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選角風波上

「你打包票的籌碼是什麼？」如果是「以身相許」，那這部片子扔了也罷。

「如果這部劇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我就辭職！」端坐著的方暖忽然起身激動著說道，她的眼光可從未出過錯。

蘇燁想聽的可不是這個答案，聽到「辭職」這兩個字，他眼角都開始突突地跳起來。與他預想的一樣，這丫頭只把這份工作當興趣，有或無都不在乎。看來以後要不想把她給嚇跑，只能哄著她了。

「我相信你的眼光。」

「那好，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其它的安排我都很滿意，至於演員……蘇總，經紀部門應該把備選演員名單上交了吧，可以給我看看嗎？」

「吃了再看吧。」蘇燁吩咐秘書把晚餐送來。有了上次的教訓，請方暖來前他就安排好了一切，他可捨不得再把她餓著了。

蘇燁訂的是漢府的中餐，兩個人三菜一湯，外加水果甜點，剛好擺滿茶几。本想點漢府的特色菜，怕方暖吃不習慣，所以每一道都是按昨晚她的口味來選擇的。訂餐時還意外發現兩人的口味很相似，為此蘇燁還竊喜了好久。

蘇燁雖說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但是蘇明盛從小對他進行軍事化培養。在蘇燁還沒有能力賺錢時，衣食住行只相當於普通人家的水平。所以打小他對吃的方面就不怎麼在意，餓一頓也沒多大關係。

方暖正好相反，她的作息很規律，11點睡覺7點起床，每一餐的時間都很穩定。況且在沈月無微不至的照顧下，胃已經變嬌氣了，一不準時吃飯胃就開始抗議，咕嚕咕嚕叫個不停。

方暖一邊吃一邊看文件，看得專註的時候，就會咬著筷子停下來。

蘇燁只好把文件扯過來，「吃完再看，吃飯的時候不專心，不利於消化。」

方暖乖乖地開始吃飯。漢府的菜在這一帶算是比較有名的，又都是自己喜歡的口味，連連吃了兩碗飯。蘇燁看著眼前這個胃口很好的女人，只想到三個字「有福氣」。

吃飯任務完成，方暖才繼續認真閱讀起計劃書來。

計劃書上有備選女主角3人：柳如煙、唐佳乙和夏顏；男主角已經基本確定由杜亦清出演。柳如煙作為一號備選並不奇怪，如今的她正處於事業上升期，又是公司力捧的新影后，有好資源當然要先考慮她。夏顏是童星出道的實力派女演員，形象上佳唯獨不愛炒作，名氣略小。三人中最讓人不解的是唐佳乙，此女不僅過氣已久，演技和風評都不盡如人意。最重要的是她沒有與盛華簽約，往年盛華的年度大戲女主角都是選自己公司的。

拋去工作原因，方暖私心不喜歡唐佳乙。自從金域一事後對她的芥蒂無法消散，雖然她沒有直接傷害到自己，可以說壓根就沒露面，但那天發生的一切終究與她脫不開關係。

蘇燁看著方暖糾結的小眼神，以為是遇到什麼難以抉擇的事了，安慰道「你放心按照自己的想法選，不必考慮太多。」

方暖定下心來把對三人的看法告訴了蘇燁，不過隱瞞了與唐佳乙之間的矛盾。「備選女主角我更傾向夏顏。相較其他兩人，她符合劇中的法醫角色。而且這部劇對演員的演技要求比較高，沒有誰能比她更合適了。柳如煙也不錯，但是她的清純玉女的形象與此劇相去甚遠。如果再與杜亦清演銀幕情侶，難免會讓觀眾產生視覺疲勞。況且她要是知道這部劇不會上任何電視台，她也不願意接這個角色。至於唐佳乙，沒有理由直接排除吧！」

