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作死第九式

9.作死第九式

太陽西落,昏暗的日光在被黑暗吞噬,純白的雲朵也染上一抹晦暗。人們也放下手中的工作,陸陸續續往後走。倏然間,神殿綻出萬丈聖光碟機逐所有黑暗,日光被淹沒、純白的雲朵也被覆蓋。那是神域有史歷來最光亮的一個黃昏。所有人停下來腳步,痴痴凝向神殿。

貝爾的氣息越減越弱,隨之白落手上的聖光越光亮。他毫不吝嗇將體內神力盡情釋放,只為挽留正在流逝的生命。

米修抬起頭,望向神殿目光的陰沉得恐怖。神力一直與靈魂相輔相成,神力能隨着靈魂強大而無限增長,靈魂也會隨神力的匱竭而消逝。按這個程度釋放神力,白落是準備不要命了嗎?本是冷漠的臉現結成厚厚的冰,腳上的動作又加快了幾分。

另一邊,万俟家族人人膽顫心驚,惶恐地跪在地上。自神殿放出聖光,万俟臨也就似中了邪,莫名的大發脾氣,還將大殿砸得七零八落。這會又平靜地站在窗口,柔和的聖光映出万俟臨也精美的容顏。他揚起頭,執着地望向神殿,「那個奴隸那麼重要嗎?」

諾大的宮殿內沒有回應,只有淡淡的迴音。白髮輕舞勾出悲傷的神情,修長的身影孤零零立在窗前。

神明慈悲,在白落拼盡全力下。他保住了貝爾最後一口氣息,等到了冷歌的歸來。貝爾的傷勢很重,經過了幾天的治癒才把情況穩定下來。期間白落一直守在貝爾身邊,關於羅琦他是直接交給了米修。並下達了他人生中第一個殘忍的命令:羅琦必須要生不如死。他相信,相比於他,米修會處理的更好。

貝爾全身皮都被剝盡,只好把他裹得像個木乃伊,露出兩雙眼睛。這次事中貝爾表現出驚人的求生欲,原本要半個月才能蘇醒的他,幾天後便恢復了意識。貝爾醒來后,白落也沒清閑下來。

貝爾行動不便需要人照顧,一則神殿內沒有侍女,二則經過這件事後,白落也不放心將貝爾交給別人,便親手親為、忙上忙下的。剛醒來那幾天,貝爾的反應簡直乖巧不像話,白落看着都好一陣心痛。

這幾天貝爾開始長新肉了,身體本就又痛又癢,還要勤快換紗布。每一次換紗布,紗布上都纏滿血肉,隨之是一盆盆血水。每當看到這些,白落就恨不得親手去剝了羅琦的皮。

今天大概是特別痛,剛纏上的紗布很快被血水浸濕。白落實在看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紗布:「痛不痛?痛就哼出來,我不會說出去的。」

白落想過了,這個孩子大概是自尊心作祟了,所以才一聲不吭。哪怕是一個成年人,遇到這種事早就喊成『殺豬』了,那還像他那麼平靜。

貝爾卻揚起頭碰上他的唇,稚幼的聲音帶着甜甜的滿足,「這樣就不痛了。」

粗糙的紗布劃過他的唇,引起一陣酥麻。白落先是一愣,后臉『撲』得一下變得通紅。那個『酥麻』是什麼鬼?這只是一個孩子啊!他不要成為猥瑣男童的變態啊!

貝爾藉機爬上了他的身體,兩支細小的胳膊環過他的腰,「哥哥,抱我。」

清清脆脆的幾個字,白落莫名聽出了H意味,嚇得渾身一凜。如果不是貝爾受傷了,估計他早將他扔出去了。然而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他嘆了一口氣,伸出雙手輕抱住他。

看來,某件事迫在眉睫了。

……

「我要給貝爾測試天賦。」這是白落第二次說起這個話題。

這一次沒有反對,有的是默許的沉默。梅索很識趣地低下頭,他不是瞎子,那一晚聖光照亮了整個神都。白落為了那個孩子已經做到這一步,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還在乎什麼神明責罰?再則,整個王室都是白落的,想怎麼折騰不都是他的事,他們這些做臣子的要識趣。

