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結局篇（1）
坐在沙發上，莫司爵幫沐歡拔通號碼這才遞給沐歡，在她接過時伸手攬住她的腰把她帶進懷裡。
莫司爵今天一直在聯繫古寒笙，線路不是在忙，就是直接無人接聽。
沐歡電話剛拔過去，只響了一聲，線路那邊的古寒笙已經接起……
「歡丫頭。」
那邊的夜，很靜。
古寒笙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窗外的夜景……
柏城的夜景很美，而原本就美的夜景因接到的這個電話而變得更美。
入眼，萬家燈火盡收眼底。
古寒笙的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容……
想著此時在電話另一端的女人，很快，就會只屬於他。
壓低的嗓音，有著不隱藏的柔情。像是情人深夜裡纏綿的呢喃，絲絲縷縷透過電話線傳遞過來。
這個電話，他知道不用等多久，她最終會主動給他打。
沒有再像幼兒園門口那次主動打電話給她，就是想把主動權掌控在自己手中。
沐歡，他是勢在必得……
當父母都不在人世，他在柏城已無其他牽挂。只要讓沐歡到他身邊，他們可以環遊世界，也可以任她挑選她想去的城市定居。
就算捨得柏城的一切，他也無所謂。
……
「不悔呢，我想和她說幾句話。」
那邊的人聲音再纏綿，不是那個人，這邊的沐歡也自動隔絕，接收不到對方釋放出來的再明顯不過的電流。
「已經快十點了。」
古寒笙話的意思很顯然，平時不悔不到九點就會睡覺，這個時間點不悔早就睡了。
「古爸爸，是媽媽的電話嗎？」
古寒笙的話音剛落，便聽軟軟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接著是小拖鞋踩地的聲音。
很快，不悔已經到了古寒笙的身邊。
「嗯，媽媽怕爸爸慣著你，打電話過來查崗，看不悔有沒有乖乖的睡覺。」
電話里，古寒笙的聲音很溫柔，聽他如此說，讓人有一種他其實很寵不悔的錯覺。
那句爸爸媽媽說的過於自然，像是再正常不過的稱呼，但聽在沐歡和莫司爵耳里，卻都是下意識的蹙眉。
沐歡剛要開口糾正，便被莫司爵示意阻止。
電話那端有不悔，很多話，他們都不方便當著不悔，也不想讓不悔過早的知曉一些她不一定能承受的真-相。
「媽媽。」
電話里傳來不悔的聲音，軟軟糯糯的。
「古爸爸沒有慣著不悔，是不悔太久沒有見到古爸爸了，捨不得睡覺，才會到現在還沒有乖乖睡覺。」
不悔聽古寒笙說，便以為真是如此，立刻對著電話那邊的沐歡為古爸爸辯解。
「媽媽知道了。」
沐歡應著不悔，話峰一轉：「不悔，知道今天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麻麻對不起。」
不悔主動的道歉著，她太想古爸爸了，所以古爸爸給她打電話她就立刻按他的說法從幼兒園跑出來見他了。
之後古爸爸有說已經告訴媽媽了，而且媽媽會過來這裡找她。
「下次不可以這樣了，就算是古爸爸也要先告訴媽媽，不然媽媽和叔叔會很擔心的。」
「不悔知道了，不悔再也不會了。」
不悔乖乖的應著，靠在古寒笙的懷裡很是滿足。
小臉貼在他月匈口，仰著小臉就能看到他。
媽媽沒有騙自己，古爸爸真的只是忙才會沒有給她電話，並不是不喜歡她了。
今天她偷偷從幼兒園裡跑出來，古爸爸就在車裡等著她。她剛上車，古爸爸就把她抱在懷裡，問她有沒有生他的氣。
說是太忙了，所以沒時間見她。
問她想不想他……
看著古爸爸的眼神，聞著他身上的爸爸的味道，不悔小手抓在他月匈前的睡衣上，抓的緊緊的。
「不悔現在乖乖去睡覺，媽媽明天去接你去幼兒園。」
「媽媽，古爸爸沒有和你說嗎？還是你忘記了。」
不悔說話間，言語間有著小雀躍。
剛剛因為自己偷偷跑來見古爸爸沒有告訴媽媽和叔叔的那點小情緒，完全被喜悅所取代。
「古爸爸說了噢，已經幫不悔請好假了，明天媽媽就會來這裡找不悔。古爸爸會帶著我們一起到很美麗的地方去玩，說是去哪裡，是媽媽決定的。媽媽，是不是真的很漂亮很好玩啊。」
不悔之前聽到古寒笙說的時候就已經很雀躍……
她問叔叔和等等呢？不一起去嗎？古爸爸說叔叔剛回來柏城很忙，有許多許多的事情要辦，等等剛回到爸爸身邊，要陪著爸爸，只有她還有古爸爸，媽媽一起出去玩。
