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屍骸

尼希萊姆，處於宇宙邊陲的一個荒蕪的世界，一個幾乎只有石頭的星球，為了可能發生的戰鬥不波及到其他生命，阿曼蘇爾選擇在這裏與薩格拉斯攤牌，之後，既是萬神殿的隕落。

踩着螺旋向下的階梯，班尼的眉頭皺的緊緊的，沒有任何資料顯示前世的伊利丹知道有關泰坦的信息，他乾的最轟轟烈烈的事就是偷襲納茲雷茲姆，搞到了薩格里特鑰石，然後就被玩家們輪了整整一個遊戲版本，雖然班尼穿越前已經有了伊利丹要重新歸來的資料和信息，但也只是一些隻言片語，具體情況如何班尼根本一無所知。現在發生的一切怎麼看怎麼像是自己這隻蝴蝶扇動翅膀扇動的太勤快的後果。

現在所發生的一切早就脫離了那個所謂的歷史了，他不會自詡什麼歷史創造者這麼高大上的稱號，但事實也差不多了，沒有他，高等精靈會在凱爾薩斯的帶領下自稱血精靈，希爾瓦娜斯會帶着一堆亡靈脫離巫妖王的控制成為被遺忘者，然後和血精靈一起加入部落，德萊尼人會加入聯盟，部落與聯盟之間的戰爭會從艾澤拉斯一直延續到外域，凱爾薩斯會投靠伊利丹，之後又投靠基爾加丹，最後被自己的人民徹底拋棄，然後死在冒險者的手中，被基爾加丹復活然後再死一次，逐日者王族徹底退出歷史舞台，莉亞德琳的老相好成了攝政王，被被遺忘者女王希爾瓦娜斯壓制的死死的，一心一意的帶着殘存的王國在部落的道路上狂奔，聯盟依然是那個看見部落就高喊著部落豬受死的聯盟，部落也依然是那個看到聯盟就高喊聯盟狗受死的部落，什麼？燃燒軍團？打到家門口再說！走開，別打擾我干聯盟/部落！

而伊利丹，他會在黑暗神廟裏等著一群冒險者在納魯的指引下把他幹掉，從頭到尾，根本就不會有什麼發現泰坦屍骸的事發生！

「那麼，你又是如何得知有關泰坦的一切的？伊利丹先生？」

伊利丹奇怪的看了班尼一眼，即便隔着木條，班尼還是感受到了那有些不屑的眼神。

「我有義務告訴你這些嗎？」

班尼不在意的一笑。

「雖然在我看來，作為『盟友』，共享情報是基本義務，但看來你並不這麼想，所以，讓我猜猜——」

「眼睛？」

伊利丹臉色一沉，這個人類不是第一次揭開這道傷疤了，雖然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但他也因此被族人視為背叛者，心愛的人也將他視作惡魔，這條傷疤自己可以揭，卻容不得別人觸碰。

「如果你覺得我是在侮辱你，

大可不必。」班尼饒過停下的伊利丹，沿着彷彿沒有盡頭的台階繼續向下。「我曾經聽到過一句話，力量的好壞不在於本身，而在於承載力量的人如何使用它。如果邪能不會侵蝕人的靈魂和軀體並徹底改變一個人的人格，我會認為這句話很正確，但很可惜——這句話在艾澤拉斯並不成立，在我看來，你一定會成為惡魔，不是外表，而是本性，邪能的腐化倒並非不可逆轉，可惜你一定不會接受。」

「難道你認為使用聖光的人就一定是正義的？」

「我可沒那麼天真，伊利丹先生，凡事都有兩面性，聖光是寬容的，但在我看來過於寬容了。」

「什麼意思？」伊利丹按耐住翻騰的邪能之力，繼續沿着階梯向下，寬大的足以容納深淵領主的階梯讓他可以和班尼并行，這個人類在評判自己的信仰，這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不可思議的。

「要說什麼意思——」班尼攤了攤手。「解釋起來實在是太麻煩了，也許一天都講不完，你確定要聽嗎？」

伊利丹又露出了那種不屑的申請，四十五度角斜視讓人感受到莫名的壓力。

班尼聳了聳肩，要講聖光的本質，就要講善惡的本質，這些東西講起來沒有一天還真講不完，講完了伊利丹這種人也不會認同，他說的好聽是意志堅定，說的不好聽就是茅坑裏的石頭，上萬年的牢獄生活都沒有讓他有一絲改變，自己這蹩腳的嘴遁技能就不要妄想了。

『你很同情伊利丹？』卡莎的聲音突然在腦海里響起。

『咳咳咳，怎麼可能。』開玩笑，伊利丹需要同情？

『總覺的你在面對他時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他可不需要什麼同情，不過說起來，有一點上，我倒是有那麼一點資格同情他。』

「什麼？」

『他是愛情的失敗者來着。』班尼轉頭看了一眼希爾瓦娜斯，後者兜帽下的臉一如既往的沉靜，只是沖班尼露出了一絲疑惑。

『怎麼了？』

『啊，沒什麼。』

希爾瓦娜斯有些莫名其妙的白了他一眼，隱晦的向伊利丹抬了抬白皙的下巴。

『我總覺得他有什麼在瞞着我們，你確定要相信他嗎？』

『相信他說不上，先看看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再說，我們四個加起來可以把他當傻子打，他翻不起什麼浪花。』

『還是小心一些，他給我的感覺很危險。』遊俠們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明白。』

「等等！」卡德加突然出聲警示。

「怎麼？」班尼回過頭，正好看到卡德加與凱爾薩斯對視了一眼。

「有奧術生物的殘留痕迹。」凱爾薩斯抽出火焰之擊，在腳下的金屬台階上點了一下，一團藍色的火花一閃而逝。

「奧術生物？」

「在某些魔力匯聚點，由於魔力的益出，會產生類似元素生物的奧術聚合體，它們沒什麼智力，對魔力充滿慾望，會攻擊任何攜帶有魔力物品的活物。」卡德加解釋道。

「這裏有戰鬥的痕迹。」希爾瓦娜斯摸了摸金屬牆壁，上面有一些肉眼幾乎不可見的划痕。「是惡魔的武器。」

班尼看了一眼沉默的伊利丹，伊利丹搖了搖頭，表示什麼都不知道。

班尼直接召喚出了法杖，金色的水晶一亮，每人都被一層圓形的金色光膜保護起來，當然，伊利丹並不需要。

「泰坦掌握著至高的奧術之力，它的屍骸旁有奧術生物不奇怪，不過還是小心些，這些奧術生物可沒有敵我之分。」

「小心！」

一團刺眼的藍光突然在卡德加與凱爾薩斯之間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