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吻你吻你強吻你

10.吻你吻你強吻你

車裡的氣氛沉默得詭異。

舒望扭頭盯著秦宥的側臉看了好些時候,才笑嘻嘻地開口了:「老柚子,一個星期沒見,你是不是想我想得要死?」他的聲音里洋溢著滿滿的幸福,一點也看不出異樣。

而秦因書則在舒望看不見的地方向秦宥射去了凌厲的目光。

秦宥嘴唇微微開啟,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一分鐘過去了,終究還是沒有回答。

突然之間,氣氛冷到了冰點以下。

舒望冷下臉收回目光,同秦宥一樣面無表情地直視著前方。兩人都不再說話,就連小小的秦二娃也出神地盯著某處,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這般死寂一直持續了第一個紅燈。

秦宥將車停在了斑馬線外,等待著紅燈結束,可卻忽然被人緊緊抓住了手腕。

舒望表情冷淡,目不斜視地瞧著前方過馬路的行人,甚至連頭都沒有偏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語氣乾脆果斷,乍一聽鎮靜非常,但稍微沉下心,就能發現其中那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

「沒什麼。」秦宥比他更加冷漠淡然。

兩人就這般僵持著直到後頭的汽車不耐煩地按起來喇叭:「沒看見綠燈了,還走不走啊?!」

秦宥淡淡瞧了舒望一眼,然後一根一根扒下他的五根手指,把他的手送回了他自己懷中。

舒望面不改色,正襟危坐,可眼裡卻泛起了薄薄一層水霧。

回家、吃飯、洗澡、睡覺,兩個人像是被消了音似的再也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在無盡的沉默中機械地進行著這一切。

夜已深去,舒望僵硬地躺在床上盯著黑茫茫的天花板,完全無法入睡。

他的人是靜的,但腦子卻是亂的。

他與秦宥十六歲相遇,十九歲結婚,二十歲有了二娃,至今已經九年。這九年來的一幕幕如同流水般在他眼前緩慢淌過,秦宥從來不曾這樣對他,甚至連他傷了一根頭髮都要心疼好久。

他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就突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甚至連一點點苗頭都沒看到,前幾天兩人還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他實在不服氣。

在黑暗中,舒望側過身子目不轉睛地盯著秦宥烏黑的後腦勺。

這是這麼多年以來,秦宥第一次背對著他而睡。

以往他睡覺不拘一格,秦宥非要和他相擁而睡,久而久之他也養成了這樣的習慣,可他還沒變呢,對方卻先變了。

他越想越多,心底不可抑制地湧上了一股委屈,那委屈越來越濃,越來越厚,只差一點便能讓他啜泣起來。

也許是被委屈逼的,也許是心裡實在渴望,在不知不覺中,舒望貼近了那副堅實的身體。

他伸手摟住秦宥的腰部,臉緊緊貼著他灼熱的背,小聲道:「我知道你沒睡。」

他又抱得更緊了一些,湊得更近了一些,幾乎是貼著秦宥耳朵說道:「我們可以不要這樣了嗎?」

他等了好久,等到他以為秦宥是真的睡去時,才聽到了那熟悉中略帶點喑啞的聲音:「別這樣……」

「我不,我就要這樣!」他在被窩中摸到了秦宥大手,急忙握緊,怎麼也不肯鬆開:「我不知道我哪裡做錯了,但我可以改,真的!」

「不,你沒錯,是我錯了……」在這句話響起時,舒望感覺到自己抱住的身體突然一下泄了氣,就像一座巍峨廣廈再也承受不住支撐它挺拔的壓力,塌了。

舒望眼睫微顫,這時,秦宥轉過身,穿過那迷濛的黑霧,直直看向他失落的眼裡:「我看……我們還是先分開一段日子……」

「我不許!」舒望猛地從床上坐起,冷風毫不留情地灌進被子里,讓他的心靈連同肉體齊齊打了個寒顫。

他受夠了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他就是不答應,秦宥又能拿他怎麼辦?!

