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章 肚子疼嗎?

017章 肚子疼嗎?

香秀聽見動靜,也是從裡屋走了出來,就見楊家父子千恩萬謝,說了好些感激的話,臨了,又說家中沒什麼好東西,這兩隻老母雞卻是正在下蛋的,特意送來給邵元毅補補身子,懇請邵元毅一定要收下,父子兩待了好一會,才告辭離去。

邵元毅關上院門,就見香秀看著那兩隻老母雞,對著他開口;「夫君,咱們要不先搭個雞籠,把這兩隻雞養起來吧。」

在村子里,下蛋的老母雞可是十分金貴的,尋常農家都指望攢著雞蛋去城裡換米換油的,楊家這次送來的兩隻雞,倒也算是很有誠意了。

邵元毅卻是搖了搖頭,道;「也別養了,燉了吃吧。」

香秀聽著心裡就有些不舍,這下蛋的母雞,燉了該多可惜啊。

邵元毅瞧出香秀的心思,便是一笑道;「我想喝雞湯了。」

香秀一聽邵元毅想喝,頓時將那些不舍與可惜都拋到九霄雲外了,立馬開口道;「那我現在就去燉。」

「現在太晚了,明天吧。」邵元毅將那兩隻雞拎了起來,擱進了灶房,雞腳那裡系著繩子,兩隻雞倒也不能亂跑。

回屋后,邵元毅將香秀抱上了床,他的大手摟住香秀的腰身,兩人又是說了些悄悄話,才慢慢睡去。

翌日,香秀起了個大早,昨夜裡邵元毅說了想喝雞湯,香秀剛起來,匆匆洗漱后,便是去了灶房,打算給邵元毅燉雞湯喝。

可看著那兩隻雞,香秀有些犯了難,在娘家時,家裡的那幾隻雞被俞氏寶貝的跟眼珠子似得,從不捨得殺了吃的,偶爾碰上了年節,俞氏想吃雞了,也是自己動手,殺了后才扔給香秀,讓她去煮。

此時,香秀手握著刀,看著那兩隻雞,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就在香秀不知要如何是好時,就聽身後傳來男人的一聲低笑,香秀回頭一瞧,就見邵元毅已是走了過來,從她手中接過了菜刀。

「夫君?」香秀輕聲喊著。

邵元毅掂了掂手中的菜刀,便是笑道;「殺個雞罷了,哪用得著這種刀。」

說完,男人將菜刀擱在了案板上,自己則是掏出了匕首,拎起了一隻雞,香秀幾乎沒看清他是怎麼出的手,手起刀落,就見那雞撲棱了幾下翅膀,就再也不動了。

香秀熬了一大鍋冬菇燉雞湯。冬菇是前幾日邵元毅從山上採回來的,鮮甜可口,與雞湯燉在一處,冬菇的菌香兒與雞湯的鮮味兒便是融在了一處,甭說喝進嘴了,就連嗅著那香味都要流口水。

香秀用文火慢燉,快燉好時又是撒了些鹽花,折了幾段鮮蔥,切了兩片生薑,一股腦的丟進了鍋,那股子鮮香更是誘人了起來。

到了午時,香秀為邵元毅盛了一大碗鮮美的雞湯,上面浮著一層黃色的油花,聞起來噴香。香秀拿起筷子,又是撕了一整隻雞腿,一道給邵元毅端上了桌。

「夫君,快趁熱喝吧。」香秀眉眼間喜滋滋的,只要想著邵元毅能吃好喝好,倒真是比她自己吃進嘴裡還要高興。

邵元毅不忍拂了她的心意,端起湯抿了兩口,便將那一碗雞湯讓給了香秀。

昨日里他說想喝雞湯,不過是心知香秀捨不得殺雞,非得說他自己想喝,她才願意把雞給燉了。邵元毅瞧著香秀纖瘦的小臉,只讓她連湯加肉一起吃了。香秀自然不願吃獨食,最後的結果,只得是兩人一塊吃了。