「我對夏顏和柳如煙的看法與你一致，可是唐佳乙為什麼直接排除？如果是因為她沒簽約盛華的話，你放心，我打算年後簽下她。」蘇燁放錯了關注點。

方暖不想與這個女人同一個公司，更不希望自己的方案里出現她。於是正面回答，「她的形象和演技不適合。」無論是從普通觀眾角度還是專業角度來看，唐佳乙要擔當這部劇的女主角確實不夠格。

「我認為她的形象與這部劇挺適合的。劇中女主角一步步成長為法醫院首席，所需要的堅韌與獨立，與唐佳乙的自身經歷相似，容易引起觀眾共鳴，到時候我們也可把這個作為宣傳噱頭。至於演技方面，有孔晟導演在，略作打磨一定沒有問題。」

「我認為該角色清高與純情的氣質，她還缺少了點。相比而言，夏顏各方面都比她更適合。」方暖的語氣越來越低沉，能想出那種計謀的女人，談何清高與正直。

蘇燁第一次不贊同方暖的想法，如果唐佳乙缺少純情與清高，當初在包廂她就不會反抗了。在那樣的環境下，面對公司老總的脅迫，她都能剋制住自己，就證明了她在這個紛繁複雜的娛樂圈裡仍然保持初心。蘇燁向來信奉以牙還牙，以恩報恩，那次唐佳乙把他打暈也算是幫了他一個大忙，所以蘇燁想藉此機會回報一下。

「反正這個周末有個劇本討論會，你跟我一起去聽聽。聽完再決定。」看著方暖有些埋怨的小臉，蘇燁覺得應該讓方暖見見唐佳乙，說不定會改變看法。

「好吧。」方暖有些不情不願，不是說好了演員由她定嗎，大老闆果然說話不算話。

之後兩人又討論了好些工作上的問題，一直在辦公室待到8點，蘇燁才要送方暖回家。

為了避免昨天同處一車的尷尬，方暖馬上拒絕，「蘇總，我朋友已經在下面等了，他會送我回去的。」

蘇燁只好作罷，「那你和我一起下去吧！」說完就要和她一起下班。走到公司門口，方暖哪有什麼朋友來接啊，只不過不想坐蘇燁的車，所以扯了個謊。

「你朋友呢？」蘇燁張望了四周，職員差不多都下班了，靜悄悄的並沒有什麼車。

「他可能忘了，我馬上打個電話。」方暖馬上從包里拿出手機，想給王司機打個電話。

蘇燁壓下方暖的手機，說「坐我的車吧，我順路。」只要她想去的地方，蘇燁怎麼會不順路。

「不用了，我打個電話他馬上到的。」

「那你打個電話讓他不用來了，我送你回去。他說不定是忘了，你就麻煩他了。」

老闆都說順路了，再堅持就顯得矯情了，只好又上了蘇燁的車。

方暖實在捉摸不出蘇燁的性格，明明看起來不近人情，卻又似特別熱烈。難道國內公司的老總都這麼惜才，員工要親自接送。

還好這次坐蘇燁的車沒那麼尷尬了，不過兩人的對話依舊是你問我答模式。方暖不解蘇燁為什麼對自己的日常生活那麼感興趣，以為他對少女有特殊癖好。畢竟她年齡不大長得還嫩，不要臉點的說可以自稱為少女。

「雙休日做什麼？」蘇燁問。他很好奇方暖在公司外的活動。

「待家裡。」方暖可不想暴露自己全部的行蹤。

「有什麼愛好？喜歡運動嗎？」

「喜歡游泳。」

「公司里就有游泳池，以後下班了可以去游一會兒再回去。」

「好。」方暖只是答應下來，並不會去。那個游泳館對外宣稱是公共的，但是所有職員都知道它是作為明星的鍛煉場所而存在的。方暖這種小職員哪裡進的去。

……

不知不覺在小區的入口了。蘇燁感嘆即使自己開得再慢，還是會有分別的時候，如果兩個人住在一起就好了。

回去路上，蘇燁心情好難得放了歌，今天又多了解了她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