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她嚇的花容失色,緊張的望向沒有上鎖的門把,深怕讓人瞧見他們的親昵曖昧,「你幹什麼?」

「沒有幹什麼。」不曉得為什麼,當他知道她想結束他倆關係的想法之後,他就想把她抓的緊緊的。

當他的唇抵上她的時候,她急忙的閃開,「不要這樣,會被發現的。」

不滿嘴唇撲了空,炎仰修的臉色變的難看,「被發現又怎樣?」

被發現又怎樣?溫想薰仔細的思考這個問題,照理說他們是成年的男女,就算被人發現他們有怎麼樣也應該不會怎麼樣才對呀。也許是躲藏低調了這麼多年,下意識的習慣隱瞞,才會越來越緊張秘密曝了光。

「所以你不避諱讓其他人發現我們的關係?」她的心底重燃了一絲希望。

「如果我們的關係要長久,最好還是繼續維持低調。」他的淡漠讓她的心頭一揪,「所以呢?你打算結束我們的關係?」他若真的決定放手,應該正好如了她的心意,可是她的心裏卻泛起了陣陣酸疼。

「當然不是,我不過是隨便說說。」她似乎很容易把他每句言語當真,這讓他感到得意,她並非她所言的想瀟灑結束一切。

可惡!溫想薰懷疑他根本就有雙重人格,才會人前一副冷峻模樣,人後卻像痞子流氓一樣惡劣,啊!她還漏了一項,在邵依依面前又彷彿溫柔深情……

他根本就有三重人格!「你玩夠沒,我還有職責在身。」嚴格說起來,她現在應該是在上班,工作內容是保護邵依依。

「你又玩夠沒?」

「我?」她什麼時候在跟他玩?

「不要恃寵而驕,我不想在床上以外的地方看見你不一樣的表情,記住我的遊戲規則。」

他可以理解女人情緒善變的天性,願意忍耐她一時不代表會容忍她一世,他希望她適可而止的控制自己的情緒,拿出過去的冷靜果斷不要一天到晚和他耍脾氣,他也就不會因為她的不開心而莫名其妙的跟着不開心。

溫想薰真想掏掏耳朵,確認自己的聽力是不是有問題,什麼叫恃寵而驕?除了做愛,他何時寵愛過她?

什麼又叫遊戲規則?她從來不記得他有和她明定過什麼規則,是她自己犯賤為了討好他,才會選擇安靜聽話,他現在張牙舞爪的警告她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是心酸還是難堪,溫想薰使勁的掙脫了他的懷抱,頭也不回的衝出書房,並且重重甩上了大門。

廢棄的小屋內兩方人馬劍拔弩張的僵硬局勢,似乎只要有人先有動作就會掀起刀光劍影。挾持人質的一方似乎有些顧忌,雖然佔着上風,卻也不敢洋洋得意。

「放開她。」炎仰修冷著臉開口。他太低估這幫犯罪集團,才會大意的讓他們逮著機會抓住了邵依依,看着刀口下渾身發抖的邵依依,彷彿和當年倒在槍口下月牙的身影重疊了……

天殺的!她不能有事,他絕對不會讓她有事,犯罪集團的殺手首領也在暗自咒罵成員們的不小心,居然讓他們的行蹤曝了光,引來的還是人人聞之色變的炎仰修,原本簡單的滅口行動頓時變得棘手。

「我們也是聽命行事,希望並先生不要為難我們,上頭交待我們的目的只是這個女人,並不想多惹事端。」殺手首領表面看似鎮定,挾持邵依依的手心卻微微冒汗。

「很剛好,我的目的也是要她平安,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呢?」炎仰修不怒而威的氣勢讓殺手首領心驚膽顫,暗忖著不知如何是好。

除了炎仰修之外,那個始終帶着笑意的俊秀男子還有那個眼裏透著寒光的美艷女子,這兩男一女的組合沒來由的讓他心裏直發毛。

殺手首領與成員們眼神在空中交流着,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不也是為了錢,如果你們願意投降,我們可以出更高的價錢。」聿東冥提出金錢誘惑。

