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堪一擊
慕容楚說道，「若是我下手，一刀足矣，還有的著三刀？背後偷襲，我還不屑為之！」
姚伯當心中一動，猛然捉住慕容楚這句話，說道，「一刀？哈哈哈……慕容楚，你也太狂了。大家看着，我與師弟的武功伯仲之間，慕容楚若是能一刀殺了我，便證明他說的話，若是不能，他便是污衊與我！」姚伯當抓住了救命稻草，大聲說道。說着，刷的抽出長刀。嚴陣以待。
慕容楚哈哈一笑道，「我不會會殺你的。借刀一用！」前半句說給姚伯當，後半句卻不知道跟誰說的。
距離慕容楚最近的便是姚伯當的弟子小刀，對於印證兩家說法的事情，自然不會發對，而且這也是證明師父清白的唯一機會。當即一挺手臂，向前邁步，說了聲「給……」
就在小刀舉起手臂的同時，「給……」字還沒有說出口，「滄……」的一聲，只覺的手中一輕，刀已經在刀鞘中消失，再一看，不知道怎麼的，刀已經出現在慕容楚的手中。
眾人哪裏見過這樣的功夫，不覺夠愣在當地，一開始信心十足，認為慕容楚吹牛的人，現在的心也懸了起來。
大家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錯過了什麼。如果說在場的人中有人不着急的話，便之後慕容楚和王語嫣，慕容楚自然不必說，王語嫣對慕容楚的信心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見識過喬峰和慕容楚的「切磋」之後，王語嫣深信，楚哥哥天下間少有抗手。即便是有對面的人也不在其中。故而神態悠閑的很。
王語嫣此時的神態就像是慕容楚說要摘一朵花，王語嫣說一聲，「你快一點，等你吃飯呢！」
此刻便是這樣的表情。渾然沒有他要和別人較量的擔心。
慕容楚左手一轉，刀鋒向下，也沒有擺什麼姿勢，對姚伯當說道，「我要用「一刀兩斷」砍你的頭，你準備好了嗎？」
眾人一聽，蒙了！！絕對蒙了！哪有在比試之前說出自己多用的招式的人，而且還有隻出一招的約定，莫非慕容楚使詐？轉念眾人便否定了這種可能，慕容楚何等身份，何等武功，若是沒有把握，不說便是，哪裏還用得到這種手段。
姚伯當見慕容楚神態輕鬆，慕容楚越是輕鬆，沒有任何準備，好像隨便砍一刀就算了一樣，姚伯當越是擔心，剛才領教了慕容楚的氣勢，知道是多麼的可怕。姚伯當悄悄地後退了兩步。現在和慕容楚相聚有兩丈開外的距離。覺得已經有把握避過慕容楚的一刀了。便大聲說道，「來吧！」自以為聲音很大，給自己增長氣勢。
卻不知道聽在眾人的耳中和平時說話也差不了多少，甚至還略有不如。之前後退兩步，完全是未戰先怯。更是大丟面子。秦家寨的人現在也有人不看好這樣的人品。
慕容楚嘴角上翹，「看刀！」
震撼？震驚？
眾人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想法了。甚至有人認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狠狠的揉了揉眼睛，卻悲哀的發現，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慕容楚的刀停在姚伯當的頭頂，只要在下降一分，姚伯當便血濺當場，而姚伯當幾乎原來的姿勢沒有變，就像是姚伯當站在那裏讓慕容楚砍一樣。慕容楚的刀帶起的勁風削段了姚伯當的一縷頭髮，緩緩飄落。
為什麼說是緩緩的飄落？因為在大家的目光中，頭髮像是自己斷的一樣，那時候慕容楚的刀已經停在姚伯當的頭上很久了。
這只是眾人的感覺，其實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慕容楚說了一聲「看刀！」「刀」字出口，慕容楚動了，眾人剛剛聽見「刀」字傳到自己的耳朵中，卻見到慕容楚的刀已經架在姚伯當的頭上。慕容楚身後出現了一片模糊的白影。
眾人知道這是因為慕容楚速度太快而產生的視覺效果。是江湖中傳說的輕功，沒想到今天竟然見到。
與其說慕容楚出了一招，不如說出了一刀。或者一刀也算不上。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慕容楚的一刀，就一個字，快，快到姚伯當來不及反應，快到眾人來不及看出端倪卻勝負已分。
慕容楚並沒有表現出勝利的欣喜，因為對於他來說，這是理所應當，慕容楚輕聲說道，「你輸了。」一揮手，手中空空如也。
小刀感覺手中一沉，不知道什麼時候刀已經回到了刀鞘之中。渾似沒有動過一般。
