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看見蘇可瑩微微失望的表情和有些受傷的眼神,張慕揚心中一痛,立刻走到床邊,試圖解釋:「可瑩,你知道什麼了?我很高興你可以做這樣的決定,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剛才我說的話不用當真,原本我們就是逢場作戲。」蘇可瑩放下書,有些疲累的閉上眼晴說道。

「不是逢場作戲,是真的喜歡,你不能反悔!」張幕揚看見她這樣的表情,立刻著急了,他剛才的遲疑,是因為想到許堯的話而已。除此之外,他因為那句話,都歡喜的快瘋了。

所以去他的什麼光碟,那些都可以後面解決。現在只要蘇可瑩點頭,縱然前面是地獄,他都毫不遲疑的跳下。

「那麼,你確定除夕夜會和我訂婚?」蘇可瑩其實不願再問,但是她真的想知道張慕揚會不會和許堯說的那樣,成為逃跑的人。

「當然……」張慕揚腦中浮現許堯的話,他咬咬牙,說道。「不說了,我有點困。」蘇可螢看見他複雜的表情,微微嘆了口氣,將頭埋在書上,悶悶的說道。

「你剛才說的,不可以反悔。」張慕揚急切的說道,現在才不會讓她睡覺。

「就當聽一個笑話……」

「怎麼是笑話?我是認真的。」張慕揚在床邊團團轉,沒想到自己的一遲疑,竟錯過了這麼好的機會,他恨先自己了。

蘇可瑩乾脆不理他了,放下書,脫去外套放在一邊,躺下來,抬起一隻手遮住眼睛。

「可瑩……」張慕揚著急的晃晃她的胳膊,「我們重新說一次……再談一次

「不。」蘇可瑩轉過身,翻過身,背對著他。

「我是真的想娶你為妻,可瑩……」張慕揚急的滿頭是汗,他真是笨,為什麼那一刻會去想該死的許堯?

「讓我休息。」蘇可瑩乾脆用被子裹住頭,悶悶的說道。她不想那個書獃子對自己有任何隱瞞,尤其在許堯的事情上。張慕揚繞到床的那邊,他半趴在床上,試圖扯開被子。

蘇可瑩終於露出臉來,壓緊被子說道:「不要打攪我睡覺!」她的聲音微微揚起,明明是很生氣,但是在張慕揚看來,卻是小女孩任性可愛的撒嬌和使性子。

「不行,我要娶你!」張慕揚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他抓著被子一角,說道,「我是真心的,你剛才的話我也當真了,我要真的和你訂婚,然後舉行盛大的婚禮,我們誰都不可以反悔!」

「不要說了!你到底讓不讓我睡覺?」蘇可瑩瞪著他,第一次發現他的脾氣還真倔。

「當然讓,但是以後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睡覺,我會照顧你一輩子,即便你老的走不動路。」張慕揚抓緊機會,繼續發動攻勢。

無力的再次把臉埋進被子里,蘇可瑩發現自己並沒有討厭他說的話,相反,她心裡裝著酸酸的感動。

這個男人是好男人,可是,自己的心裡還住著一個死去的人。如果有一天,她可以在張慕揚的面前,不再想到許睿,那她才是完全的接受這書獃子。

不然,對他不公平。

真的要重新接受一份愛情,她就要給對方相等的感情,否則,她會覺得配不上去享受他的愛。

「可瑩,我不會逃,永遠都不會,安心的接受我的感情,好嗎?」見她剛才的舉動似乎是害羞,張慕揚本能的察覺自己大有希望,立刻說道。「別說了,我要睡覺。」蘇可瑩捂住頭,聲音從被子里傳出來。黑暗的被子里沒有一絲光亮,但是蘇可瑩突然警覺壓住被子,她察覺到有一絲風吹了進來。

張慕揚的手從被子中伸進去,準確的找到她按著被子的手:「可瑩,相信我,我不會離開你,這輩子都不會。」

「你夠了沒有!讓不讓我睡覺了?」蘇可瑩看著被突然襲來的手抓住,越發的無力。

「可瑩,我愛你!」張慕揚當然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張慕揚,你要惹怒我了!」蘇可瑩很久沒這麼暴躁過了,今天,她被這個男人固執的表白弄的煩躁不堪。

