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終戰

第一百六十八章 終戰

「你終於來了。」溫宇冷笑着說道。

「讓你久等了。」秋章白的槍指向了溫宇,目光兇狠的說道:「放人。」

雨已經完全變成了冰,落在臉上冰涼一片,直直的冷入了骨子裏。溫宇的槍抵在了安凜的額頭上,安凜的腳下拴著一塊巨石,石塊已經被扔進了湖水裏,此刻只要溫宇鬆手,安凜就會被巨石帶進湖裏。

「你就一個人來的?」溫宇笑着看着秋章白說:「我真不知道是應該誇你勇氣可嘉,還是應該說你不要命。」

昏暗的湖邊看不清對方的表情,秋章白站在向下砸落的小冰晶中,槍指著溫宇沒有動。安凜躺在地上,抬起頭看着秋章白,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意。

「速戰速決。」秋章識在耳機里說道:「溫宇修改了程序,想要阻止今夜的行動,需要他的指紋。」

秋章白的眉心幾不可聞的皺了一下,他看向了溫宇身後的亭子,那個小小的亭子擋住了後面的高樓。

「你究竟想要什麼?」秋章白問道。

「我要拿回我原本的東西。」溫宇的聲音中是理所應當,他甚至帶了幾分笑意:「被安自成拿走的那些,現在在安莫和楊青戎的手上,不過我聽說,楊青戎已經把權力交還給了安凜。」

言下之意已經很清楚,溫宇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安凜,安凜的唇角露出了輕蔑的笑。天上的冰已經成了雪,慢慢的掉落着,一片小小的白色落在了秋章白的槍上,不多一時就變成了水。耳機里的倒計時還在不停的響着,像是死神一步一步逼近的聲音,敲在了秋章白的心上。

「放了她。」秋章白突然說道。

溫宇眯起了眼睛,不確定秋章白在想什麼。秋章白緩緩的彎腰放下了槍,慢慢的舉起了雙手,一步邁過了地上的槍,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溫宇。溫宇的槍口從安凜的方向挪向了秋章白,秋章白貼了上來,槍口指在了他的心臟上。

「你現在就可以開槍殺了我,但是我要你放了安凜。」秋章白又一次說道。

「你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你在警局學了這麼多年不會什麼都沒學會吧。」溫宇的眸子神色變冷,看着秋章白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求我吧。」

「章白。」安凜的眉心狠狠的皺着,叫着秋章白想要阻止他。

沒有人回答,時間在流逝,耳機里的倒計時還在響着,秋章白的神情變得冰冷,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溫宇顯然已經失去了耐性,扣著扳機的手指慢慢的想要收縮。秋章白突然動了,他撤後了一條腿,單膝跪在了地上,另一條腿也慢慢的跪在了地上,雙手依然舉著。

「我求你,放了她。」秋章白看着溫宇說道。

笑容一點點變大,溫宇看着秋章白的臉,無不嘲諷的說:「秋章白也不過如此,我還以為是一個多麼硬氣的人,沒想到會因為一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我自然回放了她,你們兩個去下面作伴吧。」

話音才一落,溫宇就鬆開了抓着繩子的手,石頭失去了控制,直直的落入了水中。安凜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人就已經跟着落入了水中。秋章白的瞳孔瞬間收縮,伸手去抓安凜。溫宇的眸中突然顯露出了怨毒的神色,扣動了扳機。

子彈打在了秋章白的防彈衣上,秋章白被子彈的力道掀翻在地,眼睜睜的看着安凜落進了水中,掙扎著爬了起來,吐出了一口血。

「你覺得你在我面前有多少勝算?」溫宇笑着看着秋章白問道。

秋章白的槍還在原地,但是溫宇已經越來越近。胸口動一下就是疼的,不用看也知道是肋骨斷了,秋章白抹了一下唇邊的血,爬起來站在了溫宇的面前。

「不好意思,我必須要贏。」

話音未落,秋章白已經抓住了溫宇的槍,手指一動退下了槍中的彈匣,一腳踢開。溫宇掙脫了秋章白的控制,把他摔在了地上。整個後背直直的落在了地上,秋章白頭一歪,一口血吐了出來。

「你就是一個廢物。」秋章白突然大笑着說道:「這麼多年你把自己隱藏起來,你想過安凜的感受嗎,你手下那麼多人因為你送了命,你真的考慮過他們嗎,你只想着要贏,你根本不配。」

