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最迷人的最危險

071 最迷人的最危險

我看了眼一直以來都讓我極度迷戀的沈寰九,然後低頭。

刀鋒寒白的光刺入我眼底,突然把我拉入了回憶的漩渦。

那天,我是流產後的第三個月。

我已經記不得清楚那天白天發生的事,但噩夢一般的夜晚卻讓我至今記憶猶新。

陳浩東買了一套北京的成品房,那時候因為他有細節不滿意找了裝修師傅重新改改,所以在改完之前,陳浩東還是和我住在養殖場的那間小卧室里。

那天我做完賬已經夜裡九點多,高高瘦瘦地陳浩東每次坐在小矮凳上兩條腿都必須伸展地很遠,他長長的嘆息了好幾聲,沉悶地說想吃蘋果,我正好也想吃就拿水果刀一氣削了兩個。

平時他吃東西比我快些,但那天夜裡他吃的很慢。我察覺到不對勁就問他怎麼了,他合了合眼皮說頭疼,我一摸他的額頭簡直燙得不行。

「陳浩東,你發燒了。」我不咸不淡地說著。

他看我一眼,突然間就像個孩子似的拉住我的手:「扶三歲,你說老子會不會感染禽流感病毒了?前幾天就頭疼。那天雞舍里死了兩隻雞,我給埋的,忘洗手了。」

被他這麼一說我也怕了,那病挺嚴重的,回想起二零零幾年的禽流感真是鬧得翻天覆地,往後那些年也一直都有散發性的病例產生。

陳浩東拉住我的手:「扶三歲,我不喜歡生病。小時候我爸為了養我,常常加工不在家。我爸跟著沈老頭跑了,我病得要死也沒人管。」

當時我們還沒買車,村裡的醫院倒是有個赤腳醫生,但雷打不動下午四點就下班,我沒在村裡看過病也不知道人住哪,大半夜只有把高燒的陳浩東扶到拉料的三輪車上,然後我就踩著三輪車一路騎了很遠。

陳浩東彎曲著身子在後頭有氣無力地說:「老婆,你對我真好。」

我沒理他,牙齒咬得咯咯響,甚至質問我自己到底在幹什麼。讓他燒死不也就一了百了嗎?他可是毀掉我清白,害死我孩子的人啊。

可即便是這樣,我最終還是一個心軟大晚上拉著他去了最近的醫院,到地方的時候我從三輪車上下來雙腿都麻了,要不是扶著車龍頭,可能當場就栽倒在地上。

醫生仔細檢查后說是普通高燒,給掛了退燒的生理鹽水之後沒多久燒就退了。

走的已經凌晨兩點多,因為不想把三輪車就這麼擱醫院裡頭,我傻乎乎地用了笨辦法,怎麼蹬來的怎麼給蹬回去。

回到農場的時候我只感覺雙腳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可是,我一次次對待別人的善意又一次對自己造成了傷害。

感覺到有手在我胸前摩挲的時候我一下睜開眼皮,由於腦子還是沒完全拉回現實中,我第一反應是偏過頭。

當我看見陳浩東的臉,第一反應就是掙扎。

「老婆,我想要你。」陳浩東喘著粗氣,一個翻身就壓在我身上。

牆上的鐘點指向七,工人們這點都上工了。

果然,我聽見有人在院子里聊天。

「陳浩東,你下來。」這門的膈音一點都不好,我生怕被人聽見,說得很輕很輕。

「你知道什麼是夫妻嗎?扶三歲,有時候我都懷疑三個月前你把我叫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你總是拖著不肯和我做,你想到底想拖多久。」陳浩東說完,火熱的舌尖就直接抵進了我的嘴。

陳浩東的吻很兇狠的,他不會顧及我的感受,只顧自己吻得舒服。

昨晚我累得半死,真的沒有力氣在掙扎了。

我狠狠抓住床單,像個死人一樣毫不迎合,我閉上眼睛就是為了不想讓淚水翻騰。

陳浩東來剝我上衣的時候,我抓緊了他的手,閉著眼睛說:「我還沒準備好。」

之前好幾次陳浩東也差點睡了我,可他最後都沒有,這一次,我也抱著僥倖的心理希望他能放過我。

「扶三歲,現在你是我老婆,是你正大光明的老公。夜裡我病得厲害你拉我上醫院特讓我溫暖,我就在想這輩子老子真要定你了。」陳浩東的氣息越來越急,血氣方剛地身子開始躁動不安。

我感受到陳浩東的身體變化,那火熱的東西正抵我大腿內側,像噩夢一樣的往昔讓我的心瞬間斑駁不已。

「陳浩東,不要,再給我點時間行嗎?」我生怕自己在他箭在弦上的時候徹底激怒他,刻意把聲音放得很軟。

「時間……」陳浩東雙手撐在我肩膀上,那眉心狠狠一皺,嘴角勾起嘲弄地笑意:「為什麼和自己的老公做要時間?你的時間是不是都是因為他。扶三歲,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和你結婚到現在我忍得很難受,現在我不想再忍了,今天老子不會放過你,得讓你弄弄清楚自己在和誰過日子。」

