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摧殘

紅府幾近滅門，太后卻叫她收手，她覺得可能嗎？

「你若執意查下去，那你就休怪哀家不客氣了。」

「你幾曾何時對我客氣過？你對我做過的不客氣的事還少嗎？」凰琦冷笑諷嘲。

從一開始，太后雖然看來慈祥，可是什麼時候做過仁慈的事了？

用湯逼得紅嶸發瘋，還用紅嶸的命要挾，對紅嶸下毒，每次召見，太后都從來沒有善意，所以不要說得多仁慈似的，她可不吃這一套。

「難道你就不想救紅嶸了嗎？以你的醫術。你應該也知道紅嶸身上發生了什麼，哀家只有一個條件，你與紅嶸遠遠的離開京都，從此不再回來，那哀家就把解藥給你。」太后淡淡的輕語。

凰琦盯着她，犀利的瞳眸閃爍著冷光，「換句話說，嶸兒會變成這樣，完全是你一手造成的嗎？」

早想過紅嶸被太后收養在後宮，又變成這樣，就算不是太后也一定是明帝這些宮裏的人下的毒手，但沒想到竟然就是太后。

可是她就不明白了，太后既然收養了紅嶸，又為何還要在紅嶸的身上下毒手，這個老太婆到底是怎麼想的？

太后淡漠著鳳顏，緩聲的道：「他是紅府余逆，若是正常成長，這個天下容不下他。所以這也是為了讓他多活幾年罷了。」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想讓他多活幾年，你又為何總是對他如此殘忍？」

一邊說着類似為別人着想的話，一邊卻毫不留情的下狠手，如此矛盾的事情，太后根本就是假慈悲。她只是把別人的命當玩具一樣在玩弄著。

「還有，既然想讓他們遠離，你又為何在紅嶸身上下十日棺的毒，若不是你在他身上下了十日棺，讓他在我們要離開的時候毒發，我們早就離開京都了。而你這麼做，難道不是為了讓我們留下嗎？」凰琦又道。

聞言，太后竟然沉默了，眉頭微微皺起，「除了縛魂，哀家從未在他身上下過毒。」

什麼？

凰琦微微一愣，不是太後下的？

那是誰？

而且太后都承認了縛魂，沒道理不承認十日棺是她下的，除非下毒之人真的不是她，而是另一個希望他們姐弟倆留下的人。

那麼這個人，會是誰呢？

「禾嬤嬤！」太后提高了嗓音喊了一聲。

禾嬤嬤立即從外頭走了進來，「太后，您有何吩咐！」

「給哀家查清楚，某X日至某X日，誰與公子接觸過，誰近過他的身，又有誰有機會在他身上下毒。」太后冷冷的道。

聞言，禾嬤嬤畢恭畢敬的俯身，正準備領命下去，可是這時，凰琦卻冷然的道：「太后，這恐怕就難查了吧？」

「此話怎講？」太後有所不明。

凰琦淡淡的道：「十日棺並不需要近身才能下毒，可以通過食物，或者是衣服之類的東西把毒侵入人體。所以下毒的人也不一定是北央宮的人。」

有機會接觸到這些東西的，或者是有意為之的，可以通過很多途徑進行，所以兇手的範圍廣之又廣，又如何等鎖定兇手呢？

她之前會覺得是太后，那只是因為太後有最大的嫌疑。可是如今，太后承認了縛魂卻不承認十日棺，這沒有道理，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下毒之人真的不是太后。

但不管是誰，這個人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想讓他們姐弟留下。

然而到底是誰如此費盡心思呢？

最後，太后一再的要求她帶着紅嶸離開，然後就會把解藥給她，凰琦沒有立即答應。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她不在乎紅嶸的心死，而是有些東西若不弄清楚，她會一直憋在心裏。

回到太子府，凰琦就一直在想着太后說的話。

從太后的話中，她得知，要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就算不能找到那個宮女，太后也能給她解答，不過看太后的意思。她似乎不願意提起。

所以要想從太后的身上知道答案，恐怕比登天還難。

還有一點就是把他們姐弟留下來的人。

若是把這些都弄清楚，那麼她要的真相也許都清楚了。

「姑娘，找到一些線索。」安文的身影突然出現，說着又道：「那個宮女出宮之後估計是藏起來了，可是藏在哪裏。這個還沒有查到，不過從一個老人家嘴裏聽說，他見過那個宮女，而且是在五年前，因為當時那宮女正在他店中被調戲了，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五年前？」凰琦微微勾起了唇，「這麼說來，這個宮女肯定沒死，因為要滅口的話，僅憑她一個小小的宮女，她還活不了五年。」

