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第 152 章

151 第 152 章

這日過後,後宮無人不知,貴妃娘娘對王皇后請回宮中陪伴徐賢太妃武太才人的抱着極大的敵意。已然厭憎到連碰個面,除了奚落就是不搭理。

大夥兒心知肚明,這位是對能引來聖人關注的武太才人,早生惱恨不願分寵。只可惜好歹還是獨一個替當今誕下皇子,伴在身旁近五年的女人,這事兒過後,聖人竟沒能狠下心來懲治於她!

後宮各位主子遺憾不已,心裏卻多了分希冀。歷來很沉得住氣的貴妃娘娘,這一次竟先發制人,莫非也是看出了聖人對武太才人頗有恩待,心裏發了慌?

這是不是說,貴妃善妒、容不得人這一面逐漸顯露出來,便能叫聖人一日日對她冷淡下去?之前是沒人能逼迫她至此,除了性子嬌蠻,不懂禮數,在不容人這點上,還真就沒怎麼逮得住她錯處。

這會兒憑空多出個才品不甚出眾的太才人,偏偏還令刮目相看。這下樂子可大了。

正被後宮諸人念叨不休的貴妃娘娘,此時正頂着弘帝冷臉,笑得盈盈燦然,好不華美。

「阿瀾,何意胡鬧?」那日她打量他目光,分明是瞧出了異樣。既如此,為何還當着那許多人跟前,將蓬萊殿推到風口浪尖?難道她不知當以身子為重!

弘帝難得嚴厲一回,將小妖精惑人情態記在心頭,面上卻是一絲不露。

逮著人老老實實立在跟前,李治看她身姿站得還算端正,垂著個小腦袋,偷偷瞥他那小眼神兒,忽然就記起阿心阿康犯錯時,每每也如她這般可憐兮兮扮委屈。母女三個竟像了個十足!

聖人眯了眯鳳眼,頗有些頭疼。這鬼機靈東西,這次又在謀划何事?

就知您是紙老虎,不捨得動妾一根毫毛。蕭妖精小腳蹭了蹭,眼珠子一轉,出其不意向榻上端坐的男人撲了過去。

朝堂之上沉穩睿智的男人瞳孔驟然縮緊。張開臂膀將這不安分的穩穩接住,摁在懷裏便是一通訓斥。

「肚子疼~」輕輕柔柔一句嬌嗔,卻叫男人厲聲訓誡戛然而止。

昭貴妃得寸進尺,肚子裏揣著個球,恃寵生驕越發厲害。不要麵皮,可勁兒往聖人懷裏鑽,依偎得舒服了,方才笑嘻嘻摟着他脖子萬般討好。

「不興與妾慪氣。妾心裏若是不痛快,肚子裏小兒怎能養得好。」

左右離不開「小兒」,李治明知她狡詐,偏就拿她沒轍。禁足?這女人除了自己宮中,旁的地兒她還大樂意去。抄經?身子重累了她,到頭來還是他消受。

雙目盯着她半晌,直到小妖精被看得臊了,聖人才抱着人耐著性子問話。

「不喜武氏?」宮裏人何曾看透這女人脾性。她要真能是因着醋了搗鼓出這麼一出,李治覺得自個兒還得獎賞了她。

小脾氣驕縱得,越對她疾言厲色越是鬧騰得慌,得由他哄著才乖順。聖人雖覺小東西不安生,偏又有種異樣滿足之感。

小腦袋狠狠點了點,蕭妖女態度堅決,毫不遲疑。「臣妾自認看人頗准。她就不是個省心的,擱後宮里只會與您添麻煩。」

弘帝眉頭一挑,只覺這話由她來說……幾人能信?

看出他眼中戲謔,貴妃娘娘驀然炸毛。攀着他脖子撕咬聖人耳廓,神情太是兇悍。「妾這樣的,您再是尋不著。」

誰人跟她似的,不當寵妃就沒了活路?這般堅定不移的信念,這男人居然還取笑她。

「然。這般野性難馴的心肝肝,朕還當真稀罕。」低低笑出聲來,男人雙目奕奕生輝,一張俊臉分外好看。

哼,都是這件兒龍袍給襯得。蕭妖女對着皇帝大人慣來心裏會泛酸。

「大家您對她太好,妾委屈了。」

哎喲喂,您再矯情些?

