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 82 章

82.第 82 章

秦湛很想笑,但他憋住了,醞釀了一番情緒后,他用傷感的語調道:「我可以抱著你睡嗎?我心情有點不好。」

這一段話說得煞是凄楚,幽幽傳進顧辛夷的耳朵里,讓她小心肝顫了顫。

關燈已經半小時,顧辛夷把水餃數到了七百,但這沒有讓她睡著。秦湛的體溫偏高,床板被他壓得陷下去一塊,空氣里沐浴液的香氣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她和秦湛睡在一起。

顧辛夷想了想,把卷在身上的被子分出來一些給他,小松鼠一般地用爪子扣住了被角,背對秦湛,縮到了床沿。

秦湛沒有將被子蓋好的意思,隔了許久,他嘆了口氣,之後便沒有了聲響。

他嘆氣嘆地很輕,像是羽毛落在棉花上,黑暗中顯得蕭條。

顧辛夷有些良心不安。這是秦湛幼年生活的處所,每一處陳設都凝結了無數的回憶。歸家的遊子常會有不安,大抵是近鄉情怯。秦湛也不例外。

房間里的寧靜像是無聲的指責,顧辛夷在被窩裡扒拉了一會,小聲哼哼:「你現在還怕嗎?」

「怕。」秦湛回答地很乾脆。

「那你抱吧。」顧辛夷轉過身來。既然決定要給秦湛安撫,那就要做的徹底,因此,她不僅給他蓋好了被子,還伸出了手臂,摟住了他的腰,「這樣可以嗎?」

由於身高差,她的腦袋擱在他的脖子邊,側身的姿勢露出半邊肩膀,粉色的細帶鬆鬆垮垮,再向下,他可以看見一片雪膩柔軟,峰巒之間,有深不見底的山谷。這樣的美景是很難得一見的,秦湛視力和記憶力很好,通過判斷,他知道,顧辛夷一定沒有穿上內衣,秦湛沒有猶豫,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聲「嗯」了一聲。

——到了現在這步境地,他多說多錯,享受就好。

從顧辛夷的角度觀察,秦湛半闔著眼,濃長的睫毛舒展,墨色瞳孔里的光華被掩藏,乖巧又溫和,像是一隻收起了利爪的豹子。顧辛夷心下熨帖,又把他摟緊了一點。

秦湛被她摟得很舒服,馥郁馨香的氣息從他的鼻尖傳到神經,視覺中樞也釋放刺激的信息素,大腦皮層下髮指令,他的身體做出了精準的反應——他硬了。

在他幼年的房間里,顧辛夷躺在他的床上,牆邊的柜子里有他得到的獎狀、獎盃、有他寫過的作業本,有他看過的書,這一切與成人的世界距離遙遠,但他懷裡卻真真切切地抱著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

秦湛感受到了禁忌的快感。

柜子里大部頭的著作擺地整齊,鑲金邊的書頁在夜色里也煌煌透出光——是一部《論語》。鮮明的記憶從長河裡跳脫出來,小時候他念過《論語》,讀過儒家經典,聖人說,要「存天理,滅人慾」,講求禁慾。顧辛夷沒有沉睡的意思,時不時稍作扭動。秦湛想起當時書上給出的註解,是將過分的慾望歸於人慾,所謂「滅人慾」,並不是要禁絕,而是要節制。

他一邊思量著聖賢的智慧,一邊揣摩著不能為外人道的情.事。

他不熟知,卻渴望的情.事。

「秦湛,我能放開你了嗎?」顧辛夷又動了一下,胳膊碰到他的腰側,讓他顫慄。

「為什麼?」他不滿意地問。

「因為你身上太熱了。」她說。這是實話,秦湛的體溫本就偏高,此時更像是一個火爐,夏初的夜裡,她身上悶了汗。

他們還是分開睡的好。顧辛夷這樣想。但秦湛想的和她截然不同,他決定順從本心,向她展示他的渴望,但在此之前,他照例詢問了她的意見:「我身上熱,是因為我受到了你的吸引,我很想和你親近,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產生能量,你如果覺得熱,我有更好的方法給你降溫。」