她不討厭,一點都不討厭這個自己一手捧紅的男人,但是她有點害怕。害怕自己不能承受這份完美真摯的感情。

而張慕揚也是第一次看見蘇可瑩這麼暴躁,只見她掀開被子坐起來,像只張牙舞爪的小野貓,和平時優雅完美的形象一點都不相符。「放手!」蘇可瑩被他握著手,生氣的說道。

「不放!除非你接受我!」張慕揚也豁出去了,反正都到了這種地步,他不介意死皮賴臉一點。

「你……不要後悔!」蘇可螢現在居然掙不脫他的掌心,她立刻低頭,往他的修長的手指上咬去。

但是,牙齒剛碰到他的手指,蘇可瑩突然想到以前也有女人咬過他的手。心中莫名的泛起一絲酸味,她為什麼要和別的女人一樣?蘇可瑩立刻離開他帶著書香味的手指,有些惱怒的想甩開他的手。張慕揚本來做好了被她咬的準備,但是見她神色一變,把自己的手重重的摔在床上,臉上似乎多了一層冰霜。

可是對張慕揚來說,素來優雅完美的蘇可瑩能有這樣大的反應,也是一種成功。

他最怕的是蘇可瑩掛著完美無敵的笑容,像是一泓永遠平靜的湖水,看不出悲喜,像那次許堯事件一樣。

能夠對他生氣發火,表示她已經把自己放在了不一樣的位置,願意在他面前表現出喜怒哀樂。

「我喜歡你這樣。」張慕揚厚著臉皮爬到床上,看著她因為惱怒而微微發紅的俏臉。

蘇可瑩皺了皺眉,還沒說話,張慕揚已經湊了過來,雖然他看上去十分的鎮定,可是那隻往自己臉上撫來的微微顫抖的手,已經把內心緊張和羞澀透露了出來。

「可瑩,給我點時間,讓我成為真正可以給你幸福的人,不要再拒絕我了……」張慕揚呼吸急促的離她越來越近,手也摸上她滑嫩的臉。

蘇可瑩想要避讓,但是看見他紅的像女孩子一樣的臉,心底的某個地方微微一軟,泛起一股淡淡的溫柔。

她為什麼要挑選他來打造?難道只是因為才華和歉意?

現在好了,這個男人的翅膀慢慢硬了,對自己的舉動也一天比一天大膽,像是一個真正的強者,掌握著自己的幸福。

「可瑩……」張慕揚的眼神從她清潤盈亮的眼晴移到紅唇上,他的雙眸變得深邃,裡面燃起一抹小小的火焰。

薄唇靠的越來越近,鼻息交織在一起,張幕揚終於顫抖的再次親吻上她的唇。

淺淺的溫柔的一個吻,讓蘇可瑩緩緩閉上眼晴。她為什麼會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宅男吃的死死的?

他們原本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交集?想的好累,蘇可瑩根本理不清這段感情的開始。她只是欣賞這個男人的溫善本質和才華而已,好像還沒有到愛的程度。可是,又比喜歡多一點。

她是他的伯樂,看到了他身上隱秘的光芒;而他是她的千里馬,可以帶她去馳騁更寬闊美好的天地。

也許是這樣吧,當第一眼看中這個房客的時候,張幕揚也同時看中了這個房東。

蘇可瑩被一個青澀的男人吻的意識糢糊,她想也許自己是沉淪了,從機場的離別,一次又一次,無法堅決的拒絕他給的這種溫柔。

張慕揚雖然也意亂情迷,但是他發現這一次蘇可瑩雖然沒有迎合自己,但是也沒有像平安夜的晚上,掙扎的推開自己。

沒有迎合,也不拒絕,這是不是表明他已經成功了呢?但是張慕揚還沒時間想清楚,就被的一隻手卡住了脖子。「張慕揚,不要太過分!」蘇可瑩恨的牙痒痒,這個男人和誰學的,親吻的時候脫別人的衣服?

