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時日無多

第三百九十七章 時日無多

此時的神廟外,是非常熱鬧的。

有北蠻人,也有大慶國的將士,另外還有一群跪在陣前北蠻尋常百姓,而被圍在陣中的,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我認識的女人,或者說是很熟悉,並且有過仇恨,可此時我對她卻只有同情的女人。

這個女人此時一身黑袍,她被一群男人圍在陣中,有北蠻人,也有慶國人,這些男人手裡沒有武器,只是赤手空拳的推搡著那女人,或者是帶著令人作嘔的笑容伸手摸一把,而那女人卻只能如同被牽著線的魔偶一般,被推到那面,又被推到這面,她只是不斷的說道:「你們要說話算話,我已經站在這裡了,而且可以隨你們處置,但那些無辜的人,還請你們放過他們,畢竟他們只是尋常的牧民而已。」

文王妃!

曾經那個深藏不露,而且就差一步之遙,就能母儀天下的女人。

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來到神廟的。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甘願為他人犧牲,甚至只知道她叫岩雀,而不知道她的姓氏。而曾經的仇恨,在我經歷了如此多的事情之後,其實早就被我忘卻了,而且那根本也不算上是仇恨,只是為了利益的爭鬥而已,只是我贏了,而她輸了而已。

所以。看到她被人欺凌,我心中是升起了同情,便一步步走向那群人,一邊說道:「既然能夠在這裡看到慶國將士,便說明北蠻已經被納入了慶國的版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還是陳道崖監國,或者說是已經繼位了吧?不論前者,還是後者。我想陳道崖都不想看到這一幕吧?」

隨著我的聲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投了過來,而這些人在我看來都很眼生,我也不知道是否有人是認得我的,但我也不在乎這些,至少在這裡,我們幾人是無敵的,既然如此,就不需要顧忌了,了不起再殺幾個人,手上的血已經夠多了,不差再多幾條人命。

「哪裡來的賤人,竟然敢直呼陛下名諱!」

「來人啊,給我把他們抓過來,這幾個女人也不錯,哈哈哈……」

「真的很不錯,特別是這個穿著道袍的小娘皮,不僅漂亮。而且還天生媚眼,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對對對,傾國傾城啊!」

「傾國傾城?」

一位銀甲的慶國將領皺眉念叨著這一句,總覺得這道袍女人有些眼熟,隨後一驚,手裡的銀槍都不要了,往副將身上一扔,便很狼狽的跑了過去,一邊喊道:「都他娘的給我閉嘴,那是陵王妃,是陵王妃,都他娘給老子閉嘴!」

說著話,銀甲將領「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頭,一邊說道:「末將拜見王妃娘娘……」

「起來說話!」

我語氣中帶著嚴厲,卻是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一邊往岩雀那裡走去,一邊說道:「命令你的人,把那些牧民都給放了,再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要帶人圍了神廟,又為什麼要對付文王妃!即便有曾經的事情,可文王爺終究是王爺,她也終究是王妃,豈是能這般羞辱的?」

「放人放人,瞅他娘什麼瞅,趕緊給老子放人!」

那銀甲將領吆喝著,一邊又開始解釋,說道:「回王妃,下令圍神廟的可不是末將,而是宇文大人,宇文大人說了,神廟的存在,不利於咱大慶國的統治,所以必須要拔掉。宇文大人這也是為了咱大慶國不是?可誰知道,就連神廟裡的人都逃跑了,可這些牧民卻非要護著,還有那個女,哦不,是文王妃,她也非要護著這已經沒人的神廟,所以末將這樣做,也是沒有辦法的。」

「哦?神廟的人。都跑光了?」

這倒是讓我很詫異了,按說即便神廟的人不是很多,可哪一個又都不是高手,哪裡會怕這些普通的將士,可我也想不通,就只能搖搖頭,繼續問道:「你說的那個什麼宇文大人,又是什麼人?」

銀甲將士說道:「宇文大人是從北宮家邊軍中崛起的,當初第一個殺入巨岩城的,便是宇文大人,而現在宇文大人,是燕蠻總督。哦對了,王妃可能還不知道,現在北燕與北蠻,已經被並在一塊了。」

我點點頭,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們現在可以離開了。順道給那個什麼宇文大人送去消息,告訴他神廟是蠻族人的精神信仰,而神廟也沒有爭雄之心,想要治理這片土地,就要善待神廟,否則只能激起蠻族人的仇恨,到時戰爭又起,還不是你們這群下面的苦哈哈去拚命?」

銀甲將士略一遲疑,立刻說道:「末將倒是可以轉告,但宇文大人會如何決定,末將也不清楚。」

我冷笑一聲,說道:「如果他有任何異議,便來找我。」

而這時候,原本正圍著文王妃的那些人,此時卻是將我圍住了,其中一個粗獷的男人上下看了我一眼,說道:「區區一個陵王妃而已,竟然敢如此囂張,難道你不知道,即便是當今皇后,見了咱宇文大人,也會禮讓三分的?難道你不知道,如果沒有宇文大人,這北蠻就不是咱慶國的?」

「讓開。」

我沒有理會這隻護主的狗,往前走著,可那人卻是再一次攔住了我,而我也只能停住。一邊說道:「既然你這麼想死,那便成全你好了。」

說著話,我以指為劍,隨手一指,只見劍氣一閃,那人瞪大了眼睛,人就已經栽了下去,我繼續往前走著,但凡有攔著我的人。便揮手殺掉,明明是有一膀子力氣的男人,卻在這裡欺辱女人,死不足惜。

