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不認

19.不認

羅邐迤自認為演技是不輸顧宴清的,而此時,更是精神抖擻起來,神采奕奕地與之對戲。

兩人棋逢對手,這一片段原本的重頭戲是羅邐迤同邊景明,但顧宴清也始終處於入戲狀態――有意無意的,攝像機也多給了她幾個鏡頭。

等這場戲拍完,已經接近下午1點鐘了。

接下來的幾場戲沒有顧宴清的事情,主要拍攝的是邊景明、蘇鳳嬈與葉喧。

葉喧飾演的角色是邊景明的妻子渚蓮,一個任性刁蠻的師妹,心儀魏君白,後魏君白不慎捲入江湖紛爭,渚蓮為其而身死。

魏君白為其立冢,碑上刻魏君白亡妻渚蓮。

葉喧剛剛過來,還沒有換衣服,穿了件長置膝間的白色羽絨服,她個子高挑,面容可親,鵝蛋臉,杏子眼,此刻也笑著同顧宴清點點頭,權當是打招呼了。

平心而論,葉喧長的真不算多麼漂亮,充其量也就是個好看。但她風評極好,圈中人幾乎沒有講她壞話的――這也是之前江斜川毫不猶豫排除掉她的原因之一,但在顧宴清看來,沒有講她壞話的,可不是一件好事。

沒有任何人是十全十美的,天真,會被罵傻白甜,善良,也可能會被稱作聖母,聰明有時候也會被認為有心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喜歡你。

憑心而論,拋開一切不談,如果秦晴同葉喧共同競爭這個角色,而讓胡克金挑選的話,他也會選擇秦晴,而不是葉喧。

角色氣質。

葉喧並不符合嬌俏師妹這一形象,顧宴清認為,她的氣質,倒是更接近已殺青了的《故秋》中雲若溪。

胡克金換掉秦晴,倒不是真的鐵面無私,而是為了製造出這麼一個公平公正的形象。另一部分來講,秦晴的黑料已經爆出來了,留她在劇組中,也會影響《宿命》的聲譽。

前些日子裡,聽說秦晴已經退圈移居國外了。也有人說,她其實是被一個富豪包養了,國內呆不下去,才攀上外籍富商。

而在江斜川的巧妙「引導」下,圈內許多人士,也都得知了秦晴陷害顧宴清的始末,也得知了顧宴清不願張揚的寬容態度。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講,顧宴清都是無辜的,而她處理事情也低調――這件事,讓許多未和顧宴清合作過的人,都對顧宴清產生了絲絲同情。

無形之中,就增加了他們對顧宴清的好感度。

秦晴如今落的如此狼狽,顧宴清也不會同情她――若不是當初她心生歹意,也不會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今日里江斜川要去替顧宴清談一個綜藝節目的合約,早早地離開了。

大約是此次試鏡黑幕炒作的影響,公司如夢初醒般的,發現顧宴清其實還能再小小的火一把。

不過他們也無法確定,這場事件是她再次紅起來的兆頭,還是垂死掙扎的迴光返照。

再說不久前,他們已經收回了顧宴清的助理以及一部分資源,對她完全是雪藏的節奏,而顧宴清的合約也只剩一年時間――只怕現在對顧宴清再熱情投入,合約一到期,她也會因之前受到的冷遇而拒絕續約。

因此,公司也並沒有大張旗鼓地再次包裝顧宴清,而是又給她加了一個小助理。

說是小,其實比顧宴清還要大上兩歲,剛剛大學畢業,名叫燕倩。長了一張討喜乖巧的娃娃臉,嘴巴也甜,一口一個叫她「清清姐。」

實在是江斜川照顧的太細緻了,以至於燕倩沒有用武之地。今日里江斜川恰好有事離開,她終於派得上用場――載著顧宴清回公寓休息,然後去給她買吃的。

顧宴清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剛上了車,便發現了不對勁。

楊律他怎麼也在車裡啊啊啊!

顧宴清顏色一變,便看向燕倩,後者很不清楚局面,一邊傻笑,一邊沖顧宴清拋過來一個「我什麼都懂」的眼神。

你懂個毛線啊……

顧宴清僵著臉坐在楊律身側,問他:「你怎麼在這裡?」

楊律挑眉看她:「你認識我?」

不得不說,楊律本質上中二了些,他這一張臉長的倒是好,可顧宴清也算是閱男色無數了,不過一眼,便淡淡撇開:「大名鼎鼎的楊家少爺楊律,誰不認識。」

這時候楊律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他坐的十分板正,也自帶著一股宮中自有的典雅氣度――不得不說,太后對他雖溺愛了些,該有的管教卻是沒有落下來的。