秦宥似有些不耐,也懶得理他,起身就要離去,可這時卻被人給重重地撲倒了。

舒望騎在秦宥身上,不知輕重、用盡全力親吻著、舔舐著、吮吸著、撕咬著他的嘴唇。

他覺得自己是瘋了,除了將自己揉進秦宥的骨血里,他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去將秦宥鎖在自己身邊。

他只能不顧一切,飛蛾撲火般獻祭著自己。

他將舌頭深入到秦宥嘴裡,曖昧地攪動起不絕於耳的滑膩水聲,戰慄著滑過那溫熱口腔內的每一寸軟肉,時重時輕,時快時慢,在每一個敏感的地方賣命地勾引著,惹火地挑逗著,可卻怎麼也無法引得秦宥與他糾纏共舞。

對方口中的軟物只是靜靜地躺在那兒,好似一團死物。

慢慢地,舒望的心也冷了。

他撐著秦宥的胸脯坐了起來,低頭看著對方熟悉的臉龐,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借著窗外透來的朦朧月光,他貪婪地看著他,不肯放過一絲細節。隆起的眉骨,深陷的眼窩,堅毅的下巴,烏黑的眉,深邃的眼,菱形的唇……和他記憶中幾乎一模一樣。

可他明白,明明還是一樣的皮囊,可為什麼人就不是那個人呢?

他真的不明白。

酸澀的滋味從心底漸漸瀰漫開來,舒望抓緊身下的床單,乾澀地說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你可以告訴我,我能接受的……」

與他的反應截然相反,秦宥冷冷推開他,下床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你想多了,沒有誤會。」

舒望搖了搖頭,聲音更加哽咽了:「不,你騙我。」

就在他喃喃自語時,秦宥卻邁開長腿朝門口大步走去。

所有的委屈憤怒一下湧上心頭,舒望攥緊拳頭,用帶著哭腔的聲音沖著他的背影聲嘶力竭地喊道:「如果我們是因為什麼狗血得不能再狗血的原因而分開,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不,只是因為我變了。」秦宥頓住腳步,沉聲道。

撂下這句話后,他走得更快了。

雖然雙腿有如千斤重,雖然每往前邁一步都是那麼艱難,可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要逃離這裡,他要逃離這裡!

不然,他會瘋的……

舌尖掃過唇上被撕咬出來的血沫,秦宥的神智陡然清醒了起來,眼神中染上了一抹深沉決絕,就連步伐變得更加堅定有力。

他不過是在為了對的人做對的事。

他沒有錯。

隔壁鬧出了那麼大動靜,秦因書怎麼可能睡得著。

當自己的房門被推開時,他趕緊閉眼裝睡,沒多久便感覺到床上多了一具冰冷的身體。

他吧唧一下嘴,假裝睡得正香,翻了個身,緊緊抱住身旁的人,希望能讓舒望儘快暖和起來。

「二娃,原來難過的味道這麼不好受……」耳畔突然響起了舒望低低的呢喃。

秦因書顫抖著睫毛,可始終沒有睜眼,他知道舒望一定不會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現在這幅模樣,只能強迫自己趕快睡去。

可沒過多久,他就發現兩人頭下的枕頭濕了。

第二天是周末,秦因書也不用忙著去學校上學,放心大膽睡了個懶覺。

他醒來時正聽到大娃在外面哀傷地嚎叫著,於是立馬跳下床,跑到了客廳,正好看到舒望站在門口把大娃交到了一個陌生女人手裡。

舒望關上門,才發現秦二娃皺著小臉站在自己身後,他向廚房走去:「肚子餓了嗎?要吃什麼?小爹給你做。」

秦因書拉住他的衣擺,不滿道:「為什麼要送走大娃?」

舒望在原地站住,蹲下身看著他的眼睛:「二娃,小爹這幾天可能照顧不過來你們了,所以就把大娃先送到我一朋友那兒寄養幾天。還有,」他猶豫了會又道:「等下,我會把你送到外婆家,你要乖乖聽話。」

看著眼前的舒望臉色蒼白憔悴,眼圈烏青一片,秦因書暗自握拳:「我已經二十八歲了。」事實上,他甚至比舒望還要大上三歲。

舒望愣了愣,然後疲憊不堪地揉了揉額角。他已經忘了,這個二娃已經不是他的那個二娃了。

「那好吧。」半晌后,舒望從地上站起,準備往廚房走去。

可才一站起,強烈的眩暈便猛然襲來,他眼前白花花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方向感和平衡感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他覺得自己就好像懸崖邊的一顆柳樹,搖搖欲墜、幾乎要站不穩了。

秦因書知道舒望這是低血糖犯了,連忙扶著他走到沙發邊坐下,然後拿來了一杯糖水,看著他慢慢飲下。

幾分鐘后,舒望總算好多了。他伸出手想要摸摸秦因書的腦袋,可還沒碰到就忽然想起二娃已經二十八歲了,應該不喜歡被這樣對待,於是又訕訕地收回了手。

可秦因書卻在這時道:「我想要小爹摸摸我。」他一邊說著一邊抓著舒望的手來到了自己頭頂。

不僅是為了寬慰舒望,更是因為他真的非常想念舒望,想念他的的每一次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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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刀霍霍向渣攻[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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