雖然不能和叔叔等等一起有些小小的遺憾，但有古爸爸和媽媽一起，不悔還是很高興很開心。
「媽媽，你明天什麼時候過來？」
不悔很依戀沐歡，一天沒看到她，還是很想很想的。
已經過了十點了，再興奮還是敵不過困意，不悔說話不停的打著哈欠。
沐歡聽著不悔軟軟糯糯的話，溫柔的說道：「明天再和媽媽打電話好不好，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先去乖乖睡覺。」
「好，媽媽晚安。」
不悔也真的很困了，平時八點半就睡了，現在都十點了。因為見到古寒笙太興奮了，一直像個小跟屁蟲一樣跟在他後面，就擔心他突然間又不見了，又好長時間看不到。
時不時的就把古爸爸掛在嘴邊……
對著電話親了一口，然後把手機交給古寒笙，乖乖的說道：「古爸爸晚安。」
說完看著古寒笙，是想去給他一個晚安口勿的，但又有點猶豫，直到古寒笙主動的側過臉，不悔這才開心的上前，吧唧一口親在他的臉上，開心的往她的卧室走。
小小的身子走起來，像是要跳起來一樣，從她的背影便能看出來她有多開心。
砰……
輕輕的關門聲，讓一直保持沉默的線路再次傳來沐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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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是你的女兒。」
沐歡握著電話，緊了緊。
剛剛電話里聽到古寒笙對待不悔，沐歡多希望他是發自內心，而不是演戲。
她真的很害怕，不折手段的古寒笙會傷害不悔。用著不悔不察覺的方式利用了不悔，只要不在不悔面前提，起碼她是不知道的。
但她真的不確定，可以輕易把人命玩弄在手掌心的男人，會不會對不悔下手……
以達到他的目的……
……
「不悔是我們的女兒。」
「她是江靜初和你的女兒！」
「歡丫頭，江靜初已經死了，不悔叫媽媽的人是你。」
「你是她的媽媽，我是她的爸爸。既然這麼疼不悔，給她一個有疼愛她的爸爸和媽媽，一個完整的家，嗯？」
「她會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但爸爸不會是你！」
沐歡毫不猶豫的戳穿了古寒笙自己編織的美夢……
……
「是嗎？」
線路在陷入短暫的沉默后，古寒笙又開了口，語調聽不出喜怒，卻讓電話這端的沐歡心口沉了沉……
「君天，我們的事情不要牽扯到不悔。」
「你已經讓她失去了親生母親，還不夠嗎？她很敏感，很脆弱，不要利用她對你的感情。」
「她只是一個孩子，一個身上流著你血的孩子。」
沐歡說著說著，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可是鼻子卻酸了。
最初收養不悔，只是為了莫司爵和莫君天。
不悔是莫司爵一直想要保護的，也是莫君天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
她不管是為了莫司爵還是莫君天她都沒有不收養的理由……
但是……
不悔在身邊的將近三年裡，是她陪在她身邊，看著她一點一點長大，那樣乖巧貼心，她早已把她當成了親生女兒……
「怕我對不悔不好，就來我身邊。歡丫頭，你知道的，有你在的時候，我都能很疼愛不悔不是嗎？」
古寒笙的聲音還是那樣溫柔纏綿，他所提及的是她收養了不悔之後直到她知道真-相之前的日子……
他對不悔是真的很好……
好到，她真的沒有看出來，不悔從被江靜初懷上就是一顆被利用的棋子。
*****
沐歡聽著古寒笙透著威脅的話語，只覺得有一股怒火在月匈月空燃燒著……
如果他此時在她面前，她一定狠狠的抽他幾個耳光，想問問他，他究竟有沒有人性……
手緊緊的捏著手機，極力壓制著體內越燒越熾烈的怒火。
……
「很晚了，早點休息，不悔剛剛已經告訴你了，明天上午記得過來找她。」
「記得，一個人。」
「歡丫頭，不悔是我們的女兒，不想她受傷，就不要做會刺激我的事情。對一些我不曾放在心上的人，我下手是不會留情面的，嗯？」
他的話意有所指……
包括一些她所不認識的人，也包括莫司爵和江靜初……
不在他心上的人，他都可以毫不猶豫的下狠手……
……
