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鑿船

第一百七十章 鑿船

行船的第三天,陶嬌歌在雪碧精心的養護下痊癒的很快,傷寒發熱已經徹底好了,獨獨留下一身開始結痂的傷口,詮釋著那些天的驚心動魄。

而雪碧每每為傷口上藥,總是要默默的哭一回,這樣的傷口日後若是留疤該多難看,自家小姐謫仙一般的人物,也該會傷心吧,畢竟沒有女子會不在意的。

這不,又到了上藥時間,陶嬌歌只覺得自己都要漂浮在淚海里,沉沉浮浮,而引發這一條淚海的,就是自己那個又忠心又體貼的貼身大丫頭,雪碧是也。

「唉,我的姑奶奶誒,雪碧祖宗你就別哭了好嗎,三天了,每天換三次葯,統共九次,你就哭九次,舊淚還沒幹,新淚又來了,我都快要被你的眼淚淹沒了。」

陶嬌歌故意大大咧咧的說著,還隨手颳了一下雪碧小巧的瓊鼻,誇張的神情很是逗的雪碧帶著眼淚也抿嘴笑了起來。

「你看笑起來多好看,又變成了香香軟軟的萌妹紙,以後千萬不要這樣哭了,傷眼睛知道嗎?」

見雪碧破涕為笑,陶嬌歌心下輕吁了一口氣,這一次是自己任性,讓全家上下都跟著焦急,是她的不對,她反省!

可若再有一次,她也絕對不會放任慕天恩不管的,只是需要更周密的布局才是。

現在回過頭來想想,自己還是太過年輕稚嫩了,若是有心人真的要查自己行蹤,那麼自己從馬車中跑出,一定會被人查到的才是,而且還有帶信小和尚做了證人,真真是思慮不詳了,難怪小叔叔不會算卦,也沒有任何線索,就能順藤摸瓜的找到自己。

陶嬌歌暗暗思索了一番,小叔叔是個妖孽,聰明過頭,所以能夠這麼快鎖定自己在霧柳鎮,那麼追殺慕天恩的那些殺手呢?據小三飛刀說,殺手已經來了好幾撥,而且其中竟然分為三個不同陣營的,究竟是誰能夠一次次掌握長勝軍的動向,非要置慕天恩於死地?

而且不止一個人要他死,卻是有三個幕後黑手,姑且將一個幕後黑手鎖定為慕西府,想要承爵的二老爺身上,那麼另外兩個呢?

陶嬌歌深邃的瞳孔靈活轉動,雙眸一亮,想起了慕天恩曾經告訴她,這一番回京卻是押解九寨十八響的證人上京,他那一隻小隊輕裝上陣人數又少,抄近路日夜兼程的先押解犯人回京,而幕國公一人帶著大隊假裝押送囚犯,那麼第二個幕後黑手,便是西北和朝中勾結之人了,只是一日不查處是誰,一日便如同猛虎卧榻,隨時都有可能被其狠咬一口。

可是第三個幕後黑手是誰?能夠掌握長勝軍動態,又有能力一次又一次派出足夠的殺手來襲,卻是隱藏最深,就好比深藏的毒蛇,會在你最沒有防備的時候,隨時準備致命一擊!

越想越深,越思索越困惑,陶嬌歌只覺得渾身冰寒,幕國公在途中遇害,自己和慕天恩也差點死在了山洞中,若不是小叔叔及時趕到,那麼會不會再碰到一波殺手?

「小姐?小姐!」

雪碧的聲音將陶嬌歌的思緒打斷,帶著無數的疑問陶嬌歌下意識的,朝聲音的方向抬頭看去,就見雪碧端著一碗乳白色的鯽魚奶白湯穩穩的走來,端盤上還放著一疊切成細絲的黃瓜。

「天哪,又是魚湯!好雪碧,我都喝了三天鯽魚湯了,早午晚沒有一餐落下的,你能不能跟廚房說一下咱們換個口味?再喝下去我也不用回京了,直接跳下河當只美人魚就是了。」

陶嬌歌一臉苦逼的看著鯽魚奶白湯,心有戚戚焉的喊道,一天三餐三天就是九餐,每餐都是臉那麼大的一盆,還要不要人好好過日子了?

雪碧抽了抽唇角,不好告訴自家小姐,是因為二爺生氣了,故意吩咐廚房這麼天天做的,只好柔聲道:「小姐京藏大河中的京藏鯽魚是全國最好的,船夫每天現釣現做,很新鮮的。」

說道這裡,雪碧不忍心的補了一句:「慕公子也每天喝呢,據齊嬤嬤說,二爺每天監督著慕公子喝一大盆呢!」

說著雪碧還怕不夠形象,伸出青蔥玉指指了指陶嬌歌的洗臉盆補充道:「那湯盆子就比小姐洗臉盆小些呢!」

陶嬌歌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起來,這一刻她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每天要喝這麼多魚湯了,感情是小叔叔在懲罰兩個不懂事的未婚夫妻啊……

「不行,我得去找小叔叔,雪碧二爺現在在哪?」

陶嬌歌決定為自己未來半個月的味蕾著想,主動去認錯,卻突然感覺船身一陣劇烈搖晃,接著便聽到船夫大聲喊道:「不好了船底被人鑿穿漏水了!」

一時間,整條船上的船夫丫鬟小廝俱都害怕的大喊起來,奔走相告,卻加劇了船身漏水的速度,整個大船搖搖晃晃的支撐不了多久。

「慌什麼!船夫集體將船靠岸,其餘丫鬟小廝俱都回房帶著,從現在開始,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人在船舷上奔跑,違者軍法處置。」

陶勿忘沉著的聲音透過窗子傳來,彷彿就在不遠處,話語很短,但效果很好,立刻就將整條船的騷動都抑制住了,尤其是最後一句軍法處置,讓所有陶嬌歌的下人們都立刻規矩起來。

陶家不同於簪纓世家的除了底蘊,便是家規了。

當年的陶冶志和林芝蘭兩人,一人管內宅立下了家規,另一人管外宅立下了軍規,使得整個陶府人人善武,也人人懂得軍令如山。

因此陶勿忘的話語很快就得到了執行,下人們有秩序的回到了房中,一時間整條大船除了船夫划槳的聲音,竟然聽不到一個人聲。

大船的漏水速度立刻得以減緩,陶勿忘揚了揚眉毛卻是低聲嘀咕:「真是不消停,慕天恩那小子就是個麻煩!」

「真卿,你親自去船艙一趟,守著船洞,讓他鑿,上來就立刻制服,記住我要活的。」

少年聳聳鼻子,答了一聲「是」便輕鬆寫意的朝船艙走去,卻是那曾出現在西涼山的少年貨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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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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