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牢外當眾求婚

拘留所里的條件的確不怎麼好，一個逼仄的房間里放了六張上下鋪的床，共十二個床位，牆上掛著一個電視機，有單獨的衛生間。不過陳聰對寧瀧還算客氣，給她安排在了一個刑事拘留人最少的房間里。

加上寧瀧，就兩個人。

寧瀧看了那個女人一眼，很年輕，二十歲左右，應該叫小姑娘比較合適。雖然沒有化妝，穿著拘留所的藍色馬甲，但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盈盈流麗，小圓臉蛋兒和窈窕的身材一看就是個美人坯子。

她同樣也看了寧瀧一眼，表現出與小小年紀極不相稱的冷漠神情，沒有打招呼，而是爬到了上鋪，背過身躺了下來，閉眼睡過去了。

每個床鋪上被折成四四方方的被褥讓整個屋子看起來非常乾淨整潔，但空氣很潮濕，漂浮著一股很難聞的壓抑味道。

寧瀧坐在了中間床位的一個下鋪，木板上就鋪了一層薄薄的被褥，圪得屁股疼...

她將對面下鋪的一床被褥抱了過來墊在自己的床鋪上，這才覺得舒服了一點點。

在這麼個陌生、陰森又冰冷的地方，寧瀧怎麼也睡不著。縮捲成團，整整一夜都是迷糊的。

天剛蒙蒙亮就聽到了有人下床的聲音，寧瀧睜開眼來一看，是那個小姑娘下來了，走進了衛生間，上廁所、洗漱。

這麼早就起床了？

突然想起進來前陳警官交代過，早上六點半起床，七點會有人過來發放早餐，吃過早餐后打掃衛生，八點半有管教來點名，並要讀掛在牆上的拘留所管理條例，然後自由活動。

十一點吃午飯，十二點午休兩小時，下午兩點起床，到五點吃晚飯，這段時間有一小時的放風時間，所謂的放風，也就是出拘室到外面活動，唯一還算相對自由的時間。

六點鐘可以看電視，直到九點，統一關閉，睡覺。

這就是寧瀧接下來一個星期的生活。

因為沒有帶洗漱用品進來，寧瀧只是簡單的洗了把臉，在這裡待了一個晚上。總感覺自己很臟，渾身上下好像沾染了這裡面空氣的抑鬱味道。

而那個小姑娘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洗漱完后就規規矩矩的坐在了塑料板凳上...嗯...白天是不允許坐在床上的，要麼站著要麼走走，要麼，坐板凳...

過不多久，就聽到了外面傳來推車的聲音，來了一個穿警察制服的中年女管教。

那個小姑娘就拿出一個小塑料盆，從鐵門上的小窗口遞了出去，是一盆稀飯和兩個饅頭。

中年女管教看了寧瀧一眼，知道是新來的，特彆強調了一句。「兩人一盆。」

寧瀧看著小姑娘遞過來一個饅頭，也沒說話，只得愣愣的接住，而後她又將一小盆稀飯分在了兩個塑料碗里，自己端了一碗，就著饅頭吃了起來。

饅頭又硬又冷，好在稀飯還冒著熱氣，應該是早上剛煮的。

寧瀧沒什麼胃口，又將饅頭遞給了她，「我吃不下，你吃吧。」

小姑娘只抬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接，有些老作態，冷淡的說，「離午飯還有好幾個小時。」

