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換血
天機老人自是知道了秦素素的異常，只是嘆了口氣，「你不知道，你的體魄是極陰之體，血液更是罕見，我尋遍了整個奴隸市場都未找到與你相匹配的，東錦也被我走了個遍，也不曾尋到，可是，沒想到的是，這身邊就有一個——」他的聲音里透著無盡的痛楚，「我哪裏會捨得任何一個人犧牲？可是，沒辦法啊——」說着，他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眸中儘是痛楚，「沒辦法啊——你不能死，現在，只能這樣了——」
秦素素嘴唇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卻是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一定要犧牲他嗎？他是無辜的！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倒是寧願回去用子蠱反噬了百里滄連。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百里滄連，憑什麼他做錯了事情要讓別的人來承擔？！這不公平！這不公平！
「素素，知道嗎？能夠與你相識，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快樂了。」身旁，那聲音響了起來，「我知道你不讓我跟在你身邊，但是，這是做不到的。」那聲音中，有着莫大的痛楚，「素素，只要用我的血換了你的鮮血，從此以後，我們就是真正的血ru交融，這樣，你一輩子都忘不掉我了——」
男子眯起了眼，突然間笑了起來。
「不，不要————」秦素素猛地掙開了那被點了的穴道，尖叫出聲。
天機老人早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所以當這會兒秦素素突然間反抗的時候，連他都有些束手無策了。
「不行，不能是你。」秦素素失聲喊了出來。
怎麼可以是他？他怎麼可以？
男子看着秦素素，嘴角輕輕地扯出了一絲苦澀的弧度。他看着秦素素，只是笑了起來，「素素，你知道的，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去做，哪怕是死——」
「你瘋了——你一定要我欠你的是不是？」親屬只是大聲叫喊出聲，「歐少尋，你就一定要這樣么？你一定要我這一輩子都對你有所愧疚么？」
「素素——」歐少尋張了張嘴，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她該知道的，他並不是為了讓她欠他什麼，他部故事單純地想要救她！
無煙之前去了玄天門，歐少尋不過是稍加盤問，無煙就什麼都說出來了，無煙說，她中了子母蠱，偏巧此時，那天機老人卻是尋上了他，早一切，就這麼順水推舟地進行了下來。
「歐少尋，你不該這樣的——」秦素素從床上跳了下來，可是還不曾站穩腳跟，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天機老人看着她，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還好這銀針後勁兒十足，不然她啊，我還真的不能擒住。」說着，轉過頭去看向了歐少尋，「現在你確定你還要繼續下去么？」
歐少尋深深地看着那緊閉着眼睛的人，他抬起頭來，看向天機老人，「我知道你是她的師父，現在我只想問你一句，若是不換血，是不是繼續耽擱下去，她的生命會縮短好多。」
天機老人點頭，「不錯。你倒是知道的不少。」
聞言，歐少尋只是閉上了眼，而後輕嘆道，「既然如此，那便換吧——」
「可是這丫頭醒來后——」
「無礙，等她醒來，什麼事情都結束了，到時候她也阻攔不了。」歐少尋輕笑道。「能夠救她，也算是體現了我的價值了，以後，我再不會覺得我跟着她毫無用處了。」以後的以後，他的鮮血會存在於她的體內，而且，她也再不會忘記了有他歐少尋這號人的存在。
閉上眼，歐少尋只是嘆息，能夠讓她一輩子都記住他，這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當然，這也已經足夠了，他不敢奢求太多，對這個女人，他真的不敢奢求太多。
天機老人看着他，卻只是輕嘆。他自己也曾年輕過，自然知道這個年輕人是在想些什麼。看着眼前的年輕人，天機老人心底有着幾分惋惜，「你是個不錯的小夥子，我再給你機會考慮考慮，你可知道，若是換血——」
「大不了就是一死——」歐少尋卻是猛地抬起頭來，說道。