轉眼間,已經沒有人再敢攔著我了,而我也走到了文王妃面前,發現她看我的目光中並沒有仇恨,反而是很淡然,我才說道:「三嫂,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岩雀淡淡的應了一句,隨後說道:「原來,那個老東西讓我等的人,就是你。」

我說道:「那個天書閣內的守門人?」

岩雀點點頭,說道:「是的,很久之前他便帶著神廟眾人離開了,讓我在此守護神廟,而且不能動武,說在我最危難時。會有人出手相救,而我就要跟那個人一同離開,沒想到這個人就是你。不過,是誰都無所謂了,我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

而這時候,箭矢離弦的聲音響起,鋪天蓋地的劍雨已經覆蓋了過來,岩雀很是輕鬆的笑著說道:「你想不到的,這些對你放箭的,都是當初北宮家的邊軍,而現在他們只效忠宇文沖,而宇文沖儼然已經是封疆大吏了,便是老四都拿他沒有什麼辦法呢。」

說著話,岩雀一伸手,一道屏障出現在我們身前,將劍雨隔在了外面,她一邊繼續說道:「為了老四著想,我覺得你有必要為他把這個隱患解決掉。再就是,我聽說老四生了一場重病,恐怕已經時日無多了,否則那宇文沖又哪敢如此?所以,如果你有法子就老四,就去看看他吧。即便是救不了,也去看看他,因為即便是我都知道,其實老四心裡有你。」

「四哥時日無多了?」

想起那個溫暖的男人竟然就要死了,我忽然間感覺到心裡一疼,咬著牙說道:「四哥的病,該不會與那個什麼宇文沖有關吧?」

岩雀搖搖頭,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此時正在巨岩城,你可以去找他問問。」

我點點頭,說道:「那你跟著我嗎?」

岩雀說道:「我在神廟等你。」

短暫的重逢與道別,我們繼續上路,至於神廟這裡我也不用擔心,剛剛岩雀露出那一手足以應付眼前這些人。

因為時間緊迫。我們是連馬都沒有騎,而是藉助著充沛的真氣趕路,一路上看到了許多城池,也有一些正在建設之中,而且至少看上去是很和諧的,看來四哥真的記得對我的承諾,要建立一個相對公平的世界。

想到此處,我的眼睛已經紅了,對於四哥。我真的虧欠太多了,甚至可以說,他與北宮洛陽的婚事,也只是為了不讓我為難而做出的選擇,我是真的很捨不得這個暖洋洋的男人就這樣死了,也暗自發誓,敢害他的人,都必須要死!

兩天後,我們到了巨岩城下,只不過原本的巨岩城已經崩塌了,現在這座廢墟中重建的城池,早就已經沒有任何堅固可言,但卻仍然是北蠻最大的城市,而短短時間建設到這種程度,也不知道有多麼的勞民傷財。

很快,我們便找到了宇文沖,因為他在的地方太過顯眼了,整個巨岩城的一角,被修成了一個整體的建築群,匾額上寫著宇文府,另外還有國之柱石四個大字,呵呵,這府邸修的,恐怕比皇宮還要大了吧。

也不知道這宇文沖是太膨脹了,還是真的想做皇帝呢。

以我們現在的修為,這宇文府內的高手,根本就發現不了。我們輕而易舉的進去,又輕而易舉的在書房內,找到了宇文沖,而見到宇文沖時,我是愣了一下,原本以為這宇文沖是個老頭子,卻沒有想到,他只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而且看上去很文弱。

此時的宇文沖也已經看到了我。正在看書的他放下了手裡的書,皺眉起身,問道:「你們是何人?」

我說道:「你是宇文沖?」

宇文沖仔細的打量著我們,一邊應道:「我是宇文沖,但你們可知道,闖我宇文沖府邸的後果?」

我沒有理他,而是隨手一指,一名藏在暗處的高手便沒有了氣息,我才繼續問道:「我只問你。陳道崖的病,是不是與你有關?若你不說實話,我便殺你宇文沖全家!」

隨後,那名藏在屏風后的高手暗衛栽倒在地,我繼續說道:「不要懷疑我的能力,也不要懷疑我的決心,因為我是顧傾,一個瑕疵必報的女人!」

「顧傾?陵王妃?」

死去的高手暗衛已經讓宇文沖無比驚訝了,而此時聽到這個名字。他更是想到了許多事情,可他卻是不信,區區四人,就能真的鬧出什麼風浪來,便冷笑一聲,說道:「只是一個王妃而已,很了不起嗎?便是陵王爺如今來了,又能如何呢?我是誰,我是宇文沖。是慶國的功臣,沒有我慶國能有如此大的版圖嗎?呵呵,還要殺我宇文沖全家,真的是大言不慚,真當我宇文家沒有高手嗎?」

「來人!」

宇文衝突然大喝一聲,屋裡屋外衝出來數十名高手,他一邊說道:「實話告訴你,陳道崖的病,就是我動的手腳。而且他是必死無疑,因為他根本不配坐擁這天下,我宇文沖才是真命天……」

「煞筆。」

我低聲罵了一句,劍匣內的黑月已經出鞘,化作驚鴻刺入了他的胸膛,而我是連看都沒有再看,轉身便走,對著北宮小子說道:「但有阻礙者,都殺了便是。另外,幫我找到解藥,至少也要知道,四哥的病,究竟是怎麼來的。」

說著,我召回了黑月,同時飛身而起,踩在了黑月的劍身上,向著南面而去。

陳道崖,我曾經對你說過,沒有我顧傾允許,你是不準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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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個王爺是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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