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最後一戰 （4）

「你說什麼？」

這個聲音響起之後，隨後一陣氣勁激蕩開來，將冰霜散盡，而原本應該早就死去的拓拔向南，卻是垂著頭站著，動動手臂，又動動腿，又接著擰著脖子，而他的身上雖然布滿了鮮血，可是獨瞳射出的飛羽箭卻是全部消失不見了，就連被貫穿的胸口也已經癒合了，他揚起了頭，說道：「喂，你剛剛說什麼？」

「怎麼可能！」

獨瞳一驚，不解道：「那可是蘊含了我羽族精血的飛羽箭。怎麼會消失了，怎麼會！」

「味道很差。」

拓拔向南像是一個挑嘴的孩子似的吐了一口唾沫，一邊說道：「不過，你們羽族的力量，的確是很強，我差點都以為自己快死了。不過，卻還是差了一些火候呢。」

這時候，梨紅葯緊閉雙眼，似乎是回憶到了什麼，立刻道：「怎麼會把你吞噬過陰魂骨的事情給忘記了，血魂丹加上陰魂骨，是這世上最讓人噁心，可卻又真正不死不滅的存在！」

拓拔向南擦了擦身上的血，一邊撇嘴道：「可是，若非逼不得已。我並不想要這些的。」

說著話，拓拔向南雙臂一展，一對金色的羽翼展開，隨後便已經飛上天空，漂浮在了獨瞳的面前，繼續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看著本是屬於自己的羽翼，獨瞳無比驚恐，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誰能殺我……」

「哦哦。」

拓拔向南連連點頭，然後鄭重其事的說道：「我能，我能。」

接著，拓拔向南的羽翼一合，已經將獨瞳給包裹其中了，接著天空中便出現血紅一片，伴隨著獨瞳慘叫的消失，血霧也散去了，可空中卻只剩下了拓拔向南一個人，他看了看手裡的那把飛羽劍，嘀咕道：「似乎對飛羽箭有所加強，那麼我就收下了。」

「找死！」

梨紅葯咬牙罵道，隨後身影一閃，已經沖向了拓拔向南，可是一道包含著混沌之氣的水幕將他阻礙，他卻也不敢硬闖了，回到了原地，皺眉看向了尚清。說道：「你竟然也能釋放混沌之氣！」

尚清不以為意道：「是啊，小顧說了，只要跟著她混，混沌丹便隨便吃，我已經吃過很多了。」

梨紅葯是險些吐血。沒想到混沌丹也被當成了糖豆豆，一咬牙道：「這只是這一站而已，接下來，等著瞧吧！」

說著，梨紅葯再次一揮手，又是一道身影出現在了梨紅葯面前。

此人穿的如書生一般，一舉一動中，都充滿著儒生的優雅，他慢條斯理的掀開了長衫才跪下，一邊道：「主子。墨禮歸位。」

梨紅葯點點頭，說道：「去吧。」

優雅的墨禮又慢條斯理的起身，走到了眾人面前，沒有狂傲，反倒很有禮節的行禮。一邊道：「諸位，在下墨禮，乃主子座下護法之一，雖本事平平，但卻希望諸位不吝賜教才是。」

在見到梨紅葯之前就又恢復成紀若塵模樣的陳道陵此時露出了欣喜的神情，攔住了北宮小子和胭脂說道：「這個我來，誰也不準搶！」

北宮小子罵道：「真不要臉！」胭脂罵道：「無恥，竟然想偷懶。」

眾人不解，為了對付這個墨禮會是不要臉，會是無恥，會是偷懶呢？

難道說，這個明顯比獨瞳要強，可卻客氣許多的墨禮，是個很好欺負的？

眾人想著的時候，陳道陵已經走了出去。也不知從哪拿出一把摺扇，拱手來了個書生里，一邊道：「在下紀若塵，見兄台器宇軒昂，又像是個讀書人，恰巧在下也讀過幾年書，便覺得與兄台惺惺相惜，冒昧挑戰，只希望兄台手下留情才是。」