看,三子都沒出聲呢。再說,要是真出事了也有三子撐著,他放心得很。他可又聽說了他們三個人的兇殘事件,人家貴族可嚇得三天不敢閉眼。他老了,天賦也比不過他們,這些事交給他們就好。

冷歌他們之所以不反對,是因為白落之前便去找過繆茲來預知此事,結果指向是光明。有了這個籌碼,冷歌與繆茲也就默許了他的行為。倒是米修不信神不信命,直接跟他提了一個條件:要求貝爾搬離他的寢宮。

理由還特別充分,弈君學習術法后便與冷歌分開住了,貝爾他也不能例外。白落一楞,說起來這個坑還是他親手挖的。弈君看上去已是一個八-九歲的大孩子,與冷歌住一起實在不便。他便支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術法是苦修,一個人居住才能更好的修鍊。

不管弈君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搬家的那天,弈君哭得撕心裂肺,扯破了嗓子嘶喊,冷歌怎麼哄也停不下去。對比他平時臭屁的樣子,白落心裏那叫一個爽快。也許是他情緒沒掌控好,一不小心就把幸災樂禍漏了出來。

弈君突然不哭,反而指着他的鼻子大罵,說他是大壞蛋,以後是要嫁給魔王的人。本來這話白落就當笑話聽聽了,他一個神王會嫁給魔王?他腦子是絆壞了嗎?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玩跨種族戀愛。

冷歌卻臉色大變,還發了好大的脾氣。那是白落第一次見冷歌發脾氣,平時越溫柔的人發起脾氣來越恐怖。弈君也被嚇傻了,老實地搬了家。

內心一陣涌動,米修果然是他的貼心小棉襖。要求與他的想法竟不謀而合,他本就想借這件事讓貝爾搬出他寢宮。不得不說,他與貝爾的相處方式已經嚴重超出了應有的兄弟關係。他可不想某一天神域的大街小巷都貼著『神王猥瑣小男孩』的報道。

白落一口就應下,這事也算塵埃落地了。他興高采烈地告訴了貝爾,本以為貝爾會跟他一樣高興。沒想到換來的是,他倔強地搖頭,「不要。」

「為什麼?之前你不是想術法嗎?」這回輪到白落傻眼了。貝爾的態度很強硬,顯然他是真的不願意。

貝爾翻過身子去,撅起小屁股對着他,「沒有為什麼?不要就是不要。」

「貝爾,不要任性。學習了術法,從今往後你就能保護自己了,你身上的傷也會好得快一點。」

貝爾慢慢翻過身子來,懷裏緊緊拽住小枕頭,「可是,我不想搬出去一個人住。」

白落一愣,放柔了聲音,「如果你不學習術法,你身上傷口不僅好得慢,還很有可能會變成疤痕。到時候,你就變成了一個醜八怪了。」

「那我可不可以不搬走?」

白落搖搖頭,「不行,我已經答應米修了。一旦你學習術法,你就必須要一個人居住。」

貝爾失落地垂下小頭顱,漆黑的眼眸里卻閃過晦暗的波光。白落不知道正是因為他這番話,米修與貝爾兩人徹底杠上了,哪怕千萬年以後也不曾改變。

「那我問一個問題,哥哥你喜歡什麼樣的人?」貝爾鬆開懷裏的小枕頭,神情看起來很認真很認真。

「誒?」白落忽地一怔,脫口說出曾經的幻想,「漂亮、優雅,有理想、有衝勁,勇於追求自己的理想。各方面都要完美得找不出一點瑕疵。所有人都愛她,而她唯獨愛我,對我一心一意……」

一陣詭異的沉默爬過……

卧槽!他居然脫口說出來了!還是這麼羞恥的答案!貝爾會不會嫌棄他?從今以後不認他這個大哥了……

「好,我去學術法。」清亮的聲音截斷了他的幻想。

那張被紗布包裹住的臉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而這一刻也是拉開歷史的第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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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業扮演[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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