楊律又看了她一眼,有些孤傲地開口:「你是顧宴清?」

「我是顧宴清,」顧宴清微笑開口,「我一個過氣的小明星,楊先生不認識,也並不奇怪。」

她並沒有打算與楊律相認。

認了又能怎麼著?況且他二人之前也素不相識,還是太后給牽了線。

再說了,她現今有了自己的小事業,沒有必要也不耐煩再去傍他的大腿。

這麼說來,他們兩個,與陌生人當真沒有什麼分別。

顧宴清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移開了視線:「我現在還要趕回家吃飯,恕不能久陪――再說你我這身份,倘若被人拍到也是麻煩,還請楊先生行個方便,下車吧。」

也許鮮少被人拒絕,楊律眯著眼睛看了看她,卻沒有動。

片刻后,他才高冷地開口:「開車門這種事情,我從來都不自己動手的。」

不會開車門你就直說啊!

顧宴清腹誹,臉上仍掛著和善的微笑,微微屈上半身,伸手推開了車門。

楊律目不斜視,看也不看她一眼,理一下身上筆挺的西裝,端正地下了車。

連車門也不關。

顧宴清用力拉上了車門,餘光瞥見,一側停了一輛車,一個保鏢模樣的人恭敬地拉開了車門。

楊律上車前向顧宴清方向又回望了一眼,只看到緊閉的車門,他抿一下唇,依舊是面無表情。

車子緩緩發動,在前排一直保持沉默的燕倩沸騰起來,激動地與顧宴清八卦:「哎,清清姐,你怎麼認識的楊律的呀?你不知道哎,半個小時前,一個穿黑西裝的人說楊公子要在車上等你――我都還沒弄明白是哪個楊公子呢,他就上來了――我都沒想到,居然是楊律哎,是有名的浪蕩子楊律哎!我當時就驚呆了!」

顧宴清越聽越不對勁,出聲制止她:「浪蕩子好像不是個褒義詞吧?聽上去你怎麼那麼興奮呢?」

「清清姐,這你就不懂了吧,」燕倩已經完全陷入少女狀態了,兩眼直冒愛心:「現在這個社會啊,有顏有財是王道。說顏,楊律靠著那張臉,就算進了娛樂圈也是妥妥地能混口飯吃。再說財,楊家家大業大,手指頭逢漏出一點就夠我吃喝玩樂一輩子的啦。與這些相比,他那花心算什麼,男人嘛,總要偷點腥頭的――」

她曖昧地沖顧宴清眨眨眼:「清清姐這次可是攀上高枝啦。」

「這麼為男人著想,我覺得你挺適合生活在古代的。」

顧宴清不太贊同她的想法,儘管她從小也受三從四德的教育,之後入宮,也做好了與他人共侍一夫的心理準備,但實際上,卻是稍微有點感情潔癖的人。

她從心底不願同人分享自己的心上人。

而這一點,在來到這個一夫一妻制的世界后,更加明顯。

雖不能要求心上人感情史上面只有她一人,但兩人在一起之後,必須再無他人插足。

「我真覺的這個世界變了,以前是女人們受到男人的壓迫,而現在,是女人自己在逼迫自己,逼迫自己去迎合男人的審美,期待著有一天能夠麻雀變鳳凰。想想之前,我也是這個樣子。」顧宴清感喟,「有時候,我還真的不太理解現在你們的想法。」

說到這裡,她在後視鏡中與燕倩目光相觸,後者表情古怪,結結巴巴地開口:「清清姐,明明我們年紀差不多,你這麼一說,就像你大我好多歲一樣……感覺我們之間好像有著代溝哎。」

顧宴清啞然失笑。

她們確實差不了多少歲,倘若真論靈魂年齡的話,她比燕倩還要小上五歲。

不過顧宴清是踩著宅鬥上來的,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明爭暗鬥,而燕倩無憂無慮的,到目前為止,經歷過的最大障礙也就是高考和找工作,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大概也只有這樣的教育能培育出這種愛做白日夢的女孩子了,不過也用不了幾年,等她在這個圈子裡待上個一段時間,這份活力滿滿,也會消失殆盡了。

燕倩以為顧宴清是顧左右而言其他,也特別聰明的轉移了話題。

這個年紀段的女孩子免不了好奇的心性,這娛樂圈中,到處都是可以來說上一段的八卦秘聞。

燕倩止不住嘴,絮絮叨叨了一路,顧宴清拍了一上午的戲,有些乏了,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時而附和一聲。

大概是發覺了她的不太感興趣,燕倩話題一轉,又提起另一件事情來。

「咦,清清姐,還有一個事,你可不知道,」燕倩神秘兮兮地開口,「據我所知,斜川哥,也是大有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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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皇后?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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