張慕揚這才發現她寬鬆的家居服被拽的香肩半露,而自己的手正試圖往不該去的地方鑽去。

這完全是無意識的舉動,他只顧著親吻,根本就沒發覺自己想拽開她的衣服。

「我……不是故意的。」張慕揚臉上更紅,他急忙想幫她拉好衣服。「我自己來。」揮掉他的手,蘇可瑩嘆息一聲,看著他,「我不是不能接受你,只是……我覺得對你不公平。」

「沒有公不公平,只有愛和不愛!」張慕揚聽到這句話,眼角眉梢都浮上了點點喜悅,漸漸的,喜悅連成一片,像是無盡的海水,把他淹沒。她接受自己!

哈,這些日子的等待和努力並不是沒有回報,他已經做好了苦苦等待的準備,但是沒有想到這麼怏,就得到了她的認可。

「我有三個要求。」蘇可瑩看見他壓抑著激動和喜悅的模樣,心中也微微的歡喜起來,但是臉上卻依舊是沉靜的。

「你說,無論是什麼,我都會答應你。」張慕揚跪在床上,興奮的暈乎乎的。

「第一,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將自己的心清理好,因為我不知道這裡是否重新容納一個人,」蘇可瑩吐了口氣,看著自己手指上光亮的戒指,說道,「第二,不要隱瞞我任何事情,如果想要在一起,彼此之間應該坦白信任,對吧?」

張慕揚聽到她這句話,暈乎乎的腦中一個激靈,立刻看向她。「還有最後一點呢?」張慕揚見她轉動著食指的戒指,不說話了,於是問道

「第三點,留到以後再說。」蘇可瑩突然抬起頭,微微一笑,「我會儘快的做到第一點,而你必須要做到第二點,能答應嗎?」

張慕揚看見她春花般的笑容,突然眼前又浮現那些不堪入眼的照片,他急忙上前伸手抱住她,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裡,這樣才不至於被她看出自己臉上漏泄的表情。

「好,我都答應。」複雜的感情,但更多的還是激動和興奮,張幕揚低啞著聲音說道。

「我在考慮要不要再加上一條……」蘇可瑩被他摟的快喘不過氣來,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嘆氣,「張慕揚,控制好你的行為。」

張慕揚哪裡聽得進去她的話,他不知道多少次在夢中夢到這一刻,如令夢想成真,想讓他放手,那是不可能的。

但同時,幸福的感覺有多深,他的憂慮就有多深。

所以,他不敢讓蘇可瑩看見自己的複雜的表情,因為在她的面前,所有的偽裝都會被輕易的識破。

伸出一隻手,關了檯燈,電腦也是直接拔掉電源線,張幕揚在暗下來的房間里,終於覺得安全了點。

害怕蘇可瑩讀出了自己的心思,他不是有意隱瞞,但是這種事情,他希望自己能夠為她承擔。

「幕揚,你做什麼?」蘇可螢被他抱在懷裡,突然感覺周圍的光線暗了下來,立刻問道。

「睡覺!」張慕揚在黑暗中,終於放開她,開始摸索著脫衣服。「吶,我說……你剛才怎麼關的電腦?」蘇可螢被他一放開,立刻伸手打開壁燈,驚呼道,「文擋什麼都保存了嗎?你真是個冒失鬼!」

「不管那些,我想和你聊天。」才脫掉一半的衣服,張幕揚見她打開燈,立刻伸手關上,讓房間又陷入黑暗中。

「聊天也不用關燈吧?」蘇可螢被他興奮又奇怪的舉動惹得想發笑。「開著燈……我會害羞的。」張幕揚微微一頓,已經鑽進了被子里,說道。

蘇可瑩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還有這種說法嗎?