「你太小看我們了,已接下的行動,我們是不會輕言放棄的。」更別說是臨陣投降,這點職業道德他若沒有,怎麼跟人家出來混當人家老大。

「所以你是決定跟我們硬碰羅?」聿東冥優雅帥氣的微笑下明顯躍躍欲試。

「這……」他們的目的只不過手上這個女人,既然人在他手上,他只要心一橫,就完成上級交代的任務,他們畢竟人多勢眾,應該沒有道理不能全身而退?

殺手首領牙一咬,手上的利刃一使力,鮮紅色的血液沿着邵依依的頸項流了下來。

「嗚……」邵依依吃痛的悶哼,恐懼的眼淚流了滿腮。

炎仰修彷彿看到月牙的身影離他越來越遠,這樣的驚慌讓他不顧一切的衝上前,想要保護那個美麗的洋娃娃。他的衝動讓聿東冥和溫想薰有些錯愕,長年的訓練讓他們本能的動作掩護炎仰修的行為。

殺手集團的成員們乍見此景也慌了手腳,紛紛掏出武器自保對抗。

一心一意只想保護邵依依的炎仰修,在確定邵依依安穩落在他懷中之後,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發現到一把黑色手槍正對準著邵依依的背部。

他沒有多想的護住劭依依想為她擋下攻擊,溫想薰更是快一步的擋在炎仰修身前,一旁的聿東冥見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踢飛了殺手成員手上的黑色槍枝。

慌亂中突然槍聲四起,本來想悠閑活動筋骨的聿東冥也不再戀戰,和溫想薰盡全力制服了屋內一幫殺手。

炎仰修無心指令作戰,雖然剛剛那一擊在聿東冥的反應下及時擋住,但他清楚的聽到槍枝走火的聲音,他緊張的檢查邵依依是否安然無恙,卻發現她早已昏死過去。

「不!」炎仰修大喊,不停搖晃懷中的邵依依。

千萬不能再一次,不要讓他想呵護的珍寶再次在他懷中失去呼吸,聿東冥着急的上前,細細檢視邵依依的狀況,在炎仰修抓狂前,才緩緩開口。

「她沒事,只是受到極大的驚嚇才會昏倒,身上的皮肉傷也沒有大礙。」

神醫聿東冥既然都這麼說了,炎仰修這才冷靜下來,他一把抱起邵依依往外頭走去,想要給她最好的照顧,讓她儘快復原,至於這屋子內的滿地傷殘,他另外有時間和他們好好算帳。

溫想薰忍着肩胛上的痛楚灼熱,以及身體傳來的強烈暈眩感,眼睜睜的看着炎仰修為另一個女人暴怒緊張,然後離開了她的視線。

不知道為什麼她好痛、好痛,是肩膀的灼熱還是心底的糾結,她無法確定,現在她好想閉上雙眼好好的睡一覺,什麼都不要管了。

溫想薰緊繃的神經一松,她便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一個虛軟,失去了意識。

聿東冥眼明手快接住了她,這才發現溫想薰的黑色毛衣濕了一片,他立刻分辨出那溫熱黏膩的手感是什麼。

「想薰!你醒醒!」他焦急的輕拍她蒼白的臉蛋,滲透她米白色長褲的鮮紅,讓聿東冥的心不禁往下沉。

誰在叫她?陷入昏迷的溫想薰彷彿聽見有人在喚她的名字,是誰?這聲音很熟悉,但卻不是她最愛的那個嗓音。

她好冷、好累,如果不是他的話,那麼她應該不用順從的張開眼睛吧?