嘟嘟嘟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進耳里……
那邊的古寒笙在說完后已直接切斷了電話，沒給她再說話的機會，如同之前在幼兒園的時候，她直接切斷了他的電話，不再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
緊握在手中的手機被莫司爵拿走放於一邊……
陷入自己思緒里的沐歡轉過臉看著莫司爵……
「司爵，我很怕他會傷害不悔。」
她其實很想樂觀的想，不管怎麼說，不悔都是他的女兒。
就算不悔從一開始就是不在他期許中存在的……
就算他一直以來都是在利用不悔……
可是也許，他心底對不悔是有父女之情的，他對不悔的好也許不是單純只是演戲給她看，也許也有真心在。
可是……
在想到古寒笙是如何利用完莫司爵后對他下殺手……
想到他在把江靜初的最後一點價值利用了之後，便逼死了她……
再想到不悔……
沐歡不敢去賭……
……
說到親情，莫司爵是他同父的兄弟，身上流著一半相同的血液。
說到情，江靜初跟著他的幾年，無怨無悔的。
因為愛才會一次次的在被傷成那樣還在堅持，就算有著後來因為不悔而不得不為之的無奈，但一定是因為愛江靜初才會心甘情願的為他做著事情……
從生下不悔，給她取名不悔便可以看得出來。
直到那一刻，她對這個男人的愛是不悔的……
但就算如此，莫君天在最後逼著她自殺的時候，也未見半分手軟。
這樣一個男人……
她真的不敢去相信……
「我已經在想辦法進去把不悔安全帶出來。」
「嗯。」
因為不悔在古寒笙的手上，他們就不能硬闖。莫司爵和沐歡一樣，無法拿不悔的生命安全做賭注。
誰也不知道，如今失去雙親的古寒笙，真的瘋狂起來，會不會真的連最後的親生女兒都下手。
這一點，他也不能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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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夜已靜，時間一晃已經是凌晨三點，沐歡出現在書房的時候，莫司爵正在開視頻會議。
從今天確定不悔被古寒笙帶走之後，莫司爵的人就已經開始想辦法。
古寒笙早有預謀，里裡外外安排的人，層層防備。
似是篤定了他們也不敢硬闖。
不能硬闖，在他安排的人手情形下，他想要不讓古寒笙發現的進他的別墅里，並不容易。
……
聽到聲響，莫司爵抬頭，在看到出現在門口的沐歡時，立刻起身走過去。
「給你泡杯牛奶，喝了睡會？」
看著一臉擔心的沐歡，莫司爵溫聲問著。
「睡不著。」
沐歡輕輕的搖頭……
「那在這裡陪我，嗯？」
「嗯。」
沐歡點點頭……
莫司爵把沐歡攔腰抱起，直接走到椅子上坐下。
沐歡也沒矯情的在看到還有其他人在就從他懷裡起身，而是順著靠在他懷裡，看著他和其他人商量討論著，用怎樣的方式，可以最快的速度里潛入進去，把不悔帶出來。
雖然他們都很有經驗，可是古寒笙的人也一樣經驗豐富。
一直研究討論到早上六點多，也沒有一個方案是可以完全確保不悔安全的。
快到等等起牀時間了，莫司爵暫時結束了討論，關掉了畫面。
沐歡坐在他懷裡，伸手按著他的太陽穴，幫他緩解。
……
「麻麻……粑粑。」
等等一起牀就看到爸爸媽媽，開心的在牀上滾了幾圈，然後爬起來在莫司爵和沐歡臉上分別親了一口。
莫司爵伸手抱起等等，往外走。
沐歡早上沒什麼胃口，吃的很慢……
……
等等早餐都乖乖的在吃，在吃光光后，滿足的舔了舔小嘴巴。
抬起小腦袋，要求表揚的時候，發現沐歡碗里還剩下好多早餐，立刻把小臉轉向莫司爵。
「不乖，粑粑，打，麻麻，屁屁。」
說著打屁屁，小手還舉起來，在空氣中啪了幾下。
「聽到沒有，等等說你不乖。」
莫司爵看了一眼沐歡碗里只吃了幾口的早餐，順著等等說。
沐歡看著等等睜著那雙像是會說話的大眼睛……
她教育等等一直都是言傳身教，要求等等的，她自己都會先做到。
見等等看著她……
「媽媽現在就乖乖吃光光，等等不讓爸爸打媽媽屁屁好不好？」
「好。」
等等點著小腦袋……
沐歡在等等的監督下，慢慢吃著早餐。
直到盤子里的莫司爵準備的早餐都吃掉，在最後一口喂進嘴裡，咽下去的時候，等等一直嚴肅綳著的小臉這才慢慢放鬆。
