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最後一戰 （6）

原始界，天地初開之時，四溢的先天靈氣幻化為人，行走在世間，感受天地變化的同時，自身變得強大。

這是原始界最初的人，是真正的萬靈之首，他們只需要呼吸空氣，便能透徹的領悟到原始界的天地法則，於是他們創造文明，將秘法傳授給其他生靈，供他們修鍊。

在這最初的人類中，有一名女子，擁有天人之姿，也是感應天地法則最為透徹的一個人。

雖然我只看到了她模糊的身影和面容，可我卻是知道，這女子便是若雪，或者說是北宮雪瑤。

她帶領著人們傳播文明。建立秩序，看著族人繁衍，逐漸繁榮之後，她又走遍了原始界的每一個角落，在秘境中發現了兩個無比強大，而且比她還要久遠的生物。那便是鳳凰一族與龍族，她與它們成為朋友，毫不保留的將自己所掌握的一切告知它們，而它們也是真誠相待，傳給她一些獨特的秘法，比如說如何打開通往其他世界的門，這也是一切的開端。

在那之後，她離開了原始界，開始遊歷在各個世界之中，將她的所見所聞帶回到原始界，也將原始界的文明傳給其他世界的人，就像是一個文化交流大使一般。

但是。一切都有一個盡頭，或者說是會感到厭倦，在無盡的旅程中，她累了，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了，但這也已經是很久之後了，時間點正巧是鳳凰一族開闢極北之地之後，她來到了大荒，清除了自己的所有記憶，選擇做一個普通的女人，生活在一個小小的村落之中，被人取名為若雪，成為祭祀。

然後，便是羽族族長梨紅葯誘殺我，並且將內丹送給若雪。

一切就如一個輪迴，就如冥冥之中早已註定。

看到這裡時，我已經知道，即使到了如今，她都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因為當時她是選擇了永久性的清除記憶，為的就是繼續一段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可是，如果她並沒有這樣選擇，那麼也許就不會有後面那些事情發生了，至少她可以輕而易舉的捏死梨紅葯，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而梨紅葯之所以會對她如此的痴迷，也是因為她身上那純凈的先天靈氣的味道。

原本，我只是以為自己是鳳凰，自己是布置了這一切的幕後者，卻不想她竟然也是如此的神秘。

而糾葛到了如今，她竟然成了我的娘親。就如她那玩笑話一樣，我是她下的一個蛋，這說起來似乎有些滑稽了，但事實應該就是如此，她是在體孕育了我的內丹，才又將我生下。

接下來。我又經歷了無數個轉世畫面，果然就如九宮老人說的那樣，一切都是我布置的，包括每一世若雪需要做什麼，陳道陵需要做什麼，北宮小子又該做什麼，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布置，只不過我的布置有些獨特，是利用秘法，進入他們的意識，讓他們以為。那些原本就是他們心中所想的。

這種方法，似乎是有些卑劣呢。

終於，我從秘法中退出，緩緩的睜開雙眼，天書閣中的石碑已經全部化作了灰燼，而九宮老人卻是再也沒有睜眼。就如他自己所說，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對漫長的生命感到了厭倦，他要休息了。

忽然間，我想起了那一次立刻神廟的時候，他還意味深長的對我說，不要再回來找他了，當時我以為他是怕我惹事情，現在才知道，他的意思是，只要我回來，他便會死。

也許他應該繼續活下去的，作為一個見證者，應該要活到這個世界毀滅才對。

想著，我伸出手，隨著記憶的恢復，曾經我所會的那些秘法，已經重新被我掌握。心中秘法一動，面前便出現一扇光門，我塌了出去，眼下就是極北之地了，而我此時卻是虛空而立，目光平淡的看向了梨紅葯，此時他也正看向我，目光中帶著濃濃的震驚，可我卻只是淡淡的說道：「梨紅葯，事到如今，你還想要怎麼樣呢？」

梨紅葯咬牙道：「即便你恢復了鳳凰之身，也未必是我的對手。可不要忘了，經過漫長的歲月，我早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現在的我，可遠比當年要更加強大，便是你們全部一起上，也未必是我的對手，除了若雪，你們誰也活不了！」

我緩緩飄落在地，笑望著胭脂，淡淡的說道：「姐姐。」

胭脂緩緩合上眼，將我抱在懷裡，撫摸著我，一邊道：「這一聲姐姐，我已經等太久了。」

我點點頭，說道：「放心，一切就要結束了。」

然後，我的目光與陳道陵對上。他此時也不隱藏了，露出了原本的樣貌，這倒是讓梨紅葯驚訝了片刻，而我卻只是淡淡的笑著，說道：「與你生生世世無數歲月，還沒有看夠嗎？」

只不過。陳道陵還沒有說話，北宮小子卻是先說道：「看不夠你的，可不止他一人。」

我瞥了他一眼，隨後看向了胭脂，說道：「姐姐，男人這東西。你可不要慣著，就要將你那不講理又霸道的作風發揮到極致才行，收拾的他服服帖帖的。」

「那怎麼行，我可是很溫柔的。」

胭脂眯眼笑著，一巴掌就拍在北宮小子後腦勺了，直接把他給拍在地面上了。一邊說道：「你說，我是不是很溫柔呢？」

北宮小子無奈道：「老溫柔了。」

而這時候，梨紅葯卻是已經喊道：「現在可不是你們敘舊的時候！」

可是，眾人卻是沒有理會他，而我只是看向了顧末，伸出手指點在了她的額頭上，指尖的光芒立刻進入了她的體內，她的身體一震，良久之後露出震驚的神情，隨後又是不可思議，一邊說道：「難道說，我便是蠱族的後裔？」

剛剛那一點。我已經將蠱族的一切告知了她，這也是一種秘法。

我搖搖頭說道：「你不是蠱族的後裔，因為你是蠱族當年的聖女，神君滅蠱族，你便是存活下來的唯一血脈。」

顧末無比震驚道：「真的嗎？」

我點點頭說道：「相信我，這一切都是真的。」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真是假，因為這種事情的真假，完全取決於九宮老人是不是在騙人，我所看到的一切，究竟是不是只是一場騙局。只不過，如今要面臨這最後一戰，自然要讓大家完全提升實力，還要激起他們內心對神君的恨意。

因為，如今一個梨紅葯已經完全不夠看了，而站在他身後的所謂神君，還有歸順神君的各大族，如今我已經重新掌握了鳳凰一族的種種秘法，那些所謂的神君，絕對不會坐視，因為他們是非常忌憚我的。

這時候，我又分別將手指點在陳道陵、北宮小子與胭脂的額頭上，最後看向了北宮雪瑤，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了一些事情，關於你的一些事情，你想要知道嗎？」

北宮雪瑤卻是笑著搖頭，說道：「若我想知道，我隨時都可以做到，但我的意識告訴我，如果那樣了。我將會是一個厭倦這世間人，甚至連恨都沒有，那樣豈不是太無趣了嗎？」

我點點頭，隨後說道：「你的七爺陳鈞擇，你是因為他，才不想的嗎？」

北宮雪瑤目光中透著一絲眷戀。說道：「從前我還以為，這世間我欠他情最多，可現在我卻不這樣想了，因為我們彼此有意，所以便不存在欠與不欠了，只不過，如果我選擇與他在一起，便會將他拉進這旋渦之中，好不容易才把他騙去西方世界呢。」

是這樣嗎？

可為什麼，在我認知中，陳鈞擇也是很重要的一環呢。

想著，我的目光最終落在了梨紅葯的身上，說道：「梨紅葯，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如果有，那便現在說，因為你就要沒有機會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