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合作 2
卻是宮媤雅率先回過頭。
便看見了正從二樓走下來的人，他的身形很胖，穿著一件藏青色的中山裝，長得也不是特別的英俊，可是耐看，很像民國時期的大掌柜。手裡面拿著一串珠子，手指不停地轉動著，而其眼裡此刻正笑眯眯地看著她與君玘夜兩人。
「余老二，今天有新貨嗎？」君玘夜也聽轉過了身，語氣相當熟絡地問道。
眉間卻又變得淡漠了起來，在看向那個被他喚作余老二的人的那刻。
「有有，而且就算是沒有，今天也要給君先生找來不是」
樓梯上的余老二極其熱情的答道。對於君玘夜的冷漠也沒有表示出太多的感覺，或者說這麼久了，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位貴客的冷臉，而且，就算人家給他冷臉，他也沒什麼資格不高興不是，強者為尊，他一向適應這個準則。
「嗯」
君玘夜回了他一聲，又轉過身看向宮媤雅。他的眼睛在瞬間就已然變得緩和，此刻他是背對著余老二的，不然現在的余老二一定會十分的驚呆。
他絕對會想，認識了這位君先生這麼久，只知道他來歷神秘，實力強大，卻從來都不知道，他這神情轉變的速度，比表情包還要快
「二小姐，這位就是寒墨軒的主人了，他姓余，你就喚他一聲余老二好了」君玘夜對宮媤雅介紹道。
「余老二，這位姓宮」而後君玘夜背對著余老二簡略地介紹宮媤雅。
這並沒有涉及太多關於宮媤雅身份信息的東西，畢竟以宮家現在的地位，區區一個小店的主人還是有些高攀不起的。即便是這個人的身後也有著一些複雜的背景，也同樣不行，宮家在華夏的地位他比誰都清楚。
而最主要的，女孩是與他一起進來的，他有必要去保護她的隱私。
「既然君先生都這樣說了，那老余在這裡就喚這位一聲二小姐好了」對於君玘夜此刻極其明顯的做法，余老二眼裡閃過了一些東西，轉瞬即逝，而後他又極其熱情的看向了宮媤雅。
看來這位也是很不簡單啊。
「余先生好」宮媤雅淡然回禮道。君玘夜也許真的是個適合結交的人，宮媤雅在心裡默默地想著。
在簡單的介紹和引見之後，三人也沒有再多說，就直接上了二樓。
二樓
它比一樓要乾淨許多，不過人要比一樓多了很多，熙熙攘攘的，不擁擠卻很明顯的看得見人，三三兩兩的人，有獨自一人的，也有簇在一起的，很是熱鬧。
見到了余老二，許多的人都熟絡地朝著他打招呼，余老二也熱情地回應著那些人，十分的左右逢源。
待到完全走上了二樓，余老二就自覺地離開了，君玘夜不是第一次來，他比誰都清楚這裡的情況，並不需要他的陪同。而且，君玘夜一向不喜歡別人跟著，這件事很久之前他就清楚。
「這位余先生？」宮媤雅瞥了一眼離開的余老二，語氣帶著些許意味深長地開了口。
「十分會做人對吧？」君玘夜很自然地接過她的話，完全沒有一絲地突兀「能來這裡賭石的，大多是在社會上有一些地位的，這種人不說高人一等，卻也是心高氣傲的，而這位余老二，和這群人的關係，從來都是不錯的」
甚至於的是最後有的人還成為了他的勢力。
「君先生不喜歡這種人？」宮媤雅問道，然後回眼看了一下君玘夜。
看他的樣子，好像沒有一點要與其結交的意思。
「不至於，不過也不太感興趣罷了」
對於女孩的問題，君玘夜地回答語氣相當溫和，可神色間卻是淡漠的感覺，那是對於與余老二結交的不在乎。
「……」君玘夜的話讓宮媤雅默然。
少頃，她又深深地看了君玘夜一眼「也對，以君先生的身份，這種人能夠對你的幫助也沒有多少吧？」
她想她都忽略君玘夜的身份了，以剛才她在店門口看見的，這位可真的算是一位大佛了。
「嗯，是沒有多少」君玘夜這時也看向了她，很是直白地說道「既然都沒有多少，又何必去廢心」
而聽到男子這樣的回答，宮媤雅微微低下了頭，隨即眼睛里極快地閃過了一些東西。
不一會兒她又抬起了頭
「君先生這樣的性格，還真是……」宮媤雅開了口，卻沒有把話說完，語氣裡帶著些許莫名的意味。
此刻宮媤雅想，這樣的一個人，她真的可以與他有太多的交流嗎？即使現在是他在主動示好，像是先低下了頭，但是不到最後，誰知道吃虧的那個人會是誰呢？
宮媤雅以為自己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是沒有任何變化的。她畢竟還沒有做出最後的決定，所以也還不想就這樣和君玘夜疏遠了。
可她卻不知道，即使說著不疏離，現在的她神色間，也不自覺地露出了點點的疏離，很輕，平常人是很難發現的，可是君玘夜是誰，這個神經極其敏感的男人，還是在瞬間就發現了這份突如其來的疏離。
剎那間，君玘夜的心裡閃過了很多的念頭，而其眉間也沉了下來，
「二小姐現在好像對我有點誤會」君玘夜毫不避諱地問了出來，語氣還有點的沖。