「嗯。」寧瀧不覺得餓，又朝她面前遞了遞。

小姑娘淡漠的看了她一眼，這才接了過來。

隨後兩人就都沒有話說了，各自發各自的呆。

時間，是一下一下數著手指頭過來的...慢得幾乎可以看見它流逝的軌跡。

寧瀧在想，現在的尊哥哥在幹什麼呢？有沒有起床？昨夜有沒有睡著？有沒有，想她想他一樣正在想著她呢？

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

輪到上午自由活動的時間，有管教過來叫，「寧瀧。」

需要回答一聲，「到。」

厚厚的鐵門被打開。「跟我走。」

帶到審訊室，寧瀧看到了周律師，就像看到了邢少尊一樣，有點小激動，「周律師！」

「二小姐，這是四哥給你準備的東西，希望你都用得著。」周律師將一包東西放在了桌上。

寧瀧點頭，手撫在包上，就像撫在尊哥哥的手上，「恩，謝謝周律師。」

「應該做的。」周律師見她精神不太好，又問，「在裡面很不習慣吧？」

「嗯。」寧瀧沒有否認，「不過，很安靜。」

雖然時間過得就像一隻耄耋的老烏龜在跑馬拉松，又慢又長的感覺，但，至少什麼都不用管，安靜的不僅僅是環境，更是一顆心。

不用猜也能知道，現在外面的情況有多糟糕。

「外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謝謝周律師。」

看著周律師離開，寧瀧從來沒有對這樣一個陌生人產生不舍的感覺。

提著一包東西回到了拘室，只見那小姑娘依然坐在塑料板凳上，偏頭看著窗外，一動也不動。

見她進來了才微微偏了偏頭，漠然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恢復到了原來的坐姿。

寧瀧打開包，裡面除了衣服，還有一些日用品，呃...姨媽巾都沒忘給她塞兩包...

想到邢少尊收拾這些東西時可能有的臭表情，寧瀧就忍不住想笑...

原來，他在想著她，還想得這麼深...

「情人送的？」耳邊突然飄來這位姑娘淡漠卻隱隱夾雜著一絲羨慕的聲音。

如果不看相貌，絕對想不到這個聲音是出自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姑娘之口。

寧瀧笑了笑，點頭，「嗯。」

「真有心。」

包里還塞了一些水果，寧瀧拿出一個大紅蘋果，走過去遞給她，「給。」

那個姑娘看著蘋果，難得抿起一抹微笑，「看樣子不止有心。」

眾所周知，拘留所是不可以送吃的進來。

寧瀧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愉快，自己洗了個蘋果先啃起來，「我叫寧瀧，你叫什麼名字？」

「時冉。」

「時...冉...」寧瀧叫著她的名字，「你進來多久了？」

「比你早兩天。」

可看起來好像很老練的樣子。「你適應能力很強啊。」

時冉淺笑，薄唇微揚，一絲苦澀的弧度，「生來命賤。」

這四個字讓寧瀧不知道如何接話，想了想才又說，「你看起來年紀並不大。」

「十八歲了。」

「！！！」寧瀧登時驚呆了，居然比她想象的還要小！！

「你呢？」

「比你大十歲...」寧瀧說出來自己都不信！

時冉笑了，從她淡淡的笑容里，才能捕捉到，她的骨子裡還存在一些孩子的氣息，眸光清明，「但是你看著跟我差不多大。」

「是嗎？」寧瀧捏了捏自己的臉。「不過我有個妹妹，倒是跟你一般大，也才十八，她叫明恩，就是身體不太好，一生下來就一身毛病，病怏怏的像個林黛玉。」

大概是感受到了寧瀧的真誠，時冉並不像之前那樣有所保留，笑了笑，「有你這個姐姐疼，就算生病也是一種幸福。」

時冉的話總讓寧瀧不知道怎麼往下接，小小年紀，哪來這麼沉的心思？

不過，有個人一起聊聊天，時間就過得相對比較快了。

臨到一天之中唯一可以外出活動的時間，厚重的鐵門才再一次打開，寧瀧和時冉被帶到了一個四面高牆的放風場，被鐵絲網隔離的不遠處，菜園子里還有許多在押人員正在勞作。

這個時間段出來放風的不止她們倆個女人，還有別的拘室，大概二十來人的樣子。

寧瀧發現有幾個組成一夥兒的女人一直盯著時冉看，目光兇狠，好像是要吃了她。

但是時冉卻跟沒看見一樣。

一群穿著藍色馬甲的女人，在管教的指揮下。列隊站好...

