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 行將就木

第一三五章 行將就木

屋內屋外,兩對有情人,深情繾綣。

但是另一邊的胤都,現在卻並不是那麼平靜了。

自從得知靳陵親手殺了靳禎,現在又想將非瞳帶回來幫助他穩固民心的時候唐奇就已經派人暗中密切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也知道了他最近在暗自計劃着什麼,但是目前還不清楚他在胤都城中安置大量士兵守着是為了什麼。

與此同時,古肹已經到了胤都。

多年未踏進這裏,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大變。他嘆了一口氣,他明白來到這裏可能會有什麼樣的危險等着他,但是他還是來了。將死之人,又有什麼好怕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剛進城,一群士兵就已經將他團團圍住,領頭人大聲喝道:「你可是古肹?」

他淡然相應,「正是。」

「七皇子已經等候多時了,請吧!」

古肹看看周圍,並沒有反抗,而是相當配合地上了車。

片刻之後,奇瓔居里的唐奇也收到消息,靳陵的人剛剛在城門堵截了一個人,那個人名喚古肹。

莘姨瞪大眼睛,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唐奇。

只見她雖然臉色未變,但是手指卻在微微顫抖,沉默片刻之後她才淡淡開口:「哦,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閉上眼睛,眉頭緊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莘姨上前將她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終於還是來了。」

「來就來吧,與我何干?在我心裏他早就已經死了。」

莘姨知道她這是口是心非,畢竟她太了解她。

「如今這胤都城表面上風平浪靜,但是你我都清楚背後還暗藏風暴。他此刻來到,肯定不會簡單。你確定你不管么?」

唐奇聽到之後不語,莘姨嘆了一口氣,「罷了,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先去查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完之後莘姨就退了出去,心裏不免感嘆,兩個人熬了這麼多年,她不忍心再這樣看他們兩個苦苦煎熬,於是她打算自己去皇宮走一趟。

夜幕降臨,莘姨換好夜行衣,拿出了多年未曾佩戴的佩劍。誰知靳涵這時候突然進來,看見她這副樣子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面退了兩步。

莘姨笑着安慰道:「念貞別怕,你找我有事么?」

「你要去哪裏?」

莘姨聽到她說話有些驚訝,但是很快面色又恢復如常,「我有事要去皇宮一趟,噓……你先不要告訴奇姐姐哦。」

靳涵聽到她要去皇宮,立刻上前抓住她,「不要去!」

莘姨反手將她的手握住,「你是在擔心我么?沒關係,你不知道,莘姨武功可是很好的,放心,我天亮之前就回來。」

靳涵還是不願意鬆開她,她的雙唇緊緊閉着,眼裏有一絲倔強。

「聽話,莘姨要去做的事情很重要,要是不去的話,奇姐姐就會很傷心很難過。」

聽到這話之後靳涵的手稍稍鬆動了,莘姨鬆了一口氣,將她放在床上,「你先睡一覺,等你醒了莘姨就回來了。」

她聽話地點點頭,目送着她遠去。

自從靳陵入住皇宮之後,這裏的守衛比以前還要森嚴,但是莘姨還是成功混了進去。

她也不確定古肹會在哪裏,但是從今天下人稟報他是乘坐馬車進的皇宮,那想必靳陵不會太委屈了他,於是她決定去修巳殿探一探。

夜已深,她發現修巳殿一處偏僻的屋子裏還亮着燈,於是便小心翼翼地跳上那處屋頂,果不其然,裏面的人正是古肹。

臉沒變,但是一頭黑髮卻已似白雪。

她不禁感嘆一聲。

就在她想要下去的時候,靳陵來了。

古肹聽見開門聲卻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依舊撐著額頭閉目養神。

靳陵徑直走到他面前坐下,將手裏提的一壺酒放下來,「多時未見,前輩過得可還好?」

古肹冷哼一聲,「托你的福,過得不好。」

靳陵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回答,有一絲尷尬,「我知道貿然用這樣的方式請你來你心裏肯定不舒服,但是我也是別無選擇。」

「你說非瞳那丫頭眼睛瞎了可是真的?」

他點頭,「正是,不然我也不會這麼着急。」

「她人呢?」

靳陵默了默,「現在她不在這裏。」

古肹睜眼,打量了她一眼,冷笑道:「你騙我?」

「也不全是,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將她接回來,到時候請前輩務必治好她。」

古肹沉了一口氣,又問:「那奇……唐奇呢?」

「她很好,只要你幫我治好瞳兒,我保證她不會有事。」

屋頂上的莘姨皺了皺眉,兩人的言語似乎有些不對勁,靳陵恐怕是誆了古肹。

「你也知道,我行將就木,也沒什麼好怕的,我可以幫你治好那個丫頭,但是你要是敢動唐奇一根毫毛,我保證,你會陪着我一塊兒走。」

古肹說這話的時候一臉認真,與靳陵以前看見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莘姨聽到古肹的話驚了一跳,不由得發出了輕微的聲響,儘管很輕很輕,但是靳陵還是聽到了。

於是莘姨當機立斷立刻離開此地,靳陵皺眉,立馬叫人去追,但是奈何莘姨動作實在太快,並沒有追蹤到她。

莘姨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奇瓔居,也不管天還沒有亮,直接就將唐奇叫醒了。

「莘姨啊,現在才幾點啊,這麼早有什麼事?」當她睜開眼看見莘姨一身夜行衣還一臉嚴肅的時候瞌睡便醒了一半,「你這是準備要出去還是從哪兒回來了。」

莘姨看着她,認真地開口:「你……可知道古肹他得了什麼病?」

唐奇心裏一緊,「你說什麼?」

她嘆了一口氣繼續道:「我剛才去了皇宮一趟,聽到了靳陵與他的對話,古肹應該是被騙來胤都的,聽話里的意思,靳陵應該是那你作為要挾要他治好拂憂的眼睛。而且,我聽到他還說他……已行將就木,什麼都不怕了。」

唐奇跌坐在床上,眼神空洞,行將就木?

怎麼可能行將就木?她忽而想起他那一頭白髮,還有那日表現的決絕,眼淚忽然如泉水般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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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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