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她堅持不拍裸戲、不當艷星、不接受任何輕視她的條件,就算餓死,她也不會出賣自己的身體。

有人說她這麼做,不過是假清高,反而更加鄙夷、看輕她,但她不在意,她相信總有人會看中她的演技及實力,而非她的身體。

終於,在經過半個月的今天,她找到了願意接受她的條件,和她簽約的電影公司。

「水灧,江老闆說會晚點到,我們先叫些吃的,你要吃點什麼?」

眼前的中年男人是她的前老闆王子強,就是他為她引薦這個難得的機會。

「不用了,我不餓。」她搖頭。

她一心想着快點將事情談妥,儘快離開,因為這地方讓她感到很不自在。

他們是約在餐廳沒錯,但這間平時生意鼎沸的西餐廳,今晚卻反常的一個客人都沒有,且那約她見面的江老闆,還特地指定要坐包廂。

她不懂,外頭明明多的是座位,他為何非要在密閉的包廂內談事情?

直覺告訴她有些古怪,但這是個機會,也或許是她想太多,她不能因為自己過度的猜想,而白白放棄這得來不易的機會。

「那喝點東西好了,我幫你點杯熱紅茶。」

不等她回答,王子強直接為她點了杯英式紅茶,為自己點了杯咖啡。

不一會,服務生便為兩人送上飲料。

王子強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見她不動,於是催促着。

「喝呀!江老闆不知道還要多久才會到,先喝點飲料解解渴。」

看着送來的紅茶,秋水灧伸出手,沒端起那杯冒着熱氣的澄紅,反倒端起一旁的白開水,「我喝水就好。」

她無法避免自己過份美艷的容貌所帶來的麻煩,這半個月來,她受到的騷擾不計其數,因此讓她更加小心謹慎,尤其是和不熟悉的人外出,除了水,她一律不碰。

見她喝了幾口水便放下,王子強下垂的雙眼閃過一抹精光,笑道:「江老闆應該也到了,我去外頭看看。」

秋水灧點頭,目送他出去后,才松下緊繃一整晚的神經。

看着由瓷杯中飄出的裊裊熱氣,她不自覺發起愣來。

待在嚴府的那段日子,嚴昊不知由哪得知她喜歡喝紅茶,於是命人送來了各國不同風味的茶葉,每天讓人泡一壺不同品種、香醇濃郁的紅茶讓她品嘗,再從她喝的多寡判斷,她最喜歡哪一個品牌,然後大批引進,讓她天天都有她最愛的紅茶可以喝……

那時的他,是那麼寵她,而那時的她,壓根不領情。

現在回想起那一切,她不知嚴昊為何對她那樣的好。

他幾近霸道且不顧她感受的疼寵,他讓她住進那從不讓任何女人踏進的房間,讓她和他同床共枕,甚至不顧自己的性命為她擋下一刀……

這種種,讓她一度以為他對她有情,然而……呵!

這不過是她的妄想罷了。

突然,她頭一昏,那張無時無刻盤旋在她腦中的俊美臉龐漸漸變得模糊,讓她一雙柳眉緊緊攢起。

「奇怪,怎麼回事……」她甩著頭,試圖將那突來的暈眩甩出腦中,卻只是愈來愈昏沉。

正當她察覺到不對勁時,門外突然走進一個陌生男人,且他……將門給反鎖了。

「你……」眯起雙眼,她強撐著站起身,看着那一臉淫笑朝她走來的男人,「你是誰?」

「我?」江柏融笑了,一雙淫穢的眼不停在她姣好的身軀游移著,「我不就是你等了一個晚上的江老闆,怎麼,你忘了我們今晚可是要『簽約』的呢!」

秋水灧沒見過江老闆,倒覺得他那讓人厭惡的聲音很耳熟。

他的靠近讓秋水灧只能往後退去,卻因為腦袋的眩暈及愈來愈虛軟無力的四肢而力不從心,一個踉蹌,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瓷杯,熱燙的紅茶頓時濺了一地,有大半甚至灑在她身上。

但那灼燙感恰巧解救了快撐不下去的秋水灧,她忍着背部的熱痛,扶著牆角,往門口緩慢走去。

「你想去哪?這餐廳被我給包下了,為了得到你,我可是耗費心機,你一定不曉得除了那杯紅茶,你喝的那杯白開水也被下了葯。」江柏融得意的說:「你這女人還真難搞,不過再難搞,還不是讓我給擺平了?」

他忍不住大笑出聲,猥褻的盯着她,又說:「我早說過,嚴昊能玩的女人,我也能玩,為了等這一天,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

嚴昊能玩的女人,我也能玩,雖然不是現在,但等他玩膩了,我不介意接收……

這句話讓意識逐漸模糊的秋水灧一驚,總算想起他是誰了。

「是你……」那個被嚴昊給折斷手指的男人!

