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被識破了

這一位傳說中的人物，終於有緣得以一見了。

從很久之前，我就一直有活在北宮雪瑤陰影下的感覺，知道最近這種感覺才慢慢消退，可一回到這盛京城，特別是在皇宮，我就會想起因北宮雪瑤而對我很好的皇上，也想起了梨紅葯如此對我其實也與北宮雪瑤有關，即便是孟煩了收我為徒也是因為北宮雪瑤的關係，還有鄭道一不也是因為北宮雪瑤才會對我那樣好嗎？

似乎回到了盛京城。北宮雪瑤的陰影，就又將我籠罩了。

不過，總算是能見她一見了，只是不知道，當北宮雪瑤這個便宜娘親見到我這麼便宜閨女，又會是如何的情景呢。

看著北宮小子，我點點頭應了下來，隨後又問道：「雖然你們從來沒提過，但我知道，其實很多事情，她都在背後謀划吧？」

北宮小子笑著說道：「見了你就知道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丫頭你的是，姑姑是站在我們這面的，至少我們的一些目的是相同的，比如說讓梨紅葯永遠的死去。」

我點點頭。說道：「行了，帶路吧，見過之後，咱們也該走了。」

北宮小子說道：「姑姑現在還有事情需要處理，丫頭就在皇宮等著好了。到時姑姑會來找你的。」

我說道：「那好。」

接著，我與北宮小子便去了御花園，本打算是附庸風雅的賞賞花，可卻發現因為瘟疫的事情，後花園已經許久沒有人打理了。此時疫情得到控制，宮人們正在打理，總之是看著很狼藉。無奈之下，我們就只能隨意走著，最後是走到了東宮，可卻是在殿外看到了顧末，她靜靜的站在那裡，仰望著宮殿，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見到了顧末，北宮小子的面容是有些古怪，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沒說什麼就離開了，把我一個人留在了這裡。

對於這個我曾經最大的敵人，即便她不會與我們同行，我也總要與她說說話的，畢竟北宮破對她仍然是一往情深，往後難免還會相遇的時候，總不能一直冷落著臉的。

我緩步走到了顧末身旁，也抬起頭看著那曾經象徵著無上榮耀的宮殿，淡淡的說道：「在想什麼。是曾經那些在東宮的生活嗎？」

「姐姐來了。」

顧末淡淡的笑著，沒有了怯生生的神情，神情非常的平淡自然，可隨後卻是嘆息一聲，一邊說道：「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因為心中惡念被抹除了。才會改過自新的。其實只有我知道，所謂惡念善念，根本就只是自己的一個念頭而已。我啊，還是從前的那個顧末，只不過是想通了很多事情，什麼天底下最尊貴的人，早已經是過眼雲煙了。現在想想，那天下第一又有什麼好爭的，哪裡比得上那個獃子分毫呢。」

果然，顧末還是那個顧末。她還是在人前隱藏，可我卻是能夠感覺出，她隱藏，也只是為了能夠更好的與北宮破在一起。

其實，這也算是一種大徹大悟吧。

我也淡淡的笑了，說道：「其實，當初若不是有文王爺兩口子，也許贏的就是你。」

顧末卻是搖搖頭，說道：「當時的處境太過複雜了，我們這一方，每一個人都是兩面三刀的，而你們那面，卻是有著同樣的目的，這才是勝敗的關鍵。還記得當初昌平與我說過，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們會輸，其實就是失了大道。現在想想都很可笑，就在站前不久，我還在想著如何暗算昌平后得到他的力量，一個內部問題不斷的陣營。又要怎麼贏呢。」

我問道：「如果不是大表哥，其實你也輸不掉，至少當時沒有人能夠制住你的死衛大軍。那麼，你恨過他嗎？」

「從來沒有。」

顧末搖搖頭，隨後又遲疑片刻。才說道：「其實也恨過，那次初夜被他奪走，我還是非常恨的。可是，重逢之後，我對他的感覺就變了。若不是有執念支撐著我，其實那時候我就會放手了。」

說著話，顧末收回了目光，認真的看著我，問道：「姐姐。你說如果我們之間從來都是和睦的，現在又該是什麼樣子呢？」

我說道：「我想，在我出嫁之後，我一定會促成你娘親扶正的事情，你嫡女的身份是跑不掉的。而堂堂侯爺的嫡女，又怎麼會嫁不到好人家呢？只不過，人就是這樣，慾望是無限大的，再加上你從小生活在庶女這個名頭的陰影中。慾望只會越來越大的。其實有時候我自己想想，你的人生被我影響了很多的。當然了，這與你自身也有關係。」

「很中肯。」

顧末搖頭笑了笑，顯然雲淡風輕，一邊說道：「姐姐。在回盛京城前時，破哥哥就與我說了，往後我們會與姐姐走在一起的，恐怕即便沒有那個洛洛姑娘，我也會與姐姐一同上路的。而破哥哥顯然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那麼破哥哥背後就一定有人，可能是破哥哥的父親，也有可能會是姐姐的娘親。自從擁有了絕對的實力之後，我就不再相信，那樣一個傳奇女人，會死於難產。所以，她一定是沒有死的。那麼，在聯想南詔行，還有接下來與姐姐的共同上路，我有理由相信。姐姐的娘親，是在背後謀劃了什麼。」

「還是那樣聰明呢。」

我笑著說道：「的確，她沒死，而且還約了今日與我見面。」

顧末這才有些驚訝，隨後卻是饒有興緻的看著我說道：「姐姐，有句話，末兒不知當問不當問。」

我說道：「但說無妨。」

顧末說道：「當年我與娘親陷害姐姐，可從那之後，姐姐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從前的姐姐可是比破哥哥從前還要傻，怎麼就突然精於算計了呢？難道說，姐姐也與破哥哥一樣，是被封了竅穴嗎？又或者說，在那之後的姐姐，與之前的姐姐。完全是兩個人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道藏中是有關於靈魂佔據的說法。姐姐，你的靈魂，還在嗎？」

到了這個世界多年，這是我最大的秘密，是連陳道陵我都沒有提及過的。雖然我懷疑陳道陵與北宮小子還有胭脂他們是知道的，可卻也只是猜測而已。可如今被顧末如此直觀的點破，是讓我有些心虛。

而顧末自然是捕捉到了我心虛的神情，她咄咄逼人的問道：「姐姐，末兒可猜對了？」

「你？」

我往後退了一步，體內真氣涌動，已經擺出了戰鬥姿態，一邊說道：「是與不是，又能如何？」

而顧末見我這樣緊張，卻是連連擺手。同時也在後退，一邊說道：「姐姐，你不要誤會，末兒只是覺得奇怪才會問的。再就是，雖然我已經不在意從前的事情了。可只要一想到，末兒是輸給了曾經那樣蠢笨的姐姐，心裡就有些不舒服。所以說，如果現在的姐姐，不是從前的姐姐的話，那麼末兒輸的可就不冤了。真的姐姐，除此之外，末兒別無他意。」

我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如果我承認會讓你好受點，你便當是如此好了。」

顧末心領神會的笑道：「末兒知道了。」

其實，我這已經算是默認了，而顧末也真的沒有再多問，又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后，便就分開了。

接下來，偌大的皇宮，我是有些無處可去的感覺，因為我不想再出現在四哥面前了，便想著要把北宮洛陽交出來，將丹藥給她，再傳給她一些金丹所產生的力量，可才走了沒有多遠，我便感受到了極為危險的氣息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