兩人之間有一參之隔,張慕揚雖然滿心都是歡喜,但是並沒有再做出失控的舉動。

他知道,革命尚未成功,因為蘇可螢的要求,兩個人都還沒有達到,這是一張空頭支票,雖然可以肯定她對自己已經有了感覺。

現在他的心裡,充滿了對未來的渴望,還有恐慌。

許堯手中的照片,像是一枚不定時BoB!!!,隨時可能讓這份還未完全握住的幸福成為碎片。

「早點休息吧,你幾天都沒睡好了。」蘇可瑩的聲音傳了過來。「可瑩,我想去見一次許堯。」張慕揚沉默了半晌,在黑暗中,嗅覺尤為靈敏,他聞著枕頭和被子里獨特的幽香,說道。

蘇可瑩微微一愣,隨即問道:「見他做什麼?」「想和他聊聊。」張慕揚抿抿唇,說道。「你們之間能聊什麼?」蘇可瑩閉上眼晴,淡淡問道。「你。」張慕揚伸手過去,溫柔的握住她的手,「想和他好好談一次,關於我們之間的一切。」

「許堯是很固執的人,所以……」蘇可瑩想到許堯,就想嘆息,「還是算了吧,你們之間談不攏任何事情。」

「可是,我不想讓他再糾纏你。」張幕揚沉沉的說道。「這不是你能阻止的事情。」蘇可瑩沉默了半晌,也說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張慕揚翻個身,面對著她,說道。「我已經試過無數次,都失敗了。」蘇可螢輕輕攥了攥他的手指,幽幽的說道,「別浪費口舌,我很了解許堯的脾氣。「

「我和他之間不一樣。」張慕揚深吸了口氣,說道,「我們都是男人,這是男人之間的戰爭。」

「男人之間的戰爭?」蘇可瑩聲音里有隱隱的笑意,隨即,她說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我會努力處理好,你不用管。最近需要你關心的,是新書和公句的很多瑣碎事情,在回國之前,要做好拓展計劃。」

「啊,對了,我忘記和你說一件事了。」張幕揚突然想起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立刻說道,「我和東家解約了,下一本書自己策劃出版。」「很好。」

張慕揚原以為蘇可瑩會責罵他揸自做主,並且隱瞞她這件事情,誰知道,蘇可瑩只是平靜的說這兩個字。

「你……不覺得我太冒險?」張幕揚有點摸不準蘇可瑩這樣的反應,試探的問道。

「但是你已經做了,我還能說什麼?」蘇可瑩微微一笑,說道,「而且,自己的路就應該自己把握,男人嘛,有點魄力總是好的。」

「風險和回報是成正比的,我想儘快把螢火做大,雖然有點太心急,但是如果不乘熱打鐵,我怕時機就會溜走。」張幕揚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蘇可瑩並沒有接他的話,溫柔的問道。

「好像沒什麼了……等我想起來再說吧。」張幕揚沒想到她突然會這樣問,好在黑暗中,她看不清自己神情複雜的臉。

「那就睡吧,明天我還要陪媽媽去醫院,如果你不用寫文,也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吧。」蘇可瑩聽他這樣一說,就沒再勉強,而是抽出手,轉身背對著他,帶著一絲睡意說道。