攬着她腰身緩緩將人放倒,李治支肘側躺下,對小妖精這般痴纏頗覺新鮮。

「何處不如意?」男人撫着她鬢髮,眸子溫和寵溺。

「武太才人雖是先帝的妃嬪,但她現在是寡婦,竟給您遞了七次棋譜,送了三次湯水,路上截了您兩回。」兩根指頭直直比劃到李治眼皮子底下。

指控還沒完。蕭妖女趁勢追擊,「您賞了她南海進貢來珊瑚手釧,一根琉璃寶釵,一本字帖,連帶兩碟子鮮果零嘴兒。」

眼看小女人一張嘴兒噼里啪啦如數家珍,再看她一副「您姦情露餡兒,瞞不過妾」得瑟模樣,聖人眸色驟亮,大手包裹住女人瑩白如玉的手指,帶着她柔荑放在他心口輕壓了壓。

「武氏遞呈棋譜,於阿瀾太艱深幾分,該是看不懂。待朕將其中幾頁有意思的簡化摘錄下來,再與阿瀾一道對弈。」

這什麼意思?別以為拿好話哄她,就能遮掩住話里對她的嫌棄。臭男人說她腦子不靈光,臭棋簍子一個?「您這是不待見妾。妾都聽宮裏老人說了,幼時和幾位公主一起跟着徐賢太妃及武太才人一塊兒練字兒習棋藝。」

李治稍有錯愕,鳳目半是開合,深深看她一眼。

「送來湯水皆入了錢福肚子。」弘帝徑直跳過貴妃娘娘翻舊賬,繼續與她講理。「武氏兩次攔下御駕,朕已告誡於她。」

拍拍她擱他心窩上的小手,男人眸光暗沉。「可消氣了?」

這般曖昧盯着她看,壓着她小手不允離開,蕭妖女頂不住聖人太多專註的眸色,難為情嘟嚷聲「勉勉強強。」

拍拍她腦門兒,聖人好氣又好笑。「至於賞賜,朕平日還給得少了?自去翻查下偏殿那間上了鎖的小金庫。」多少身家值當她緊張兮兮,守財奴似的上了三把鎖?

捏着她不甘抽抽的小瓊鼻,李治眉眼帶笑。「整日裏巴巴叫人殿外守着,向朕討要進貢來的吃食,闔宮上下,就只阿瀾蓬萊殿裏奴才丟人現眼。」

額……被揭了短,貴妃娘娘紅著臉,底氣不足,只得自欺欺人怪罪到肚子裏那個頭上。

「出息!」當日懷着阿心阿康阿珩前兩胎時,這女人亦是這般無賴。到如今幾年過去,依舊無有長進。

摸着她披散開來一頭髮絲,腦袋上了揉,男人抱着她於眉心落下個吻。

「阿瀾口中宮裏老人所指何人?」阿瀾難得凝肅了臉,面上若有所思。

與其叫她道聽途說,不若與她開誠佈公將當年那段往事說個明白。

「皇上,那人可是妾新收用的。您莫不是想着草菅人命,叫妾失了威信?」這可使不得,陳媽媽正是得用時候。

啪一聲拍在她挺翹小上,聖人板著張俊臉,對這妖精口無遮攔再恨不過。

「朕犯得着為個燕喜媽媽,折了阿瀾貴妃體面?」

「那您還明知故問!」

「此時方才肯定。」

「……」又上當了。

蕭妖女自投羅網,敵不過皇帝大人一肚子壞水兒。

親親小女人高高的,李治將她不老實的腦袋摁在胸前,手掌自衣擺處鑽進去扶著小妖精細滑光華的背脊,眸色深幽卻不見底。

「朕於她多些寬和,不過為踐一諾。」點到即止,顯是無有與她細說的打算。

秋水明眸閃了閃,蕭瀾未曾想到李治此時會主動與她提及未央。更甚至,他此話澄清只為其一,話里還別有深意。

被男人抱着談及「前任」,蕭妖女興緻勃勃,探究之心蠢蠢欲動。

「莫不是出於愧疚,與她稍作補償?」瞧她多體諒,這話說得得體大方。她這是信任他尚未與那女人走到「舊情復燃」這地步。比起後宮里無孔不入蜚短流長,只憑這一點,他就該誇獎她!

「愧——疚?」男人聲調拖長,神情古怪。俯首再看小女人一臉「您不用多說,妾都明白」的模樣,弘帝俊臉即刻拉下,盯着她看的目光隱隱帶着戾氣。

「阿瀾覺得自個兒很大度,體諒了朕。」帶着剝繭的手指擦過她面龐,男人雙目微微閉起,對這道聽途說,自個兒瞎想的女人些微起了怒火。

最惱恨,卻是小妖精抬着下巴,斜眼兒沖他使眼色。怎麼看都是她胸襟不凡,不與他計較往昔舊事。

小東西如今姿態擺得高,有她後悔莫及的時候。聖人不急着收拾這學不乖的,人在他後宮,還不隨他高興了,愛怎麼擺弄都成。

這句可不是問話。聽出李治話里肯定且顯是透著問罪意味,蕭妖女小心肝兒跟着顫了顫,狐疑打量他半晌,終是屈服於這男人長久以來無可抵抗的威儀,乖乖收斂了張揚。

「媽媽說,武太才人於您有救駕之功。」此事總不該空穴來風,妾說話向來有理有據。

「嗯,所以?」對於聖人冷肅面龐,貴妃娘娘腦子轉得飛快。看他神情,好似與她意料相差甚遠。

「她還為您折了手腕。」

「故而,朕需愧疚。」男人輕勾了勾嘴角,替她補全了這意思。只是緊盯着她的眸子似沉淵晦澀。

兩指托起她下巴,李治深深望進蕭瀾眼底。看出她真就如此認定,一雙清澈水眸直直望着他看。這女人,居然有膽子用她那不好使的腦子再給他添堵!