寧瀧混在裡面，站在時冉的旁邊，直到廣播突然想起第八套廣播體操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只是...第八套廣播體操，還是高中之前做過，十多年過去了，寧瀧只好跟著前面的人手忙腳亂的舒展手腳。

做了兩遍廣播體操之後，管教吹哨集合成兩支小縱隊，「起步，跑...一二一...一二一...」

寧瀧和時冉並在一排，正默默地跑著，突然，時冉好像被什麼給絆了一腳，身體前撲，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隊伍受驚，而跟在她後面的那個女人從身邊跑過的時候，又故意一腳踹在了她的腰上！！

隨後跟上來的也都故作有意無意的踩在她的腳上或腿上或胳膊上手上。

監跑的管教看見了，卻跟沒看見一樣，還嚴厲的催促，「趕緊跟上。」

寧瀧雖然不知道時冉才進來兩天就怎麼跟人結的仇，但是看到她們這群人這樣對待十八歲的時冉，一腔熱血倒灌進腦門...

但轉念又清楚，這裡是拘留所，她只需要待五天的時間，還是不要惹事的好。

停下腳步，扶起時冉，關切的問，「你沒事吧？」

「少管閑事！」很快就有人警告。

寧瀧不做理會，只見時冉緊著眉，明顯是一臉痛苦，卻連哼都沒哼一聲，緊咬著唇，搖了搖頭。

「還能站起來嗎？」寧瀧要將她拉起。

「嗯。」輕聲中隱忍著疼痛，時冉站了起來。

寧瀧知道，她這樣子肯定跑不了步了，「報告管教，時冉受傷了。需要看醫生！」

其餘的女人都笑了，哈哈大笑，好像聽到了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話。

管教只說了句，「扶到一旁休息。」

寧瀧正要爭取，卻被時冉拉住了手臂...

放風場里沒有坐的地方，兩人屈膝坐在一旁的地上。

「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對你？」寧瀧問。

時冉輕輕撥著手掌剛才因摔倒而蹭破的血色皮肉里沾染的小砂礫，吹了吹，「嫉妒我長得比她們好看唄。」

「......」還有心情說笑，寧瀧便打趣兒，「那我是不是也應該小心一點？」

「噗~~~」時冉突然嗤笑了出來，偏頭看著寧瀧，「你不用。你的那個他，肯定都替你周全好了一切。」

果然很有聊天終結者的氣質，寧瀧尷尬的笑了笑，看著她細皮嫩肉的手心滲出血來，「還是去看看醫生吧？」

「看了也白看。」時冉自嘲，「皮肉之苦算什麼。」

「......」好吧...

跑完步，管教就放她們自由活動了。

寧瀧見剛才欺負時冉的那些女人朝她們走來...

帶頭的那個女人有點微胖，脖子很短，圓圓的腦袋架在身子上，她們居高臨下，俯視，「你新來的吧？」

這話問的是寧瀧。

寧瀧懶得跟這群人說話。就沒有回答，看著時冉繼續弄她手上的傷口。

「問你話呢！啞巴了！」另外一個人見她無視，吼了句。

還有更凶的，直接一腳踢了過來，狠狠的踢在了寧瀧的腿上。

「哎喲！啊！」一聲驚天地的慘叫，寧瀧捂著腿就歪倒在了地上，疼得流眼淚，泣鬼神的哭喊，「踢斷腿了！踢斷腿了！天啦！還有沒有王法了！！」

遠處的管教聽見了，厲喝一聲，「怎麼回事？！」

幾個人已經朝這邊走來。

寧瀧這一招將站著的女人們都嚇蒙住了，都看向出腿的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也嚇住了，「我沒有很用力。」

「我的腿...我的腿...嗚嗚嗚...」寧瀧哭得撕心裂肺，見管教走近了，哭訴，「我的腿以前出過車禍，剛治好沒多久，不能亂碰亂踢...」

時冉也驚呆了...