「不知死活。」溫宇換上了新的彈匣,指向了秋章白:「那我就送你一程吧。」

槍口越來越近,秋章白已經看得不甚清晰了,他只是笑了一下,躺在地上不再掙扎,頭扭向了中心湖的方向,看着剛才安凜入水的地方。

「去陪她吧。」

溫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熱的血花濺在了臉上,讓秋章白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溫宇難以置信的站在原地,他想要回頭去看,卻已經再也沒有力氣了。胸口的彈孔中流出了血,沒想到這血竟然還是熱的。溫宇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任務結束。」耳機里,馬特伯恩說道:「不要忘記你說過的話,我們就先走一步了,記得告訴秋章白,他永遠都只能是我徒弟。」

秋章白看着倒在自己面前死不瞑目的溫宇,努力的撐起了身子起來,一步一晃的走到了湖邊,縱身跳了下去。湖水已經快要結冰了,冰涼的水帶着刺骨的寒意,秋章白抓住了已經沉入湖底的安凜,割斷了她身上的繩子。

此生能遇見你,我榮幸之至。秋章白撫上了安凜的側臉,吻上了她的唇。空氣隨着這個吻進入了安凜的體內,秋章白安心的閉上了眼睛,沉向了湖底。

空氣好像是越來越稀薄,周圍越來越冷,安凜下意識的想要抓住身邊唯一的溫暖,但是溫暖卻離她越來越遠。從來都是這樣,從來都沒有一個人給過她溫暖,從來都是獨自留她一個人在黑暗中踽踽獨行。沒有人問過她痛不痛,沒有人問過她冷不冷,她張牙舞爪的像一匹狼,把所有的脆弱都攔在了獠牙的後面,她以為,這樣就不會痛。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她錯的離譜。

秋章白的名字突然出現在了腦海中,像是一顆頑強的種子破土而生,以勢不可擋的架勢飛快的成長著,最終在她的心上以最孤傲的姿勢長成了一顆大樹,好像,可以遮風擋雨。

「章白。」安凜在心裏念著,一滴淚融進了湖水裏,再也看不清楚。

警車飛快的沖了過來,警察們把這裏團團圍住,秋章識看着電腦上顯示著發送成功的信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溫宇依然倒在原地,冰涼的雪落在他的身上,雪化得越來越慢。

救援人員已經趕到了這裏,把秋章識撫上了救護車,秋章識回頭看了一眼被抬上另一輛救護車的秋章白,露出了笑容。

終於結束了,秋章識想着。只是自己的身邊,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他看着在自己周圍忙碌著的醫護人員,眼睛一陣陣的酸疼著,看來真的是需要好好的修養一下了,秋章識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任由眼角的眼淚流了下來。

中心湖另一邊唯一的一棟高樓上,馬特伯恩收起了狙擊槍,把耳機扔在了地上。警車和救護車的燈光閃爍著照亮了半個城市,時間剛好到了十二點,城市裏依然一片平靜。雪好像下的又大了一點,馬特伯恩看着窗外想到。

「飛機已經準備好了。」段城徹晃了晃手裏的通訊器說道。

另一邊的樓梯處傳來了幾不可聞的聲音,段城徹猛然舉起了手槍,等著那個人從門後面出來。

「你要是殺了我,就沒有人給你們報酬了。」安莫的聲音從門後面傳來,看着段城徹說道。

「你是來送我們的?」馬特伯恩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警惕的看着安莫問道。

「我是來送你的。」安莫把手裏的巷子放在了地上說道:「言而有信,這是事成之後的另一半報酬,你點點吧。」

馬特伯恩看了一眼段城徹,段城徹點點頭,警惕的看着安莫,走過去拿起了他面前的箱子。一聲槍響傳來,子彈直直的穿透了段城徹的眉心。馬特伯恩猛然拔出了槍,卻發現安莫已經出現了他的身後,刀鋒抵住了他的脖子。

「別亂動。」安莫笑着說道:「我殺他是因為他太不聽話了,他和顧池殺了我楓同多少人,你應該有數吧。你應該慶幸,那天在船上秋章白救了我妹妹一命,不然現在,你就和他一樣,已經魂歸西去了。」

「你是想要報仇嗎?」馬特伯恩冷笑了一下說。

「我勸你一句,離開這裏之後就不要回來了,不然,我定會追殺你直到你死去。」安莫笑了一下說道。

刀鋒離開了馬特伯恩的後頸,冰涼的觸感卻沒有消失,馬特伯恩不知道安莫帶了多少個人,慢慢的握緊了拳頭。

「記得把你的錢也拿走。」安莫冰冷的聲音傳來。

馬特伯恩低頭拿起了箱子,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段城徹,血已經流了滿地。馬特伯恩輕輕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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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愛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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