我感覺到陳浩東的身體比夜裡那會還要燙,他脖子上的青筋爆起在皮下,他把我抵得死死的,直接撩開睡裙長驅直入,抵進最深處,然後就更加一發不可收拾地侵襲著我。

我就像在受刑,只怕比用刀子把我的肉一塊塊割下來還要疼。

在我之前沒有和別的女人有過這種親密接觸的陳浩東,在床上卻像極一隻野獸。他不但擒住我的雙手還各種橫衝直撞,恨得我將口腔里的肉都快咬爛。

其實把陳浩東叫回來那天這一幕就無法避免,我每天都在心驚膽戰中度過,可最終還是沒有逃過。

陳浩東就像是飢餓了很久的人,不斷做出讓我羞恥和憎恨的親密動作,他匍匐在我身上,親吻著沈寰九親過的每一處地方。這還不夠,陳浩東猛地一使勁,把我身子扳過去,又一次讓我趴得像條母狗。

「沒感覺嗎?老婆,你叫給我聽好不好?」

陳浩東要求我發出聲音,可我堅決不,這是我留給自己最後的尊嚴……

「在想什麼?」沈寰九沉然的聲音將我思緒的線陡然切斷。

我一個激靈,抬頭撞進了沈寰九那雙目光銳利的眼睛里。

「沒什麼。」我簡單回應了句,把沈寰九給我的刀子緊緊捏住,麻溜打開車門,一步步朝倚在門口的長柱上的陳浩東。

我聽見身後沈寰九開車門的聲音,雖然沒有回頭,但地上的影子在告訴我,沈寰九就站在我身後,正為我顛倒世界。

陳浩東看見我,眼眶子很快就紅了,他雙手伸過來抓緊我的手臂,低聲下氣地說:「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知道錯了。扶三歲,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身子被他晃動地厲害,而我,平淡吐出幾個字:「陳浩東,你是個傻子。從開始到現在,我哪有給過你機會,從來都沒有。就像你以前說的,從來沒開始,一直都在結束。」

「沒關係。以前的事都讓它過去,我們重新開始,我會聽話,你不喜歡的事我再也不會幹了。」陳浩東通紅的眼睛里滾出熱淚來。

我思索了一會,自顧自呢喃著:「我不喜歡的事……」抬眼,我一字一頓地說:「我不喜歡是你啊,是你,陳浩東!」

陳浩東根本無視我身邊還站著別的男人,他的眼光從始至終都緊鎖著我,委屈得跟個孩子樣。

「不會的,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你知道老子多喜歡你。」陳浩東突然抱住我,抱得特別緊:「我錯了,我結婚後是很混蛋!我錯了扶三歲!」

「鬆手。」沈寰九的聲音裡帶了點薄怒。

然而,陳浩東也真的鬆了手。

只是在他肚皮的位置多了一個血窟窿。

我捏著刀尖,這一刀插得其實不深,但真正斬斷了陳浩東最後的希望。

他捂著冒血的小窟窿,笑了笑:「你捅老子?」

我盯著他,斷斷續續地說:「要是殺人不用槍斃,可能這一刀我直接戳穿你的腰子!」

陳浩東笑得很濃烈,直點頭道:「好,真他媽好!我對你所有的好還不如對條狗!」

「是啊,你對我的好……」我鼻子一酸:「那些難以啟齒的事,真要我一樣一樣說出來嗎?你就和陳清遠一樣,骨子裡就是個鬼。」

我從不覺得和陳浩東的關係是正常的,他常常只是把我當做一個洩慾的機器,就和各種殘暴的毛片一樣,變得法子讓我感覺到作為一個女人的屈辱,更不會問我疼不疼,難不難受。在床上從來都是他好過就好。我沒辦法愛上這樣的男人,就算是別人,也無法做到念著別人的那些好而承受數以萬倍的痛苦。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懼怕黑夜的來臨。看著太陽落山我可能會嚇得發抖,再後來面對陳浩東的時候,我的身子和心一樣,面對情事時完全麻木了。

陳浩東捂住傷處的那隻手抬起,慢慢地指著我的鼻子:「扶三歲,你這麼糟蹋我對你的感情,往後的日子我們拭目以待。」

「滾!」我怒斥。

沈寰九手臂一伸,扯住陳浩東的胳膊一甩,直接把人甩到了門口的大理石台階下。

陳浩東在地上滾了一圈,然後爬起來看我們,他笑,笑得眼淚直掉。

沈寰九脫下西裝要我拿著,瞧著架勢今天陳浩東不死也得殘廢。

「姓沈的,你他媽這是想趁人之危?啊?」陳浩東嘲諷地說:「來啊,有種就打死老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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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你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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