此時的小刀才明白過來，原來他竟然強到這種地步，這哪裏還是武功，簡直……簡直……小刀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心中的震撼，更找不出詞語來形容慕容楚的武功。
良久，人們才從剛才那樸實卻極度震撼的一刀中醒悟過來。而慕容楚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座位之上。悠閑的喝着茶。
秦家寨中一個年紀約莫四十多歲的人說道，「多謝慕容公子將這賊子的真面目揭開。否則我們便被他騙了。此番我等前來，全是受着奸人挑撥，得罪之處還請慕容公子海涵。不知慕容公子打算怎麼處置這麼賊子。」
秦家寨中眾人此刻義憤填膺，紛紛咒罵姚伯當無恥之極，什麼難聽的，不堪入耳的，十八代祖宗都出來了。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對他動手。因為，這裏是燕子塢。是慕容楚的地盤。眾人卻不是客人，而是前來找事的尋仇者。
慕容楚淡淡的說道，「那是你們秦家寨的家事，我不會過問的。」意思便是，姚伯當怎麼處置我交給你了。你們看着辦吧！
那人又說道，「我等擅闖貴地，還請慕容公子原諒則個。至於慕容公子大恩，我等永記於心，如后慕容公子若有差遣，我等粉身碎骨，必不敢辭。」
慕容楚一笑，心道，我要是不原諒你們，你們還記我什麼大恩，一通話說下來，無非是想我放過你們。當即說道，「語嫣不喜歡血腥，你們回去解決家事吧！」
雖然下了逐客令，但眾人如蒙大赦一般。托起渾渾噩噩的姚伯當離開了，不一會小船便消失在太湖之上。
司馬林一抱拳說道，「慕容公子，我們也打擾多時，此刻便告退了。至於諸師弟，我們也帶走了。」
司馬林稱呼諸保昆為師弟，顯然是經歷了秦家寨的事情，想明白了許多，對他也不再當做殺父仇人，當然回去之後一番門規是少不了的。
諸保昆一聽當即跪倒，「師兄！諸保昆粉身碎骨！跟隨師兄，為師傅報仇！」之後又對慕容說道，「若是沒有慕容公子，諸保昆今天含冤而死，大恩大德，諸保昆不敢言謝。只有祈求上天，讓慕容公子長命百歲！」說完，竟然磕了八個響頭。
「我不過是說出真相罷了！」慕容楚說道。
「青山不改，流水長流。慕容公子後會有期！」司馬林抱拳道。慕容楚也按照江湖規矩回了話。然後青城派的人也離去。
剛才還人聲鼎沸，現在卻只剩下二人。當然這是好事，畢竟解決了麻煩。
慕容楚又交待廚子老顧，讓福伯回來的時候去曼陀山莊敘話。慕容楚和王語嫣再一次登上小船。向曼陀山莊方向而去。
太湖的傍晚清風徐徐，波光粼粼的湖水上小舟蕩漾，王語嫣俏麗船頭，伸出玉手理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突然俏生生的說道：「楚哥哥！今天你佔了便宜了呢！」王語嫣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不由的說道。
慕容楚一笑，「我？佔便宜？」一臉認真的看着王語嫣。
王語嫣恰尤其是的點點頭，一臉認真的說道，「姚伯當的武功雖然說不上是一流，但是畢竟是一寨之主，確實有些本領了，今天卻沒有拿出全部的本領便被楚哥哥打敗了！哎……」說着，長嘆一聲，一臉惋惜的樣子。
慕容楚啼笑皆非，不知如何是好，沒有想到王語嫣竟然為了姚伯當抱不平。慕容楚仔細回想起來，不禁一笑，自信一招打敗姚伯當不是辦不到，但是像今天這麼輕鬆，卻有很多因素在其中。
首先慕容楚先聲奪人，秦家寨的人一直懷疑姚伯當，將他逼到絕路，一般人面對絕境的時候有兩種表現，一種是背水一戰，一種是絕望。姚伯當雖然決定孤注一擲，但是卻有心有畏懼。慕容楚開始的時候放出氣勢針對姚伯當，姚伯當心存恐懼。水平不能完全發揮。
其次，受慕容楚報出的「一刀兩斷」迷惑，不想慕容楚只出了一刀。一招是好多刀的組合，慕容楚卻是只取了其中一刀。
王語嫣是武術大家，至少理論上是，天龍之中幾乎無人能出其左，即便是慕容楚也不過是伯仲之間，自然能夠看的出來。
見慕容楚不說話，王語嫣以為慕容楚生氣了，便怯生生的試探道，「楚哥哥！？」說着，用手去拉慕容楚的衣袖。
慕容楚回神，叫道王語嫣「可憐兮兮」的表情，不捨得在讓王語嫣擔心，「語嫣說得對，這次卻是有些佔便宜了！呵呵……」頗有幾分自嘲的味道……
王語嫣見慕容楚非但沒有生氣，還用於「承認錯誤」，當真是「孺子可教也」便有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
小舟行過，只留下一路的螺紋，隨着湖水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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