當溫想薰恢復意識的時候,她已經好端端的躺在她的房間,床邊的聿東冥看來是一直在守着她。

她想坐起身子,奈何卻力不從心,「我、我怎麼了?」

「你中槍了。」聿東冥拿一根棉花棒沾水輕拭她微乾的雙唇,「你麻醉還沒完全退,暫時不

原來她中槍了,難怪她會這麼痛,回憶中槍前的的畫面,她知道她最擔心的人沒事,只是,她中槍躺在床上,那個男人呢?

「他……我是說,老闆他們沒事吧?」

「嗯,邵依依受了一點小傷,不過驚嚇過度,正在老闆的房間里休息,老闆在陪着她。」

「喔。」她淡淡的回應。

他的房間……除了她的第一次之外,這三年來他從來不曾讓她進入的世界,那間曾回蕩他們喘息的房間,那張他們歡愛過的大床,現在他卻心甘情願的讓另一個女人進駐?

劭依依受到輕傷,她受到槍傷,他卻沒有想要陪在她身邊?溫想薰的不禁暗笑自己的卑微可憐。

「想薰,我要先跟你抱歉,為了幫你治療,你的身體都被我看光了。」聿東冥放下水杯鄭重的道歉。

「我知道你是為了救我。」雖然有些難為情,可是她不至於這麼不懂事。

「我剛剛看到了你身上的一些青紫吻痕,你不會告訴我那是蚊子咬的吧?」聿東冥的語出驚人讓溫想薰亂了方寸,她不曉得該怎麼解釋炎仰修的傑作。

「這……這是……」

「你交男朋友了?」

「我……」

「你知不知道你懷孕了?」聿東冥端坐在床前凝視着相處十餘年的夥伴。

溫想薰如遭雷擊般呆若木雞,她懷孕了?

她怎麼會懷孕了?仔細想想,這段日子以來她的思緒煩躁,老是為了炎仰修對邵依依的好而提不起精神,好像也忘了要去避孕,在天亮發現炎仰修又不在身邊的時候,她也只是忙着自怨自哀,或者對自己說一些完全沒有用的精神鼓勵,根本忘記了他前一晚在她體內留下的精華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小手輕撫上平坦的小腹,眼淚忍不住滑落臉頰。

「我該怎麼辦?」

「不用怎麼辦,孩子流掉了。」他不忍心傷害她,但卻不得不告訴她事實。

「流掉了……」她怔怔的重覆他的話,眼淚掉的更凶。

她該慶幸嗎?慶幸她還沒來得及對這個孩子產生感情,肚子裏的寶寶就已經先一步的離開她,是不是寶寶也知道他或她的出生並不受到期待?

可是那畢竟是她的孩子,她和他一同創造出的生命,她還是好心痛、好心痛!她在知道這個小生命存在的同時,也必須接受失去的事實。溫想薰揪著心口痛哭失聲,滿腹的委屈悲傷化做眼淚奔騰卻還是無法剋制心頭的疼痛。

「孩子是誰的?」他覺得孩子的父親也有義務知道這件事。

溫想薰搖著頭,只是一個勁兒的想宣洩她的悲傷。

聿東冥實在不忍心在這個節骨眼上去逼問什麼,重重的嘆口氣,只得再問:「要讓老闆知道這件事嗎?」

「不!我不要讓他知道。」

「發生這種事,我相信他也不忍苛責你,你不用擔心會受到什麼處罰。」看她語帶保留的模樣,聿東冥不禁猜想欺負她的男人一定是個不負責任的孬種,讓老闆知道的話肯定會狠狠的替她報仇!

「不要、不要!我就是不要讓他知道!」她無心解釋自己的激動,只是打從心底不想看到炎仰修可能的不悅。

她已經夠心痛、夠委屈了,現在的她沒空承受他的怒火。

「好,我答應你不告訴他,冷靜一點,你的身體還很虛弱。」聿東冥連聲安撫,拿她的堅持沒輒,「我去看看老闆有什麼要吩咐的,你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別想太多。」細心的替她蓋好被子,聿東冥才轉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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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當負心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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