那視死如歸的神色，讓天機老人生生地吃了一驚。轉過頭去，他看向床上的秦素素，只是嘆息，這個丫頭，這輩子是註定要背負情債了。
眼前這個男子如此，還有那個淡漠的男子……
「老人家，事不宜遲，就開始吧，若是在晚上一會兒，怕是又要生出一些什麼變故來了。」歐少尋催促道。
天機老人看着歐少尋，最終也什麼都不再問，他知道這個男子早已經準備好了，在他之前找到他的時候，不過是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他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按著歐少尋自己的話說，只要能夠救秦素素，只要是對她好的事情，他什麼都願意做。
「那麼——便開始吧。」天價咯人嘆道。
歐少尋最後在看了眼床上的人，她就那麼安祥地躺在那裏，眉眼間一片祥和，少了幾分冷意，少了幾番凌厲，他深深滴看着她，仿似要將她的摸樣深深地刻印在自己的腦海中，生生世世記在自己的腦中，再是不忘記一般。
按著天機老人所說，歐少尋躺到了秦素素的身旁。
他微微閉上眼，從來沒有一刻，他像現在這般幸福過，即便是真的死了，那麼此刻也是死在了秦素素的身邊，他的嘴角緩緩地勾起了一絲弧度，一絲滿足的弧度。
天機老人拿出銀針，直接封住了歐少尋的幾個重要的穴道，而後開始了他的大換血。
他看着歐少尋，最後再是嘆息一聲，眸中卻是閃著幾絲堅定，無論如何，他要留下這個男人的命，否則，秦素素真的會內疚一輩子。秦素素內疚不說，沒準以後還會怨上自己。這個丫頭的性子，天機老人是最清楚的。
想着，天機老人更是小心起來。現如今，可是兩條命把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秦素素終於醒了過來，方才，她似乎是做了一個悠久的夢般，夢裏的她很痛苦，夢裏，她看到了歐少尋，她還是如往日那般勸告着他去努力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是最後的最後，他只是對她一笑。
他說，「素素，我的幸福，只是要陪伴着你便好。」
她的眼角，緩緩地有淚水劃出，睜開眼，秦素素才發現自己早已是淚流滿面。
「徒兒，醒了？」天機老人看着秦素素，驚喜地叫出聲來。
秦素素卻只是看着這個房間，環顧了四周，而後直接問道，「他呢？」他去了哪裏？莫不是真的用了他的血？
天機老人有些遺憾地搖搖頭「你知道的，他答應了給你換血。」
「你為什麼要答應他？」秦素素低吼出聲。
他欠他的已經夠多了，她怎能再這樣？歐少尋，這個男子，她這一輩子註定是忘不了他了，以後的日子裏，每次想到這個男子的時候，她註定充滿愧疚。
「他——死了么？」秦素素最終還是輕顫著嘴唇，問道，她問得那般地小心翼翼，就怕一會兒從天機老人口中吐出的答案是自己聽不到的。
「你……別激動……」天機老人輕嘆道，果真如自己所想，現在的局面，真的愈加地難以控制了。
「徒兒啊，你體內的子蠱沒了，你該高興才對啊。」
秦素素冷笑出聲，嘴角的冷意愈甚，苦笑，「是么？我該高興么？」她該高興嗎？用別人的命來換了自己的，而且是一個無辜的生命。
她秦素素是殺人不眨眼沒錯，可是她身邊的每一個人，她都不會去動他們！尤其那個人還是歐少尋，那個一直以來幫着她的歐少尋。
「哎，徒兒，你要知道的，他只是為了救你。」
「為了救我？」秦素素輕喃著，果真，她的存在是一個禍害，無煙說的對，她註定孤獨一生，註定沒有人愛沒有人疼，註定這輩子，孤苦終老。
「師父——我知道了——」秦素素冷冷地勾起了唇角，而後直接下床。
許是因為剛剛換完血的緣故，秦素素整個人依舊甚是虛弱，一個不穩，直接倒在了地上。
「徒兒，你這又是何苦？」天機老人搖了搖頭，其實，他早該預料到這一切的，可是這會兒看着徒兒真的這般痛苦，心底止不住地抽痛著。
她，過得也很辛苦，他的這個徒兒，真的活得很痛苦。
「老頭，你有預算未來的能力，你告訴我，是不是我根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我真的只能給人帶來禍害？」如若不是，她身邊的人怎地會因為她而離去？她幾乎不敢想像，是否她繼續留在這合理，她身邊所有的人是不是都會一個個地接着離去。
這一刻，她又開始相信他的那所謂的命格了——「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裏的，老頭我就算再有能力，也算不出來你的命，只要你想改變，隨時都能改變。」天機老人輕搖頭，這般嘆息道。
「是嗎？」秦素素輕喃著，繼而瞥過臉去，「可是，我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