「沒想到你記性還真不錯……」江柏融舉起扭曲變形的右手,猙獰的說:「我動不了嚴昊,至少能玩他不要的女人,再說,你也得為我這隻手負責!」

他衝上前,扯住想開門逃跑的秋水灧。

「走開!」她掙扎著,然而渾身虛軟的她卻無法抵抗男人的力氣。

「走?」他大力撕開她身上的外套,淫穢的大笑,「等我玩完你,自然就會走。」

「不要……」秋水灧當真慌了,臉上的冷然綳裂,徒留濃濃的恐懼。

除了嚴昊,她不要其他男人碰她!

那感覺,比起當時嚴昊帶給她的羞憤,更讓人感到噁心,光是感覺這讓人作惡的男人隔着衣物在撫摸她,就讓她無法忍受到幾乎崩潰。

不!就算是死,她也不讓他碰她。

主意一定,秋水灧張著嘴,便往他探來的手狠狠一咬。

「啊——」江柏融慘叫出聲,反射性的揮了她一巴掌,「賤女人!」

秋水灧被這極重的一巴掌打歪了臉,強撐的意識瞬間渙散,讓她無力的癱軟在地。

「媽的!裝什麼清高?本來想好好對待你,既然你這麼不知好歹,就別怪我不客氣!」

秋水灧無法再抵抗,藥效完全發作,讓她陷入了半昏迷,只能任他粗魯的剝去她身上的衣物,「不要……」

見她無法再撒潑,江柏融滿意的點頭,「很好,迷藥總算有作用了!真是難纏的女人,看我怎麼『教訓』你!」

在撕去她身上的旗袍,看見她雪白的肌膚表露在眼前時,江柏融興奮的獰笑出聲,搓着手,便要襲向她豐滿軟嫩的胸部,然而就在他即將碰到之際,卻感到頭部一陣劇烈灼痛,像是有什麼由他太陽穴噴出,接着他便整個人一軟,倒在地上,雙眼睜得老大。

在斷氣之前,他彷佛聽見,那像是由地獄傳出,讓人寒得發抖的陰森嗓音——

「你找死!」

她沒事,她得救了!

看着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倒在她身旁,秋水灧非但沒讓那由他腦袋大量噴出的鮮血給嚇到,反而鬆了一口氣。

「該死的女人,給我起來!」

她放鬆不到幾秒,虛軟的身子便讓人用力由地上一扯,落在一具緊繃的懷抱之中,那力道大得讓她擰起了眉。

然而眉間的皺摺在嗅得那熟悉的味道后,逐漸平復。

是嚴昊。

他身上有股特別的氣味,是一種混合著雪茄及古龍水的味道,讓她不必睜眼,光是嗅着這氣味,就能判別攬着她的人是他。

「起來!」嚴昊瞪着她雪白的臉色,厲聲又喚。

但秋水灧根本不理,在知道自己安全之後,她不再和腦中的暈眩拉鋸,很放心的,讓自己癱在他懷中,任黑暗侵蝕她的意識……

等秋水灧醒來,她人已不在餐廳里,而是在嚴昊的房裏。

背部的輕微燙傷透著清涼感,看來已讓人給處理過,她身上的衣物仍是殘破的,但外頭卻用一件寬大的西裝外套包覆著。

她甩甩昏沉的腦袋,一坐起身,就對上嚴昊那雙深幽卻閃着火光的狹長黑眸。

他那模樣像是隱忍着龐大怒火,讓秋水灧一怔,突然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睜着眼,和他對望。

她在等他開口,然而嚴昊似乎沒打算和她說話,只有一雙怒眸,透露他此時有多生氣。

只是秋水灧不懂,是什麼事讓他發這麼大的火,甚至氣到不再隱藏他的情緒。

然而更讓她不懂的是,嚴昊為何會這麼恰巧出現在那間被包下的餐廳里?甚至還為了救她,而殺了……

血色盡褪,她這時才想到嚴昊當着她的面殺了一個人,一個正要侮辱她的男人。

心一緊,她啞著嗓,顫著聲問:「你怎麼會出現在那?又為什麼……要救我?還有,那個人……那個人他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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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艷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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