他現在的心裡是有怒氣的，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何曾像這樣小心翼翼地去討好過誰，是的，他現在也承認，對於眼前的女孩，他真的是在小心翼翼地討好的。可是第一次去討好人，別人卻是毫不領情，好不容易終於是緩和了雙方的關係，她卻因為不知道是什麼的原因就毫不猶豫地疏離了他。
「有嗎？」一開始聽到君玘夜的話的時候，宮媤雅的心裡的確是有了心虛的，不過當她看見了男子臉上上十分明顯的怒氣時，眸光一閃，眼裡就開始閃過了點點的笑意「君先生在生氣？」
「沒有」君玘夜否定著，即使他現在真的是在生氣，他也絕對不要說給她知道。
可是其額間，眉頭緊鎖，一切就已經很顯然，他在生氣。
「噗」看著眼前生氣的男子，宮媤雅突然就笑了一聲，輕輕的笑帶著女孩最真誠的心意。
在這一刻，宮媤雅想，如果這次的決定未來她還是輸的話，那就只能說明，她真的是不適合看人了。
「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而大概也是發現了自己的異樣的情況，君玘夜有些惱羞成怒地瞪了女孩一眼。
「沒有」宮媤雅撮著笑意地搖頭，然後將其轉向了不遠處簇集在一起的人群「君先生，那邊人那麼多，我們過去看看吧」
「那，走吧」旁邊的君玘夜盯緊著轉過了頭的女孩，他想要知道她現在在想什麼，卻終究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只能同意了女孩的建議。
不過現在，他的怒氣卻是全都不見了。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眼前的女孩對他的態度，好像更加親密了呢？君玘夜偷偷的想著，心裡劃過了淺淺的笑意。
一向高高在上的君玘夜，從來沒有想過，未來的有一天，他會因為一個女孩而患得患失，跟隨她態度的變化而情緒無常。
……
「看這樣子，應該是有人在解石」兩人正並肩走向不遠處擁擠的人群，君玘夜在看了一眼人群之後，向宮媤雅解釋道。
「把買的翡翠原石解開對吧？」宮媤雅看過cici給她的材料，也是知道一些關於賭石的常識的。
「嗯」旁邊的君玘夜點頭「我們過去看看吧，這種事，一向都是挺有趣的」
對於賭石的人來說，能夠見證一塊翡翠的出現都會是比較激動的。
「好」
……
「魏老，就決定這塊了？」待到兩人走近，就聽到了有人這樣問道。
「嗯」宮媤雅聽到另一個聲音這樣說道。
她將有些微妙的眼神看向了君玘夜。君玘夜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次你有福了，現在賭石的這位可算是賭石界的元老了」君玘夜為女孩解惑著「雖然賭石一向說是十賭九輸，但是這位賭石可從來都是十賭九贏的」
「這樣啊，嗯，那真的是厲害」宮媤雅淡淡地說著。
她是真的覺得這個人厲害的，可是她性格一向清冷，除了剛剛是因為那個她十分意外的事而展顏，一般而言，她都是很少有其他情緒的。
「挺厲害的」君玘夜也同意，不過如同宮媤雅一樣，自身性格的原因，導致他也很淡然地看待著這個事。
況且，比起宮媤雅的因為一無所知而真心認可，君玘夜自身的實力也註定了他對此的淡漠。
這個人的十賭九贏，他也一樣可以做到。
說完那句話后，他又開了口
「走吧，我們這就去看看」一邊說著，君玘夜與宮媤雅也加快了速度，走向了人群。
待到走到人群處，此時的人群已經有了些許的熱鬧，許多的人都在相互交頭接耳的討論著。
而在這擁擠的人群中，運用了一些巧勁，君玘夜順利地將兩人帶到了人群中間，才清楚地開始觀看這次的解石。
「魏老，石頭要怎麼切？」在人群中央，有兩個人站在一個開闊的檯子旁，檯子上放著一塊約摸幾十公斤的厚重巨石，還有一些金屬的器具。在這其中，一個比較樸素的中年男人問著那位衣著精緻的老人。
切石，是將翡翠從原石中解出來的第一步，它是相當重要的。而切石的前提，就是給翡翠原石畫線，其線的範圍，大概也就是翡翠存在的位置，因此，如果線畫得不正確的話，就會很容易造成解出的翡翠不完整，從而破壞了翡翠的價值。所以為了保險，一般而言切石的畫線，都是由原石的主人來執行的。也由此，在切石前，切石的人都會詢問其該怎麼切的
「就這樣吧」對於中年男人的問題，那個老人仔細想了一會兒后，拿過檯子上的黑筆在原石上畫了好幾筆。
「好勒」而見老人已經畫好了切線，切石的人開始變得卻卻欲試，神色激動起來，摩擦著拳頭就準備開工。
這時候周圍的氣氛更加地活躍了起來，甚至帶著些許的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