看到那扇子的墨禮眼前一亮，立刻道：「閣下，可否借你摺扇一看？」

陳道陵笑著將摺扇雙手奉上，一邊說道：「此摺扇，扇骨乃地龍骨所制，扇面為冰蟬絲所織，只是那上面的字，卻是讓兄台見笑了，正是我閑暇時所寫，還請兄台不吝賜教。」

刷……

墨禮打開了摺扇，仔細看著上面那鐵畫銀鉤的字，還有那首他聞所未聞的俠客行，不斷的點頭，嘖嘖稱奇道：「字是好字，詩也是絕佳！」

陳道陵笑道：「兄台喜歡，便贈兄台吧。」

墨禮一愣，隨後道：「君子不奪人所愛，這可是不得。」

陳道陵笑著說道：「無妨，畢竟在這充斥著暴力的世間，知己難求。」

墨禮不再推讓，重重的一禮行了下去，一邊道：「感謝閣下贈……」

然後，墨禮話還沒說話，就已經說不出話了，因為他才剛剛開口，便覺得喉嚨一涼，看過去時。卻是看到贈摺扇的那人，正用冰錐刺穿了自己的喉嚨，可是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偷襲了呢？

想著，墨禮已經栽倒了。

陳道陵沖著已經要發狂的梨紅葯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又解決一個了，你還有人嗎？」

就這麼死了？

此時的梨紅葯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只覺得，自己的這兩個護法，一個太狂妄。一個太謙和，可不管怎麼樣，卻都被敵人給利用了，可提出對戰的是他，若此時退縮。不僅沒了面子，而且還失去了試探和消耗敵人的機會。

所以，梨紅葯只能咬牙道：「這才只是開始而已。」

而走回人群的陳道陵是狡詐的笑了，一邊說道：「墨禮這個傢伙，怎麼還是那樣好騙？」

北宮小子說道：「人一旦喜歡上某人或者某物。便會有了缺點。」

此時的聖山腳下大戰正酣，而我卻已經結束了漫長的旅程，出現在一個熟悉的地方。

立著慢慢墓碑的廣闊空間，沒錯，這裡是天書閣。

而我也終於想起那個聲音主人是誰了，就是天書閣的守門人，此時他正笑眯眯的看著我，見我一臉茫然，便解釋道：「我將岩雀安排在你的身邊，是因為她有為我留下印記的能力。我才能在最關鍵的時刻，將你帶回天書閣。」

我皺眉道：「可是，你究竟是誰？」

然而，此時的他卻是忽然跪下，聲音中帶著顫抖，說道：「雖然你此時不記得我，而你記得我時，我便會死，可此生能再與你相見，以是我最大所求了。在那數不清的歲月長河中，我無時無刻不在懷念你，還念你將火種贈與我，賜給了我們文明！」

果然，九宮山壁畫中那個送出火種的鳳凰，就是我。可我卻是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記憶。

我看著那老者，問道：「你是九宮老人？」

他點頭說道：「是我，當年你將要隕落之際找到了我，傳我秘法，讓我作為見證者永生不滅，讓我在恰當的時間，將你的記憶完全復甦！」

竟然會是這樣？

該不該信？

這會不會又是北宮雪瑤的安排呢？

這時候，九宮老人說道：「你的血脈極為特殊，只要擁有記憶，便會覺醒獨屬於你的力量，而你為了避免再度被朝仙鳥獵殺，所以你才會要求我封印了你的記憶，而在你轉生之前，你已經用至高的智慧，布下了一盤精妙且漫長的棋局。只不過，你的記憶因為某種原因有了提前的復甦的跡象，所以在你涅槃之時，陳道陵才會再度將你的記憶封印。」

我布了一盤棋局？

見我面露疑惑，九宮老人繼續說道：「如今，顯然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等到你的記憶復甦，便能結束這無數歲月的糾葛了。」

我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這一世我所有的經歷，都是我從前安排的？」

九宮老人說道：「並不全是一早就安排的，你會在每一次轉生的生命即將結束時短暫的恢復記憶，那時你便會根據那一世所發生的事情再做安排。」

我連連搖頭道：「不可能，一直以來，我都是沿著別人安排好的路走下去，怎麼會是我。」

九宮老人說道：「待我啟動秘法，你便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