「什麼方法?」顧辛夷小聲問,她心底有了一個答案,卻不清晰,她想,她似乎點燃了一個火藥桶。

「顧辛夷,我們做吧。」秦湛告訴她,「我想把你的衣服脫下來。」

直白坦誠,毫不遮掩。

顧辛夷抬起頭,他的眼睛里燃燒著熊熊的火焰,彷彿隨時會有火星濺出來,她委婉拒絕:「可是那樣會更熱的。」

「不會。」秦湛支起一隻手臂,迅速地把他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從這一點來看,他是個實誠的人,先脫了自己的,「我們做的時候,你不會覺得熱,我保證,我不會讓你有時間去思考。」

他今晚穿著灰色短袖同色長褲,不過眨眼的功夫,都被他甩在了地上,只留下一條內褲。

顧辛夷是見過他的貼身衣物的,在蓉城,她借著他洗澡的功夫,悄悄瞄了一眼,記下了尺寸。她查過這個尺寸的含義,讓她錯愕羞赧的數字。

顧辛夷閉眼抗拒:「我還沒有準備好。」

「在蓉城你也是這麼說的。」秦湛秒答,語氣里儘是委屈。

「那,那,太快了,我們才交往了……」顧辛夷另找借口,話未說完,就被他打斷。

「四個月。」他用手扯開她身上的被子,把她抱出來。

陡然之間失去屏障,顧辛夷很是害怕,她下意識捂住胸口,但這樣的動作卻使得雪白更加聚攏,讓秦湛口乾舌燥。

他將她重新放回床上,對於一個接受專業訓練的拳擊手來說,她的重量很輕,攻擊力也可以忽略不計,於是秦湛雙手撐在了她兩側,安然接受她的抵抗:「我們只交往了四個月,但顧辛夷,我等了你四年。」