「都給我滾回去！！」管教朝這群女人吼了一句，「晚飯扣留不發！」

「管教，我真的沒有很用力...」

管教狠狠瞪了一眼，這群女人就被帶走了。

「你，也回去！」管教對時冉的口氣很不好。

「不要啊管教。」寧瀧可憐的流著眼淚，「時冉和我住一起。就讓她扶著我走路吧。」

管教就沒說什麼了，到了醫務室之後，管教就出去了。

醫生看著寧瀧伸在凳子上的腿，「哪裡受了傷？」

寧瀧嘿嘿笑，拉過站在一旁的時冉，將她的手攤開，「是我朋友，時冉，麻煩您幫她消消毒。」

時冉微微一愣，看著寧瀧憨態可掬的笑臉，鼻子突然一酸，眼眶泛紅...

拘留所里的醫生對什麼都是見慣不怪了，取出酒精和棉球，替時冉清理了傷口，然後纏了紗布，「還有哪裡受了傷？」

「雲南白藥開一點兒唄。」寧瀧憨笑，從兜里掏出幾張毛爺爺，是在邢少尊給她收拾的行李裡面拿的，「她剛剛被人踩了好多腳，渾身都是傷。」

醫生收了錢，拿了一盒三氣活血膏，「這個更有效。」

「謝謝醫生！」寧瀧真誠的道謝。

醫生打了個電話，大概是通知管教的，可以過來接人了。

時冉架著寧瀧。寧瀧一跳一跳的跟在管教後面，回到了拘室。

「謝謝你。」時冉眼眶有點紅紅的。

寧瀧笑得像個大姐姐，「我給你上藥吧。」

「嗯。」時冉脫掉了外套。

當她將貼身的衣服脫掉時，寧瀧愣住了...

時冉雪白的後背，全是正在癒合的傷口！！！那些傷口大概有指頭那麼粗！縱橫交錯，深淺不一！有的已經結了黑色的痂，痂皮四周是嫩紅的肉...

觸目心驚...

纖瘦的腰，有幾塊青紫色的淤青，看得出來就是剛剛被踢的。

寧瀧看得眼睛一陣發酸，哽了哽喉嚨，這麼小的年紀，到底遭遇了什麼？！！

「是我繼父抽的。」時冉輕笑著說，「我媽在外面找男人，他就把氣撒在我身上，還想強、奸、我，我想殺了他，但是沒殺成，就被關進來了。」

寥寥數語，說起來平平無奇，可聽得寧瀧格外心酸，她記得在十八歲的時候，爸爸媽媽姐姐都寵她愛她把她當成寶。

敷完了葯之後，兩人吃過晚飯就各自躺在了床上，沒再聊天。

外面的天漸漸黑了。室內的燈光有些暗，昨夜一夜沒怎麼睡，今天白天又折騰了一天，寧瀧兩隻眼皮都在打架了，閉了睜，睜了閉，最終沒抗住，睡下了。

夜，徹底黑了。

邢少尊躺在二樓卧室的床上，毫無睡意，周律師說，她今天看起來很憔悴。也不知道她今天過得怎麼樣？

他收拾的東西，都有沒有用著。

......

寧瀧關進拘留所的第二天，江子淮江大少就迅速的召開了新聞發布會。

他當眾申明，「我相信寧瀧是被冤枉的，我也相信，她是無辜的，法律一定會給出一個公正的判決！為了表示我對她的絕對信任，在今天這個日子，我決定，當著全城人們，向她求婚！寧瀧，嫁給我吧！」

台下嘩然一片！！！記者們的長鏡頭再一次瘋狂了！！！

天啦！！簡直是太勁爆了！！！

邢少尊看著電視里江子淮聲情並茂的的臉，抄起桌上的遙控器就朝屏幕上那張欠抽的臉砸了過去，好大的膽子！！！

「江少，如果寧二小姐真的是殺人兇手呢？」

「沒有如果！」江子淮義正言辭，「我相信，一定是有居心叵測的小人想對寧氏不利，故意害她，她剛回國，剛接手公司，思想還很單純，並不知道人心險惡，商場如戰場！被人給坑了！」

有人問，「江少。您暗指的是不是邢氏集團？」

如此便有人推斷，「邢氏集團和寧氏集團合作開發農業科研基地這個項目，如果不是寧氏就只能是邢氏了。」

「我沒有查過案子，對案件沒有任何話語權，但是，我只相信我的瀧兒是無辜的，她那麼單純！那麼善良！那麼可愛！」江子淮說著說著就撇嘴，想哭的樣子...