「明天……我還是想找許堯一次。」張幕揚失去了她柔嫩的小手,手上和心裡都微微一空,說道。

「別固執了,你們之間不會有什麼愉快的交談。」蘇可螢嘆息著說道。「總是要試試才能徹底死心。」哪怕只有千萬分之一的概率,張幕揚也不會放過。

「睡吧,好夢。」蘇可瑩已經不想和他多說,雖然她確定張慕揚隱瞞了她一部分亊情,但是既然現在問不出來,那就等著他主動對自己說。

反正她也沒有完全的徹底的做好接受他的準備。

而且對蘇可瑩來說,相愛容易相處難,她需要時間來磨合和見證兩人之間的一切,才能確定張慕揚能不能成為自己託付終身的另一半。

對張慕揚來說,他的想法和蘇可瑩完全相反。他一直認為相處容易相愛難,只要蘇可瑩願意接受自己,那他會按照蘇可瑩的要求,盡量成為一個完美老公。

只是許堯是一塊絆腳石,他要想成功的迎娶蘇可螢,必須先過許堯這一關。

張慕揚這個晚上依舊沒有睡著,不同的是,這一晚,他沒有想著身邊睡得香甜的人,而是想著如何應對許堯。

興奮又焦慮的一個夜晚度過,第二天,蘇可瑩陪著母親去醫院檢查,而張幕揚真的又去找了許堯。

一切都如蘇可瑩所料到那樣,這次談話再次不歡而散。張慕揚在陌生的異國街頭,憂心忡忡愁眉不展的在路邊低著頭走著。他還在想著有沒有什麼萬全之策,可以通過許堯的那一道難關。讓他在除夕夜當逃兵,無論是不是真的訂婚,他都做不到。張慕揚突然停住腳步,在一家商場的櫥窗前停住腳步,這是一家玉器店,非常中國式的建築,古色古香,在繁鬧的街頭,尤為古雅。而裡面有一個玉葫蘆吊墜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對玉石並不太了解,但是相比金銀,他很喜歡這種東西。踏步走進去,張慕揚走到拒台前,服務員也是東方的面孔,說著流利的英語,在給客人介紹玉器。

張慕揚走進去,看著那個色澤很美的玉葫蘆,他想到如果掛在蘇可瑩的脖子上,玉質金相,一定很美。

「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流利的英語拉回他的思緒,導購小姐掛著甜甜的笑容,問道。

「哦,我……」張慕揚習慣性的用中文。

「先生是中國人?」立刻,導購小姐臉上的笑容更加動人,換上標準的普通話問道。

「是的,」張慕揚也微微一笑,指著那個玉葫蘆,「我想。。」「小姐,把那個玉葫蘆的吊墜拿給我看一下好嗎?」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因為是玉器店,也是用純粹的中文。

張慕揚聽到這個聲音,渾身一僅,手指猛然縮緊。「是這個嗎?」導購小姐笑容甜美的把那個玉葫蘆拿出來所以這裡經常遇到華裔和中國人。

「對!」女人的聲音也很禮貌,隨即一隻手就從他身邊拿去那個吊墜。袁惠芳伸手拿過那個做工精美的葫蘆,戴在自己的脖子上,看向鏡子,確實是塊上好的玉石,無論是顏色質地還是做工。

無意間,她從鏡子里看到一邊的不語也不動的年輕男人,本來要移開眼神,但是突然又看了他一眼,隨即臉色一變,像是白日見了鬼。

「張……張慕揚?」袁惠芳的聲音非常小,小的幾乎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到這個名字。

這是她大學的戀人嗎?從他的衣著到氣質,和記憶中的張幕揚判若兩人,但是,袁惠芳不會認錯,因為他的耳垂后,有一顆紅色的痣。

極小的聲音,但是張慕揚卻聽到了,他一直沒有看向一邊的女人,聽到這句驚訝的呢喃之後,立刻轉身,大步往外走去。「哎,請留步……」「小姐』玉葫蘆……」

女聲同時響起,袁惠芳因為想趕上他的腳步,而忘記了脖子上試戴的玉葫蘆.

張慕揚終於停下腳步,短短的幾秒內,他從想逃變成了想面對。雖然大學的初戀走的時候那麼的決絕,但是過去了這些年,他現在也有了心愛的人,應該能夠平和的面對她。

「張慕揚?」聲音有些顫抖,袁惠芳站在他身後,問道。張慕揚緩緩轉身,終於看向她,露出一個微笑來:「是,好巧……」「天,真的是你!」袁惠芳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此刻的心情,她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出了。

瞧,她以前看上的那個男生,現在變成了多麼優秀的男人。袁惠芳在上流社會待的時間長了,能夠從一個人的裝扮和衣著上,一眼看出這個人有沒有錢和品位。

從張慕揚穿的衣服和他來的這個玉器店,袁惠芳就斷定,他不是以前那個窮苦無依的學生了,而是一個春風得意事業有成的男人。不,其實她早就知道他飛黃騰達了。正所謂金麟豈是池中物,只可惜,她沒能等三年。