他說這話時,有種無怨無悔的深情,眼神流瀉出來的柔光,似乎能融化千載寒冰,萬里雪山。

顧辛夷側過頭,把臉埋進了枕頭裡。枕頭是淡紫色的,她最喜歡的顏色,秦湛來之前大概已經交代過了。

她放棄了抵抗,在他的情話里無條件投降。

接下來要做的事,顧辛夷都知道,她還知道,這樣很不好,會把老顧氣出眼淚來,但她沒有辦法拒絕。秦湛是她心裡的男人,會和她走進婚姻的殿堂。

耳畔又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她的肩頭髮熱——秦湛在脫她的睡衣。

顧辛夷安慰自己,早一點和晚一點並沒有區別。

她這麼想著,心裡就寬泛了許多,甚至敢撇過頭,注視秦湛。

「是直接脫掉還是有扣子?」秦湛拉下了她睡衣的弔帶,詢問。他很急,但夜還很長,他是真的喜歡她穿這件睡衣,希望接下來的日子裡,她依舊會穿,所以,他不想把它弄壞。

顧辛夷被他目光看得羞囧,老老實實地回答:「沒有扣子,有一條絲帶,你拉一下,就,就開了。」

這樣的答案讓秦湛目光瞬間閃爍了一下,顧辛夷覺得她帶著這件睡衣來,是一個再錯誤不過的決定。

秦湛按照她的指點,在腰間尋到了絲帶,低下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乖寶寶。」

愉悅歡快。

絲帶扯到一半,秦湛停了下來,伸手拉開了床頭燈。

燈光柔和明亮,很顯然,他是要開著燈做事。

顧辛夷又拿起枕頭把臉給捂住了。

黑暗裡秦湛享受到的是刺激,而現在,他更多地感受到了美色的誘惑。

顧辛夷躺在他身下,身體蜿蜒成妖嬈的弧度,藕粉色的睡衣已經半開,肩頭圓潤晶瑩,雪頂紅梅若影若現,絲帶被他扯在手裡,只要再一用力,裙擺便會散開。

秦湛也真的這麼做了,但做了之後,他就後悔了,他很不爭氣地流下了鼻血。

顧辛夷正捂著眼睛,忽然之間察覺他的僵硬,便拿開了枕頭。

鮮紅的血正從他的鼻子里往下流,他整個人只是獃獃愣愣地跪坐在她邊上。

顧辛夷撲哧一下笑出來。

這樣搞笑的場景讓她忘記了身上的睡衣已經半褪,本來也就是輕薄的料子,穿著和沒穿感覺差不了多少。

她笑得花枝亂顫,黑色的長發鋪在純白色的床單上,眉梢的紅痣為她平添了三分嫵媚,秦湛忽然就能理解,為何書生會甘願被狐狸精勾引,甘願受狐狸精糾纏,耗盡陽氣而死了。

如果顧辛夷是一隻狐狸精,他大概也會這麼做吧。

讓她吸收了他的精氣,再不去招惹旁人。

顧辛夷從床頭拿了紙巾遞給他,秦湛擦了好一會都沒有止住。她忍不住調侃:「老處男就是容易激動。」

秦湛把一堆沾了血的紙巾扔在了地上,同他的睡衣一起,他眸色暗了暗,一面覺得自己不爭氣,一面覺得她太勾人:「老處男還不都是為了你。」他埋怨。

顧辛夷樂得又是哈哈大笑。

這一次,她沒有笑太久,因為止住血的秦湛又把她壓倒在床上,並把她身上的薄紗睡裙徹底去除了。

秦湛甚至將紗裙揉成一團,輕輕嗅了嗅氣味。

很具有的傾略性和暗示性的動作,顧辛夷全身都忍不住顫抖,腿瞬間就軟了。

「還熱不熱?」秦湛問她。

「不熱了。」顧辛夷認慫。

「那冷嗎?」他又問。

「不冷。」顧辛夷違心地說。確實是冷的,五月初京城氣溫還未到鼎盛,別墅區更是清幽。

秦湛笑了笑,道:「那我就把它也脫下來了啊。」他手下勾著的是她的內褲。

顧辛夷:「……」

他身上只有一條內褲了,她也是,但她的更小,也更薄一點。

顧辛夷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

秦湛也沒有真的要她回答,慢條斯理地幫她脫下了。

這是秦湛第一次將她整個從衣服里剝開,布料里的肌膚透亮,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他心中有抑制不住的衝動,這樣的衝動致使他的雙手都酥麻了。

是極度亢奮的表現。

室內的燈光照亮床前的小天地,顧辛夷無處躲藏,只能承受著秦湛的目光。

「叫獸……」顧辛夷顫顫地叫他。

「怎麼了?」

「可以關燈嗎?我想關燈。」顧辛夷怯怯弱弱。

秦湛是不想關燈的,因為他還沒有看夠,或者說,他永遠都看不夠,但他還是照著顧辛夷的話做了,把燈滅掉,室內重新暗下來。

顧辛夷適應著漆黑的環境,秦湛卻已經等不及地覆在了她身上。

「我重嗎?」他問。

「有點。」顧辛夷緊張到有點大舌頭。

「我待會不會太重的。」秦湛親了親他的額頭,之後順著她的臉龐,親吻她的唇瓣。

顧辛夷不止一次地領略到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甚至連一個「重」字,都有無盡的含義,她閉上眼,半晌之後,又主動抬起手,勾住了他的脖頸。

秦湛像是受到了鼓舞,單手撐起了她的腰肢,吻得愈發用力。

他是個很有耐心的獵人,光是親吻,就用了許久,顧辛夷覺得肺部的氧氣快要被掏空。

秦湛的親吻開始滑向她的胸脯。

到了這時候,她已經退無可退,可她依舊有些害怕。

她腿間的肌膚被他的內褲摩擦了一下。

她想,到時候一定會很疼。

秦湛在她胸前咬了一口,她忍不住嚶嚀。他的呼吸愈發沉重,汗珠低下來,溫度高的嚇人。

他一邊吻著她,一邊拉著她的手伸到他的腰間,「跟上次一樣的,把它脫下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加上了一個定語,提醒她蓉城的舊事。

顧辛夷微微用勁,秦湛就順勢脫下了內褲。

「沒有套套。」顧辛夷提醒他,這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有的。」秦湛語氣鏗鏘,堅定不已,「我把它們從酒店裡拿來了。」酒店,他們去過的只有蓉城的酒店,那天的夜色里她碰到了床頭櫃的避孕套。

秦湛在床上摸了摸,不知道從哪裡將一個袋子拿出,放在她手心。

這是他早有的預謀。顧辛夷心想。

酒店的房間會配備有必需品,他將它帶走,放在身邊,隨時準備出擊。

「你怎麼一直帶著啊?」顧辛夷撅起嘴。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秦湛在她耳邊說。

這是王家衛電影《一代宗師》里的台詞,是武林宗師對功夫的執念。

秦湛用在這裡,更讓她知曉他的處心積慮。

【表白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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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科生表白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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