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啟稟魔主，司馬台笑求見。」

「讓他進來。」

龍辛支走了所有人，空曠的魔殿上只有司馬台笑和龍辛兩人。

「司馬台笑，你來找朕有什麼事？」

「魔城現在傷亡慘重，你們的魔能也幾乎用盡，如果天旗再次攻來，你們恐無一戰之力，你這個萬魔之主可有接下來的對策？」

「魔城的情況朕比你清楚，不需要你來說明。司馬台笑，你也不需要拐彎抹角，有什麼話就直說！」

司馬笑了笑，然後道：「雙月魔祭！」

龍辛聞言有些吃驚，「你知道雙月魔祭？」

「魔城的情況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雙月魔祭雖然是魔城的秘密祭典，但知道的外人恐怕也那麼幾個。」司馬台笑也是從《惑神策》的異變中知道「雙月魔祭」的。

所謂「雙月魔祭」就是指在雙月同天的那一晚，魔族舉行的萬魔祭源的祭典。

龍辛也不再隱瞞，緩緩訴說起來：「魔源是萬魔之源，是魔族生存的源泉。魔源力量無窮，似這般靈物必會天地不容。所以，每逢千年，上天便會對魔源降下劫難。」

「雙月同天之異象……」司馬插話道。

「不錯！每千年一次的雙月同天之夜，魔源的力量會被極致削弱，那個時候有足夠的外力甚至可以毀掉魔源。」

司馬大驚，他雖然從《惑神策》中了解到一些雙月同天的事，但沒想到魔源在那一天會被削弱的如此厲害。

龍辛繼續道：「所以每當雙月同天，萬魔齊聚魔潭舉行祭典，每人分出一小部分魔能獻祭魔源，來確保魔源安全度過雙月之夜。這就是雙月魔祭……雙月之夜一過，魔源便會恢復正常。」

「下一次雙月之夜就在一個月後。」

龍辛有些驚訝司馬竟會知道確切的時間，對司馬的到來又多了些疑惑。

「說吧，你來此的真正目的……」

「魔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準備在那一天再次去挑戰天授皇胤奪回魔源吧。」

「是！經過與天授皇胤的對決朕已看出，不知為何他根本沒能完全煉化魔源。只要魔源沒有被完全煉化，朕便有機會將魔源從他體內奪出，雙月之夜正是最佳時機。」

司馬搖搖頭笑道：「知道雙月魔祭的人不止我一個，恐怕禍帝也很清楚雙月之夜對魔源的影響，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想要在那一晚到來之前攻下魔城。現在這個意圖落空，禍帝必然會料到你會在那一晚來奪魔源。到時戰神武魁聯手或許真的能將魔源奪回，但如果禍帝選擇不戰，你又該如何？」

確實，如果天授皇胤在那一夜拒不應戰或者藏起來，那麼魔城將再無機會奪回魔源。這也是龍辛一直在苦惱的。

「你有辦法？」

聽聞龍辛詢問，司馬台笑反問：「魔主可知為何禍帝沒能完全煉化魔源？」見龍辛不回答，司馬自己道出了答案：「因為化形不墮輪大法讓魔源有了自己的意識。」

……

魘門關大殿內，天授皇胤十分氣憤，一掌劈碎了面前的桌子。本是必勝之局，卻還是落個慘淡收場。二旗四絕在殿外跪着，感受着殿內帝君的怒火，紛紛不敢抬頭。

「望月首羊關，七佛誅罪愆。佛去魔身現，雙魔戰禍天。五行去又反，掌天落土間。問鼎天下夢，唯有靠魔源。」天授皇胤不停念著這幾句話，卻是越發憤怒。「洞天機，你端的是每卦必中啊！」數次預言都成為現實，禍帝終於不得不相信天機榜的能為。

「若非魔源未能完全煉化，這次怎會失敗！」說起魔源，天授皇胤一直疑惑自己為何不能完全將之煉化，但在使出「神之劫」后他終於明白了，因為魔源意識尚存。

按照禍帝的計劃，得到魔源將之煉化是很順利的事，但是偏偏魔源被洞天機以「化形不墮輪大法」開啟了自己的意識，也就是源兒。雖然禍帝毀去了源兒的身軀，讓他現出了魔源的原形，但其意識一直保留在魔源深處難以毀滅。也正因為這意識的存在，禍帝怎麼也不能將魔源完全煉化，每當動用魔源力量的時候還會出現排斥的現象。

禍帝閉上雙眼，想要使自己的神意進入魔源深處滅掉源兒的意識，但是魔源力量龐大，將源兒的意識深深隱藏，禍帝根本奈何不得，只得放棄。

「可恨的洞天機！」

一番發泄后，天授皇胤才冷靜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禍帝放聲大笑，「洞天機，你以為這樣就能你就能得逞了嗎！一個月後便是雙月同天之夜，到時魔源虛弱，本君必能滅掉那殘存的意識，然後將魔源完全煉化！」

……

「你是說因為源兒的意識尚存所以天授皇胤才不能完全煉化魔源，而他會在雙月之夜前往魔潭趁著魔源弱化的時候徹底毀掉源兒的意識？」

司馬台笑篤定道：「然也！」

「哼！你就如此確定他會前往魔潭？既然雙月同天弱化了魔源，在哪裏滅掉源兒的意識又有何區別？」

「不，他一定會去魔潭！」司馬台笑依舊篤定。

……

天機榜再現異象，禍帝連忙打開。只見天機榜再泄天機，上面開始浮現出榜文。

雙月同天千年劫，萬魔潭中禍帝現。

魔源難掩稚兒識，災星歸源眾敵滅。

連環計，計連環，問鼎天下歸帝君。

「災星歸源眾敵滅，問鼎天下歸帝君……哈哈哈哈，災星魔源歸一眾敵毀滅，終究是本君問鼎天下！洞天機，你生前可曾算出這個結果！哈哈哈哈！」

天機榜的榜文讓天授皇胤大喜過望，天機榜每卦必中，這次也不例外。禍帝對此深信不疑，他才是笑到最後的人。

「萬魔潭中禍帝現……難道要前往魔潭才能滅掉魔源的意識？魔潭是供奉魔源的地方，或許真的有什麼特殊原因必須去那裏才能滅掉魔源的意識。」

數次的經歷，讓此時天授皇胤對天機榜預言禍帝問鼎天下深信不疑，為了確保預言成立，他已經決定要在雙月之夜潛入魔潭。

……

司馬台笑早已從《惑神策》中了解到天授皇胤會前往魔潭的原因，在他將這原因告訴給龍辛知曉后，龍辛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笑聲有說不出的無奈和憤恨。

「朕用何種方法奪回魔源想必你也知曉了吧？」

「你會以自身魔元強行把弱化的魔源從禍帝體內拉出。」

「以魔元強行拉出萬魔之源，朕的下場想必你也知道吧？」

「魔源即便弱化，終究還是萬魔之源，你以自身之力將之強行拉出，你的魔元必遭損壞，你必死無疑。」

「你果然知道，想必這也在那兩人的算計之內吧。將魔源送與天授皇胤果然是一步好棋，白亦聲？哈，白亦聲啊，或者叫他步逍遙才對吧。」龍辛知道自己必死，但全無頹敗之意。「新的魔主，想必他們倆也早就定好了吧。」

「源兒……」

「萬魔之源成為萬魔之主嗎……好一個洞天機，好一個步逍遙！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此計一成，天旗之禍解矣，魔城之禍亦解矣，端的是一石二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