三年多的時間裡,他一舉成名,大大小小的報紙上,經常可以看見他的消息,那曾經熟悉的面龐,已經褪去了青澀,透露著穩重和優雅。

而且,在愛情和事業的雙重滋潤下,越來越有迷人的魅力,像是一杯寡淡的酒,被加入了神奇的配料,變得醇香起來。

「是,好巧。「依舊是這三個字,張幕揚溫和的微笑著,看著眼前衣著時尚妝容精美的女人,

還沒到四年的時間,她已經從單純可人的青澀大學生,變成了成熟時尚的小婦人。

而當初他深深喜歡的那雙眼裡,也看不到一絲純真,只有經歷了風雨後的世故和為人妻的成熟。

「你怎麼會在紐約?」袁惠芳將脖子上掛著的葫蘆遞給一邊的導購小姐,緊緊盯著他問道。

「嗯,來看女朋友。」張慕揚依舊禮貌客氣的微笑著,說道。「女……女朋友?」袁惠芳臉上的笑容微微黯淡下來,但是隨即,她就親切的問道,「什麼時候結婚?」

「還早。」張慕揚的回答很簡單,他不想多說。

「真是他鄉遇故知,現在有時間吧?去喝一杯咖啡怎麼樣?」聽到他這樣的回答,袁惠芳臉上的笑容又擴大了,殷勤的問道。

「現在嗎?」張慕揚看了眼時間,抿抿屨,「我一會要去接女友,可能不太方便。」

「這樣啊……」袁惠芳臉上明顯有著失望,她嘆了口氣,「把你的聯繫方式給我吧,等你有時間了再聯繫。」

「好。』』張慕揚和她互換了聯繫方式。

「對了,你是想買這個送給女友嗎?」袁惠芳很顯然並不想現在就和他說再見,剛存下電話號碼,就立刻找著話題。「是的。」張慕揚看著她,點點頭。

他以為自己已經記不清初戀女友的臉了,但是沒想到聽到她的聲音,就已經勾起了自己過往回憶。

「沒想到,我們倆的眼光還是如此相似。」袁惠芳笑著說道,「我也是一眼就看中了那個葫蘆。」

「挺別緻的。」張慕揚低下頭,說道。

「你還是那麼靦腆。」袁惠芳突然又嘆了口氣,眼神複雜的看著張慕揚,說

道。

「是嗎?」張慕揚找不到話說,只有不停的微笑。

「現在的女友,是不是很好?」袁惠芳聲音有些低落的問道。

「很好。」張慕揚點點頭。

「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真好……」袁惠芳也低下頭,幽幽的說道,「我真後悔嫁給了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

「只要對你好就行了。」張慕揚有些不自在的說道。「當初如果不是媽媽……算了,不說以前了,反正他都死了。」袁惠芳眼晴有些泛紅的說道。

她一直想把話題往自己身上牽引,可是張幕揚偏偏表現的一點也不關心她的生活。

就算是普通的朋友,這麼多年不見面,也應該問一聲對方過的怎麼樣吧?現在張慕揚一點都不配合,弄的她一個人唱獨角戲,完全演不起來啊。「你現在住在紐約?」張慕揚終於問了一句關於她的話來,他並不想問太**的問題,畢竟兩人之間有著尷尬的關係。

而袁惠芳說到什麼死了,他也不願順著她的話問下去,萬一提及她的傷心事也不好。

「只是來這邊和朋友度聖誕而已,馬上就要回國了。」袁惠芳說道,「你呢,要在這裡呆多夂?」

「我也很快要回去。」張慕揚的回答都很短。「你現在還在5爐馬?」袁惠芳又問道。「嗯。」張慕揚點點頭。

「我找你好夂了,但是大學的同學都沒有人知道你的聯繫方式。」袁惠芳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很多人畢業后就各奔東西,我又不喜歡同學會……」張幕揚避開她的眼神』說道口

