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到處碰壁
水潭給人的印象就象是一個巨大的不規則園形的游泳池，崖壁的清翠陡峻倒映在湖水中，給潭水染上了一汪寶石般的碧綠。潭水一邊承接着山崖上流下來的涓涓清流，一面通過一側的小溪，不斷地向著谷外流出。嘩嘩的澗水和淙淙的溪流，給這塊谷底憑添了一絲超塵的靜謐。
陳鳴再次掃視了一遍山谷，還是不見嚴菲；目光又一次投向清澈見底的深潭，除了山谷的倒影，只能見到水底的一些招搖的水草，卻哪裏有嚴菲的身影。
沿着溪流，陳鳴快步向山谷外走去。
心，恨不得馬上飛出谷外，腳步卻還不能太快，七扭八彎的溪水，哪個角落都得搜尋不能落下。
終於，溪流來到了谷口，從這裏望向前面，剩下的溪流部分已可一覽無餘，溪水裏卻依然沒有嚴菲。
陳鳴加快了步幅，身體向前一縱，合身向著谷外撲去。
「嘩拉，咔嚓。」陳鳴撲入了一棵大樹的樹叢，感覺到自己進入大樹后，陳鳴雙手護頭，披開了多叢樹枝，雙手緩衝了向前的衝力后，兩腳調向了前方，看準了面前一顆粗大的樹枝奮力一蹬，樹枝折斷的同時，陳鳴的身體從樹上落下，穩穩地站到了地上。
前面的山谷出口已然不見，出現在面前的只是雜草亂木叢生的崖壁。
陳鳴感到自己腦子好象有些不夠用了，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出了幻覺。
「明明一直向著峪口走的，怎麼轉眼間就被乾坤大挪移了，谷口哪裏去了，小溪呢？」
陳鳴轉過了身來，再次掃視了山谷一眼。峪口還在，就在自己的正前方，潭水的對面。
「真是見鬼了！」
陳鳴不由自主地嘀咕道。
已經來到了谷口，現在谷口卻一下子又跑到了自己的身後，難道真的是狐仙在搞鬼。
「還是得想法出谷，如果在谷外還找不到嚴菲，那嚴菲就應該真是被狐仙給抓走了。」
陳鳴這樣想着，不知怎麼回事，竟然有些安下心來。
是因為練功時見到的狐仙，從來沒有顯示過惡意？還是看多了神怪作品，對這些妖魔鬼怪抓人的程序有所了解？妖怪抓人時，好象沒有馬上就殺人的。
「如果僅從今天這件事看來，狐仙的目的應該只是針對自己，一切事件的流程，包括嚴菲落崖，應該只是為了把自己引入谷底。」
「都說狐仙會迷人，我這次一眼不眨，一步一步挪過去，看你還能怎樣迷我，我還就不信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就出不去了。」
陳鳴打定了主意，慢慢地對着谷口，一步一步緩緩地挪動着自己的腳步，真的是連眼睛都沒有再眨一下。
近了，又近了，已經看見小溪在山谷外的流淌了，雖然溪流在谷外還沒流淌多久就又拐了個彎，因些看不到更遠的情景，但這次順利地出谷好象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陳鳴高興之餘，不自覺地有些加快了腳步。
一步、兩步、三步，不到十米了，谷口就在眼前。
……
就在陳鳴已經信心滿滿地向谷口邁出最後的腳步時，突然眼前一黑，一陣飛砂走石迎面吹來，細小的砂石打得陳鳴的臉頰好象被鞭子抽打一樣的疼痛。
沒有別的辦法，陳鳴的雙手又是奮力向前擊出。
眼前的對手不是人，而是一個狐仙。這個狐仙又是讓自己看不見摸不著。剛才用來迷惑自己的是濃霧，現在跟自己作對的是狂風，陳鳴能用的唯一對策只能是用劈空掌來激蕩面前的風砂。
「噼噼啪啪」的響聲中，眼前的風砂又被陳鳴劈出了一個圓洞，隨之風砂也全部消散了。跟第一次擊散雲霧一樣，在陳鳴的前方，出現的仍然是長著綠樹碧草的山崖，地上還散落着一些新鮮的落葉和細小的樹枝。
看着散落一地的樹枝，陳鳴微微一呆：「我能劈斷樹枝了？看來劈空掌有了真正的殺傷力了。」
功力的提高沒有讓陳鳴感到驚喜，第二次碰壁卻讓陳鳴有了一絲怒氣，也更增添了對嚴菲安全的擔心。
「快了慢了都不行，那我就向上走，先出去這個山谷再說，剛才狐狸是在狹谷上面消失的，那裏可能有它的巢穴，去到那裏看看。」
「等等，剛才跟嚴菲在山谷上面時，不是看到下面有石階棧道嗎？從那裏上去多省力氣。」
陳鳴忽然感到好象什麼地方有些不對。哪裏？對了，剛才自己已經仔細查看過了，並沒有在上面時看到的那些石階，還有，上面看起來氣勢磅礴的瀑布，到了下面怎麼變成了這麼細細的小溪？
「一切的一切，都是透著那樣的詭秘，還是先到崖頂要緊，找不到嚴菲，就先找狐狸。」
現在身邊沒有了嚴菲的羈絆，憑着崖壁上到處都有的樹木做跳板，陳鳴相信自己完全可以縱身飛出山谷外。
看準了一顆大樹，縱身一躍，陳鳴向上躥去。
順利地登上了樹頂，但陳鳴明顯地感覺身體有些發沉，不如剛才靈動。經過了這一番不停地折騰，內氣消耗得太多了。
第七次上躍時，陳鳴沒能一次踏上樹冠。卻也沒有掉下樹來，而是用手抓住了樹冠下面的一個還算粗大的樹枝，雙臂收縮微一用力，一個猴攀枝，躥上了樹頂。
這個下意識中做出的猴形動作提醒了心中已經有些煩燥的陳鳴：「不能再繼續蠻幹，要節省內氣，不然一會兒萬一來個失足，自保都成問題了。」
陳鳴以前練功時，一直以舒適自在為原則，每次練功都是留有餘興，每次都是在感覺疲勞之前結束，這樣才會對身體有好處。
十二形，每一形與人體的十二正經都是一一對應。這樣，十二形的練習，實質就是對十二正經的修練。鍛煉方式和強度適當的話，對經脈和內氣來說，就能起到開拓和積累的作用。
陳鳴穩了穩心神，不再預期一次就能躍上一棵大樹的樹頂，而是運起了猴形，一會兒一個猴竄枝，一會兒再來個猴登山，在各個樹木和突出的崖壁間穿梭跳躍起來。
這樣雖然沒有一次躍上一棵大樹快，但離谷頂也是越來越近了，體內的真氣也不再有被淘空的感覺，因猴形的運用生髮出來的內氣，跟向上攀登消耗的真氣，基本搞成了個平衡。
又躥上了一棵大樹的樹頂，離崖頂只有四五十米的距離了，勝利在望，陳鳴歇息了一下，準備讓酸痛的四肢休息恢復一下，然後再一鼓作氣登上崖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