小臉上笑容綻放，兩隻小手學著以前沐歡誇獎自己時候做的動作，豎起大拇指，小嘴裡不吝嗇的誇著：「麻麻，棒，真棒。」
沐歡看著可愛的兒子，想著還在古寒笙手中的不悔，心底更沉重。
像是一塊巨石壓在心口，沉重的讓她喘不過氣來。
沒在等等面前表現出來，接過莫司爵遞過來的紙巾把嘴角擦乾淨后，在等等小臉上親了親：「等等監督的棒。」
「棒。」
等等被誇獎，仰著小臉特別的得意。應著沐歡，不停的點頭。
……
「麻麻，姐……」
被從餐桌牽到沙發邊的等等，經過不悔的房間時，看了一眼開著的門，轉頭仰著腦袋問著沐歡。
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沒見到不悔，等等就問過。
「姐姐過兩天就回來了。」
「媽媽，玩。」
等等點點頭，然後牽著沐歡往玩具房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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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不知大人世界的煩惱，在玩具房裡玩的很開心。
沐歡陪著他玩，卻是心不在焉，目光一直時不時的看著門口的方向。
吃了早餐，劉媽收拾的時候，莫司爵又回書房了。
昨晚古寒笙說的早上十點，讓她一個人過去……
在離十點越來越近的時候，沐歡心越是慌。
叫來了劉媽過來照看著等等，沐歡上了樓，進了書房。
……
敲了敲門后就推門而入……
看著莫司爵還在想辦法，不停的分析著可能性，但時間在逼近，依然如昨晚一樣，沒有一個萬全之策。
一時半會想要布一個精心完美的局，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
沐歡也知道，從不悔被帶走開始，她便很清楚，當時在幼兒園門口，古寒笙說的讓她跟他走是認真的。
他為此，一直在策劃著。
帶走不悔是第一步……
用著不悔逼她主動走進他的世界里是第二步……
第三步，一定也是安排好，不管是直接把她帶離柏城，還是利用她來對付莫司爵。
只要她按他的布局，走到他的身邊，他一定會有后招等著……
現在，只等她主動走向他。
她並非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只是，一旦她在古寒笙手上，就等於完全掌控了莫司爵。
她不能把自己和莫司爵陷入這樣的境地。
現在只能等莫司爵，他一定能夠想出辦法，把不悔帶出來。
……
沐歡安靜的坐在沙發上，這個時候，她幫不上任何的忙。
只能等在一邊……
一直看著時間，每一秒都過的很煎熬。
直到時間過了十點……
放在一邊的手機一直沒響……
沐歡卻沒有鬆一口氣，神經反而更加緊繃。
……
心慌的厲害……
一直到十一點多，沐歡放在手邊的手機突然響了……
鈴聲是預期中會有的，但在聽到手機鈴聲的時候，沐歡心底還是隨之一沉，心慌的厲害。
看著一側的手機，手舉在半空中，無法第一時間拿起來。
……
莫司爵在沐歡手機響的第一時間起身，向她走過來。
見沐歡不敢拿手機，坐到她身邊，摟住她的同時，伸手把手機拿起，接聽，免提……
「媽媽……」
電話接通的時候，傳來的不是古寒笙的聲音，而是不悔。
「不悔。」
沐歡在聽到不悔的聲音時，呼吸一窒。
「媽媽。」
不悔又輕輕的叫了一聲，聲音很是虛弱，很難得的，不悔用這樣的聲音和她說話，平時的她太乖巧，真的極少會用這樣的聲音撒嬌……
聽的沐歡心整個揪了起來，從沙發上彈坐起來，眼眶立刻紅了。
「不悔，告訴媽媽，你怎麼了？」
強壓著心底的恐慌，沐歡雙腿有些發軟，莫司爵隨著起身，由后撐著她。
聽著電話里不悔的聲音，莫司爵的眉頭也是緊緊蹙起，俊美的輪廓綳的緊緊的。
「媽媽……不悔好難受……媽媽……媽媽……我想你……」
不悔在電話那邊聲音很痛苦，以前生病的時候也沒見她這麼難受。
聽著線路那邊的不悔，難受的一遍遍喊著媽媽，沐歡一直繃緊的神經就這樣被扯斷……
「不悔，你讓你古爸爸接電話，媽媽有話和他說！」
把月匈月空快要噴湧出來的怒火盡量壓下……
在古寒笙接起電話的第一時間，沐歡已經忍不住的冷聲質問：「莫君天，你對不悔做了什麼？」
沒道理昨晚還是好好的，只是過了一晚，不悔就突然就這樣不舒服……