眼看皇帝大人面有不善,蕭妖女心下一抖,下意識撫上小腹,眼眸低低垂了下去。

直到此時她若是還不明白此間另有隱情,就白瞎了她在皇帝跟前逢迎拍馬,阿諛賣好,十多年來練就的一身本事。

皇帝額角一抽,被她小動作提醒,這會兒還不是與她清算時候。

男人胸膛起伏兩下,再開口,卻是將蕭瀾着實嚇了一跳。

「於她落魄之極,朕援手已是恩義。武氏捨命護駕,於她身份而言不過盡了本分。朕愧疚何來?」

「且不說此事過後,朕另替她求到先帝跟前,能得保她性命,已然對武氏無有虧欠。」

震驚來得太快,只叫蕭瀾措手不及。

這男人如何桀驁已非重點,最緊要,他方才分明提到保住武媚性命一事!這是否意味着,陳媽媽所言後宮那樁舊事,李治並非全不知情?!

不覺便咬着指頭,心底疑竇叢生。目光上上下下在他俊臉上徘徊,蕭妖女黑溜溜眼珠子轉個不休。

還是這般聰敏。小模樣靈動得很。李治摩挲她背心的手掌,動作越發放緩。另一手輕輕拍掉她不講究的手指,目中露出不贊同。

若非那婆子已被她收用,這會兒,那有膽子在她跟前進讒言的,必當仗斃方可。

皇帝可不管旁人眼中當年他與武氏是何情形。在李治眼裏,但凡不被他認同之事,一經流傳開去,全數只作無端造謠,該當嚴懲。

至於或許是因了自身言行誤導眾人,皇帝從未於此有過自省。

蕭瀾睫毛頻閃,小手爬上他俊臉,神情似有悵然。「您並非對她心存憐惜,故而幼時容得武氏跟在身後,卻是另有緣故。」又是一出謎題。今兒他不願說起,她便也不勉強。

「戀母情結」夢碎,蕭妖女突然有種遺憾之感。就不該對這男人抱有不切實際的期待。

如此說來,她打算風風光光,神采無限腳踏皇帝大人「前女友」這般雄心壯志,不幸時不予她——胎死腹中。

如同李治所想,蕭妖女除了震驚,心思果然又沒往正事上去。

「憐惜?」聖人輕嗤一聲,美目嫌棄掃她一眼。「不入心的女人,憐惜來何用。」

……徹底沒了聲響。

如此切身體會過他冷硬,蕭妖女輕抿著,半晌過後,竟是漸漸展了笑顏。

「大家您這可是在誇獎妾?」小臉蛋兒粉粉,眸子晶亮,手指害羞勾勾他尾指,扭著小身子在他懷裏胡亂磨蹭。「妾很是難為情。」邊說邊緋紅了面龐,埋着腦袋往李治懷裏鑽。

不入心的您幾番瞧不上眼。便是捨命替您擋了刀子,也沒能融了您鐵石心腸。如同妾這般三不五時給您氣受的,您偏就樂顛顛稀罕得緊,倒叫妾心裏生出那麼一滴滴驕傲來。

貴妃娘娘突如其來笑得燦若春桃,直晃的聖人挪不開眼。

倏然怔愣,話題被她硬生生拐了個彎兒,弘帝凝眉沉吟片刻。待得想明白她這話從何而來,朝堂之上威嚴肅穆之人,竟是乾咳兩聲,俊顏頗有些不自在。

小不要臉的東西!這事豈能被她拿到枱面上炫耀?顏面有些掛不住,男人眯眼瞪視她一眼,眼裏告誡意味濃重。

「休要張狂。」

這訓話當真外強中乾,蕭妖女笑得更為得意。小牙口在他頸側肆意做亂,摟着人不依不饒。

「妾是瞧出來了,大家您不方便開口,換了臣妾獎賞您亦可。」

啪一聲脆響,面上被她之處慢慢逸散開。李治喉頭滾了滾,被她一句淘氣話勾得起了旖念。本還老老實實撐在她身後的手掌,漸漸便朝着女子身前摸索過來。

「倒是還有多少日子?」每逢小女人身子重,前後幾月,總是異常難熬。

「早,早著呢。」女人嬌滴滴喘息,妖妖嬈嬈入了心。

蓬萊殿中情濃意暖,外間被諸人寄予厚望的武太才人,自早上得了錢福傳話,一整日都是春風滿面,笑意濃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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