「你現在過得好嗎?」袁惠芳緊緊的追問。

「還可以。」張慕揚看了眼時間,抱歉的笑道,「我要告辭了,以後再聯繫吧。」

「等等,不準備買這個送給女友了嗎?」袁惠芳指著玉葫蘆問道。

「啊,如果你喜歡的話,我下次再送她禮物好了。」張幕揚微微一笑,說道

「這叫君子不奪人之美嗎?」袁惠芳咯咯一笑,對導購小姐說,「包起來,我要送人。」

張慕揚微微一愣,她那個意思,似乎是要把玉葫蘆送給自己。他一直就摸不透女人的心思,現在也是。「送給你女友吧,看你那麼喜歡。」袁惠芳扭頭對他說道。「不……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借花獻佛。,』張幕揚沒有想錯,她要送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你還是那麼客氣,就當是老同學的見面禮好了。」袁惠芳說道。「不敢要這樣貴重的見面禮。」張慕揚不可能讓前女友買禮物送給蘇可瑩,他堅決的說道,「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送給你……」

「真的嗎?我可不客氣!」他的話還沒說完,袁惠芳就欣喜的笑道,「那我就選個其他的吧,這家玉器店每樣東西都只有一份,我每年來紐約都會來這裡挑選一樣獨特的禮物回去……」

張慕揚沒想到自己被她繞進去了,他一直小心翼翼的說話,但還是說錯了一句話。

並不是不願意送禮物給她,也不是心疼這點錢,他只是覺得,送前女友和蘇可瑩的東西差不多,感覺不太好。

說不上哪裡不好,但是直覺這種的對比,如果他是蘇可螢,可能會不開心。

張慕揚戀愛經驗並不多,他只是會將心比心,站在對方的位置上想一件事情

如果蘇可瑩送自己和許堯相同的東西,他會吃醋。男人的佔有慾都很強,他才不要蘇可瑩心裡裝著另一個人。

就在張慕揚想著會不會不妥的時候,袁惠芳已經看中了一個小小的吊墜,那個玉墜很普通,是心形的,上面刻了一些花紋和奇怪的文字。

「我就要這個吧,雖然看上去形狀很普通,不過上面的花紋很喜歡。」袁惠芳笑吟吟的說道。

「只要你喜歡就行。」

張慕揚很快的刷了卡,拿著那個木盒包裝的葫蘆玉墜,與袁惠芳告別。袁惠芳站在街角,看著他坐上出粗車,消失在視野里,她的眉眼間有著淡淡的失落。

「是不是很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堅持留在他的身邊?」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不過也不能怪你有眼無珠,一般人都沒有可螢那樣厲害的眼光。」

「別說了!」袁惠芳轉過身,看著英俊高大的男人,皺眉說道,「我跟你不一樣,我只是想看看他過的好不好而已。」

「真的只是看他過的好不好?」許堯冷哼一聲,「這世界的蠡女人實在太多了。」

「你說什麼?」袁惠芳柳眉倒豎,顯然對他無禮的話很生氣。「你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嗎?你都能主動找到我,何必還在我面前裝聖女?」許堯抱著臂,冷聲說道。

「你對女士雎道不能尊重一點?」被他雎聽的話語刺激的面紅耳赤,袁惠芳咬著唇,完全沒想到他的長相和他的語言一點都不搭。

「我只要得到我的女人,至於你一個寡婦怎麼去勾引前男友,我不關心。」許堯說話是難聽了點,因為他懶得對這種吃回頭草的女人好聲好氣的說話,「但是,你要是傷害到可瑩,別怪我不客氣。」

「你……」袁惠芳真後悔來找許堯,但是如果不找他,她就無法得知張慕揚更多的情況和真實的信息。

她真不想跟這個說話難聽的男人接觸。可是那個老鬼死後,留下了一大筆的財富,她現在有的是錢,缺的卻是愛情。

雖然經過了偵探公司,調取了張幕揚所有的情況,但是袁惠芳沒有任何的把握,所以才會找到許堯,希望能夠合作一次。

想想人生真的是悲哀,不缺愛情的時候,缺錢;等到不缺錢了,開始缺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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