈺蹲下來，揪着我的領子，面目猙獰，切齒大吼：「這個賤人昨晚和大伯偷情，我恨她！我就揍她了！」

他的話音未落，兩巴掌又打在我臉上。

如此狗血的劇情，惹來一大堆看熱鬧的人，走廊被擠得水泄不通，鎂光燈不斷閃爍，嚇得我把頭埋在地毯上，沙啞著聲音搖頭哭泣：「沒有！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沈懷鈺！你就這點出息！」清冷的聲音傳來，聲音不大，卻帶着濃濃的震懾力！

我匍匐在地，透過捂著臉的手指和凌亂的髮絲，我看到沈以南高大的身軀和冷峻的容顏。

沈懷鈺朝他哥一拳揍過去，被沈以南扣住手腕，看不出他用了多大的勁，但我看到沈懷鈺額頭冷汗直冒，嘴唇哆嗦，剎那蒼白。

沈懷鈺被他哥哥甩出去很遠，靠在牆壁上站穩，狠狠瞪着我們。

沈以南彎腰，把我從地上抱起來。他抱得很輕鬆，彷彿只是抱起一個孩子。

面容始終清冷，他看着沈懷鈺，淡淡說：「你老婆是清白的。」

他說完，也不管圍觀者的議論，不管沈懷鈺的羞惱，不管閃閃爍爍的鎂光，抱着我大步走過走廊。

他的腳步穩健，他的懷抱溫暖安全，我虛弱地呢喃一聲「謝謝」，他沒說話，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熱度。

劇痛襲來，我昏昏沉沉地靠在他胸懷。

等我醒來，我已經躺在醫院病床，沈以南不在，守在病房的人是沈懷鈺。

想到他對我的兇殘，我不由抓緊被子，目露憤怒。

「別動，肋骨斷了一根，敷藥了。」沈懷鈺坐在床沿，聲音溫和，此刻他溫潤如玉的樣子，若不是我身體的傷痛在，我真以為他對我的暴力只是一場惡夢。

我目光落在他臉上，雙眼逐漸噙滿淚水。

我是愛他的，他曾是我夢裏的愛人，我找了他多年才找到。

我們很快戀愛，又很快結婚，快得我恍如踩在雲端，幸福得那麼不真實，果然，婚後，我便如打入地獄。

先是莫名其妙的冷落，到現在竟然發展到了不問青紅皂白的家暴！

追尋愛，但是不能沒有尊嚴！我別開目光，隱忍嘆息一聲，冷冷說：「沈懷鈺，我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