「所以我也估計她是藏起來了。」

「繼續查，不要放過蛛絲馬跡。」凰琦淡淡的吩咐道。

「是！」安文應了聲。本想着出去繼續追查，可是剛提腳，他又停了下來，回頭看着凰琦，「姑娘，宗主那邊。我們要注意一下嗎？」

聞言，凰琦微愣，說道：「不用理他！」

碧柔現在還跟着紅莫初，真要有什麼事情，碧柔應該也會知會她，所以沒有那個必要，除非紅莫初把碧柔甩開，或者對碧柔不利，否則紅莫初的一切都還算在掌控當中。

清晨，陽光明媚，凰琦起了個大早，然後就看見紅嶸與商允正在院子裏蹲馬步。而無雙與花希則在一旁坐着喝茶。

見凰琦出來了，無雙與花希才從坐位中站了起來，「姑娘，早！」

「早！」凰琦淡淡的回了一句。

「娘！」

「姐姐！」

商允與紅嶸也喊了聲，不過卻沒有跑過來，而是接着蹲馬步。動都沒有動一下。

見狀，凰琦懶懶的挑了挑眉，有些意思這兩個小傢伙如此用功。

似乎看出凰琦的疑惑，無雙笑道：「他們說一個月之後要比起，看來能贏。」

「估計是你不讓他們打架，他們心裏也憋屈，所以明著說比武，其實就是想打一架。」花希也笑道。

凰琦再次挑了挑眉，說道：「這麼好鬥啊！好事，小孩子嘛，總有頑皮的時候，這很正常。而且還可以學到東西，不錯。」

聽聞她們的話，商允首先奶聲奶氣的道：「娘，才不是這樣的，那天我們聽見雙姨與希姨說有些人老是欺負您，所以就想着好好習武。將來好保護娘，比武不過是順帶的。」

「就是，比武是順帶的，我們主要還是想要保護姐姐。」紅嶸也道。

順帶？

凰琦，無雙，花希三人相視一眼。然後都失聲的笑了。

帶順帶呢！

說穿了還是想比個高低，誰也不服誰。

就他們那點小伎倆，他們以為能騙得了她們嗎？

真是傻得有些天真，不過這樣也挺可愛的，有鬥志的比試，總無比理由的蠻橫好。都是打架，但意義卻不同。

「姑娘，太子來了！」突然，花希出言提醒道。

聞言，凰琦微微抬頭，只見鳳煜正從院門走了地來，手裏還拿着什麼東西。

「夫人，這個給你！」剛過來，鳳煜就把手裏的東西放進凰琦的手中。

凰琦搖了搖手中的錦盒，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有什麼目的。」

鳳煜微微失笑，寵溺的道：「哪有什麼陰謀，就是剛好看見它，覺得它適合你，就買了。」

凰琦懶懶的挑眉，打開錦盒，裏頭是一支翠綠的玉簪。樣式很簡單，沒有修飾。

看着那支玉簪，凰琦微微一笑，不得不說，鳳煜的眼光還真不錯。

他若是買了一些步搖之類的，她或者戴都懶得戴，因為她覺得步搖那些墜飾太多，而且比較重，她可不想累死自己的頭，所以她還是比較喜歡簡潔的東西。

像這支玉簪倒是不錯，顏色純碎，而且無雜質。一看就是上等貨色，而且最重要的就是簡單，所以她還瞞喜歡的。

看她笑了，鳳煜就知道，凰琦非常喜歡，所以也跟着笑了。

「對了，昨晚好像看陸封出門了，你讓他幹嘛去了？」凰琦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

大半夜的還讓陸封出去，肯定不是小事吧！

鳳暗看了周圍一眼，見沒有可疑的人才小聲的道：「昨天陸封在太子府附近捉了一個可疑的人，昨夜讓他去審訊了，不過那個男人嘴硬得很。到現在都沒有說出是誰派來的。」

「這個時候太子府還有人盯梢？」凰琦有些訝異，「難道是賢妃那些人的餘黨？」

如今明帝已經明擺着會讓鳳煜繼承皇位，所以不會再找鳳煜的麻煩，至於庄皇后，現在已經只是一個瘋子，也不成氣候，唯一可能的，就是賢妃的餘黨。

「我也是這麼懷疑，只是還沒有撬開口，也不能肯定，畢竟樹倒猢猻散，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只想明哲保身，不會蠢得自己撞上門，當然，這也不是肯定的。」

凡事都有例外，賢妃他們有那麼一兩個硬派忠誠的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要不，讓我來幫忙？」凰琦賊賊的笑道。

對於審訊，她可是很感興趣的，而且每個經過她摧殘……不，是審訊的人，都會變得特別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