這讓站在後台的韓立書憋了好一股子笑，愣是憋在了嘴裡，沒有笑出來。

「我之所以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向她求婚，是想告訴大家，我以我江子淮的人格擔保。瀧兒絕對不會幹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我也希望，在法庭在沒有給出一個最終判決之前，請停止一切莫須有的猜測！」

於是，這個「用情頗深」的江少，再一次榮登凡城各大報紙新聞的頭版頭條！！

「此情可待！寧二小姐被捕，江少牢外求婚！」

只不過，江子淮剛開完新聞發布會就被請到了聯排別墅...

一掃剛才在發布會上那一身正氣，戰戰兢兢地低著頭，摳著手指，盯著腳尖看...

韓立書也站在一旁，看著邢少尊鐵青的臉，沒有江子淮這麼懦弱。反倒是在偷著樂...

「說吧。」邢少尊緩緩開口，「誰的主意？」

「韓立書！」江子淮果斷的指認主謀，「是他說的，讓我以男朋友的名義，支持寧二，別讓外人對她說三道四的...」

邢少尊的一雙鷹眼橫向了韓立書...

「效果很好。」韓立書淡定的說，「媒體的注意力不再是盯著寧氏了，邢氏也有可疑。」

邢少尊點了點頭，突然嘴角一勾，「所以，你想讓我怎麼獎勵你？」

獎勵？！！江子淮的耳朵沒有聽錯吧？？？猛地抬頭看向邢少尊，天啦！！！哪裡還有剛才進門時要殺人的眼啊！！！

一臉的笑意叫人受寵若驚！！

顯然。韓立書也愣住了...這個獎勵，不會是要打雙引號的吧？？？

「我沒想到你們會...」邢少尊掂量了一番，「這麼有頭腦...」

能想到在媒體面前給寧瀧撐腰，許久不和媒體打交道了，的的確確也是他沒有想到的一點。

「......」韓立書一臉黑粗線。

江子淮噗嗤噗嗤笑，當做了誇獎，「四哥，這雖然是立書的主意，不過，你看哈，還得靠我的演技，我是不是也應該有賞啊？」

「不過...」邢少尊思量了一番，「先斬後奏的做法，在我面前，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韓立書聳肩，本想刺激刺激這個男人，沒想到居然這麼大度！！

早知道就不這麼玩兒了。

江子淮這個沒頭腦的，「四哥，我從不幹這種不把你放在眼裡的事兒，全是立書...」

韓立書直接朝江子淮去了一腳，疼得他齜牙咧嘴...

「但是...」邢少尊考究了一番，「你們這麼大張旗鼓的求婚，如果寧瀧不答應，你猜媒體又會怎麼報道她？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翻臉無情？」

「......」這...還真沒想過哎...江子淮撓頭，「那怎麼辦？！」

韓立書這會兒就開心了，「所以才說我們沒頭腦嘛，這種事情，當然是要交給有頭腦的邢四哥去解決了！」

「立書...」幸災樂禍的味道連江子淮都聞得出來...

邢少尊一臉嫌棄，「都這麼大的人了，屁股還擦不幹凈。」

「噗~~！」江子淮個二貨，被罵了還笑得出來。

「......」韓立書恨得牙痒痒，「邢少尊！！」

「我看獎勵也沒必要獎了，都回去吧。」邢少尊下了逐客令。

韓立書甩手就走人了，留下江子淮看著這兩個又杠上的好兄弟，不知道幫哪一頭。「四哥，立書也是為了寧二著想，只是，沒有想得那麼深...」

「那就把好心裝進肚子里，別拿出來顯擺。」

「......」

求婚！！竟然敢越過他當著全城人們的面兒向寧瀧求婚！！

就算是為了她好！也不能這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