到了晚上,香秀又是下了一鍋雞絲麵,剩下的那一隻母雞香秀捨不得再讓邵元毅殺了,只養在灶房裡,打算留過年時再吃。

這一日,邵元毅一早便是去了尚水鎮,香秀自個在家,便將爹爹給自己的銅錢取了出來,在手心裡細細數了數,從村西頭的雲花嬸那裡換了些棉花和布,打算給邵元毅做一身新棉襖。

回家的路上,卻見楊家院口圍著幾個人,一聽才知是楊水仙的夫家得知未過門的兒媳婦落了水,便託人帶了些雞蛋點心的,上門探望來了。

香秀沒有多待,和相熟的街坊打了聲招呼,便往自家趕去。

家裡針頭線腦的也都齊全,都是上次去鎮子里置辦的,香秀手巧,做的一手的好女紅,剛到家,便是埋頭縫製了起來。

不知過去了多久,香秀揉了揉發酸的肩頸,看了眼天色,估摸著邵元毅快回來了,她將還沒做好的棉衣收進了柜子,自己則是去了灶房,為邵元毅做起了晚飯。

「咚咚咚」有敲門聲響起。

香秀只當是邵元毅回來了,頓時笑著去打開了院門,一聲「夫君」還沒開口,整個人就是愣住了,就見來者不是旁人,卻是村口的周大嬸。

「嬸子,您怎麼來了?」

周大嬸跨進了院子,回頭便將院門給合上了,她看了眼香秀,只道;「咋你就一個人在家?你家男人哩?」

「夫君不在家,去尚水鎮了。」香秀一面說,一面請周大嬸進屋,周大嬸卻是擺了擺手,就在院子里開了腔,「香秀啊,嬸子今兒來也沒啥事,就有些話,想和你說說。」

「嬸子,是什麼事啊?」香秀不解的看著周大嬸,眉心一跳,小聲道;「是不是我家又出事了?胡屠夫又來了?」

「不是不是,」周大嬸道;「這一早,水仙婆家聽說了水仙落水的事兒,託了媒婆來了咱穀米村,送了好些雞啊魚啊的,說是給水仙補身來著。」

香秀點了點頭,只說自己從雲花嬸家回來時,也看到了。

周大嬸接下來的話卻讓香秀傻了眼,「我說香秀,你那後娘也忒不是個東西,你猜她做了啥?」

「我娘?她怎麼了?」

周嬸子拍了拍大腿,啐道;「她聽說水仙家來了媒人,自個也是跑了過去,和那媒人說水仙是讓你男人救得,在水裡又是摟又是抱的,惹得水仙娘氣不過,和她打了起來,那媒人這會兒也是走了,也不知回去怎麼和男家說哩。」

香秀一聽這話,臉色就是變了,她的眼底浮起兩分焦灼,失聲道;「夫君當日只是救了水仙,哪裡又摟又抱的?她....她怎麼能血口噴人呢?」

「可不是,我一聽這事,也是氣的不得了,這不,趕緊兒就來和你說,香秀吶,你聽嬸子一句勸,你那後娘可真是沾惹不得,她就是見你和邵家大郎過得好,心裡不得勁兒。」

香秀心裡七上八下的,倒也顧不得俞氏,只擔心那媒婆回去不知如何與水仙夫家說,女子向來最看重名節的,更何況那日,邵元毅也的確是將水仙從河裡抱上了岸,雖說他是救人,可萬一水仙的婆家真的計較了起來,他們也說不清的。

香秀又急又怕,也不知怎的,小腹里卻是驀地一疼,疼的她蹙起了眉頭,微微彎下了腰。

「喲,香秀,你這是怎麼了?」周嬸子眼見著香秀臉色蒼白,神情痛苦,連忙扶住了她的身子。

「我沒事,」香秀捂住了小腹,撐起了身子,她與周嬸子道了謝,周嬸子見她這幅樣子,有些不放心,只將香秀扶進了屋子,又勸說了幾句,讓她不要多想,才離開了邵家的大門。

香秀心裡亂滔滔的,也顧不得腹中的疼痛,她記著灶房裡煮的粥,只勉強站起了身子,豈料剛一動彈,下身便是一股溫熱。

香秀一怔,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她輕輕掀開了自己的裙子,果真見裙子下面已是通紅。

她來葵水了。

邵元毅回到家時,天色已是暗了,他早起去了鎮上將家中積攢的柴禾賣了,回來時卻見集市的米行在招工,工錢當日結算,他便去幹了一天活,手中拎著一些從鎮上買回來的點心,剛進家門,就見香秀趴在桌子上,似是睡著了,連他回來了也沒聽見。

邵元毅將點心擱下,從身後一把抱住了香秀的身子,只將香秀嚇了一跳。

「夫君,你回來了。」看見是他,香秀才舒了口氣。

「好端端的,怎麼在這裡睡覺?」邵元毅親了親她的唇角,就著燭光,見香秀臉色發白,額前的髮絲已是讓汗水打濕,他看在眼裡,唇角的笑意便是凝固了,眉心也是擰了起來。

邵元毅抬起手,撫上了香秀的前額,只覺觸手清涼,小媳婦並未發燒。他微微放下心,只低聲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香秀搖了搖頭,腹中的疼痛一陣接著一陣,在那裡絞來絞去,連帶著腰際也是又酸又疼,她從不知來葵水了會這樣難受,邵元毅沒回來時,她尚且能咬牙撐著,如今邵元毅一回來,香秀倒有些撐不住了。

邵元毅撫上她的臉,為她將額前的汗珠拭去,他的眼睛滿是擔憂,又一次的問她;「到底怎麼了?」

香秀眼眸欲滴,抬頭向著丈夫看去,她動了動唇,小聲吐出了一句話來;「夫君,我來葵水了。」

聽了香秀的話,邵元毅先是一震,繼而便是明白了,他抱住了香秀的身子,輕聲問她;「肚子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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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小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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